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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种杏核眼,黑眼仁大的要把眼白占没了。和她的有一拼,凝宣忍不住又多看两眼,因为这种眼睛真的很少见。
美景好像看出来她在想自己的大眼睛似的,心领神会般对她温柔的笑笑。
“儿子怎么了?严重了吗?”梁语天抱着孩子一直没撒手。他儿子穿的比他爹有型有款多了,lv的小t恤,针织衫,外穿巴宝莉棉外套。可见老婆持家再有道,也禁不住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偏偏凡梁子生来气势如虹,一地摊儿货,罩他身上就那么富丽堂皇,招人看。人比人得死,骨子里的魅力遮不住,老天很不公平,气质果然比容貌更胜一筹,然他两者兼备。
“你儿子自己说要找程舅舅,可惜命了!”美景有些骄傲的说。
“小子!是不是想逃学,找舅舅骗吃骗喝啊?”梁语天逗他。
“妈妈说,发烧会烧傻的,我来找舅舅打针!不要当傻孩子!智商低了以后当不了艺术家!”虎父焉得犬子,儿子比他还难搞。凝宣叹为观止,小孩儿还有不怕打针的,梁语天家都什么稀有物种?汗颜,自己抽个血都战战兢兢的,她有意躲避那小鬼的打量,像看穿了她那见不得人的心思了。
谈笑间,护士把凝宣的化验报告送过来。主任看了看说,“打点滴吧,来得快,她是住院吗?”
“你住吗?”梁语天征求凝宣意见。
“啊?不用了吧,吃点『药』就好了!”一家子其乐融融,她觉得自己在这儿坐着都多余,何谈住下。
“你嗓子坏了,一辈子就完了,听医生的。打针吧,每天过来!”梁语天很认真。
凝宣默然的跟护士去打针,头很沉,靠着墙支撑着。冰凉的『液』体“滴答滴答”随着血管缓缓流入身体,慢慢侵蚀着自己的意志和那短促的暖意,体温慢慢下降,很冷,胳膊没多久就木了。难受却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的熬着。
不一会儿梁语天抱着儿子,搭着美景的肩,从她这间屋子穿过。凝宣对他的妻子点头示意,觉得这瓶『药』下去头加眩晕,呼吸急促,身子是木的只有某个部位尖锐疼痛。
看着梁语天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通道,凝宣试着动了动麻木冰凉肿胀的手指,心里突然腾起个声音说:“我算什么呢?”凝宣的心就像一块破抹布似的,被不断的扯平『揉』皱,一会被拎进热水里涮一涮,一会又丢进凉水里泡着。浑身上下,由里到外的被冷水侵透,很难受但拿不出也晾不干那块抹布。
看见梁语天消失的背影,和隔壁传来的话语,她真的想哭,眼睛已经湿了一圈,可是却不能哭!她没理由哭,她必须笑,她要感激他,尊敬他,崇拜他,仰望他,喜欢他,云淡风轻的佯装开心,笑着表示谢意和好感。笑着提醒自己,优雅成熟懂事。
内部开大会!这是一次庄严的大会,意义深远的大会,颇具延伸『性』的大会,凝宣从没经历过的心灵创伤极其严重的大会!
进会议室的时候,该来的基本都来了,还突然多了张生的面孔。气氛不同往日,很压抑。
“今天的会就讨论一件事,梁总的专辑。”澈姐说。
“专辑录制已经接近尾声,后期宣传马上就要跟上。封面拍摄,企划宣传,报打榜歌曲,参加颁奖礼,等等。”
“这是下一阶段的工作安排计划,大家看看有什么需要调整的。”行澈把工作计划表分发给每一个人。大家都开始低头仔细研究自己的那一部分,看看有什么需要支援的。
过了一会儿,梁语天对行澈说:“再找一个宣传,人你定吧。给凝宣。”
行澈点头,接着说,“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好,请各位回去之后将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工作计划e?mail给我,有什么细节问题我们会后细谈,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下,著名摄影师,伍德。”
伍德正专心致志的在那几张工作计划的背面画漫画,听见行澈叫他,随便的边画边对着行澈傻笑。
“哥,你说两句!”梁语天说。
他放下手里忙活着的东西,站起来得体又随『性』的说:“大家好,我就不多介绍了,主业导演,副业玩摄影的。这次的宣传片和mv都会和‘凡微’合作,大家合作愉快!”他坐下之前忽然,扯了扯本就没扣几颗扣子的衬衫衣领,问:“对了,我是不是比梁语天帅?”
大家都看着他和梁语天笑,梁语天也笑,熟稔的说,“想当明星直说,我可以签你。”
大家鼓掌,这个摄影很有范儿啊,相貌气质不输梁语天,做幕后有点儿浪费资源。绿『色』生活,节能减排,口号喊得贼响,可这娱乐圈还是出了不少华丽丽的垃圾啊,娱乐大众是本,还可以刺激,消遣,美,帅,正,『骚』,但恶心到人那就不文明了。
“哦,对了,还有凝宣的是单出还是跟你出合集?”笑过之后,行澈认真的问梁语天。
梁语天想了想,说:“你再放一下录好的几首歌,大家一起听一下。把歌词也拿来。”
听歌过程大家都很深刻的体现出“专业”。或认真思索歌词,或闭着眼推敲节奏,团结紧张,屏气凝神。只有凝宣和伍德,凝宣紧张,手心直冒汗眼睛四处瞟,伍德卖单儿,也四处张望,时不时做几个抓拍的动作。瞟着瞟着,俩人眼神儿就对上了,伍德将目光停留在她错愕的脸上,思量般对她笑。凝宣猝不及防,低下头,顺势瞄了一眼梁语天。她一下想起来,这个人,不就是那天她去洗澡路上碰见的和梁语天聊天的人吗?看他刚刚那微妙的表情,好像知道什么似的。凝宣想,都听说好的摄影师能轻易发现别人身上隐藏的秘密,我还真是离他远点儿为好。
“怎样?大家都什么意见?”六首歌放完,主唱发话。
余音绕梁,大家都还沉浸在美妙的歌声里,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就像刚吃了一餐饕餮盛宴,好吃!一时又说不出到底什么好吃。
“休息五分钟,一会回来继续定唱片名称和主打歌曲。”梁语天说完离开,拍拍伍德的肩膀示意跟他去。
隔着玻璃听不见声音,但可以看出二人讨论的非常激烈。过了一会儿梁语天伸进个脑袋又把小澈叫了出去。凝宣不爱围观,管闲事,大病初愈最近嗜睡,趴桌子上没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当当当!”有人敲桌子。“小『液』晶,梁语天叫你!”伍德说。
凝宣抬起头,瞪着硕大的黑眼睛歪头看他,心想,你叫我什么?小『液』晶?为什么啊?
“哦,那个,你叫……你叫什么?”他砸吧下嘴,眨巴着眼睛问。
“夏凝宣!”凝宣严肃认真的告诉他,不喜欢他那一副轻狂相。
“天哥叫我?”
“是!”伍德点头加哈腰,“录音室,请……”
录音室,放着《凝宣》,清澈独特的嗓音充斥着整间屋子,梁语天和行澈都双手抱臂站在那儿听,她的声音很抓人的,然后毫不留情的击溃心底,把你那防线彻底击溃赤『裸』『裸』的拎出听者的百般躲藏的伤痛。
第6卷 v291
录音室,放着《凝宣》,清澈独特的嗓音充斥着整间屋子,梁语天和行澈都双手抱臂站在那儿听,她的声音很抓人的,然后毫不留情的击溃心底,把你那防线彻底击溃赤『裸』『裸』的拎出听者的百般躲藏的伤痛。
辛酸,刺痛,把那伤口撕开,再用共鸣,温柔的抚慰。
“天哥?”
梁语天回过神,“很不错!”不像在夸她,是来自内心的认同。
“凝宣,我们刚才讨论了一下,觉得这首歌不太适合整张专辑的风格,所以,得撤下来。”梁语天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又放了下来。
“恩,知道了。”凝宣一脸从容。
“凝宣,我知道这是你的第一首歌,意义不同。待会给你单独刻一张cd留做纪念!”梁语天让人猝不及防的体贴。
凝宣,没有说话,默然的听着正在播放的《凝宣》。言辞决绝的悲情歌词,自己时而控诉,时而质问的长音,把她心里的伤感悲痛和不舍,全部彻底一丝不挂的勾搭出来,切肤之痛,
她突然轻声问梁语天:“为什么?”眼底是叹息和『迷』茫。
行澈上前一步,要对她解释。梁语天拦住她说:“你去给他们接着开会吧,林翰不在。他是去度假还是潜逃了。我来跟她说。”
“凝宣,说吧,这儿没外人,想说什么尽管说。”他看了看伍德。
“天哥,你喜欢这首歌吗?”
梁语天整个人晃了一下,叹口气说:“喜欢??”
“天哥,你不是说音乐就是我们的命吗?为什么唱歌,就跟为什么活着一样!”
梁语天拍拍她的头,说:“对!”
“可这个歌,我们当初为这个歌付出了多少?一遍遍的磨,改了八百遍,我成天挨骂,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还是是我的命,怎么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呢??”她一句三叹的问。眼角的泪,无知无觉的滚滚而下。
一张专辑添一首,拿掉一首歌都太正常不过了,本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的和她商量。凝宣耍赖般的哭闹,却没有人会怪她。她太累了,心里郁结太多委屈,发泄出来也好。伍德,行澈,默默看着她。此刻录音室万籁俱静,她惆怅的叹气让两个大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觉得最愧疚的,不是行澈,不是梁语天,是伍德。是他最先提出这个建议的,当初梁语天和行澈也想过,但都被她的歌声『迷』『惑』得有点儿执『迷』不悟的一心想发行,期盼大众听到这惊艳的声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伍德的话再次证明二人心中的疑虑,痛下狠手,窗户纸被捅破。
梁语天看看伍德,伍德会意的摇摇头。事已至此,何必再走回头路。
梁语天关了音乐,做到凝宣对面说:“凝宣,擦擦眼泪,去跟伍德拍宣传片!大家都等着你呢!这个事我们以后再谈!”梁语天鼓着腮帮子,深吸了一口气。“哥,你先领她过去,我一会儿有时间再说!”
伍德领会他的意思,过来拍拍凝宣的头说:“小『液』晶,哦错了!小凝宣,跟哥哥走,哥给你拍出3d效果!”
凝宣看着梁语天,告诉他说:“天哥不用了,我好了!这个歌你满意就行了,放在哪里不重要!”
梁语天没说话,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闭上了眼,紧紧握起拳头,深吸一口气。
拍摄,梁语天并没有过去,伍德对凝宣说:“凝宣,你的声音没话说,但梁语天一定最喜欢你的眼睛!你的眼睛会说话,大眼睛的人藏不住秘密!”说完,他自己低头窃笑起来。
第二天,梁语天照例在录音室忙了一天,累了就躺在沙发上打个盹儿。哪怕“凡人家”离这儿只有一步之遥,他身子沉的都不愿抬腿。身体里所有疲惫,压抑,沮丧,徘徊,不安,各『色』语言,都凝结成一个感受,累!
投入的做一件事,就会觉不出时间的流逝,只有在某一个点,抬起头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换口气时,不知不觉中已是几个春秋。梁语天站在窗边,窗外宝蓝的夜空下,川流不息的环路上有一圈又一圈星星闪闪的灯光。黯然交织的璀璨画面,使心头徒然升起一股落寞。
夜幕低垂的落地窗,玻璃像幕布一样反『射』出一个活跃的身影,窗外的风景是巨幅幕布,把她的生命衬托的愈发生动。劈腿,跨过地上的障碍物。展翅,伸长胳膊去接别人递来的物品。把自己折腾个人仰马翻。
梁语天眼里暖洋洋的,看着舞台上这个活力十足的小身影。像个梦似的!仿佛看见,一时数不清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