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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雪,让我去看看若宝吧,你打听打听徐老爷为何昨日没有进城。”杜奇峰道。
“也好,有劳先生。如影,你陪着杜先生上楼。”按启程日子计算,徐老爷应该在昨日下午申时左右便入京的,却不知为何延迟至今未到。
站在卧室外敲门良久、叫唤半天,阿越才慢吞吞过来开门,杜奇峰示意如影离开,跟着进了房。
就是杜奇峰老爸过来她才不愿起床的。阿越向相认不能相称的老爸行了个礼,恭敬问候后便不再吱声。
“昨天在太子那儿喝了许多酒?他们为难你了?”看着她无精打采,杜奇峰心里一紧,问。
“只是喝了几杯,太子临时有事没有参加,没有人为难我。”事实上昨晚除了因为冒牌巫行云令她好男色的美名传开外,也就是她从画廊急急回到镜心阁的主厅,为了掩饰自己的泪容,她故意拿酒当茶,然后装作被呛咳出眼泪一事比较引人注目罢了。
“你要小心些,记得自己的身份才好。”他皱起眉,有些不悦。
“还好在家给先生训练过,没有酒力不支。”老爸就是老爸,见面除了教训人还是教训人。
“头还疼?”他拉她坐在身边,顺势抚上她的额。
“没事了。”不习惯和老爸如此亲热,她下意识别开脸,杜奇峰的手被搁在半空,一时间气氛颇为尴尬。
觉察到弟子的不自然,他缓缓放下手,起身踱到窗前:难道那日借画示意的举动错了吗?怎么几天不见,她对他如此疏离?
“爸……”毕竟是这个身躯的亲生父亲,自己昨夜思绪万千、心情烦乱也不应该这样对待他,再说,他也是关心她啊。
“罢?”这算什么意思?作罢吗?
“哦,先生。”该死,老爸说过他们的关系还不能公开,见面还需按师生相称:“先生,弟子下次会尽量避免的,请您放心。”
“……”他朝她颔首示意走近,却见她眼底泄露的拘谨迟疑,不由眉头一拢,但还是迅速甩开心底的不快,低声对她嘱咐道:“你一个人的时候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
“是。”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叩门声,如影轻声道:“少爷,杜先生,我看到老爷和隐雪已经走到大门了。”
“爹爹到啦!!!”来得真及时,再和杜奇峰老爸这么单独呆着,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徐家少爷对着自己的师尊老爸飞快招招手,一句“弟子去接爹爹了。”便喜滋滋、乐颠颠如一阵旋风冲下楼去。门外的如影为自家少爷的忘形失礼而内疚,因为他瞥到杜奇峰沉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怅然若失,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受伤的意味。
“爹爹——”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这个顽劣胡闹的儿子会如此盼望他的出现,徐正刚跨入庭院就被一路高叫着一头撞入怀中的阿越吓了一跳:“这般兴奋的是怎么回事?”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若宝才知道爹爹有多好,儿子想你啦!!”她口中说的是儿子,但抱着爹爹的手臂晃荡的动作却如小女孩撒娇。
“什么话,男子汉就应在外多多磨练才可成才。”徐正一眼看见挂着淡笑的杜奇峰迎面走来,忙拉下冒牌儿子的手,板脸训斥她后,径直向夫子问候去了。
徐正爹爹好像很顾忌杜奇峰老爸,她这个亲生老爸的来头应该很大,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将实情告诉她,要不要请柳风轻帮忙查查看?查老爸的话会识破她的女儿身,查爹爹好了……咦,这个站在冰雪大哥身旁、提着小箱子笑眯眯的帅哥是谁?
“若宝,这是司马大夫,稍后由他替你看看手臂。”杜奇峰眉头微蹙引起徐正注意,回头一看,原来自家冒牌儿子正好奇打量着还站在门口的白衣人。
司马大夫?东夏国的大夫也这么有气质的吗?他应该比冰雪大哥年纪小一点,五官分开看并不出众,没有巫行云的俊逸,比不上柳风轻的魅惑,也难及太子启沣的精美,可是他别具韵味的细长眼眉带着丝丝自然微笑,如潺潺清泉水流入般清新怡人,面对这样的大夫,即便是最无理取闹的病人也会情不自禁心平气和的。
“在下司马铉,见过徐公子。”自然清新的司马大夫放下小箱子,上前拱手行礼。
“不敢,若宝拜见司马大夫。”对着气质大夫,阿越赶紧表现出礼节周到,只是不等她有机会和司马铉深入交谈,忽然从围墙跃进了一批黑衣劲装蒙面剑客。
与此同时,大门跨入了三名同样装扮的持剑黑衣人,居中的身形魁梧、膀阔腰圆,一面示意同伙快速把门闩上,一面用剑指着与杜奇峰并肩站在庭院中央的徐家老爷,瓮声问道:“阁下可是通州丈量山的徐正老先生?”
“老夫正是,阁下高姓大名?”徐正跨前一步,将杜奇峰掩在身后,同时目光一扫,已经知晓进入院内、正逐步合围过来的黑衣人共为十一人。
“无名小卒,不值一提,久仰徐老先生武功卓绝,听闻你今日到埠,特意前来领教领教。”那魁梧的黑衣人说着话,脚下移动已经挥剑刺过来。
黑衣人一露面,桑隐雪、如影立即拔剑与徐正一道将杜夫子、自家少爷和司马大夫护围在中间,已经受过假如影和客盈门刺客刺激的徐少爷头一个念头便是:寻仇的来了,不是假如影的同伙便是客盈门的刺客。
待听得黑衣人对徐正言语称呼都还算恭敬,她还以为真的只是江湖人士的武功切磋而已,谁知话没三句他们竟然便动了手,看情形挑衅多于请教!!杜奇峰老爸好像没有武功,防弹衣也给了她,虽然他看上去似乎很镇定,但刀剑无眼,被伤到就不好了。思虑到此,孝心可嘉的阿越握着老爸的手,坚定道:“先生,我会保护你的。”
“……嗯……”夫子注意到弟子的举动,嘴角浅浅弯起,反手将那只温润柔滑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手心。
“竟有如此传言?尊驾是否被人所误?老夫只是一介生意人,何来武功卓绝之说?”徐正皱皱眉,轻易避过剑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打完这一场自然便知道是不是传言了!!”黑衣人嘿嘿一笑,高举长剑,倏然连连数招刺出。
徐正两掌护胸,揉腰一扭,右手拇指与食指相扣起,众人耳中闻得“嗡”的一声,便见刺向他的那名黑衣人长剑几乎落地,幸得此人应变神速,顺势半倾身子捞起宝剑。
“好厉害的拈花弹指,大伙儿并肩上啊!!”十一名黑衣人刀剑并举,恍如一张泛着银光的网,朝院中六人铺天盖地的扑过来。
“慢着!!”徐正高喝一声,:“既是冲老夫而来,那么让其他人到楼内避让,以免伤及无辜。”
“哈哈,这可由不得你说话。”领头的黑衣人头一甩:“我们来领教徐老先生的高招!!”
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怕只怕并非针对他一人!!徐正脸色凝重,拔出围在腰间的软剑,轻抖手腕,剑如长虹化作片片夺目蓝光,逼得近身的几名黑衣人连退几步。
“隐雪、如影护好他们。”徐正扔下话,双足一点,如展翅大鹏,剑光闪过,眨眼便化解了两个意欲攻击如影侧面的两个黑衣人的凌厉剑招。
顷刻间,隐雪如影身边已经围上四五人,两名保镖需要顾忌三个手无寸铁之人,招数只能防守为主,显得颇为被动。
在腾挪闪避中,和老爸紧握手的阿越不忘斜睨气质大夫,发现他拎着小箱子很潇洒地站在隐雪、如影以剑画出的安全之处,见她瞅来,还回报一抹清新自然的笑意。望向杜奇峰老爸,他虽然跟着她不断挪移,可却一副气定神闲,眼角眉间隐隐的笑意使人误会他正在享受秋日的闲庭信步,哪里像身处险景?反观自己神色紧张、东躲西藏、大汗淋淋,有着说不出的狼狈。
菠萝麻子的,自家老爸和气质大夫到底会不会武功?他们怎么能这么从容自如,纵然黑衣人的剑每次都被冰雪大哥他们及时化解,可万一有失手怎么办?她觉得好生纳闷,猛的发现一名黑衣人挺剑疾至,直指杜奇峰的胸膛,她想也不想,飞扑入老爸怀中,打算用背部替他挡了这一剑。
然而如此孝感动天的举动却被如影横飞而来的长剑化解了。
“不用紧张。”杜奇峰抱住她因惯性而失衡的身体,低头注视着奋不顾身的弟子,眼眉浮现的笑意越来越浓。
“居然没事?”刚才的英勇行为换来杜奇峰老爸的满心欢喜也算值得,只是老爸能不能不要抱得那么紧?她的一只手与老爸相握,另一只手因伤吊在胸前,还要被抱成一团,这个姿势也太……太暧昧了吧?
咦,杜奇峰老爸说过这段时间美人太子一定派人监视保护她,莲香楼现在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们没有理由不知道,为什么不出来阻止?
证人有难,美人太子你的保护证人组快快出现啊!!
“行云来迟,先生请见谅。”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当阿越闻声欣喜若狂转头望向那个倏然而至、一剑挑开几度逼近三名保护对象的黑衣人的身影,那银灰长袍如一株挺拔迎风的松柏傲立,被剑气激荡的墨发和衣袂随着他行云流水的剑招而飘舞,一举手一投足霁光明月般耀目。
周围一切声响影像恍如消失,她觉得自己如堕入如幻似真的梦境,生怕欢喜过后又是镜心阁那一幕,于是压下自己呼之欲出的叫唤,目不转睛盯着那灵动洒脱的身影,直到他封住两名黑衣人的穴道,飘然落在自己面前,她无时无刻不念兹思兹的那张俊逸儒雅的脸庞近在咫尺时,她才确信来者乃正宗原装正版的紫笛公子。
“如影,带杜先生几位到一旁歇息吧。”自家偶像的剑眉星目正炯炯注视着刀光剑影的战局,嘴里果断说道。
“是!!”这么响亮干脆的应答并非出自如影,而是笑逐颜开的徐少爷。
仿佛已经感染到她的激动,目光移向铁杆粉丝,见那微黑的小脸挂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和兴奋,巫行云脸上泛起一抹沁人心扉的浅笑,伸手点点她的鼻子,轻声道:“若宝,你立刻到那边避一避,不要随意走动,可好?”
“好,好极了,巫大哥。”要做个听话的粉丝,何况偶像如此温言软语、教人拒绝不得。她满心欢喜地想要多交流几句,与杜奇峰一直握着的手一紧,人便被拉扯开了。
在如影的仗剑守护和老爸的推搡下,一步三回头的徐少爷退入莲香楼内,她惦记着数月未曾见面的偶像,借口观察情况,欲要甩开护犊心切的杜奇峰,然后趴在窗边欣赏偶像与敌人交手的洒脱风采,无奈老爸执意不肯,她心里大为不爽,又不敢当面忤逆脸色渐趋锅底的老爸,只好凑到白衣如雪、好整以暇的司马铉身边闲聊。
首次和徐少爷会晤的司马铉第一次领略到巫行云的铁杆粉丝对自家偶像的倾慕和拥戴。只见她越说越神采飞扬、如痴如醉、如饮琼浆,似乎看到挥剑自如、文雅飘逸的巫行云在庭中的一举一动,自己还要手舞足蹈、指手画脚,把偶像赞得举世无双、惊才绝艳、无以伦比,听得旁人侧目连连、忍俊不已。
蓦然“啪”的一声,正在滔滔不绝的徐少爷在气质大夫的暗示下向所发声处望去,立即鸦噪顿止,噤若寒蝉。
第十五章
尽管杜奇峰很淡然地重新拿过一个茶杯继续神色自如地抿着,似乎刚才的声响只是一个平常不过的杯子失手意外,但楼内其余三人分明觉察到室内温度急剧下降。徐家少爷敢拍着胸膛保证,她闻声望向老爸时,真真切切体会到他横扫过来的一眼有多么的冷冽如冰,令她不寒而栗。
以前在徐府的时候杜奇峰一向沉静如山,对她的学业要求苛刻,可是极少会横眉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