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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挂上眼角眉梢,妻子走出产后抑郁,他的生活终于又有了阳光,偶尔的娇羞幼稚,也仍能拨动他心底柔软的弦,男人的七年之痒,他毫无感觉就过去了。
回了条短信,抬头正欲发动了车子回去,前面两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是那个身姿英挺的男人。黎恪瞬间凝神,帅气的外形让他一眼就认出来,安德馀!他身旁一个苗条时尚的女子正拽着他的手臂,神色慌乱。
黎恪悄悄降下车窗。冯海燕离去不到半年,这个女人是谁?
“阿德,这么多年的情分,你真打算从此不理我了?”
安德馀转头望着那女子,神色和语气里尽是无奈:“茝兰,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海燕……我们怎么可能还在一起?”
“怎么不可能?”欧茝兰明显激动得不能自抑,“我从来没有跟海燕争,这是你一直就知道的,我也从来不伤害她和星星辰辰的生活,你明明清楚。海燕……真的是个意外,我们谁也不愿意它发生。我们不能因为意外就……”
安德馀情绪低沉:“可是,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他深深叹了口气,挣脱欧茝兰的手,转身离去。
欧茝兰更加慌乱,在他身后惶急地喊:“阿德,让我留在你身边,只有我可以像海燕一样照顾星星和辰辰,为了他们,我连自己的孩子都……”她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安德馀停了下来,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容色悲戚哀伤:“阿兰,不可能了,我怕,海燕会在天上看着我们……”
欧茝兰软软地跌坐在地上,无声地望着他。
安德馀回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黎恪震惊地坐在车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欧茝兰头埋在膝间,双肩抽动得厉害,她在无声地啜泣。哭了许久,方才从地上爬起来,擦擦脸上的泪,跌跌撞撞地离去。
黎恪发动车,缓缓前行,悄然跟在这个魂不守舍的女人后面。事情似乎有点眉目了,也有点复杂,冯海燕的死可能不仅仅是个意外。
欧茝兰出了车库,摇晃着往前走,街上行人看到这个满面是泪行走不稳的女人都赶紧避让。街角灯光闪烁,开有一家酒吧,她摇晃着走了进去。
黎恪皱皱眉,在旁边寻个车位停好车,正准备跟进去,手机却响了起来。
“老公,你不是说马上就回来了吗?狮子头又要冷啦!”李静怡嗔怪的声音传来。
“我现在正跟着一个女人……”黎恪觉得这句话有问题,赶紧补充,“是欧茝兰,她可能跟冯海燕的死有点关系。”
几秒钟的停顿,李静怡问:“你在哪里?”
“我在……”黎恪看看四周,报了位置,连酒吧名字也一并说了。
“你呆在那儿别动,我马上就到。不许靠近陌生女人。”李静怡利落地挂断电话,黎恪望着“通话结束”几个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小女人!
半小时不到,李静怡就已经从出租车上下来,黎恪不得不感叹,小女人神速起来那就是风速啊风速。
更风速的是,李静怡几个问题就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狠狠地鄙视他:“了解女人的心事得女人出马,至于你,回家凉快去。”
黎恪一边啼笑皆非,捏着她的鼻子提醒她别弄得大街上也弥漫醋意,一边心底有些触动,洛儿出生前李静怡就是这样风风火火地处理事情,娇小的身躯似乎总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但他没有立刻回家,跟着妻子进了酒吧。酒吧灯光闪烁,但他很快就找到了欧茝兰,她独自坐在角落里,正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黎恪把她指给妻子看,自己也寻了个位置坐下,要了杯不含酒精的饮料慢慢啜饮。
李静怡坐到欧茝兰旁边,看她一杯一杯地饮下,倒酒的手已有些抖,皱了皱眉,伸手按住她的酒杯:“你喝得太多了。”
欧茝兰抬起眼,眼神迷离,明显已醉了:“让我喝,别管我。”推开李静怡的手,又一杯往口中倒下。
李静怡按住酒瓶:“你这样喝酒太伤身体,有什么事过不去的,别和自己较劲。”
“要你来管我,你是谁?”欧茝兰迷蒙着眼看她,瞅了一会儿,抬起手,在她眼前晃动,“海燕,你是海燕对不对?你没有走是不是?”她突然一伸手,抓住李静怡的手紧紧拽着,嘴里呢喃着:“海燕,海燕……”
她对着她笑了,拖起她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海燕,呃,海燕,你摸摸,摸摸,你一直在我心里,这里,海燕,你一直是我的,呃,好姐姐,姐姐,我不会,绝对没有,抢你的东西,不会抢你的阿德,我帮着阿、阿德开工作室,挣的钱、钱,都是你的,你的,你几年就有车有房,什么都有,有,你有阿德,有星星,有辰辰,我、我、我什么都没有,都没有。”
她又颤颤地倒了杯酒,一仰头喝干,看着李静怡,眼神更迷离,带着忧伤:“可是,海燕,我不会和你抢的,不抢。我老不结婚,我妈,都不理我了,我的孩子,我也不要了,阿德说,不然你和星星辰辰都会很伤心,海燕,你不用伤心,我不和你抢,不抢,我、我只要,只要呆在你和阿德身边。”
她突然愣着,松开李静怡的手,泪开始大滴大滴地落下,声音惶然无助:“可是,阿德不要我了,他赶我走,他不要我照顾星星和辰辰,可是只有我可以照顾他们,像你一样做他们的妈妈,明明只有我,只有我。阿德,阿德,为什么不要我?”
她使劲儿捶捶胸口,又伸手抓酒瓶,手晃得厉害,好不容易抖抖颤颤地倒了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李静怡愣愣地看她,艰难地消化她刚才话里的信息。
这个,就是闺蜜和老公……的故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陈旧的故事,作者很无语
、老旧的故事
这和冯海燕的死有关吗?看她醉得已是一塌糊涂,李静怡决定小人做到底,孔夫子不是说女子与小人么,真相对黎昕太重要了。
“茝兰,海燕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李静怡尝试着跟她交谈。
“海燕,别走,别跑,我和阿德,我们只是相爱,可是阿德是你的,就算你看见我们那天那样……他也是还你的,你别跑呀,外面危险……”
欧茝兰又抓住她的手,抓的她生疼。
“那天,究竟怎么了?”
欧茝兰又撩起眼皮看她,似乎有些疑惑。
“海燕,那天在工作室,我们也是偷偷摸摸,为了你,我们一直偷偷摸摸,海燕,我们要维持你的幸福!那天那个时间,你应该去接星星辰辰,我们没想到你会来。海燕,你应该听我说,你为什么不听我说?你别跑,别跑,海燕……”
欧茝兰突然惊恐地睁大了眼:“海燕,海燕,血……”
李静怡呲了呲牙,抽不回手,又觉得欧茝兰情绪太过激动,只好抬起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欧茝兰反复念着友人的名字,颓然醉倒在桌上。
李静怡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抬头看黎恪,他已经走过来了。
“现在怎么办?”李静怡问他,“她醉成这样,留在这里……”她往四周看了看,时间虽早,酒吧里三三两两的客人已渐渐多了。
黎恪看看倒在桌上的欧茝兰,示意妻子:“你叫叫她。”
李静怡摇摇她的肩,叫她:“哎,哎。”没有反应,双手干脆撑着她的肩扶她坐起来,继续叫她:“欧茝兰,欧茝兰。”
欧茝兰被她摇着,头晃了晃,没有反应,李静怡手一松,她的头又颓然垂到桌上。
黎恪想了想,拿起欧茝兰放在桌上的包,翻找出她的手机,还好,没设密码。调出安德馀的名字,拨了出去。
电话被接起,黎恪还未来得及说话,男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茝兰,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以后别再找我。”耳边只留下一串通话挂断的嘟嘟声。
黎恪很无语,望望李静怡,按下重拨键。电话再次接通,对方只说了“我已经”三个字,黎恪就赶紧打断他的话:“安先生,这位女士在某某酒吧,已醉得不醒人事,麻烦你来接她。”说完利落地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欧茝兰的手包。
“他会来吗?”李静怡问他。
“应该会。”黎恪心里也不十分确定,于是拉着李静怡到旁边坐下。
十多分钟后安德馀从门口进来,等看到伏在桌上的欧茝兰,过来架起她离开。
李静怡一直目送他们离去,突然感叹一句:“好帅。”
黎恪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不许看陌生男人。你老公我不够帅?还不够你看的?回家。”率先走了出去。李静怡撇撇嘴,小气的男人!笑着跟了上去。
忙碌了这么多天,今晚总算有收获了。冯海燕的死,就是个老得泛黄的故事,幸福生活的女一号突然撞见丈夫和闺蜜的隐事,情绪失控跑出门外,遭遇车祸而亡。
故事如此简洁,剧情太过狗血,人物……一个年青青的生命就这样灰飞烟灭,还扔下了老母稚子。
李静怡唏嘘不已:“昕昕手术后流了六日六夜的泪,我们还想着是不是太痛。你说,这是不是冯海燕死前未及宣泄的泪借昕昕的眼睛排遣了呢?”
这次黎恪没有批评她胡思乱想,沉思着说:“那之后,昕昕就没有再哭过。”
李静怡瞪他一眼:“废话,昕昕本来就不爱哭。”侧着头想着往事,我妈第一次见到昕昕就喜欢得不得了,那个时候昕昕还小呢,一说话就笑,一笑酒窝就露出来,我妈可能是被我折磨够了,拉着昕昕的手念叨个没完没了,吓得昕昕好长时间都保持着李阿姨恐惧症。”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想着那时候每次说两家人聚一聚,黎昕都跟躲什么似的,找各种借口不去,每次又都被黎妈妈戳穿,小脸又窘又急的模样,黎恪也不禁笑了:“嗯,是不像某人……”觑了妻子一眼。
李静怡噎了一下,扑上去要拧他:“我爱哭怎么了?爱哭犯法吗?”却又终究脸皮薄,红晕染了双颊。
“不犯法,不犯法。”黎恪抓住她的手,满眼促狭,“嗯,肿眼妹可是很了不起的。”
听他又提起自己小时候的绰号,李静怡更窘,使劲儿地要挣脱他的钳制,直挣得颊染红霞,双眸似水灵动,黎恪心情大好,轻轻一带,拖她如怀。
“唔……你这人……唔……还没洗澡……”李静怡推他。
“待会儿一起洗……”伸手啪地摁灭了灯,余一室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日晚更的道歉,嘿嘿,有满意的人撒把花吧
、共同的目标
第二天黎恪还没下班,高俊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哥,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黎恪看看表:“我还有半小时就可以下班了。我们在哪里见?我也正好有事找你。”
高俊明:“我去你公司对面那家茶餐厅等你行吗?”
“好。”
黎恪一直很欣赏高俊明,年纪轻轻,却沉稳、细致、有主见,现在的年轻人中这样的性格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但是看着他递过来的厚厚一摞资料,他还是忍不住腹诽:再细致下去,真成小学究了。
“哥,这些资料,是心脏移植案例,患者术后产生各种异常情况,及专家设想的各种应对方法。”
黎恪啼笑皆非:“所以呢?你打算让我一个个看完?”
“不是。”高俊明声线平稳,完全不为黎恪的语气所动。黎恪不禁想:这小子发怒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呢?要不,试试?
但是高俊明很严肃,很认真,让黎恪不得不收起戏谑的心。
“我查阅了这些资料,心脏移植后情绪甚至性格爱好发生变化的并不罕见,但是,目前医学上没有权威的结论,也没有疗治方法。”
黎恪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年轻俊朗的脸,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