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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枪堂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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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地飞机场好大,虽然以前也来过两次,但是每一次来,台湾都给我不一样地感觉。这里很像一个大酱缸,有时把人染成红,有时把人染成黑。
在来之前我已经打听好了,红帮地祭堂摆在中正街。
坐在出租车上,刚进中正街口,就已经能看到那种庞大的排场。今天已经是大祭的第六天了,可是中正街里还是车满为患,大车小车都赌在一起,想进去已经不太可能了,而且这些车上还都扎上了白花和黑绸。
“知道不知道,这是搞什么?”我坐在出租车里,就像闲聊天一样,问那个出租车司机。
“哎呀,客人啊,你不懂啦,这是黑社会老大死了,好可怕的。”司机用台湾口音,大惊小怪地对我说。
“呵呵,是吗?”我哭笑不得,红帮老大死了,在台北连出租车司机都知道了?
“客人,你如果没有事情,还是不要接近这里啦!”
“呵呵,谢谢你的关心,这是钱,不用找了!”我笑着点点头,随手扔一张美钞,自己就自顾自打开车门下了车。
看来靠车子开过去,是不太可能了,那就自己走吧,相信在这么挤的街道里,走也比车子快。

第一百九十三章红帮祭

在中正街有一个酒店,应该是红帮的产业,现在这个酒店已经改成了祭堂。
门口系着各种黑丝白绸,两排小弟站得笔直,胳膊上都有黑布。
进去拜祭的人真多,比超市大减价的时候还多,这些人大多在门外等着,鱼贯而入。守门口的小弟看到里面出来了一个,才让外面的再进去一个。
红帮在台湾影响力太大了,这个大祭搞得太牛了。与之相比,孙玉骨的那个,实在是不上什么台盘。
我也不好闹事,就排在队伍的后边,这让我想起曾经在内地某某城市过年回家的时候,排队买火车票。
不管愿意不愿意,这个队我排了两个多小时,到了下午一点的时候,我才排到最前面。这个过程中,我抽了半包烟。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贩这么有头脑,把快餐车推来这里,我排着队还顺便买了一份比萨充饥。
当然了,我不可能这么听话,这要是放在西澳,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能先冲进去。但是,这里毕竟是台北,是红帮的地头,我是来拜祭的不是闹事的,就算有什么乱子也得让人家先出手,我先出手就是理亏。
“你,哪的?什么名字?”看门的小弟还挺横,也挺傲。
“西澳凌云社沙狞!”我低着头,把手里的烟最后抽了一口,然后弹在地上。
那个小弟听到我的话还愣了一下,看了看我。这才仰起脖子,大喊了一声。
“西澳凌云社沙狞拜祭……!”声音真洪亮。
那个守门小弟地声音一落,我就长长地做一次深呼吸,把脸上的墨镜摘下来,抬头挺胸大步走进祭堂。
这个酒店的一楼大厅已经整个被改成了祭堂,好家伙,两千多平米。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圈和挽联。在大厅的正中间,红帮最重要的成员、骨干们排成两道人墙。只留出中间的一条通道。
我在中间地通道向前走,速度不是很快,我能感觉到两边的人向我投来地那种很古怪的眼神。
走在通道中,远远地,我看到祭台上摆满了鲜花,鲜花中有一片照片,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很年轻。他就是刚刚翘辫子没几天的红帮老大蔡辛诚。蔡辛诚是上任红帮教父蔡十五的儿子,算算年纪,好像比我也就大个五六岁,也算英年早逝吧!
“站住!”
突然,一个人影带着一声轻喝,猛地横在我的身前,挡住我的路。
我地眼睛立刻就眯了起来,带着一点冷傲的眼神。对面的人比我高,我也不抬头,就看着他的下巴,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
这个人我只看下巴就已经够了,程天鹤,他果然已经回了台湾。
程天鹤有一张很可怕的脸。他并不瘦,但是那张脸却好像只有一张皮,连眼眶都是凹陷下去的,这使得他的眼神非常深邃,就像两个黑漆漆的窟窿,里面还闪着死亡地味道。
“沙狞,很久不见!”程天鹤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得意的笑。
“不是很久吧?”我低着声,就像自言自语,一只手还摸向自己的胳膊,那地方有一个刚刚好了的伤。
“算很久了。起码你的伤都好了!”也不管我怎么样。程天鹤仍然用一种居高凌下地气势对我说话。
“你的伤也好了!不是吗?”我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来。蔡少爷真有面子。连西澳警察都来给他拜祭!”说完话,程天鹤还扯动一下嘴角,像是笑的样子,只可惜这笑只让人心里发冷。
“西澳警察不会来拜祭,来拜祭蔡老大的只是凌云社的青龙堂主,想表表心意!”我立刻申明自己的立场。
“你不怕回不去吗?这里是台湾,连警方都不会管你!”程天鹤不是吓唬我,台湾的警察才不会管我这个西澳的警察呢,毕竟两地政局不同。
“我是来拜蔡老大的,不是来闹事的。”突然我话音一顿,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蛇眸对上了死眼,“你不想难为我吧?在你地蔡少爷地灵前。”
程天鹤不说话了,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两个人的目光在一起打出强悍地火花,好像要一触即战。
时间在此刻停滞,整个灵堂变得无比死寂,无数道目光在我和程天鹤之间晃来晃去。
“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天鹤的鼻子里才传出一声闷钟似的响。
“请凌云社青龙堂主沙狞拜祭蔡少爷!”程天鹤嘴里大喊了一声,然后他自己选转过身,大摇大摆地向灵位祭台走去。
我宠辱不惊,面沉如水跟在程天鹤的身后,一直走到祭台前。
“来吧,沙大堂主!”程天鹤在祭台边随手抓了几支香在蜡烛上点着了,又随手递给我。
看着程天鹤手里的香,我心中一动,眉头也不禁皱了下来。现在的程天鹤显得有点放肆,虽然不算什么大过,但是他的态度也让我很奇怪。
现在是红帮老大的大祭,我是来拜祭的,按道理,程天鹤就算对我有图谋,上香的时候,他也应该恭敬一点。最起码,双手奉香应该得做到啊。
可程天鹤刚才的态度,就像拿出一块钱对付要饭的,随随便便就抓了几根香,又随随便便地扔给我。看他的神情,好像还无所谓。
我接过香,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弯下腰,香举过顶,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然后将香插进香坛中。
上完了香,下一步当然就是慰籍家属了。
我向左走,在祭台的左边有一个烧纸泥盆,在泥盆的后面端正地跪着一个少年,这个少年看上去,应该也就十岁左右。他披着孝,低着头,好像对祭堂里的事,一律无视。
我站在那个少年的面前,彝然不动,只凭那个少年向我拜了一下,算家属谢礼。
“你是蔡老大的儿子?”我轻声地问道。
那个少年好像没听到我说什么,向我还完礼,就自己又跪在那,像根木头。
“小炎,人家大哥问你话呢!”程天鹤突然开口,他的声音这时很冷。
听到程天鹤的话,那个少年猛地打了一个冷颤,这才慢慢抬起头。少年很瘦,脸色青白,只有眼睛是红肿的。
“大哥好!”这少年的声音像孙乔,轻轻细细的,还带着一点胆怯。
“你是蔡老大的儿子?”我又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是……,我叫,叫蔡炎。”
“我是西澳凌云社的,这次来祭拜蔡老大。对蔡老大的英年早逝,我们凌云社感到很痛心,希望你节哀顺便!”把最后这一套官话说完,我向少年伸出一只手。
“谢,谢谢……”少年看着我的手,半天才伸出自己的手,和我握在一起,同时他还试着要站起来。
也不知道是他跪得时间太久,腿已经麻了,还是地面有点滑,又或者心情不宁,少年这一站居然没站起来。
“啊!”少年轻声惊呼,同时整个人向我倒了过来。
“小心!”我手疾眼快,一把就将少年扶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少年显得非常惊慌,匆忙站好,还向我道歉。
“小炎,你怎么搞的?”程天鹤皱起眉头,态度很不好。
“我没事,鹤哥!”蔡炎摆摆手,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跪了下来。
“我告辞了!”我也再没有多说,即将事情已经办妥,转身就向外走去。
在一大群红帮人的目视下,我走了没几步,突然程天鹤追了上来,还一把搂住我的肩膀。
“沙狞,我会去找你的!”程天鹤神态显得很亲热,但是嘴里那小小的声音却很冷。
我没有和他废话,一直走出祭堂,把程天鹤搂着我肩膀的手打到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
“程天鹤,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规矩被破坏掉,你别逼我!”
“规矩?我们之间有什么规矩?”程天鹤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你记着,你记着!”我伸出一只手,凌空点了点程天鹤,自己就冷着脸转身越走越远。
这条街上车真多,我一直走出了中正街口,才拦到一辆出租车。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没有回西澳的班机,要等明天上午才行。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已经站在了最危险的边缘,随时会没命,直到我上了回西澳的飞机为止。
坐着出租车,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把自己在祭堂里的经过又回忆了一遍。
我不敢睡觉,更不敢洗澡之类的,鬼知道会不会突然闯进来一帮人,把我乱枪或乱刀杀死在这间客房里。
我并不想别的,只是在想今天程天鹤和那个少年蔡炎,我越想越不对劲。程天鹤的感觉不像是死了老大这么严重,而蔡炎又不像是死了亲爹这么简单,红帮上上下下都透一股怪劲。
琢磨了半天,不得要领,就来到床头,把电话拿了起来,拨通了国际长途。
“喂,小乔,我是沙狞。事情已经办完了,我现在就在酒店里,等着明天上午坐飞机回西澳!”

第一百九十四章暗局

“不行,不能等明天了。你现在就去海边,我给你安排偷渡!”孙乔很冷静,她也知道我现在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嗯,也好,你大约需要多长时间。”我沉吟一下,觉得孙乔的想法也对,现在在台北,真是多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两个小时左右吧,安排完我给你打电话!”
“还是我给你打吧,两个小时后,我不能保证自己还在不在酒店!”
“那你小心些,我现在就联系!”说完,孙乔就匆匆地挂掉电话,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搞不好随时会出人命。
挂了电话,我斜靠在床头,自己伸手进口袋里想掏烟抽。烟是掏出来了,但是随着烟一起掏出来的,还有一张纸条。
“嗯?”我微微一愣,没记得自己的口袋里有纸条啊!
下意地识把烟先叼在嘴上,一只手用火机去点烟,一只手把纸条翻过来,放在眼前。
纸条上只有两个繁体字“救我”。
看着纸条,我的瞳孔登时收缩成针芒,脸色也变了。这是什么玩意?救我?我是谁?这张纸条是什么时候,怎么进我口袋里的?
两口烟从鼻子里喷出来之后,我才想通。今天在红帮大祭上,那个少年蔡炎曾经扑到我的身上过,除此之外,接近我的人就只有程天鹤。程天鹤自然不会喊救命,那喊救命地就应该是蔡炎了。
蔡炎为什么喊救命。为什么向我喊救命?开玩笑,他是蔡辛诚的儿子,也就是红帮的新帮主,在台湾只有别人喊救命的份,哪有红帮帮主喊救命的?即使退一万步讲,红帮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蔡炎遇到什么麻烦。也不可能向我这个外人求救啊,还玩什么偷着向口袋塞纸条这么搞笑的动作。
我一个人躺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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