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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轻柔又如此诚恳的请求让花秧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她不忍令他失望。
小狸此时抿唇一笑,说:“那便好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花秧还来不及反应,小狸却已经不见,只有凉凉的夜风徘徊在自己的周身,以及银色的月辉证明刚才的事真实发生过。
“真怪……”
花秧喃喃了一句,思索了一会,便推门而入,歌已经起身了,黑色的瞳孔迸发出锐利的光芒,那是她从未在歌眼中看到过的锐利。
“歌,你……”
“刚才有人来了是不是?”歌的声音里埋藏着杀机,他全身早就蓄着血腥,只待确认目标。
花秧倒吸口凉气,试图平息他眼中的嗜血光芒,慢慢靠近他:“歌,听我说,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或许,你被他骗了!”歌的神智稍有清醒,全身却仍是热烫的。
“不,歌,你相信我好吗?不要伤害自己!”花秧轻轻握住了歌的手,坦诚的平视他。
歌总算抑制住体内血液的沸腾,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或许随时会威胁到花秧的生命!他无法想象,若有一天情况失控真的伤及花秧,他该如何面对自己!
双手不自觉的掐住自己的肉,第一次痛恨自己当时毫不犹豫的吞下了那颗致命的毒药,他此时只想在她身边多呆那么一时三刻,就这样陪着她就好了。
他用力的抽出了花秧握住自己的手,仓皇的坐起来穿上了靴子。
花秧不解的看着他的动作,随即站起身,关心的道:“你怎么了?”
歌只看了她一眼,花秧一怔,那是冰冷到不容触碰的眼神,刚刚她做了什么事让他不高兴了么?
“在下还有要事要办,不能陪伴姑娘左右了!”
歌努力的故作冷漠,心底是压抑得苦痛的深情,对不起,花秧……我无法……
花秧了然,她早知道歌是个四处飘泊的人,只是这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了。
她微微笑了笑,说:“歌,你放心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一个人在外,要注意安全,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歌浑身一抖,之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个令他眷恋的地方,他告诉自己,他要离她远远的,不能伤害她……
花秧望着已经人去室空的地方,耸了耸肩,或许他要办的事一件万分火急的大事,不然不会离开得这么快。也好,她也该启程去流云国了。
流云国,如果可以,她绝不会想踏进那里一步,毕竟,擎鹰便丧生在这个国家的君主手上!可是,一想到为了她,浑身插满了箭羽的尹骏风,花秧的牙齿打了个颤,不可言喻的痛再次来袭。
还有流云锦,他现在怕是越发不可一世了吧!
胡思乱想了许久,花秧甩了甩脑袋,换上一身素白流云裙,她照镜子一看,隐隐约约竟能看到些许流云琴的影子!最近可能太累了,才会出现此种错觉。
尹骏风,我来迟了,即使只能寻见你的尸首,你放心,我也要将它安然妥葬!
泪已不自主涌上了眼眶,花秧随即用力抹掉,她不哭,因为她很幸福!
九十一 一切都是错(三)
流云国境内。
花秧刚刚踏上这片已熟悉的土地就已经闻到了一种紧张的气味,那些穿着流云服的国民们一个个神秘兮兮交头接耳的看着她,待她回望时,他们又立即返过了头,在不看她一眼。
“就是她……”
“没错,跟画像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这下我们可以好好的赚一把了!”
坐在离花秧不远处的两个贼头贼脑的男子早就盯上了花秧,掩嘴低笑。
他们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流云国的侍卫也认出了花秧来,他们身着布衣,腰上的弯刀却骗不了人。
“姑娘!”
花秧可是他们找了好一阵的人,如今逮着了,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也不知为何,当今皇上竟为了找寻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快将整个流云国翻过来了!而这件事在民间自然也就不胫而走,花秧绝对料想不到,她此时此刻已经“名扬天下”!
花秧好笑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威武雄壮的汉子,道:“你们干什么拦着我?”
左面的男子声音有些嘶哑,吓人:“姑娘,王上有令,如果找到姑娘,随即请姑娘至‘流云阁’,还请姑娘移驾!”
话说的客气,说白了就是名副其实的威胁!
花样撇了撇嘴角,道:“两位大哥前面带路吧!”
反正她也正愁没法子进那堵高墙问流云锦要人,他既然自己找上门来,那是最好不过。
两人倒没想到花秧会答应得如此爽快,随即反应了过来,一齐躬身道:“是!”说完便前面直走。
而那两个一直在等待时机的贪图赏金的男子则都哭丧着脸,直叹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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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
昔日宫殿不复存在,现在的殿宇要比之前的恢宏大气了许多,先不说那黄瓦红墙之高,光是门高已让人只能仰望,不能企及。
大大的“浮云门”三字匾额悬在朱门之上,那字迹的霸气在笔锋间表露无遗,落款正是当今王上,锦。
花秧扬了扬眉,若是流云锦是一般人会是怎样?
“姑娘,请跟紧。”右面的男子察觉花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立即闪身到花秧身后,生怕花秧后悔跑了。
花秧不由暗笑,此刻他们就是用轰的,也未必轰得走她。骨子里花秧便是这样一个人,认定了一个目的,便要达成,否则永不罢休。
只在一件事上花秧有些丧气,那就是练武,她得承认,她真的不是块练武的料。
他们带她来到了“流云殿”,这里宽敞了许多,陈设上倒是没变什么,只是流云椅上的龙头越来越嚣张了,突出的眼球似乎要吓掉所有人的胆。
也许这宫殿太空旷了,脚步声显得异常的清晰,连同人的呼吸也是。
花秧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了,她害怕,害怕得到的是尹骏风不全的尸体,或是一座冰凉凉的坟墓……她感到她的血液也开始凝结。
“你终于来了。”
流云锦的声音荡在空气中,似松了一口气,又夹着一些喜悦,或者别的什么。
花秧迟迟转身,对上他紧锁在她的脸上的琉璃眸,问道:“民女来迟了么?”
流云锦一怔,笑意爬上嘴角,有着些许得意:“你如此爽快回到这宫中,莫非你是挂念孤?”
“嗯?”换成花秧愣了一下,随即她也笑,“王上真会说笑!”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望,并没有多少的言语,彼此却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他们或者是不能成为良侣的,但是成为朋友却是绰绰有余。
花秧自认她攀不上流云锦这样的“朋友”,无形之中她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流云锦却像个狡猾的狐狸,若有若无的又将两人距离拉近,此种情况非她所愿,也由不得她不想。
“王上,民女只问您一件事,尹骏风到底是生是死?”
花秧一脸正色,不再玩笑。
流云锦看了她一阵,似是非要令花秧心里头痒痒的沉吟了许久,才开口道:“他身中五箭,全是要害,你说,他是生是死?”
只是一句反问,却比告诉花秧答案还要残忍,她脸色刹时惨白,步子跄踉了一番。
“他……到底是生是死?”声音里已经压抑不住颤抖。
流云锦大笑,笑得有些无奈、苦涩:“你还是如以前一样倔强,若不知道答案,你决不轻易相信我,是不是?好,好!我告诉你,他当日便气绝身亡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花秧的胸口猛地一阵剧烈抽动,她,真不该执意来问自己早已猜到的事实的!
只是没等她反悔,她已经陷入了昏迷!
流云殿顿时又陷入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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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一直跟在花秧身后远远守护的歌此时潸然泪下,他已经明了了花秧心里的牵挂了,那个花国的大将,尹骏风!
一直以为花秧是有些在意自己的,歌十分失落,也很心痛。
若她不在意自己,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为什么要为他唱歌?为什么要在他失眠的时候陪着他?
他不懂,真的不懂!
少主,对了,还有少主呢,他也一直挂念着花秧……难道一切都错了么?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
九十二 他的笑
雪原。
“小狸哥哥……”
夜灵有些不安的看着心思早已经不在雪原的银色身影上,他一脸的忧愁与烦闷,叫她也高兴不起来。
小狸自然听到了夜灵安抚般的呼唤,只是,他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心情给她温柔的回应。在族人与花秧之间,他只能选其一,无论选择任何一方,都足以令他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人生之难事莫过于此!
叹了口气,小狸抬起脚便不自觉的往那个熟悉的地方走去,夜灵知道,小狸哥哥此时一定不需要她的打扰,于是只站在原地看着小狸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真希望族后姐姐能够快点回道雪原,真希望小狸哥哥可以快乐幸福起来!
小狸独自走到一片断崖旁,雪花从崖顶滚滚而下,像极了瀑布,十分壮观,也很好看。
“秧,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小狸仰望着无云的天空,幽幽喃语,问着那个在远方的心上人,也问着自己。
“哩……”
一阵清亮的叫声令他回了头,然后看到一群娇小的雪白狐狸集在一起,一双双银眸疑惑的看着他,对他又惧又畏。
小狸微微笑了笑,那些小狐狸们似乎感受到了他友好的气息,纷纷都簇拥着他,有的伏在他的靴上,有的则跳上他的手臂,有的含住了他的裤脚,久久不肯离散。
小狸不由得心受波动,他真的能够不顾一切吗?他真的可以放下这些弱小的族类么?花秧,她此时此刻又在何处?
一挥袖,一面挥开了雪花,想念中的人儿已浮现在一团雾气中,她面色苍白,跪在了那丛林密簇的山野里,虽没有流泪,但整个人似已经陷入了呆滞。
他心猛地一窒,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牵绊都已经退到一旁,他一心在意的只是花秧而已了!
他终于了解,自己对于花秧的情感连他自己也是不敢置信的。
顾不得所有,小狸化成了一道荧弧,迫不及待的离开了雪原。
“爷爷……”
夜灵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而前面的老狐狸更几近疯狂了。
“他疯了!他已经疯了!”老狐狸不住的咒骂,几乎老泪纵横。
夜灵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红晕,极力捂住急速的心跳说:“爷爷,其实小狸哥哥遇上了自己的心上人有什么不好呢……”
“灵儿,很多事都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族后姐姐是什么人?”
夜灵眨巴着眼睛,问:“是什么人?”
老狐狸气到了极点,再也顾不得许多,重重的道:“她是妖!”
“啊?”夜灵怔住了,一会儿又高兴起来,说,“那不正好?小狸哥哥他也是……”
老狐狸摇了摇头,说:“她不是普通的妖,事情要从千年前说起……”
说着,老狐狸的眼光变得深沉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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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得正劲,掀得花秧的墨发及裙裾肆意翻飞着,远远望去凄美而迷离。
花秧一动不动的跪在那杂草丛生的地方,目光没有焦距。
尹骏风就埋在这里,离桃花谷很远很远。
她很想扒开看一看,这洞穴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他,却又怕证实了,她的心魂会就此破碎。
听流云锦说,她当时一昏便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
花秧很想笑,发现自己脸上的肉已经僵硬着,不能动弹。
弹指一挥间,她与尹骏风的回忆是那么少、那么短,从开始她与他的相遇似乎就注定了两人的纠缠不清。
花秧知道,尹骏风是个极要自尊的人,他即使喜欢她、爱她,也很少低头求过她,要她留下;花秧知道,尹骏风是个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