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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爪雪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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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发并没有看出我的紧张,很随意地说着我们一起在铁路局参加培训班的生活,说着铁路局内一些基层文学爱好者的趣事逸闻,也说了一些关于这些人所写作品的评价。

时间过得很快,我看到墙上挂的钟上的指针已经转了一圈多,我心里装着的那个事,堵在喉咙口,一直想说,又一直没有找到说出口来的最佳办法。

到后来,我把杯里的水喝干了,有去到了两次,水把我肚子都灌饱了。蒋发也停了滔滔的话语,端起面前的茶杯。我看他把茶杯慢慢凑近嘴边,突然就记起以前看的关于清朝官场的小说,在那里面,端茶就是送客的意思。我理解了蒋发端茶的意思,我该走了。我站起来,“蒋主席,你休息,我走了,有时间了再来跟你聊。”

我站起来准备走,可我来的目的呢,还堵在喉咙里没有出来。“蒋主席,我女朋友叫周玉晶。”

“哦,对,对,对,你上次问过我的,我们段是有这么一个女孩。”

“她在小站上班。”

“是的,在小站上,很苦,也很了不起。一个女孩子,能扎根在小站上,很不容易。我们段有很多这样的女孩,为了铁路工作,奉献了青春,奉献了年轻人该有的快乐,奉献了许多同龄年青人享受的美好生活。她们真是可爱的人,你应该理解她们,更应该支持她们的工作。”

这一通话说得我默然了,已经提升到喉咙口来的希望,一下就被砸得稀烂了。我情绪变得很低落,怏怏地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蒋发的妻子从屋里急急地走出来,手里提了我刚才提进门来的东西。

“江军,欢迎你来家里玩,但是不要提什么东西,提东西就太见外了。”蒋发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以后,如果我看你提东西来,我就不让你进门了。”

“可是蒋主席,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说到朋友家里玩,空着手,我也不好意思呀。”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们俩都是文学的爱好者嘛,在过去年代来说算是同志。当然现在文学爱好者这个名字用成贬义词了,同志也用成龌鹾词了,但我们不去管那些,爱好嘛,大家求一个乐,我们的交往,就不要受社会上那一套虚礼的限制了。”

我莫名其妙的被推了出来,蒋发打着哈哈,说着再见,关上了他家猪肝色的防盗门。

我慢慢走下楼,周玉晶从不远处树的暗影里走出来,我下意识地把手里提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我走到周玉晶的身边,周玉晶脸上的关切在夜色里生动地泛着光。

“说了我调回小城的事吗?”

我没急着回答,往前走,周玉晶忐忑着心,跟着我走了很长一段路。走到一个较隐蔽的暗影里,我转过身子去看,蒋发家的淡绿色的窗户已经完全淹没在重重夜色里了。周玉晶木木地站在那里,她看见了我身后所提的礼品,脸上的关切看不见了,脸上是比夜色还要黑的凝重的颜色。

“对不起,雪儿。”

路灯微黄的光,轻轻地洒在几米外那段公路灰白色的地面上。灯光柔和地透出安祥的寂静,寂静边上就是重重的暗影。暗影如冰块一样的坚硬,我想,这已是秋天了,树上的树叶在做着准备降落的准备了。

“我说了你,但没敢说出你调回来的事。”

“啪。”我的脸一阵火辣辣的,我慌乱地用手去捂脸,手上提的东西跌落到地上。

掉到地上的东西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的心跟一块受到锤击的玻璃一样,“哗啦啦。”碎成了无穷多的小块。

“窝囊。连个礼都送不出去,还敢说找到关系能把我调回来。”

这时的周玉晶,已经变得我不认识了,面目陌生。

这还是我曾经深深爱着的周玉晶吗?她似乎不再是一个我爱的人,而是一只魔手,逼迫我往无望的黑路里走。

“这些酒,这些烟,我重新去买,过几天我再去试试吧。”我卑怯地对周玉晶说,眼里的光象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

“试什么?连个礼都送不出去,你觉得有希望吗?你们这些文人,都是玩嘴巴皮的,翻过来翻过去,就是没有一句是办事的。”

第十六节

十六

我感觉自己的无用是无药可救了,我会什么,我有什么,一无是处的文学青年,凭什么去“爱”周玉晶。

我和夏哥坐在他刚刚圈占的一间宿舍里,夏哥用手去扯着他下巴上的胡须,他下巴上很光,扯也是扯的虚空。魁梧的夏哥,脸上竟没有胡子,嘴唇和下巴上干干净净的。我坐在他的对面,一直看着他不停在下巴上徒劳地动作的手,我出神地想着这个问题,夏哥一边扯下巴上的空气一边想别的问题。

夏哥已经欠了我好几百块钱,他从来没说过还钱的事。但他已经请我喝过几次酒了,我现在对酒已经有些习惯了。

住在我对门的柳雄,上个月结婚了。柳雄在家属区里要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把家安在了那里,我对面这间屋子就空起来。夏哥悄悄地从柳雄那里把钥匙要来,偷偷的躲着单身宿舍管理员,把那间房子当成了他一家的厨房。屋里除了一个碗柜,一张桌子,剩下的就只是摆满半个房间的酒瓶。

夏哥经常喊我在那间屋里喝酒,这个时候我们在等两个喝酒的朋友,也在等灶上还没炖熟的牛肉。

这一晚,我们喝了很多酒。夏哥,还有一起喝酒的朋友张林和曾兵,邀邀约约地,到城里去吃烙锅。刚吃了饭喝了酒,肚子还很饱,滚圆滚圆的,我们怎么还吃得下烙锅呢?

我说我不想去。“走吧,我们去喝点啤酒。”夏哥拉着我往外走,夏嫂仍坐在他们原来那间屋里,不倦地织着她的毛衣,小夏绕在她的身边玩。“琴香,把屋子收一下。”

我第一次听见夏嫂有个这样好听的名字,以前夏哥肯定也这样喊过,只是我从来没有留心听过。我们陆续走下楼,夏嫂在我们身后,没有一点声音。我忍不住回头去看,就看见夏嫂看着我们背影的哀怨的眼光。我感觉有些尴尬,夏嫂的脸也一下就红了,象瞬间熟透的一只苹果。

我们出门坐了一辆的士车,往城里开去,车在一条并不明亮的小巷停下来。我们下了车,整个一条小巷里,在几米高的屋檐边,挂了一溜亮着霓虹的招牌。我们随便捡了一家烙锅店,走了进去,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一个包箱里坐下。烙锅是我们这个西部小城的特色,就是用一个平底锅,放一点油,然后把土豆、臭豆腐、魔芋豆腐、牛肉、鸡皮鸡胗等放进锅里,让黄黄的植物油慢慢地烙,放进锅里的东西,烙得焦黄焦黄的,就蘸上配制好的辣椒面,吃起来特别的香。烙锅有些近似于重庆的火锅,什么都可以烙。因为穷的关系,这个地方最多的是土豆,现在生活好了,牛肉、鸡皮、卷心菜、韭菜、芹菜等等,丰富了烙锅的内容。

我们点了几样菜,服务员很快就把菜抬进来,倒在烙锅里。服务员提进来一箱啤酒,啪啪地把几瓶啤酒的铁皮盖撬开,烙锅里吱吱地炸响着,青色的烟气升起来。锅里的土豆片炸黄,掀开门帘就进来几个涂了厚厚脂粉的女孩。

“江军点一个。”夏哥在一旁说,我迷惑了,这是干什么,这就是别人说的三陪女,是坐台的小姐。我摇了摇头,夏哥让一起来的曾兵和张林点,他们一人牵了一个女孩的手,那两个女孩顺势一歪屁股坐在了他们的身边。夏哥挥了挥手,那些女孩低了头,有些沮丧地鱼贯着走了出去。

“老板,换几个小姐进来。“过了一会,又有一排女孩掀开门帘进来了。“江军,这些女孩里,总有一个让你中意的吧?”

曾兵和张林各抱了一个女孩,当着众多人的面,毫不顾忌地亲热起来。我觉得浑身都很燥热,心里不由就想起了周玉晶,我走过二十多年人生路,第一次爱过的女孩,我们紧紧地拉过手,嘴唇却没有挨在一起过。而现在,很廉价就可以抱过一个女孩来,象一个洋娃娃,任你怎样揉搓,抚摸,亲吻,挑逗,甚至可以象一对真正的恋人一样,互相说情呀爱的。

夏哥固执地让我挑选,我觉得有些厌恶,想要离开。夏哥坐在门边,我逃不出去,他做主给我拉了一个女孩,“好好照顾我们这位帅哥。”

那女孩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瀑布一样流泻下来。她挨在我身边坐下,头发就拂到我的手臂上,酥酥麻麻的,轻轻敲打心内的感受。

夏哥也拉了个女孩,一看我们都有了坐台女,其它的女孩自觉地走了出去。我的拘谨一下就浓起来,弄得手脚都没地方去放置了。

曾兵、张林、夏哥的身体,在原本互相都不认识的女孩身上,得到了巨大的自由。他们的手,就是他们欲望的触角,在他们身边的女孩身上不停地移动。我手却无处放置,眼睛也无处去看,就弯腰僵僵地盯着面前的烙锅里,拿筷子不停地搅着锅里的那些烤得黄黄的土豆丝,油烟升上来,钻进鼻子里,肚里一阵阵反胃。

我的肚子并不饿,勉强夹了些土豆,蘸了辣椒面,送进嘴里去。土豆完全没有平时吃着的香,感觉有些苦,木木的跟啃木头一样。

长发的女孩倚在我的身边,对于我的木然不动,也是有些落寞。“小姐,你活泛一点嘛,给你江哥哥吃点什么吧。”

长发女孩是早已经习惯这种场面的风尘女孩,对我这样的木头人,她似乎比我还要不习惯。听夏哥这样说,她吃吃地笑起来,“江哥哥只喜欢吃土豆,别的都不喜欢吃。”长发女孩给我和她的杯子里倒了啤酒,满满的抬起来,“江哥哥,来我们喝酒。”

我把酒抬起来,眼睛不自然就看到其它的几位,这三位都放得很开。夏哥看我的眼光看过去,“江军,你别这样拘谨嘛,大家出来就是求个乐子,不要太当真。”

可是,这样子的场面,当真或者不当真,我都难以接受。“江哥哥,你看我不漂亮,你可以换一个。”长发女孩附在我耳边悄悄说。我其实根本没有看清身边女孩的真实面貌,不过她的美丑跟我的拘谨没有任何的关系。

曾兵和张林看我并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松下了他们忙乱的手,跟我打趣,“江军,小姐姐有两个馒头,软和得很,你不吃吗?”

“我肚子饱得很,土豆都吃不下,还吃什么馒头。”我边说还边摇头,他们一听,全都哄然的笑起来。

这一笑,把我笑慌了,我的脸有些挂不住。曾平不停地揉着他身边女孩的肚子,粗哑地笑,“吃饱了,馒头,吃饱了。”

一屋子的人都喊,肚子受不了,痛死了。

我一下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脸变得很白。夏哥一看我情绪有些糟糕,就收束了他的情绪,冷着语气说,“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来,我们喝酒。”

长发的女孩把我们几个人的杯子都倒满了金黄色的啤酒,我们把酒抬起来,虚张着豪气喊,“干了,干了”,我们一口把酒倾倒进了肚里。

我也不想把大家的情绪弄得太僵,我也不想因为我的不开窍,影响他们玩的质量。让他们玩他们的,我试着跟身边的长发女孩聊聊天。整个包箱里的气氛就协调了起来,只有烙锅里金黄的油轻轻地炸响着,有小小的油星跳出来,跳在我们腿上搭的一块毛巾上。我把烙在锅里的土豆片、土豆丝、臭豆腐等通通拔到锅的边沿,这些东西都被炸得黄黄的,食物的香味渗出来,我们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也没有享受它们的食欲。

为了调节小包箱里的气氛,他们在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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