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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三天了。连续三天,肖白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肖启文每夜将他从酒吧里捡回家;还没来得及质问,肖白已经醉得连话都说不清了。这一日;肖启文特意早了些来,在肖白还没有醉得彻底前,带他离开。
酒吧里,人群仍然群魔乱舞;即使谁被抽了一个巴掌,也没有什么奇怪。肖启文二话不说,扭着肖白就往外走。冲出酒吧之后,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终于让肖启文堵了三天的气顺了些。将身后的男子塞进他的座驾,开着车直达肖白在G市那间公寓。
一路上,肖白都没怎么说话。自小到大,肖白都是家里的反面教材,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妈妈最常说的就是“你看你哥。。。。什么时候你才能像你哥。。。。”所以,他捣蛋、反叛,从来都不肯照着大人规划好的路线走。所以,即使哥哥有很不错的单位,他也不肯去他们肖瀚公司实习。所以,上了大学以后,他就不肯再问哥哥要生活费。他讨厌追在谁的脚步后面,讨厌别人在他的头衔上加上“谁谁的弟弟”。
所以,实习他很努力,翻译、网围他都很在行,股票也很动脑子。和小美在一起的日子,他一度以为,自己离那个目标很近了,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给爱的女人一份遮挡的屋檐了。可谁知。。。。
自责是这一个多月以来,肖白最大的感受。他恨自己的幼稚,恨自己的沉不住气,恨自己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地点打了一场非常错误的架,恨自己不能给小美解决问题的同时,还把小美弄丢了。
终于来到公寓,谁都没有开灯,肖启文打开冰箱倒了两杯水,“啪”地一声拍在茶几上,就示意肖白一起坐在沙发上。
“失恋啦?”肖启文首先打破沉默。
“没有。”肖白不肯认怂。
“没有你这副鬼样子给谁看?”
“。。。。。”肖白最讨厌哥哥一副长兄如父的样子,什么都要向他汇报一样。
喝口水,肖启文的眼睛在黑夜里凝神如炬。口气,却貌似无意一般:“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你有两个同学,来咱家找妈,说了一堆你在学校的事?”
肖白瞬间坐直了,眼睛死盯着面前的哥哥,等着他往下说。
“你啊。。。其实我一直懒得管你的事。。。你在学校怎么玩我不理,只要你不弄到家里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果叨扰到了妈的生活我就不同意了。那个叫孙倩倩的,是不是你之前跟人家玩暧昧拉扯不清现在又死不承认了?别急着否认,她和你一个男同学来家里,假借找你不在之名,问了妈好多问题。什么你在这里的房子是不是自己住的啦,什么家里有没有什么表姐啊亲戚啦,问得妈一头雾水,最后又说你可能被人骗了,和一个比你大好多的女的在一起之类的,搞得妈无比担心,一直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肖白终是没忍住,吼了出来:“我跟孙倩倩真的没什么,我压根儿就没对她有过一丝丝的兴趣!靠,看来上次揍她还是轻了!”
肖启文笑了出来:“诶呦,长本事了,你还打女人?”
一提到这事儿,肖白痿了:“是,打了。。。可惜还是搞砸了。”
又抿了一口水,肖启文斟酌着如何开始:“妈妈委托之下,我见了莫小美。”
肖白一瞬从沙发上跳起,抓住肖启文的胳膊:“什么时候?”这么多天,他都遍寻不着的人,难道,哥哥知道她在那里?
肖启文望着肖白直跳脚的样子,很好笑:“你这么激动干嘛,挺长时间了,那时候你还在云南呢。”
原来。。。。还是一样。。。。肖白松开了紧张的手。。。。。。
“我认为,你们两个性格太相像,不太合适。”
自从这件事公开之后,所有人都在说这句话,你们两个不合适。“什么叫不合适,怎么就不合适?我们两个合不合适关你们什么事?我们在一起碍着你们什么了,你们各个都要插一脚?”
“诶呦,还挺大情绪。我有说错吗?你看你现在这个醉生梦死不求上进的蠢样,哪一点配得上人家?”
“哥你。。。。”肖白瞪了瞪眼睛。。。“我以为你。。。”
“你以为什么?你看你,要工作没工作,要气度没气度,哪点具备一个男人的水平?如今受了一点点打击就一天到晚醉生梦死,我要是女人,我也不要你!”
肖白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大学毕业了,工作呢?之前那个公司不是干得挺好吗,怎么忽然就不去了?”
仍是不说话。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就这么混吃等死?”
肖白用双手捂住脸:“哥你别说了。。。。我现在很混乱。。。。事情太突然,我需要一段时间平复。。。”
“怎么,莫小美真的不要你了?”
肖白捂着脸把自己干的蠢事说了一番。
肖启文点了一根烟:“诶,我就说嘛,你就是个祸害。”
然后望向肖白:“那你觉得,你打算怎么补救这件事呢?”
“我想找到她。。。”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肖白脑子空白了。。。。这些天,他只是在想,自己错了,要找到她,不要让她离开,可,却没想过然后。。。。
肖启文弹了弹烟灰:“肖白,这件事目前,你无能为力。就算是你找到她,你能怎么样,替她找回工作?还是说让她嫁给你,你来养她?”
肖白沉默了。
肖启文望着窗外无尽的黑夜:“肖白,你知道男人和男孩的区别是什么吗?”
黑暗里,只有烟丝燃烧的红光,星星点点。
“是担当。人的一生,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不如意,我们无法挽回。我们改变不了过去,只能改变现在。
你现在后悔,是因为你觉得这件事你有责任。可现在如果真有机会让你承担,你却承担不起。
肖白,你是一个男人了。不能再放任自己了。只有强大起来,振作起来,才有可能,找到你的她,才有可能,承担你该承担的。不是吗?”
“可是,如果我再也找不到她了,怎么办?”
肖启文一巴掌拍在肖白的头上,恨铁不成钢道:“你现在整天醉生梦死,就能找到她了吗?”
沉默。
“哥,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一室黑暗,窗外的霓虹灯显得特别的亮。肖白挪到冰箱,打开,仍然还有几支小美在的时候储的啤酒,不舍地拿了两罐,递给肖启文。
“爸爸走后,咱们有多久没有这么聊天了?”
“好几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你大学都毕业了。。。。”
“是啊,妈整天说你该结婚了。”
“肖白,过来我公司吧。”
“。。。。。好。”
寂静的夜晚,有什么,不一样了。人的成长,不是一个瞬间造就的,某些瞬间却不可缺少,改变你的一生。
这个天亮之后,肖白调整状态,开始在肖瀚公司上班。一直都有关注股票投资的人,对投资公司的工作并不陌生,只是原本认为很容易的工作,似乎还真的需要费一番力气学习和努力,才能上手。
肖瀚公司的起步其实是投资顾问公司,也就是说,在经营脉络和人际关系上比较强大。肖白虽然读书时学的是经济管理,但实际操作上,纸上谈兵的较多。再加上平时就比较年轻气盛,所以实际上肖启文的公司倒是一个磨练肖白为人处世的好地方。
于是,每天的朝九晚五,成为了肖白新的生活方式。只除了,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还是忍不住打那个一直关机的电话,和打开电脑,向那个一直灰色的小企鹅打招呼,以及每个晚上,睡觉之前,给那个烂熟于心的邮箱发一封邮件。
莫小美,我在变得强大,你看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会更很多,尽请期待!
、第五十五章 【二更】 云南
很多年前,我就曾经向往过支教这件事。可是碍于我所读的专业;音乐——最不痛不痒的专业;去支教又能做什么呢?说实话,学音乐的孩子;大多往外走;去的也都是“艺术的殿堂”,钢琴的尤其是;去到个贫困的地方,连个乐器都买不到,音乐本是人们“饱暖思□”的享受,对于那些肚子都吃不饱的人;谁会想着要欣赏一下音乐?
这一次在出发之前,徐主任就对我叮嘱了许多。好在我这个人属于专业领域比较综合的类型,所以即使匆忙参加支教,也还是有可以利用的价值。比如,研究生英语我的入学考试是全校第一,六级早早就过了,语文基础也不错,小的时候一直都拿作文比赛的冠军,画画也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兴趣,虽然画的并不专业,但是教教儿童应该还是绰绰有余,唱歌也还不错,一直喜欢写写曲子唱唱歌之类。当然,数理化从来没有级过格这件事我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所以,经过一个暑期在B城的培训和学习,8月份我们正式出发支教的分组确定下来,我和本校一个数学系的男老师一组,去往云南红河州大羊街县的大山小学。
同来的数学老师叫张浩,因为同是一个学校的老师,所以估计对我的事情有所耳闻。临出行的时候,他女朋友还特意来送机,望着我的眼神各种防备,仿佛生怕我抢了他的男友似的。经过这几个月的经历,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年轻气盛了,在群组里面,最不常说话的估计就是我了。所以,即使到了昆明,只剩下我们两个转汽车,我也几乎是一路无语。
飞机抵达昆明,我们又坐了将近6个小时的汽车,晃晃悠悠到了红河州,打电话给校领导,派了一辆吉普车来接我们,又晃荡了快2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老实说,如果不是来支教,我早就想来云南了。一下飞机,我就忍不住为那高高的蓝天赞叹!那么清晰的云朵,那么香甜的空气。。。。什么烦恼也都抛到脑后了。红河是一个布满大山的自治州,所以我们一路开过来都在走山路,九转八弯,十分不稳定,下车的时候,我简直快要吐了。
终于走到了我要开始工作的大山小学,不愧为其名,根本就建在半山腰上。房子是那种比较老旧的土房,看起来比较破旧,墙壁都是黄色的,好像喂牛的那种草。学校后院就养着牛啊马啊之类的,宿舍在后面。据周校长介绍,这里几年来接受支教中心派来的老师,教学条件和教学质量已经比之前有了很大进步了。
住的环境比想象的要好一些,至少是现代建设的房子,我和三个他们学校的女老师住在一起,唯一不方便的,是洗澡,要从学校后面打水,洗衣服就更别说了,要拉着桶到小溪边像演电视一样用个棒子敲打。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我的生活非常单一,就是上课、备课、和学生玩。
可是,心情却变的轻松了起来。
每一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拿着把椅子,坐在操场上晒太阳。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每天早上,抬起头来,都要第一时间,拉着身边的老师,指着蓝天,兴奋地叫:“看,天好蓝!”然后被人家鄙视。
到现在,已经对蓝天白云无比习惯,没事的时候,就把自己变作一只慵懒的猫,在阳光下,自由滴蜷缩。
尴尬的是,我一个音乐系的老师,到了这里,压根儿不敢跟人家说自己是教音乐的。虽然自己千山万水背了一台电子琴过来,在培训的时候,支教中心的老师还说,有的学校的学生,连国歌都不会唱,我现在知道,那绝对、绝对不包括云南的孩子。
云南的孩子,天生会唱歌,特别是这些少数民族孩子,张嘴就能飚高音,天生的。而且他们爱唱,甭管遇到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都愿意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