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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没有很好的条件,也无法对你承诺什么,你真的可以接受这样的我?」耀和问得有些迟疑,云非是那么优秀的男生,而他们……真的可以交往吗?
云非摇摇头,「我要的从来不是那些。」
「那你要什么?」
云非的手轻触在耀和心口,凝视着他,「我要你的心,只有这个,耀和。」
「它是你的。」耀和深邃的眼看着他,「我能给的,也只有它。」
那年冬天很快来了,转眼就到圣诞节。耀和和云非约定要一起过平安夜,这是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平安夜。
那时候,云非总是会想念耀和,明明使劲地利用一分一秒在一起,却总像不够似的。
拨了电话去他工作的酒吧,想听他的声音,那个会让自己销魂蚀骨的声音。
「是我。」听到他声音的时候,云非心里就有隐隐的悸动。
「我知道。」电话那头的耀和低低笑了。
「明天是平安夜……」云非说。
「嗯。」耀和应着,等待他的下文。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云非觉得这样说的自己,有几分吃亏了,苏耀和总是让他表现出自己更需要他的样子。
「我记着。」对方轻柔的声音却令他的不爽统统打消。
挂断电话,云非依然握着听筒发呆。
十二月二十四日,云非早早起床,开始打扫屋子,同时,将他很早就准备好的各色装饰布置起来,最重要的当然是那棵圣诞树。他特意买了一棵很高很大的圣诞树,就像他们的感情,希望可以长长久久,一爱便要到永恒。
他笑了笑,自己已经是为数不多抱这种心态的人了吧。
云非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屋子,露出满足的笑容,目光落到那棵五彩缤纷的圣诞树。
他将特意挑选的礼物挂到圣诞树的最顶端。
好了,一切都很完美。他闭上眼,脑海中似乎已能幻想出耀和收到礼物时的惊喜表情,牵起嘴角,他不禁笑了。
又看了眼时间,他快来了吧?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很快便到了他们约定的时候,但门铃依旧没有响起。
苏耀和迟到了。D_A
是迟到还是不来?
云非的心情早就焦躁不安,按捺不住地去打他的手机,竟然关机!云非又打去他工作的酒吧,但他们说他没来。
他的心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
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他已经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耀和没有来,没有电话,没有解释。
他就这样等了他一夜,看着白色的蜡烛燃尽,就像他的心。
云非空洞的眼瞪着那棵圣诞树,很久、很久……忽然用力的,他推倒了那棵圣诞树,一时间满屋凌乱,他披上大衣,像暴风似地离开屋子。
耀和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不断低喃,重复着。怎么会?怎么会?今天是平安夜,十二月二十四日,多好的日子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会的……
「哥……」身边的妹妹沁柔已经泣不成声,身子也晃悠悠地站立不稳。她实在无法接受躺在那里的女人是母亲,那个温柔而坚强的母亲。
耀和惨白的脸怔愣地看着躺在白床单上的母亲,眼神飘忽,那是母亲吗?早上出去的时候还笑意盈盈地对他说着今天也许会下雪的母亲……
「苏先生,苏小姐,请你们节哀。令堂送来的时候已经不治身亡,她的头部受到重创,失血过多而死。你弟弟现在还在急救中,但情况不太乐观。」
「哥……」沁柔死命抓着他,无法置信地失声痛哭。
耀和抱住妹妹,痛苦地流下眼泪。
经过了彷佛无尽等待之后,医生又走了出来。
「经过紧急抢救,暂时保住了令弟的生命,但还没有脱离危险。之后的二十四小时仍会隔离在加护病房。还有,我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令弟头部因为受到重创,抢救期间曾心跳停止,做心脏按摩的时间超过了三十分钟才恢复意识,这期间可能影响他脑部造成脑死,所以他即使脱离危险,也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这点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耀和僵硬的身体慢慢倒在椅上,轻颤着,双拳紧握……
但再悲苦的日子也要睁眼醒来。
他早早从医院回来,梳洗过后,替妹妹准备了早餐。沁柔昨夜哭得厉害,这样悲恸的打击任谁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柔弱的妹妹呢?
「沁柔,吃点东西,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耀和走到房里,就看见呆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妹妹,心又难过地扯了一下。
他轻轻扶起她,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他的声音也渐渐哽咽起来。
沁柔伏在他怀里,痛哭出声。
安抚好妹妹,他回到自己房里,无力地坐到床缘,眼神落到不远处和弟弟海文一张笑得正欢的照片,却是刺目的痛楚,他别开眼。
拿出手机,忍不住拨起那个号码。他失望地发现,云非关机了。
昨夜没按约定和他见面,现在也联络不到他,他是在对自己生气吗?苏耀和想了想,轻叹一声,按下关机键。
「哥,还是我去医院吧,你已经两天没休息了,这样不行,你在家里睡一会,我去。」沁柔看着兄长憔悴的面容,欲言又止。「哥,爸爸他……」
「他还没回来?」耀和淡声问。
「是。」沁柔应了声,父亲已经离家快一星期了。他甚至还不知道母亲和海文……想到这里,她眼眶又红起来。
耀和温厚的手掌按住她双肩,沁柔汲取到哥哥的力量,忍住伤心。
送她到门口,却冲进两个凶恶慓悍的男人。
「苏岩树就住这里?」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狰狞的目光盯着耀和和沁柔来回看着。
沁柔吓得躲在耀和身后,仍忍不住轻轻颤抖。
「你要干什么?」耀和把沁柔护在怀里,尽量冷静地说。
那男人上下睨他,「小子,你是他儿子吧?你老子欠了我们两百万,说好昨天还债,他竟然想拍拍屁股走人,敢放我们鸽子!」
「他最近都没回来,我不知道这件事。他不在这里,你们走吧。」
「怎么,你以为我们这样就算了?」
「老二,这屋子破破烂烂,没啥值钱东西!」另一个翻找了一下,走过来说。
「小子,你听着,父债子偿,既然你家老头跑路了,我们就找你还钱。你听着,后天我来拿钱,如果没钱,你就死定了!」
「我没钱!」耀和镇定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他的表情是无惧,目光却有些灰蒙,「他欠钱是他的事情,你们找他去要,我没钱替他还。」
「小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两个人冲过来对着他们一阵拳打脚踢。
沁柔又哭又叫,惊吓得快要崩溃,耀和将她护在怀里,无法闪避,只能替她挡去那些拳头。
屋内一片狼藉,只有抱在一起的两兄妹。
「哥,哥,你没事吧?」沁柔看着满脸是血的耀和,惊恐又心痛地喊他。
耀和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神思清醒起来。
「我……」他试着想站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
「哥。」沁柔急忙扶住他。
他深深喘了口气,立刻安抚妹妹。「沁柔,我没事。」
沁柔流下眼泪,「哥,我们怎么办?」
「哥,我们真要搬走?」沁柔一边整理着简单的行李,一边迟疑地问耀和。
耀和走到她身边。「先离开一阵子,去外面住几天,不能让那些人找到我们,那笔钱我们还不出。」
沁柔又红了眼圈,又气又恨地说:「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耀和安顿好妹妹后,独自来到医院,但是,那两个男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其中一个唾了一口唾沫,骂道:「小子,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是吗?竟敢躲我们?和你那乌龟老子倒很像嘛!躺在里面的人是你弟弟吧,他倒是很好,不会像你们这样跑路,哈哈哈!」
另一个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递到耀和面前,冷声说:「听听这是谁的声音!」
耀和慢慢接过电话。
「耀和,我是爸啊!」电话那头传来苏岩树慌张、猥琐的声音。「快救救爸啊!他们说如果你不还钱就要杀了我!他们快把我打死了……啊……」电话里又传出一声哀号,「耀和,救我……」
「我……没钱。」耀和淡淡地说。
「你……太狠心了,要是你妈还在的话,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苏岩树说着竟呜呜哭起来。
他的话触到了耀和心里的痛,「你知道了?」
「我知道,他们告诉我的,说你妈和海文出了车祸……多好的一个女人啊,我对不起云惠……」电话那头又传来他呜呜的哭声。
「你他妈的哭个什么劲!」电话那头一个男人的喝声,接着是一阵凌乱的拳脚声。
「爸!」耀和忍不住叫道。
苏岩树痛苦的闷哼声,「耀和……救我啊!救救我……」电话戛然而止。
「我会还钱。」耀和交过电话,机械地说。
第二章
海文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但却如医生所说,无法醒转。
耀和在隔离病房外看着自己的弟弟,曾经那么充满活力的海文,现在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只有那仪器的嘟嘟声还显示着生命的迹象。
「哥,我们来场篮球好不好?你别小看我喔,你一定赢不了我!」恍惚地,他好像又看到海文那张年轻帅气的笑脸。
他抵着玻璃的手轻颤了颤,不,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救他!
「苏先生,这我们也无能为力。医院有规定,必须先交费后治疗,你之前交的保证金已经支付完了,而这两天的医疗费用还没有支付,如果你还不能支付医疗费的话,我们只能让病人出院。」
「医生,求求你!他怎么能出院呢?那样我弟弟会死的……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把钱交来,求求你!」耀和苍白着脸哀求医生,他们不能这样做啊,海文,海文,他的弟弟!
「苏先生……」老医生黯然无语,他也是无能为力,这样的病人和家属他见过很多。「苏先生,你还有选择。令弟这种情况,恢复意识的可能性并不高,如果一直这样靠仪器维系生命,你所负担的医药费将是巨额的。如果没有钱,你可以放弃对他的治疗,这样……」
「不!」耀和激烈地打断他的话。「不行!我不会放弃他。他是我弟弟,我唯一的弟弟!我不会放弃他的,无论如何,也不会……」他痛苦激动的目光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却又马上变得空洞、麻木,如槁木死灰般,连老医生都不忍看这年轻人的眼睛。
他一下安静了,不发一语,静静走出病房。
老医生看着他的背影,毫无生气,心酸得叫人想落下泪来。
城市的夜,迷离纵情。
WIDE ROSE俱乐部,伫立在闪烁的夜幕中,能够出入这里的都是有钱的贵妇,挥霍又寂寞的女人,可以在这里寻求她们所需要的慰藉。
「嗨,林!」在吧台的罗铭笑着招呼刚刚坐下的一个女人。
一双深红色的蔻丹放在木漆的柜面上,精心修饰的美丽脸孔,尽管已经遮不住年华老去的痕迹。
一杯艳红的血腥玛丽很快地摆在她面前,罗铭又体贴地为她点燃一支烟。
林芸轻吐一口烟雾,优雅地饮了一口酒。
「最近怎么样?」她环视了下四周,「我看你这里生意不错嘛!」
「那都是您的抬举啊!」罗铭笑着回答,「刚巧最近来了几个新人,都很不错,怎么样,要自个儿挑吗?」
林芸摆了摆手,「耀和呢?你叫他来!」
罗铭笑了笑,「您真好眼光,耀和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就成了我们的最红牌,您瞧,他这会儿没空,正在陪许太太。听说,严小姐也有意长期地包下他,这样子我都得安排预约了,不是吗?」他已不年轻的脸孔,仍有着当年的风采。
他很清楚林芸的个性,火辣直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