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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是燕临瑄的眼睛。
“耶?你什么时候醒的?这么早?”瑶月眨了眨睁得疲乏的双眸,抖掉一身寒寒麻麻的鸡皮疙瘩。
“对于我来说,现在不早。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燕临瑄轻轻握住她点着自己鼻尖的手,眸中的清冷化作浅浅的温柔,“现在刚刚拂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瑶月觉得支着身子累了,便靠着他躺了下来。燕临瑄揽过她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的手。
“还不是你害的!”瑶月拍掉蹂躏自己手的爪子,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饿醒?”
“饿醒?”燕临瑄好奇地略提高声音:“是哪个不知好歹的恶奴竟敢不给娘子饭吃?告诉为夫,为夫替你收拾他!”
“哼!”你先收拾你自己吧!瑶月撇撇嘴:“都是你害的!”
罪魁祸首很无辜:“我又不是御膳房的总管,怎么能是我害的?”
瑶月又“哼”了一声,让他自我反省。
被面壁思过的人还是很无辜:“娘子,我又不是饭菜,怎么能是我害的?”
瑶月接着“哼”了一声,不说话,不过这一声比上一声稍微轻一点。
依旧没有解禁的某人已经从无辜变成委屈了:“娘子,我又不是下饭菜,你要看着我才能吃下去。怎么能是我害的呢?”
瑶月见冰冻政策无效,猛地拉起他的手肘往上一拉,禁锢在上方枕外,右手撑起身体与他面对面对视。
“你——”瑶月才觉得委屈呢,语气酸酸的:“不来我这里就不来,我才不稀罕,才不天天盼着,茶不思、饭不想呢!”说完一松手,翻身朝里躺下。
茶不思?饭不想?燕临瑄琢磨着这几个字,笑得老神在在。
“我听民间有一个说法,不知道对不对——娘子帮我参考参加吧。”
瑶月没理他。
燕临瑄只好接着道:“我听说,有一种病的病症呢就是茶不思、饭不想——这种病叫相思病……”
“我才没有得相思病呢!”瑶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又没说你得了嘛。”燕临瑄用比窦娥还冤的口气说,“我只是听说一般女人都喜欢说反话,嘴里说不是的其实就是——诶诶!”
瑶月操起一个枕头冲他砸过去,嗔道:“你哪来那么多的听说!”——还都是真的!
燕临瑄慌忙接住枕头,解释道:“这都是听别人说的,不过——”他偷眼看了看满脸红霞浮凝脂,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瑶月,骤然失声。
“不过什么?”知道这家伙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是被人吊胃口的感觉实在是难受。
“不过——”晃了神的家伙回神,续道:“不过,这些话都是老人们智慧的结晶,应该是对的。”事实证明是对的。
说半天就是这么个结论。就知道这家伙吐不出象牙来!瑶月干脆地别过头,表示坚决不和某人来往。
燕临瑄试探地喊:“娘子?”
瑶月保持沉默。
燕临瑄再次试探:“爱妃?”
瑶月歪了歪头,还是保持沉默。
燕临瑄想起顾朝曦以前的称呼“瑶儿”,一咬牙使出杀手锏:“阿瑶?”
瑶月果然被他这个新称呼吓了一跳,回过头,皱着眉道:“肉麻死了!”
燕临瑄果断地拉了她的手拥她入怀,却又轻轻叹了口气。
瑶月斜觑他一眼,手指撩了撩他散在肩头的发,问道:“你叹什么气?”
燕临瑄看了看她,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道:“娘子,你知道我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嘛?”
“不知道。”知道也说不知道。瑶月垂下头,义无反顾地口是心非。
“真的不知道?”那你宫里的大宫女天天派人守在紫宸殿外头是干什么的?
瑶月眨了眨眼,说道:“知道,又怎么样。”
“那要看你知道的是什么?”
瑶月撇撇嘴:“我也只是每天听说你去了哪里而已,其他不知道。”
燕临瑄微笑着侧过身,两只手指捏捏她的鼻子。瑶月一皱眉,拉开他的手——这个家伙怎么那么喜欢动手动脚的!
“那你就是真的不知道了。”燕临瑄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瑶月挑眉:“什么意思?”
“你身在后宫,不知朝堂局势。如今的朝堂,争斗太甚。”叹了口气,再皱皱眉。一低头就看到瑶月蹙着眉迷惘的眼神。燕临瑄轻轻抚她的眉,接着道:“大燕建国二十余年,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一统江山。爱妃以为朕所言如何”
瑶月颔首:“没错啊,先皇的遗愿不就是——一统江山吗?”虽然她爱玩儿了一点,但是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身在京城,无论是在那个角落,就算是“一品龙须”那个角落都还有人拿写政事来闲话。
“可是,南朝还没有覆灭,江山还没有一统,就有人打退堂鼓了。”燕临瑄的眉皱得更深,“这也不是空穴来风。今年的冬长春短,开春的时候雪还没有停,春夏之际雨水又不丰——举国上下好几个郡县都粮食歉收,更有甚者闹灾荒。朕只好把那些闹灾地方的赋税一减再减,可是……”
燕临瑄摇了摇头,再开口语气里已经有了嫌恶的意思:“闹灾的地方减赋税甚至不交都可以,最严重的地方朕还会拨粮赈灾。可谁知——这减免的旨一发下去就有好几个地方的刺史接连上书说他们也难继温饱!”
瑶月插口道:“难道还会有假吗?”
“哼!上书也要讲证据,就算你要张口就来那朝廷在各地安插的按察使都是干什么吃的?要是真有灾情,他们不会上报吗?一些平时赋税就收得少的地方上书还有可能,最后闹到河内秦渠附近,甚至是京畿重地都说闹灾了——朕历阅史书,京畿闹灾乃是亡国之象!这开玩笑也要有个尺度吧!”
看着燕临瑄愤然的表情,瑶月屈指抵住下颔,思索着道:“是不是背后有人操纵?”
燕临瑄被她的话一震,带着也惊讶地看着她。
瑶月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专注于自己的想法:“各地的刺史也不是很大官,随口胡诌的话不是会有御史监察什么的弹劾吗?——这是叶贞玉说的。还有京兆尹就更不能乱说话了吧,毕竟就在京城里,一道追究的圣旨下来他连跑得时间都没有——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撑腰,怎么敢这么乱说?”
瑶月说完之后很自然地就望向燕临瑄,想看看他的反应,却发现燕临瑄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眼神跟直了一样。她讪讪地笑笑:“说得不对吗?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你说得对!”燕临瑄凝视着瑶月,慢慢接着道:“他们背后不仅有人有靠山,还是大靠山!”
“什么大靠山?”其实我想说天下最大的靠山不就是你吗?瑶月腹诽道。
“这个你知道了也没有用。”燕临瑄的神色忽然轻松了许多,略显敷衍地道:“反正,他们要让朕做的事,朕也没有让他们得逞——又打成平手了。”
这天下还真的有比你大的靠山?不会是南朝的皇帝吧?瑶月在心中乱想:还有,还有——这个“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之前已经“打过”一次了?
就在瑶月还满肚子疑云的时候,燕临瑄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直起身道:“诶!差点忘了!爱妃快起来——母后今天就到了!”
瑶月愣愣地被他叫唤进来的宫女穿衣梳洗、整理打扮,搜寻了脑子里能搜寻到的讯息就是前些天临瑗说的“母后不日回宫”,这个不日怎么就那么快?
“母后是第一次见你,你一定要好好表现。”饭桌上,燕临瑄千叮咛万嘱咐瑶月。
瑶月苦着脸、揣着因媳妇要见公婆而惶恐得“砰砰”直跳的心、听着夫君一句句地说见公婆的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很快又吃不下去饭了。
燕临瑄看她又要撂筷子的举动,关切地问:“又怎么了?”
瑶月雾煞煞地看着他,小声请求:“我能不能不去?就说我偶感风寒、身体欠安——我就不去了。”瑶月说完就想跑。
燕临瑄赶忙放下筷子,腾出手一把拉住瑶月的手腕,坚定地道:“别的好说,这个,没商量。”
瑶月满怀乞求地看着他:“我今天状态不好,会丢人的。”还是在宇文贵妃和叶御女她们面前丢人。虽然她们想看我丢人想了很久了,可是我不是那么大方喜欢满足别人愿望的人啊。
燕临瑄被她的表情逗乐了,笑道:“母后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再说你今天不见,以后都不见了吗?这躲不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的事儿。再再说了,今天还有朕陪你去,你有什么举止不当的地方朕还能帮你一下,日后朕不在你再单独去见母后,那不是更糟糕?”
瑶月想了想,觉得也是,可是还是满心的忐忑不安。
燕临瑄只好继续安抚她:“你要实在害怕,去之前朕详细着跟你讲讲你怎么做不会惹到母后不就行了。”
瑶月点了点头,彻底撂筷子:“那我不吃了,你现在就讲吧。”
呃?燕临瑄被她的紧张吓到了,顿了顿说:“不如我们边吃边讲?”
万一讲到什么刺激的地方我会被噎到的。瑶月摇头说:“子曰:食不言,寝不语。”
燕临瑄想了想道:“如果因为饿而晕倒,那不是很丢脸吗?”
瑶月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饭。
“诶诶,被噎死也很不雅的!”
瑶月一面往嘴里塞菜一面使劲嚼,再一面使劲抱怨:自从进了皇宫,我就没有觉得什么事干顺手过!玩牌不赢就算了,现在连吃饭都那么痛苦啊。
太后的寝宫是在西内,兴庆宫。
吃完早膳燕临瑄就领着瑶月往兴庆宫的方向走了。走之前燕临瑄试图再一次试图让瑶月与自己同乘步辇。
谁料此刻瑶月完全处于极度紧张敏感状态,只要是有关宫规礼仪的问题她都列入警戒!自然而然地坚定拒绝:“圣上,宫规不可废!”
燕临瑄遗憾地上了步辇,又退而求其次道:“不如爱妃跟朕同列而行,朕可以再提点爱妃一下。”
瑶月看了看御道,觉得这个御道很大两辆代步应该可以并行,于是一点头:“妾身多谢圣上隆恩!”
燕临瑄一下子还没从她的换称中反应过来,有些愣地上了步辇。
每一次太后回宫宇文薇都特别慎重,因为太后不仅是她的婆婆还是她的姑母。这次为了更慎重一些宇文薇决定提前去兴庆宫门前等。
熟料……
明显感觉到凤辇慢了下来,宇文薇撩开重重纱帐问贴身宫女道:“云秀!本宫不是交待了要快行吗?怎么反而慢下来了?”
云秀看了看前方,才回答:“娘娘,前面有人挡着路了。”
“谁?”竟然有人比我快?宇文薇脑子里一下子就蹦出了“慕容瑶月”四个字。
“是圣上的龙辇,”云秀顿了顿,小声续道:“和仪清宫慕容美人的安车。”
这个该死的小妖精!宇文薇咬着后槽牙,狠狠甩下了纱帘。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可怜光彩生门户(1)
燕临瑄和瑶月荣登第一,宇文薇紧跟其后,百福殿众女姗姗来迟——为了避免瑶月再挑自己毛病,叶御女完全把自己的行头都换了一遍,使得她本来就不是很俏丽的颜貌简直就淹没在女人堆里了。
最后的最后临瑗才匆匆赶到,不过为了避免被自家皇兄骂,她就十分低调地躲在后面去了。
“圣上……”宇文薇站到现在还没等到燕临瑄主动叫自己上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燕临瑄和瑶月相握的手,一字一顿地开口:“慕容美人之阶位并非最高,恐怕没有资格和圣上并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