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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被打开,夜风清凉,吹动人心。
此消息一传达给府里上下,顿时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有人想得通为什么陆丰会突然死了,连带着陆嫣然、徐夫人、陆河清也是死在抵达兰陵的前一天。这即便不是多事之秋,却也叫人感到世事无常。
陆府这一年变化最大,出事太多,经此一事后又是遭众人议论纷纷,简直成了都城一大众小茶余饭后的话题。
陆墨甄收到的信是陆丰的幕僚传来的,信上说他因吸食过量的寒食而毙命。陆墨甄一点也不信,可他并不像查明真相,陆丰的死活他并不在意,只要信上的说法过得去,他宁愿默认当真。
而陆嫣然三人的死却是蹊跷,什么叫遭遇巨石坍塌,地动山摇,无一人幸免?在他们死亡的消息传来后,接着北部同陆嫣然有婚约的哈尔达也传话过来,表示遗憾不能娶到贵朝的贵女,是没有缘分,没有福气,却在次日便同他们首领的女儿成了婚。
这一出弄的像个笑话,不知多少人等着看陆墨甄如何面对,他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早先没了生母,如今更是连父亲也没了。同他闹的厉害的庶姐庶兄也死了,暗地里有一股针对他的流言开始传起来了。
如意阴着脸,沉沉道:“应当把他们揪出来,割了他们的舌头!”
长命等人也一脸赞同的看着陆墨甄,他却毫无反应。能让人议论,这说明他还不够让人畏惧,只揪出一些小虾米是不够的。他还要让那些背后之人害怕,而这都归咎于他的身份还不够。
这时王德过来告诉他:“马匹已经备好了,不知主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们今日就要出发去兰陵,将陆丰等人的遗棺带回来安葬。皇上已经下令,给了他几百名侍卫一同前行,陆墨甄选了武艺最出众的长命百岁,将万事如意留下来,他回道:“少则十日,多则十五日。”
陆丰有些死的不明不白,虽然表面上看着很是平常,若是有意外怕是要在那里待上半个月。甚至现在一路过去还要去看看陆嫣然三人死的地方,陆墨甄偏执多疑,一切叫他觉得不对的地方都要弄得仔仔细细不留疑点。
临行前,他还叫人捎了一封信给卢侯府,点名道姓要给卢娉菀,一点也不遮掩。年纪越大,对女儿越看重的卢侯爷第一时间拦截下来,刚要打开就被卢娉菀扑倒了。
“阿爹,你在看什么?”卢娉菀好奇问,眼神一抬,看清了上面的字。
卢侯爷还来不及收起来,就被女儿抓住手:“阿爹,你在看我的信?”
卢侯爷:……女儿越大越聪明,不如以前呆了怎么办。
动了动,将拿出来的信纸塞回去,好好的递给卢娉菀。“娉娉,是阿爹拿错了,以为是阿爹的信。那既然拿错了,阿爹给回你,我保证,一眼都没看见里面的字。”卢侯爷识趣的认错,安抚女儿。
卢娉菀读书以后交了不少闺中蜜友,人也比以前活泼了,性格却是没变,依旧又乖巧又听话,还很相信人。她接过信,对她父亲的认错很大度的原谅了,可她也聪明着不在卢侯爷面前打开信来看,而是朝她爹乖乖的挥挥手道:“阿爹,我回房了哦。”
剩下卢琼来不及挽留就出去了,一时后悔不已,娉娉今天怎么归家这么早,只要再晚一点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阅读那封信了啊,甚至还能不让娉娉知道陆墨甄那小子给她来过信,卢琼扼腕。
在卢琼看不见的路上,卢娉菀拿着信小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身薄薄的香汗出现在身上,凸显出她渐渐长大的体形。
傍晚黄昏,知礼走进来告知姑娘该用饭了,却看见房里的人趴在案桌上,胳膊下压着一封信,案桌前木窗打开,迎面是簇簇粉团花,香风阵阵,桌上的卢娉菀闭着眼睡着了,似是梦见了什么,还甜甜一笑,嘤咛一声。
知礼站的略近,声音不大,却能让她敏感抓住那话里的称呼。“……甄哥……”后面有阴影覆盖,知礼心下一动,转身看去,卢泯然悄无声息的走进来对她比了个手势,让她不要出声扰醒了卢娉菀。
知礼了然后退几步,站在了两位兄妹的身后,看着卢泯然一脸复杂的抱起卢娉菀,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替她掩好被褥。做好这些,才又走回案桌,拿起那封被打开的信。
上面写着:
卿卿,吾之归期在十五日后。吾未前行便日日想念,卿卿是否一样?等我。
甄哥笔。
☆、36
陆墨甄一行人去到兰陵已经是第十日了,这第十日颇为难熬,少年的脸已经青涩了,长出点点青胡茬,拿刀一刮又是干净光滑的模样。
去到兰陵的第一天,陆墨甄看到的就是陆丰的棺材,里面的人是真的死了。血色尽失,僵硬的躺在棺材里,等着陆墨甄来以后才盖棺。正房放着陆丰的遗棺,偏房放着徐氏、陆嫣然、陆河清的棺材,已经有人给他们盖上棺盖了。
之后长命过来同他说:“徐夫人和大姑娘的遗体并无奇怪的地方,只是清二爷的脸花了,拾尸倌把遗体放入棺材前就已经花了,据说是山崩塌时被石头砸烂了。”
故此,四具遗体除了陆河清毁容了,其他三具都完好。只是回去后需得给陆河清补面,过世的人如果身体残缺,定然是不好投胎的。
这是历来的规矩,不然连埋进土里都不行。
兰陵有陆墨甄在处理陆丰的身后事,都城则也为陆丰的事而热闹非常,特别是宗亲里对陆墨甄这个晚辈的看法。觉得他大有作为的人不少,甚至也认为是陆丰拖累了他,若不然再大点的时候又是一出众的人才。
尤其是特别心疼孙子的太后,日日在寝宫落泪,年纪大了难免想不开。皇上只得直言相劝,说是等陆墨甄从兰陵回来以后就好好补偿他,哪怕再给他封侯也行,如今生母生父都已去世,天底下真是再没他这样的可怜人,若是还有朝臣阻拦,也不搭理。这种说法才叫太后心里好过了些。
而自从卢侯爷生辰的宴会过后,有不少人家向侯府打听卢琼一对儿女有没有定下婚约的事情。卢泯然年轻,在其他世家里早应该已经开荤了,自重身份的也会有个通房,妾室是不会有点,最近让侯夫人和卢侯爷比较犯愁的就是,大儿子居然不愿意收通房。
从某日他这个爹来问他,觉得院里服侍的婢女如何时就叫卢泯然警觉了,果然第二日就说要赏给他,卢泯然拒绝了。“不要。”
想着儿子这么大了,也要知人事了,男人之间好沟通才亲自出马的卢侯爷没想到儿子居然会拒绝,当日就把他院里那两个想给他做通房的婢女给撂了下去,然后由几个安分守己的婢女顶替上来。
侯夫人知道后也乐见其成,毕竟儿子日后若是这样自重指不定能得哪家姑娘的眼缘。再说通房多了若有些心思也是一堆难缠事儿,可侯夫人又有点担心,儿子若是迟迟不让人近身,外面若是传他不能人事该怎么办?
后来卢泯然使了个障眼法,假意收了一个听话的婢女,只呆一个晚上就用理由打发了,然后再让那婢女改头换面换了份活儿干。于是府里也就知道大爷这是彻底长大了,只是若是此后有心思躁动的婢女都会被打发掉,一来二去,也就知道卢泯然自重又无情,哪怕再娇媚的婢女在他面前也无动于衷,甚至能狠心打发走,也叫院里伺候的人知晓他的规矩,不敢胡乱放肆。
眼见着儿子终于不是身体有问题,都已经放心了的卢氏夫妇也就不对他加以管教了,毕竟从小到大卢泯然都没让他们操心过重。
不同于卢泯然的是卢娉莞,她现在已经到了能开个小宴,与不同世家的贵女结交的时候了。侯夫人在这方便对她比较操心,有时候也会主动跟她提起,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昨日是不是去过哪家府里做客了,明日是不是要自己开一个宴会等琐事。
卢娉莞性格好,不会随便发脾气,也不爱同别人勾心斗角,哪怕同众多姑娘在一起也不会打乱别人,看着就很乖巧也有不少人喜欢她。是以当她的帖子发出去,收到邀请的姑娘都会愿意上门一同小聚。
只是没想到宴会那日,上门做客的一位世家女带来了很久之前有交集的客人。卢娉莞眨眨眼,略微疑惑看着对面娇滴滴对她说话神色尤带倨傲的少女:“啊?”
有人碰碰她,略微不爽的语气道:“别怕,她爹是张志峰,官居三品,还不够你阿爹大的。”
卢娉莞侧看过去,是在吃厨娘做的糕点的封印秀,显然她对侯府的厨子手艺合她心意感到很满意。眼神时不时看一看四周,心里拨着小算盘想着能不能有机会看见卢泯然,顺便在别人不怀好意说卢娉莞的时候粗鲁的插上几句话。
封印秀不大讨人喜欢,话一出口更是得了别人的一记眼刀,那少女听见封印秀开口,眼中满是嘲讽看着她肥的不行一身肉,微微瘪嘴,然后又重新对卢娉莞道:“你可还记得,同你第一次见面,我同我阿兄同表哥一起来的?我表哥是宋云生,你大兄的好朋友。”她娇娇道,眼中透着不悦,显然不满意卢娉莞没记住她。
卢娉莞记忆被拉远,看到她娇蛮的神色和说话时的语气,才回想起来原来她就是自己在刚回都城不久之后,宋家兄长的表妹张莼。
看卢娉莞好像终于想起来了,张莼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她年纪比卢娉莞大,已有少女发育好的婷婷玉立之姿,凹凸有致,看人时也多了几分媚色。可是,自己好像没有邀请她啊?
张志峰,听着名字,好像也被阿爹咬牙切齿的提起过,卢娉莞多少有些印象,没想到张莼会在她的小宴上出现,还特意提醒自己记住她。
目光一动,对上另一位坐在娇美少女旁边的世家女歉意的目光,听她解释道:“阿莼是我的好友,之前听她提起过阿莞妹妹,想着你们认识,便带她一起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卢娉莞对她微微一笑,礼仪滴水不漏,表示理解。来者是客,不能无礼也不能赶人出去。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什么,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见卢娉莞没有不悦,世家女才放心下来,心里却暗暗不满张莼骗了自己,若是当真同卢侯府的嫡女认识,卢氏阿莞哪里还会不记得她是谁?
而张莼得意的一抚自己的发鬓上的珠花,容颜娇美,试探道:“我记得阿莞妹妹好似很久以前同前端王府的世子很是相熟,不知现在是不是还有来往呢?近来听了有关前端王府诸多事,不知真假,哎呀,也是我好奇,若是阿莞妹妹清楚,可否为我等说上一二啊。”她不忘拉在座的贵女落水,就好像她问的不过是普通人家的事,能知道缘由给她自己解闷一样。
张莼的话过于直白,哪怕装的多好,也被聪明的贵女们看出来了,这哪里是跟卢娉莞交好啊,这是交恶呢。明明端王府已经是陆府了,甚至现在名声也不好听,还特意把卢侯府的姑娘跟端王府扯在一起,岂不是要把脏水泼给卢娉莞呢。
在座的都是人精,这种话一听就知道不好,若是哪个嘴碎传出去了,卢娉莞少不了会被世家圈子说上两句。有些更聪明的想到在家里时,听见父亲那儿传出的卢侯府同张家早已不和的传言,默默的闭了嘴,围观起来。
卢娉莞也听明白了,她不傻偶尔不爱动脑子,但是谁说什么话什么个意思她是心里清楚的。听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