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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不由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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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徐若宝堕湖时心愉即时悲痛难抑,而冲入浅醉楼看到她受伤更是怒不可止地挥掌打伤了柳风轻,这些细节都已经显示出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我若不是因凝霜之事耗费精力与母妃过多交涉,便不会直到殿试那天才被父王惊吓了这一番。”
看看启浩表情稍稍轻松下来,启沣眼内闪过一丝狡诈讥诮,继续说着:“令人费解的是,徐若宝当得知柳风轻被心愉的绛宵掌打伤后,不惜三更半夜闯入远靖侯府强行威逼堂堂小侯爷连夜送解药到柳风轻的住所……”
蓦然觉察启浩眸里渐转深沉,一种从未有过的阴鸷萧杀在他向来云淡风清的脸上一点点浮现,启沣似看到自小敬畏的父王忽现,一时肃然心寒不敢再说下去。
启浩默默注视着启沣脸上的惊惧心悚替代之前的语带讥讽,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必是极不一般,于是强压心内的狂躁郁怒,伸手握过杯子低首垂目呷了一大口,再复抬头时已经是从容不迫、泰然自若了。
“启沣,你不应该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如月的风采再现,闲雅俊逸的气质再度流转在他身周,启浩眼内充满宠溺的笑意,盈盈看着绣坊内兴高采烈、手脚比划不休的少年轻描淡写的说:
“不管谁人要来觊觎她,也不管她曾经心牵哪一位,从今以后她只会属于我,我自会让她无暇理会其他人。”
“是,臣弟失言了。”此话一出,启沣自己也愣了愣:怎么会在启浩面前自称臣弟?难道母妃说四皇子才是最相像父王的衣钵传人此话是真的?刚才他的气势神态确是有如父王亲临啊。

第二章(2)

巧云绣坊内,正在津津有味打量着绣品的阿越忽然一阵心痛袭来,不由得颦眉蹙额,手捂胸口暗骂:“该死的四皇子,不知谁又惹他不开心了……”
站在一角的桑隐雪悄悄触碰怀里的紫笛:今日四皇子突然上门带少爷出宫游玩,以致他无法依时和行云见面,要托付其他人将紫笛转交,又恐出其他的意外。
眼看已到午时,离相约时间不足一个时辰,他心生一个大胆的主意:带着少爷到那间明月酒楼去,若行云碰见要带少爷离开,那么他便全力相助,凭他、行云、如影三人的武功,只要寒星袖手旁观,已经足够尽快离开京城;否则少爷终会被四皇子打动。
他斜睨了直立在店门的寒星,寻思着届时如何提前劝服这名刀法诡异迅猛的义弟不出手阻拦。
然而隐雪并没有觉察到,在绣品样板中惊喜发现战鹰图案的阿越听了他推荐的酒楼,满口应允的同时正不动声色地将箭头链坠包裹在绣品中递给那面容温柔、俏丽腼腆的店主云霞。
云霞触手便知箭头的含义,细声细气道:“公子要求的我们自当满足,只要您说清楚您要的式样、交货时间即可。”
“好啊。你家主人雇用你真是太有眼光了!!”闻此言,阿越已经确信她领会了:“我要去明月楼用餐,回头再送式样过来吧。”
“累公子多奔波,如何过意得去?不如告知府上地址,明日云霞去取即可。”
“唉,我住那个地方狗儿又多又凶猛,一般人很难进去,还是我叫人送来较好。”阿越做了个夸张的狂犬表情。
云霞掩嘴轻笑,拿起包着链坠的一方绣有垂柳拂水的锦帕捧与阿越:“不知公子是否喜欢这帕子的图案,赠与公子权当感谢您的惠顾。”
“既是美女相赠,我便却之不恭了。”她笑眯眯接过来揣入怀中,临走前见云霞甜笑的模样娇俏可人,突然兴起恶作剧之念,出其不意地故作色迷迷伸指挑起人家的下巴,啧啧作叹,十足犹如发育不良的富家下流痞子。
一时间,绣坊里云霞俏脸愕然、隐雪酷脸忍俊、寒星哭笑不得,各人额头均是黑线丛生。
太子妃要去明月楼用餐,千依百顺的四皇子自然毫无异议,明显无所谓的五皇子表示出来之随之的姿态,一行人便施施然前往目的地了。
为了不再引起民众的骚动,寒星与夕颜先行进入明月楼的包厢内,启浩以扇遮脸拉着阿越随后,启沣在慕良及荣子的掩护下迅速跟进,余下的两名保镖快步而入。
点完菜的掌柜认出两位气质高贵、丰神俊朗的豪门公子便是当朝皇子后,回到柜台殚思竭虑着如何令皇子留下墨宝以作宣传,陡然看到三天前怒斥闲人的酷脸桑隐雪站立在前左顾右盼时,立即心有余悸,噤若寒蝉。
更漏明显指着预约的时间已过了一刻钟,竟不见巫行云的踪影,迫于无奈的隐雪只好将紫笛委托掌柜转交。
在少爷临上马车之际,始终不心甘情愿的他假装有事相询,拖着她站在酒楼门前妄想多做停留能遇上赴约之人。
“冰雪大哥,你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被叫住听了半晌也不知其所云的阿越奇怪地问。
瞥见顾不得形象招人惹目的四皇子已经从停在街口的马车上正疾步走过来,隐雪心急如焚,终于冲口说出几次欲坦言的说话:“我和行云约了这个时候在这儿见面。”
“真的?”阿越即时眼眉齐展,举目四顾。
“但不知何故他至今未到。”隐雪瞧着启浩越行越近,急急说道:“四皇子来了,行云必定是临时有要事,看来无法等到他出现,我们必须要回宫啦。”
心情瞬间如同从云端直线堕下,阿越看看启浩含笑的俊脸愈来愈放大,脑袋空前地高速运转着,在他即将握着她的手腕时,蓦然表情痛苦地蹲下身,呻吟道:“肚子疼!”
“吃坏肚子了?”启浩忙扶起她,顺便搭上脉搏侧耳细听,片刻过后一言不发将她横抱在怀,大步流星走向马车方向。
“不要上车,我想在那酒楼里稍坐一会就好。”她捂着肚子极力挣扎要回明月楼。
启浩微微一笑:“在蓟州你发烧是我给开的药方,不记得了吗?”冲她摇头叹道:“若宝,你无端端装病是要拖延着不肯回宫……”再漫不经心扫向已经恢复酷脸、静静跟随的桑隐雪:“还是你和隐雪合谋着什么小把戏?”
“你竟懂医术?”被当面戳穿的蹩脚小骗子对如此身份高贵的赤脚医生持怀疑态度。
“一般的病症绝对药到病除。”修眉一挑,笑吟吟地显摆:“自小母妃便亲自授教我许多学识,她精通易经术数、喜欢针灸药草、对行军打仗更是兴趣盎然……唯独厌恶诗词歌赋,呵呵,偏偏我却性喜这些;为了可以阅读期盼已久的经书论典,除了医术,我还被逼着学了许多旁门左道;若有兴趣,日后我教你罢。”
“……又不需要你考状元,没事学那么多干嘛?”菠萝麻子的,忘记他在假扮杜奇峰时就已经显示出博学多才了:“我就是不想那么早回去……唉,这样的放风机会也不知何时再有……”
“若宝,我知道要你一直呆在宫里确实苦闷,只要再忍耐一段时间就好。”见她郁郁不欢、怏怏不乐,启浩飞快亲亲她的额头,心疼地说:“我们先回宫,以后总有机会再出来的。”
来不及避开这个额吻的阿越顷刻心跳如鼓,极是担心冰雪大哥误会,更害怕偶像恰好到来看得清清楚楚,她紧张道:“启浩,放我下来!!”
“……好。”她双颊红晕的害羞模样煞是可爱,启浩嘴里应着,却又走了好几步才放开,接着紧牵她的手再也不肯松了。
身后的隐雪保持着非礼勿视的良好职业保镖操守,脸上并无一丝异样,待以柔克刚的四皇子拉着心有不舍的少爷上了马车,他才回望明月楼方向,暗叹一声:行云啊行云,你怎会失约呢?
两个急匆匆的身影嗖然而至明月楼时,马车已绝尘而去。饶是如此,在马车车门关闭的一瞬间,武功精湛、目光如炬的紫笛公子仍然辨出车内两手相握、亲密相依的二人是俊雅清逸的四皇子和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少女。
刹那间,依然银灰长袍俊朗潇洒的巫行云呆立不语,只觉眼前的一片秋高气爽变成寒风刺骨、天高云淡皆化作铺天盖地的浓浓阴霾,直入胸臆无情地揪心剐肺、窒人呼吸。
漠然地任由徐正拉着进入明月楼内,相对坐下后,他默默舒舒通体的郁楚,轻轻笑道:“先生这般用心良苦地拖延时间,原来无非是不想她见到我而已。”
“行云……”徐正张口叫了一声,眼前的义子强作自然,眉间的点点怨忿却清晰可辨:“你们见了又如何?更何况之前你已答允过事成前不会相见的。”
巫行云捏着茶杯微微颤抖,吸气闭目再用力睁开,声音苦涩暗哑:“先生,我敬重你有如亲生父亲,只要您吩咐,从来都是全力以赴不敢怠懒敷衍;我明白你屡次的刻意安排都是为了我的前途着想,所以我无法去怪责你;可你是否想过让我和若宝顺其自然?若宝至今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你便清楚她的性子有多倔强,主上和你的强压只会让她更反抗……”稍稍停顿,他注视徐正波澜不惊的双目,一字一字接着说:“我也是。”
从未有过的僵持气氛出现在这对父子之间,以致拿着紫笛走近的掌柜心慌慌,好一会儿才试探着招呼道:“这位公子……”见他微笑颔首,这才松了一口气,急急递上笛子:“上次和你一道的那位公子托小店转交给您的。”
接过笛子,巫行云随意一拍,一张卷成细细圆筒的纸笺掉出,捻起递给徐正:“先生,你要不要看看?”
他如此漫不经心的询问,徐正明白这名义子已经愤怒到极点了,想着他那句“我也是。”心下百感交集,一时无语以对。
“那么行云自己看了。”巫行云弯起一边嘴角,展开纸笺读道:“风满楼,雨满楼。阴霾已将晴天偷,谁道不畏愁? 早凝眸,晚凝眸。思量梦里水乡游,负你空白头。”
读完后,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徐正怔忡间反而猜不透这首字里行间透出无奈分手的诗词怎会让人舒心展颜。
“先生,倘若我没有看到若宝今天出现在这里,也没有看到这首词,仅仅是拿回紫笛的话,我或许会相信若宝无奈要分手;但她既要分,又何必多此一举在笛中藏诗?既有心藏诗在内,为的必是告诉我此情不变。”巫行云低低笑着,带点戏谑说:“先生,是您指使人更改了若宝的诗句吧?字迹模仿得挺像。”
徐正只听他说第一句便明白个中原因,静候他连诮带讥的反问后,面上也不禁露出笑意:“行云,你觉得义父会做出如此不经推敲的举动吗?”
“是啊,那么会是谁?”笑容又复春风拂面,温润如玉。
一个人的身影顿时浮出脑海,徐正失色皱眉,反复掂量后果断道:“行云,这段时间你不能以真面目出现,除了我任何人相约都不必理会,就是算主上见你,也必须在我的陪同下才去。”
义父神色如此凝重,必是忧心另有他人知晓我和阿越相恋之事而透露给主上,他在为我的性命担惊受怕啊。巫行云感动不已,为自己之前含沙射影的说话而愧疚:“先生……行云刚才失礼冒犯了。”
“有你这一句,义父便无妨。”徐正点点头,拍拍他的手:“大约是因为对你爱之深、期之切,所以才会思虑过多、矫枉过正。但我还是啰嗦提醒你二人,少主比主上更情深,要他心甘情愿退出,恐非易事……唉,你有所不知,之前他竟欲撇下一切带若宝远走,主上觉察得早制止了,否则又怎会同意他提早现身?”
他竟可以抛下一切带阿越远走高飞?巫行云半信半疑,沉吟道:“谢谢先生提醒,只要若宝选择的是我,多艰难我也会去争取。先生是否知道何人更改诗词?”
“嗯,我想我的推断不会错……”徐正若有所思:“得赶紧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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