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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静静地躺在那儿,似乎什么也不能影响到她,流云锦看着她,想要抚一抚她的面庞,却又想起她的反抗,竟就如此让手慢慢的垂下了。他并不想在此刻寻得一丝安慰,他要的是她真真正正的臣服。
她不想要,那么,他也不想如此轻视她的意愿。
“二王子!”
流云锦微微偏过头,琉璃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似是平静无波,实际上却是要发怒了。
早吩咐过了,如无必要,不要来打扰,看来有些人不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
那人赶紧低了头,低喘道:“擎鹰……擎鹰就在殿外!”
他认得那个满脸坚毅之色的高大男子,即使他穿了一身侍卫服,但是擎鹰的背影他只看了一眼便已经记住了。
“哦?来得好!”流云锦的唇角勾起,流露出了一丝不逊之色,“凌,让他进来吧!”
“是的,二王子!”
凌稍稍抬起了头,微紫的头发很短,一身天蓝色的劲装衬出了他矫健的身形,他是流云锦身边不可缺的左膀右臂之一。
一个掠身,他刚出宫外不久,两人就已然立在宫外了,正是擎鹰与命于天。
擎鹰的目光迅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心头猛地一紧,她……还好么?
流云锦自然注意到了擎鹰关心的神色,又是一笑,道:“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
“你!”擎鹰的眸眯起,说:“她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说呢?”
流云锦的眉挑起,挑衅般的与他对视着。于他来说,现在的擎鹰不过就是一个没有了立足之地的败军之将,不值一提。
眸看向了擎鹰身后的道士,不屑似地一笑:“你的跟班?”
命于天的脸色猛地一沉,不敢相信一国王子说出的话竟这般不饶人。跟班,怎么听怎么难听!
“痛……”
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丝丝细微的声音令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女子,擎鹰的双拳紧握,眸重新看向了流云锦:“流云锦,今日你如何对孤,他日孤必当十倍奉还!只是,今天孤非带走她不可!”
流云锦的身子一侧,挡住了擎鹰看向床榻的目光,琉璃色的眸闪过一丝狠厉,道:“不可能!”
“来……”
“人”字尚未喊出口,命于天已经往流云锦脸上一挥袖,直至他的眸由慢慢张大到垂下眼皮。
“王,如何处置他?”
擎鹰“哼”了一声,道:“不急,宫中必然有他的内应,先把那些人揪出来再说!”
否则,偌大一个王宫,岂能让他一两日内占领?那些朝中的酒囊饭袋,真该死!
“先把他绑起来再说,我们现在还处于暗处,不能太过明目张胆。”
“是,王。”
命于天的黄色眸子闪着阴狠,这个人必定要为刚才的愚蠢付出代价!他命于天好歹也是能呼风唤雨的半仙,岂能让人如此看低!
“好了,你先退下吧!”
擎鹰有些疲累的挥挥手,身子不由靠近了花秧的身侧,许久未曾搂住这熟悉的小小身子了,也不知她是否曾想念过他?
四十四 回光返照
擎鹰有些疲累的挥挥手,身子不由靠近了花秧的身侧,许久未曾搂住这熟悉的小小身子了,也不知她是否曾想念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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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他太想念花秧了,他竟可以看到她的笑靥……模模糊糊的。
颤抖的手不敢惊扰的轻抚着她的玉颜,她的眼,她的羽眉,她的额头,从鼻梁而下触上那微微温暖的朱唇……她是否知道自己内心是如何的痛楚?不是为了自己即将逝去的心,而是,她还是闭着眼,不愿看他一眼。
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好笑,擎鹰略略扯扯嘴角,用力想笑,却又只能深深吸气,而后仰着头,抑去泪水。
他不能哭,秧儿会醒来的,上天必然不会如此残忍,会让他与她在相望一眼,即使只是一眼,也够了。
“王……”
轻轻的呼唤声自花秧的口中逸出,她仍很虚弱,却真是睁开了眼睛,好笑的看到,他竟那般傻傻的只是望着她,目中无神。
手猛然被抓紧了,王……必定为她担心了许久吧!
她叹了一声,为何,这一世她还是不能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恋呢?为何她就是不可以与自己所爱的人相伴到老?
或者是自己太强求,所以上天予以了惩罚?
“你……醒了么?”擎鹰的声音抖着,手也微微发颤,只怕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也想她能够醒过来与他说说话,可是他知道这是奢想……
可是,如今它真的成真了,他却不敢相信了。
花秧笑了笑,苍白的脸,僵硬的弧度,虽仍然叫人揪心,但整个人总算有了一些生气了。
擎鹰的心一阵阵的疼着,摸了摸她的笑弧,说:“别笑了,笑得很难看。”
“你嫌弃我了?”
花秧故作哀怨。
擎鹰的唇瓣动了动,喉头涌上的酸,胸中充斥着闷,无法言语。
“好了,人家好不容易才能醒过来,跟你说说话,笑一笑吧!”
花秧故意笑得更灿烂,手抬起捏了捏擎鹰的脸,拉长着擎鹰的嘴角。
擎鹰的眉宇皱得更紧,唇却依着花秧的扬了起来,看起来更像哭。
花秧“噗嗤”一声,身子跟着颤动了起来,心猛烈收缩着,她觉得很痛苦,但是却不想说出来,怕擎鹰的心里也不舒服。
“擎鹰,你笑得更难看哎!”
因为憋闷,花秧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这让擎鹰的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
时间不是很多,也许下一秒,他们面对的就是分离……可是,他依然要陪伴着她,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秧儿……别笑了,听我说。”
擎鹰将她扶起靠坐在床头上,正色说:“我……如果有一天离开了你,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活着,为了我,活着,听到了么?”
花秧的眸定住了,不能理解为何擎鹰忽然会这么说,如果是说分离,那夜应该是由她先说,不是吗?
难道,擎鹰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叫我擎鹰。”
擎鹰的眸温柔而深沉,如同她初次见到他时,他望着她,向她伸出手,说,跟我走。
这样的眼睛,是她决定相信这个人的原因吗?
“……擎鹰。”
“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想着你、爱着你、守护你;无论我是否还在这世上,记着,我一定会是这世上最最爱你的人。所以,若你爱我,你一定要开心、幸福下去,我才能安心。可以吗?秧儿。”
花秧扯住了擎鹰的衣角,轻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很想就这样看着你,就这样跟你说着话,就这样让时间停住……”
擎鹰的眉舒了开来,终于溢出一丝丝暖意的笑容,只是此刻这笑令花秧感到恐惧,她似乎轻易便会失去这个人,她已深深爱上的人。
她……会失去他吗?
不!
“擎鹰,你有什么瞒着我,告诉我!”花秧的眸紧紧的看着擎鹰,她的呼吸有些乱了,因为害怕。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没什么。累了么,好好休息吧!”
花秧一把抓住擎鹰的手,眼眶红了:“你真的想抛开我是不是?”
擎鹰不答,摇了摇头。
“你真的不管我了是不是?”她的声音大了一些。
擎鹰看着她,又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要离开,就带我一起走,不论是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就是只剩下天地,就是要去穷乡僻野,只要有你,我便要随着你!你今生休想摆脱我!”
花秧的手一度虚软,但她不敢放松,只怕这一松开,王就这么凭空消散。
“……嗯。”
擎鹰笑开了,敲了敲花秧的头,温柔的说:“秧儿还是如此好骗,我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花秧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是火上心口,他怎么可以这样?他知不知道当她以为要失去了他时她心里是如何的纠结苦楚?
重重的打了擎鹰的胸口几拳,她微微喘息,她或者太过激动,脑际有些累了、沉重了,眼皮也开始打战了。
“休息一会儿吧!”
擎鹰安抚的将她的眼睑顺下,定定的看着她。
他该高兴吗?他的秧儿竟如此舍不下他!
他该沮丧吗?他的话语在不久之后便会成真,到那时,他的秧儿怎么办?他,怎么办?
四十五 云姬死
“她怎样?”
擎鹰紧紧地看着命于天,脸绷得紧紧的,紧张又担心。
上头躺着的,正是花秧。他爱的花秧。
烛儿摇残,烧尽了最后一滴,却烧不尽那些忧愁。
是怎样的心情,让她再一次苏醒。
命于天叹了口气,望了一眼擎鹰,不知该为这女子庆幸或者悲哀?命运如此,挣扎着,就能逃过了么?除非,她能撼动天地!所以,他的道号是命于天,他从不相信人能胜天。
人从生下来开始,注定就是被天那么操控着,直至老去、死去。
她明明就是一个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命,进入了,不过活得更痛苦,何苦呢?
“回王上,她……已没有一天的时间了。”
没有一天的时间了……是几个小时,几分钟,还是……仅仅的几秒?
擎鹰抖着身子,不敢呼吸,不敢靠近。
他始终没有那么的坚强,可以眼看着她身体渐渐冰冷,可以如此观望着让她于这世界上慢慢透明……
不知何时,命于天已出去了,他知道,此刻的王是最不希望被打扰的。
这里没有他的空间,他可以另找苗头,比如……那流云国的二王子。不,不该叫他二王子,如今,他也不过是他的阶下囚罢了!
擎鹰没有注意到一切的变动,只是缓缓地走到她的床沿,握着她的手。
宫外,隐隐约约传来一些疯叫声、哭泣声,这令擎鹰皱起了眉头,是谁如此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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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逸宫”。
云姬以为自那日之后她的噩梦不会再来,无人再会找上她,她没有离开这里,舍不得这里的日子,更舍不得娘娘这个身份。
只是,一切终究与以往不一样了,不会再有人供她使唤,不再有锦衣玉食的无忧日子,她似乎又是那个无依无靠的云姬了。
入宫前,她曾发誓,她再也不要像从前的自己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入宫时,她也曾那般荣耀的望着天下的风景,告诉自己,她终将摆脱她的平凡庸俗的身份。
即使不曾获得荣宠,即使她不为众人所瞩目,但是她在这宫中心有所依,一点点的虚荣已经渐渐让她忘却了从前的苦日子,几乎。
直到流云锦的出现。
她不会忘记那张脸,他冰冷而俊逸的侧脸轮廓线在阳光下似剔透的冰晶,冷厉的扫过她,那时,她不过是流云族的一个野丫头,她慌慌张张的低了头,红晕一闪而过。
然而,一日日过去,她总算是看清这个人的残忍无情,他重重的打了流云琴一巴掌开始,她就知道了。
流云族惨遭灭顶之灾后,她辗转又流落至了花国王宫,她可以看到擎鹰那双微带怜惜的眼眸,还有,他向她伸出的手,说:“跟孤走。”
跟孤走,只是三个字而已,云姬已被蛊惑,眼睛里只剩下了擎鹰的背影。
或者,云姬的生命中只是两个字而已——依附。
一抹影子掠过,云姬回过了神,眼睛死死地望着那个地方,小小的身子微微抖着,好几日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她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风掀动着门窗,恍恍惚惚,云姬站了起来,耳旁充斥着一阵阵哭声,这声音……正是烟云的!
她,她来找她了么?烟云,她来找她了!
云姬追了出去,奔着,狂喊:“不要来找我,不要怪我——”
“哇啊!哇——”
云姬一头撞上了什么,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一个大大的血窟窿出现在她的额角,凤眼睁得大大的,手摊开,身子僵直着。
夜风狂乱着,吹皱了那一池漾着月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