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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来不曾为她栉风沐雨,反而对她百般陷害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和他有未来。
“我们之间不可能的,不要浪费你的花和你的时间了。”
就算心中像有台风肆虐横行,卓伦硕表面依然维持着最大程度的僵硬。
是他以前太过自信了,在她还是雏鸟的时候没有下手,等到她如今亭亭玉立,已经靠着另一个男人爬上去,站在女团的第一位。
他已经没有机会。
竟然就算求,也求不来机会……
树叶打着璇儿在半空中飞舞,天空像是住着一个神,发出沉闷却又震耳欲聋的吼声。
阮薇回到房里,倚着墙壁瘫软在地上,屋外的树枝都被打得折弯了腰,呼啸而至的风像哭嚎的夜鬼。
有一时半会,她一个人分辨不清,究竟自己是在戏里还是戏外,好像不管在哪里,她怎么也摆脱不了那个男人的坑害。
他是“长生”也好,是卓伦硕也罢,反正他们都将她的命运推至无底的深渊,让她艰难地根本无法再往前走一步……
阮薇听着噼里啪啦的雨声,狂风暴雨,简直世界上的一切,都像幻觉。
……
朗赞抵达阮薇的住所,已将近凌晨三点,他用钥匙开门,却发现房里漆黑没有任何光源。隐隐有了不妙的预感,他走入卧室,最终,竟是通过雨中微弱的光,望见阮薇蜷缩成一团坐在墙角,她抱着膝头,怔怔地趴着。
黑暗中谁也不曾开口,阮薇像是倔强地隔绝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所有关联。
他心底打了个突,虽然还不明现状,可已经被她异常脆弱的模样吓到了。
朗赞蹲下来,摸到她的脸,发现满脸的泪水。震惊的瞬间胜过所有情绪,她癔症般的情况,简直像一个魔障向他压过来。
“……阮薇?”
她抬起头,时隔多日,终是再次见到他。
男人看上去竟也是瘦了一些,可那双眼睛依然沉醉动人,就像这飘摇的黑夜里最明亮的星辰,又像是此刻被乌云层层覆盖的冰冷月晕,黑暗无边。
记忆瞬间侵蚀起大脑,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因为,她已经感觉不到。
所以,阮薇的语气平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怎么来了。”
“我昨天不是发短信给你,说今晚一定会来吗?”
阮薇“哦”了一声,淡淡地说:“我手机掉了。”
“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还以为你是故意不搭理我才关的机,以为你还在生我提前离场的气。”
朗赞发现她双眼无神,根本还不在状态似得,他心里微微一惊揪了起来,一阵阵地又酸又疼,像有一股热带气流从心底周旋而过,徒留一片狼藉。
为什么要与她冷战,这或许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阮薇,昨晚父亲被送进医院抢救,我不急着走真的不行。”
他试图去抱紧她,试图弄清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试图要把他的感受一丝丝传递给她。
“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我已经想通了,也都想明白了,对不起。”
阮薇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她只是靠在他胸前,就已经不能再多想,只觉得这样就足以令自己难掩哀伤。
她毫无征兆的,又或者可以说是已经迟了一刻了,直到这一个万籁俱寂、风雨阴霾的夜,他终于出现的瞬间,她才彻底爆发所有阴郁,失去控制般地痛哭流泪。
这一场冷战,仿佛令他们已经隔离了一场人世之久。
她仍在那个军阀混战的年代里动荡,而他在现世安好,他们遗忘过去曾经相爱的时光,永隔迂回铺张的情节。
可又为什么,你偏偏要这么的,让人难忘。
你本如冬夜里那一沓寒彻刻骨的大雪,但你又犹如天上那一弯朗月,温暖而皎洁。
作者有话要说:这三章写的我快吐血了,加上一些压力,真的是感觉累到爆棚……我需要明天再好好休息一下才能码出下一章了,所有的话也会在下一章说出口。
不管怎么样,如果,你是要坚持的人,所以就不能败在今天。
下章预告:
人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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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Chapter 59
那晚阮薇哭着哭着;就忽然失去意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医院躺着。
她工作压力太大又不好好调养,竟是连朗赞没想到的情况都突如其来。
回想之前,他们吵架的隔天,他就只能去找韩启东喝酒排解心中抑郁。
那家伙没心没肺,还一脸嘲弄地说:“你和Seven吵架;来找我做什么。”
朗赞是知道阮薇性子的,正因为她不肯轻易投降;他才想看看这人能硬扛到几时,那时候他又大男子主义彻底爆发,就觉得说;既然演戏对她这么重要,他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罢了。
韩启东神情若有所思,片刻,真心地劝道:“老实说,能找到Seven这样的女孩儿不容易,绝对是捡到宝了。你们既然这么爱对方,何必要闹这么僵?差不多就可以了。”
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一阵牙酸。
而朗赞同样放下手中玻璃杯,以调侃的神色望过去:“就你处理‘爱情’的方式,还来教训我?”
“我怎么了?我不是吃得好睡得好,事业有成、家庭和睦?”
朗赞本来想与他开个玩笑,但稍加权衡,又觉得拿那小助理与他的关系来说不太厚道,最后也就作罢了。
其实,他何尝不想与阮薇尽快和解,可她就不能稍加表示什么吗,或者,给他一个台阶下也好。
本来忍耐到最后,也肯定就是朗赞先去讨好的节奏,可谁知,他与韩启东这次别过没多久,自己倒先旧疾复发。
那是他在军旅时期留下的老毛病,头疼欲裂的同时要处理公务,又要被治疗和服用处方药,每天昏昏沉沉,加之脾气一直积郁难消,也就与阮薇没能及时化解矛盾。
等到符雄传话过来,说阮薇要他去演唱会,他恨不能转个身就回到南法市,所以才连夜要人备好朗家的私家飞机,总算准时赶到现场。
结果倒好,轮到他家老爷子急病入院了!
朗赞回想这一系列巧合与后果,后悔得肠子也青了,平日处处考虑周全,可又有什么用,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这会子即使看见阮薇醒了,他都只能是苦笑,早知道她那时候紧绷起来的神经还未缓解,他就不该与她吵架的。
“医生说你只是身子太虚,多补补就好了。”
阮薇别过脸,情绪比昨晚冷静得多,她看着医院病房的摆设,然后再慢慢地坐起来,任由朗赞帮她细心地垫好枕头。
“我以为,还是彻底了解病情,才方便治疗。”
是的,她也已经有些察觉,之前弄不懂这段日子的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何心神焦虑,失眠低落,丢三落四又神经质。
现在,大抵是明白过来了。
朗赞像是耗尽肺里的空气,才把话说出口:“医生说,可能有轻度的抑郁症征兆……我想找人给你做一些疏导,你可以和医生聊聊看,你觉得呢。”
俩人谁都没能在事前预料,这回争执,竟会是留下这样的后遗症。
朗赞也已不止一次自责,明知道前阵子绯闻给她的压力硕大,他就应该要学着克服,小心陪着,而不是自私地去挑战她的原则,他怎么就会那么冲动,非要鱼死网破才乐意?
阮薇想起晕眩前他作出的解释,出于礼貌先问:“你父亲……朗伯父怎么样了?”
其实,她现在住着的,正是与朗赞父亲入住的同一家,当时这男人想的也合理,反正他本来就要去医院守着的,那就把女友和老爸放一起好了,也方便照应。
是以,阮薇住的当然是最高级的私立医院,价格昂贵,但设施先进、服务亲切,她本身是明星,住这样的地方也相当能保证患者。
“他心脏病又犯了,以前就因为有过一次,我答应了他退伍,现在又心绞痛住院了。”朗赞提及家里长辈,也是写满无奈,“过几天这消息会见报。”
阮薇再次沉默了,垂着头好像在沉思,没什么情绪起伏。
男人趁此捉住长久没有碰触到的手掌,紧紧牵着:“对不起,阮薇。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但这些天我冷静地想过了,也想通了。生气总会让人失去理智,当时我也太急了。”
没有想到,她会为此受这些折磨,过去他总把她宝贝地捧在手心,怎么这次他却伤她这么深。
她这前前后后确实遭了不少罪,才会连抑郁症的病兆都被逼出来。
他想凑过去亲亲她的脸颊,但想了想,还是先忍住了,同时,也忍住眼圈里发红发热的一圈光。
“我把能教的都已经教你了,我那时候……心里也有害怕,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
只要见到朗赞,阮薇就蓦地安了心,她的思维也就跟着清晰有条理,也可以理智地看待问题了。
她哽咽着,说:“你对我好,我都知道,谁都没有你这么好,光凭这一点,我怎么离开你?那是不是,你对我好,我想要再坚持我的东西,就是一个错误?”
“追求电影最完美的本质,想要拍出更出色的作品,我理解你的想法和迫切。虽然我是开娱乐公司的,但要说到艺术,不见得有多懂。等我看了这部电影,或许,就能明白过来。”
阮薇低着头,但看上去已经有些乖乖的,柔顺地说:“在你我的感情之中,你永远是付出多的那一方,我也知道。所以以后,我也尽可能不要太自我,要多考虑你的感受才行。但是朗总,我想为了自己,多多少少努力一把,可不可以?”
“当然,因为不够优秀的阮薇,我也不要。”他摸着她头顶因为睡觉而被蹭得毛茸茸的发,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以后,我会放手,让你更自由,不再因为私/欲,因为专/横,或者因为吃醋……干涉你的奋斗。”
“但是不管我以后能走到哪个地方,走到哪条路,我都会记得,在我心中除了‘我爱你’的那一部分,还有一个角落,那里会有一个盒子,里面装满我对你一辈子的感恩戴德。”
“哪有这么夸张?”
朗赞好笑地说着,阮薇却执意地摇了摇头,她严肃地看着他。
即使我知道你不需要,我也会记得如果没有你,何来如今看得见梦想之光的我。
“不过,这次也是我不听你的话,结果让自己负荷不了……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我也懂,在你的观念里,在很多人的观念里,健康、家人、财富,这些都要比我的事业来得重要。可哪怕只有一次,一生一次的机会,我也想为自己追求的那个境界努力一次,真真正正,奉献出整个我,不哭不闹走下去,充满骄傲和自尊的去干这件事,哪怕是在燃烧生命……”
朗赞听到这里,将又再次快要崩溃的阮薇拥入怀中,他想,这一次是真正被感动了。
不用她再多说这些话,因为他知道把心里最珍贵最单纯的想法分享出来,是需要莫大的勇气,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坦荡荡地拥紧她,给予她宽慰与安抚,又安静又温柔。
“我在这时候还要与你冷战,而不是在你身边支持,我也很内疚,抱歉。”
“至于提到结婚的事,我会再考虑……”
阮薇听到后面一句,心中陡然发憷,但还是觉得,既然他俩已经谈了这么多,那么,最后的问题也是要解决的。
“……你想要结婚,这与你父亲有关系吗?”
“嗯,他多少有些催得紧。”
就怕这次发病以后,朗伯父会对结婚一事更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