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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绯瞳言灵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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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莹瞪着桌子上白米粒大小玻璃和金属组合成的东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坐在旁边的人却瞬间难看了脸色,嘴里的食物再也咽不下去。
  其他人的视线也纷纷看了过来,餐桌上的气氛瞬间诡异万分。
  “信号发射器。”夕暮浅笑的嘴角终于不再上扬,微型信号发射器,用来定位和发送简单的信息,想来此次参加探险队的队伍大部分都有配备,问题是,这种微型信号发射器为了隐蔽和以防丢失都是植入皮肤的,那他们刚刚吃的……
  “看来你们吃完了,饭菜还合胃口吗?正好又有人来了,穿的衣服看起来和你们的差不多,也许你们认识,村长让我来请你们去看看。”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中年女子走进屋子,和蔼的解释道。
  “味道不错。”莫裟面不改色的说道。“又有人来了吗?也许是我们的朋友。”
  莫裟率先起身,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其他人也迅速整理好脸色,纷纷起身,跟随着女子的步伐。
  西美队十有八九是团灭在了这里,那么现在到的人究竟是陷阱还是事先离开的墨爱和玄离?众人心中疑问重重,却只能小心谨慎的将计就计。
  “在这里。”女子停在了一件木屋外。屋内传出略微熟悉的声音,声音有些低,还夹杂着村长爽朗的笑声。“村长,他们到了。”
  屋内的声音一顿,随后响起脚步声,屋子的门缓缓打开,一张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面孔就那么出现在了夜晚的火光下,一如不久前海滩篝火旁一样。
  “嗨!大家好,怎么都这样看着我?”湛蓝色的眼眸清澈如初,光彩依旧,身上的西美队队服虽然有些破损却十分整洁,艾尔撒妖娆的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有些恍惚,有些诡异。
  “艾…艾尔撒!”左暄感觉十分错乱,艾尔撒那荒凉的墓碑仿佛还在眼前,那渐渐倒下的身影,那死去仍旧没有闭上的蓝色眼睛浮现在脑海。
  “你们都怎么了?”艾尔撒不解的望着众人。
  “艾尔撒,西美的其他人呢?”莫裟询问道。
  “他们马上就过来,对了,你们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艾尔撒看到探险队十分高兴。
  探险队的人脸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诡异的夜色下,小岛深处的古老村寨,缭绕不去的夜雾,掩盖着看不清的世界。
  三个月后的一天清晨,远在雾海边缘的蜃楼号接收到了副船长夕闲云发来的信息,信息就四个字:全速撤退。
  豪华的蜃楼再次起航,按照来时的路径,再次驶向蔚蓝的大海,平静的海面划过浅浅的痕迹,荡起波纹,最终归于平静,仿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一百四十五章(玄离)

  洪荒乱世之后,大争之势渐起,凡有血气者均起争心,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他在十三岁时封为太子,宫廷混乱中耀目而生,十八岁龙袍加身,成为了玄朝的王。但他想要从不止一个小小的国,而是天下。不是野心,只因为无聊。
  是啊,很无聊,随着杀伐征战,他成为人人畏惧的罗刹,冷酷,无情,血腥成为他的代名词,每一次攻下城池,他必定下令屠城,每一次胜利,他必定诛杀全部敌军,哪怕是战俘。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在他的眼中从来只有敢不敢,没有能不能。
  鲜艳的血是他最钟爱的颜色,耀目的红才能带给他一点点的慰藉,他厌倦世人卑微的容颜,厌倦了每日面对的虚伪讨好的面孔。
  他灭了一个又一个国家,他的名字响彻了整片大陆,渐渐的开始有国家主动求和,而求和的方式采用的最直接的方式,和亲。他想,或许他可以转移下注意力,女人或许是个不错的方式。
  耐着性子完成繁琐的婚礼,大红的喜服,满天红纱。
  在挑起新娘那盖头时,却看到了最让他厌倦的虚伪面孔,甚至更加厌恶,那脸上甚至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胭脂味并不浓烈却让他无比恶心,这就是世人传言中的绝色?他觉得世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女人的脸色从最初的恐惧,不安,在看到他的瞬间变成了痴迷,却成功挑起了他的杀意,寒光浮动,血染红帐,他穿着染血的红衫提剑离开了新房,房外的丫鬟,太监跪了一地,颤颤的发着抖,却识趣的不敢出声。第二天,他率军灭了和亲的国家。从此,他的凶名更盛从前。
  此后,征战仍在继续,直到天下统一,期间仍旧有不死心的送人来和亲,连婚礼都省了,都被他一剑解决。
  他想这一生,他都将这样渡过,他不知道孤单是什么意思,只是每日一个人在空荡的大殿中有些无聊,站在万人之上却也是如此的无聊。
  有一日,又有使者来和亲,他斜斜的倚在椅上,轻佻魅惑的眼,冰冷的眼神打断使者的滔滔不绝。绝艳天纵?绝色无双?这些词他早听腻了。唇角扬起浅浅的笑,冰冷残忍的弧度却美的让人惊心动魄,他笑世人的愚蠢,水氏一族?那么个小国,如果他们不来和亲,也许他都会忘记,却偏偏来找死。想死?我成全你。
  于是遇见了她,仍旧是一身大红的嫁衣,却没有漫天的红纱,他也没有穿喜服,甚至连仪式都没有,一切都那么漫不经心,他就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她一个人完成那繁重的仪式,看着她一个人拜天地,他嘲讽的看着那个国家的使者明明不满却不得不满脸的恭维和讨好。
  新婚之夜,他带着那把剑进了新房,燃烧的红烛随着他的进入跳动了一下。
  她静静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剑光浮动,而她也似察觉到了一般。纤细的手挑起红盖头的一角,怯怯的望向他。只一眼,却那般震撼,
  她复又悄悄的将盖头放下,同时也盖住了那双漆黑的眼睛,似是默认了自己的命运,静静等待着。
  抬起的剑怎么也放不下,良久,他看到她小小的身体在颤抖,他才发觉,原来她这般娇小,似乎刚刚十三四岁,他不是没有杀过幼儿,此时却无法下手。
  用剑挑起她的红盖头,他看到她的泪静静滑落,顺着脸颊滴落,被泪水迷蒙的大眼睛微微诧异的望向他,他觉得心猛烈的跳动一下,那种感觉从未有过,却让人如此着迷。
  他端起交杯酒递给她,看着她懵懵的接过酒杯,手臂交缠,饮下杯中烈酒,灼热了他的心脏,而她呛咳起来,苍白的脸终于带了些色彩。
  他不自觉的笑了,不是嘲笑,不是冷笑,那般耀眼和温暖,随后笑声放大,传出去很远,吓坏了屋外的一地人,却迷了她的眼。
  似是被感染,她的嘴角渐渐牵起,浅浅的酒窝,弯弯的眉眼,也同样乱了他的心。
  “寡人允你唤寡人的名字,玄离。”
  “玄离?我叫水之墨。”脆脆的还带着稚气的声音敲打着他的心房。
  红烛红帐,人影交叠,洞房花烛,原来这般让人着迷和放不下。
  此后有了她的陪伴,不在无聊,不在空寂。吃饭陪着他,睡觉陪着他,早朝,他抱着她同坐大殿龙椅之上,他依稀记得那日大殿下,那群大臣扭曲的脸,他却觉得如此满足,心脏满满的,很舒服。
  日复一日,他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却不想也有他控制不了的事情。那么突然,措手不及。
  暴君,昏君,这些词渐渐流传,纵使是有心人的有意宣扬,他不在乎。但是祸国妖姬,妖言惑主这些谁又允许你们相传,一令之下,数百官员满门抄斩,那一日,断头台,那一刻,血染了城池。
  那一年她十八岁,他二十三。他终于厌倦了宫廷生活。一人一骑,他带着她离开了王城,任由流言满天。
  一年,两年,他带着她走遍了大半河山,看过了春秋冬夏。江南烟雨,天上人间,大漠孤烟,异域风土,他只带一把剑,她只带一把琴。他的剑此后只为护她,她的琴也只为他而弹。
  在一处山水间,他们停下了脚步,她说从此这就是我们的小桥流水人家,无论走多远,这里都是家。他亲手搭建了他们的小窝,摸索制作各样家具,她努力学着一个小妻子该做的事情,纵然没什么长进,他也乐得夸赞着她,看她笑靥如花,只觉得此生足以,红尘万丈,只为你平凡。
  三个月后,家里添置了一件新的小小摇篮,那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命,他每日看着她笨拙的绣着针线,缝制宝宝的小衣服,在她困倦后,哄她去睡觉,接着悄悄完成她没有完成的小衣服,他想,许多年以后,或许可以告诉他家的小子和丫头,他们的衣服也有爹爹的功劳在里面。
  又七个月后,新生命还没有迎来,却迎来了满山的兵马。他冷眼看着他们踏碎她亲手栽种的彼岸花,抱剑立在小屋的篱笆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已经让六军畏惧不前。
  听着他们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是想斩草除根,不过是想借着除掉他这个暴君的名声为自己夺得一分人心,若是以前,他一定早已不耐烦的直接杀出去,但是现在,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他们细数着自己所谓的罪状,只为拖延一点时间。
  小屋内低低传来细弱的闷哼,他知道她在痛苦的挣扎,为了生下他们的宝宝,又不能引起外面人马的注意,那么怕疼的她怎么忍的住。
  终于,话说完了,杀伐开始。居然自大可笑的要一个一个来,这样也好,车轮战或许对他不利,却能让时间更长。
  太阳从东方升到中央,从中央落向西方,绯红的晚霞布满了整片天空,世界也变成了红色,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却没有一具倒在小屋的篱笆内。
  他的衣衫早已染红,长长的发也沾染了血随风舞动。站在尸体堆积成的山上,他提着剑,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身上的伤口一道接着一道,却稳稳的站在门前,不曾移动一步。冷酷的眸如王般俯视着下方的一群蝼蚁。
  他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却在命令之下不断上前,寒光闪动,不管多少人,他总是在最后站在门前,纵使那门早已被堆积的尸体所堵塞。
  终于,一声凄厉的惨叫合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黄昏,他的身体止不住晃了晃,就在这一瞬间,一柄长枪贯彻了他的心脏,长剑舞动,继续收割生命,又一次挡下了一波攻击,嘴角鲜血溢出,木门开启的声音仿佛天籁,他的视线不由得望了过去。
  她白衣染血,仿似那天火红的嫁衣,黄昏之下,她抱着一个襁褓,虚弱的扶门而立。
  视线渐渐模糊,身影却那样清晰。
  “玄离!”
  他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呼喊,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世界,最后只剩下满天红霞,他似乎听她说过,黄昏,是逢魔时刻。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他以为是在地府,睁开眼,却仍旧是他们的小桥流水人家,只是却满山遍野的布满了尸体,依偎在他身边的便是她娇小的身体,他感觉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语,心脏不断的抽动,伸手扶上她的脸颊,却早已冰冷,他和她怀中,是那个小小的襁褓,同样冷冰冰的,冻结了他的心。
  他将她和他们的孩子埋在了那大片的彼岸花下,他断了那把一直陪伴着他的剑,却带走了她的琴。
  自此,天地间多了一个浪人,带着一把琴,独自一个人走在大川南北,他从来不笑,从不说话,只是不停的走过一处又一处。直到很多年后,白发满头,他独自一人背着琴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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