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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赌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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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冲击黑白分明的头颈,顺着雪白的腿肚流淌;被水淋湿的笼基紧贴身子,将女性优美性感的胴体显露无遗。


彩云追月(8)
洗完头发阿香让出位置,侧过头用毛巾擦拭:“看那样看——像看稀奇的!憨包,快过来洗呀?”然后松开笼基一手提住,一手伸进里面打皂角擦洗下身。
这动作太夸张、太刺激!慕云一眼瞥见马上侧过身,满脸张惶紧攥毛巾:“阿香,这样我不习惯,总觉得……我还是出去吧。”
阿香像蜇了的一愣,“阿哥觉得这样不文明、不雅观?是瞧不起傣族人?!”
曾触犯异族忌讳差点没被她整死!慕云吓得连忙解释:“不不不,我是看得好危险的,害怕一不小心,你的笼基垮下来,我就会昏过去。”
他说的是大实话,阿香被逗得噗哧一笑:“原来阿哥不怀好意,好阴暗呀,像没看过女人洗澡的!可是,这回让你眼睛费神、心也失望了?”
看着她笑得那么美,慕云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于是明知故问:“傣族的风俗神秘、陌生,我总担心无意冒犯,譬如泼水节哪样的……”
阿香不屑地笑,“你这个傻阿哥,那是人家姑娘在相亲,第一盆水泼向心上人呢。”
“哦——原来是这样,该死!”慕云样子悔得像哭,舀了盆水哗地浇到阿香头上,“当时我真傻,咋晓不得被美女相中了呢?阿香,我该再也不欠你的一盆水吧?”
“放屁。当初是谁相中了你呀?现在我刚擦干头发你就来捣乱。”阿香拧干头发上的水,用头巾扎好,招招手说:“阿哥过来。”帮慕云打上皂角洗头,“其实我阿爸是汉族,阿妈是中国傣族;在缅甸;华侨一般不与外国人通婚,所以我对中国人有好感……”边说边在他发间轻柔搓洗;接着纤纤十指在他前胸后背滑动。
慕云在温驯地聆听、享受,陶醉得像片轻云,感受虚无缥缈的美妙;骤然间身体像炽热的岩浆翻腾,在迅速膨胀;同时灵魂在剧烈地颤栗,对阿香的天国浮想联翩,突发不轨要冒死去撞那圣殿之门……
突然,他抓住阿香的手,眼中闪烁灼热的光,一把将她紧紧抱住:“阿香,我好冷啦……”手滑到她胸前解笼基的结。她悚然一颤:“别别别,有人会进来洗澡的……”夹住笼基使劲挣脱,抱住他推进流泉:“我晓得你会来这边一套的……”炽热的脸贴在他颈弯,像两条柔滑的鱼,直到冰凉冲走狂妄的燥热。
出浴后阿香用毛巾为他擦拭,瞥见那里忍不住噗哧一笑,这家伙怎么还不投降啊?慕云被羞辱得哭笑不得。她拿起干净笼基从他头上套下,在腰间扎好:“把湿裤子换下。”递过他的干净内裤,暧昧地笑:“换条波索比这雅观,免得被人看见笑你不老实。”
“未成年人晓得哪样呀,再笑我就恼脸的。”慕云拿她没有办法,打量身上的花笼基。
“阿哥自己心怀不轨,没占到便宜,还干涉人家笑?”阿香启眉动眼,忍不住哧哧地笑。看他换毕衣裤,帮忙抽去笼基套在自己身上,褪去里面的湿笼基;然后背过身子,将笼基扯成面大旗,手伸进里面擦干身子、换上衣服;转过身笼基束在腰间,人如雨后芙蓉焕然一新,张开双臂搂住他脖子,在脸上亲了一下。
慕云被亲得顿时张惶恐不安,阿香善变可怕,难怪人家叫她罂粟花的,其野性迷人、满身是刺;但温柔起来胜过淑女,更叫男人不知所措,他简直遇到妖精了!
洗完衣服,阿香与他携手而归。这时,最后一抹晚霞沉进西山,群峰耸立,山风习习,一镰弯月在天。慕云环顾四周,景色真是太美了!两人像出没原始森林的山鬼,遗世独立,满怀野性与期待。望着暮鸟归飞,阿香一时触景生情,踏着天籁翩翩起舞,即兴唱起傣族情歌——
月儿弯弯照竹楼,阿妹手绣香包心害羞;哥似红线、妹似针,穿在一起到白头。
雨后太阳青山绿,哥行千里阿妹苦相留;泉水弯弯流不尽,几时能叫阿妹不忧愁……
歌声轻飏凄婉,似千般哀怨万般离愁,和着凉爽的风传得很远,在巍峨的帕敢山中回荡。慕云闻之愀然,知道她在暗示唱谁,其内心的忧愁使他十分愧疚。


彩云追月(9)
唱毕,阿香回眸一笑,“阿哥该你唱了。如果对不上情歌,就罚你在山寨放三年水牛。”
慕云心事忡忡的,“我唱不好,也不懂傣族情歌的讲究;但是给‘罂粟花’当水牛的主意倒不错,我情愿。”想起阿香为他私奔,他的心都碎了,真想变成水牛驮着她走向美好。
“阿哥一定得唱!情歌能表露人的心灵,也是智慧的象征。唱赢了你提条件,傣族姑娘重信义;不然当水牛也没人要!”伸手揪他耳朵:“臭男人才叫我罂粟花!”
慕云躲过阿香的手:“你这人咋不文明啦?难道输了不怕反悔?”她一脸不屑,吊儿郎当的摇晃身子,对情歌是傣族姑娘的专长;而她阿香可以招来白云、唱得流泉也回头。慕云见她野性的样子甚为可爱;殊不知他有着校园合唱生涯,论文艺细胞和智慧,不信征服不了她!反正电影里情歌多的是,随心所欲地改编。于是清了下嗓子胡编乱唱——
阿妹的歌声是多么嘹亮,莫非是情到深处凤求凰;我们牵手在格莫村庄,因为爱情的火焰在心中燃烧。哎——旅途是我们生死的见证,乌鲁江是我们恋情的琴弦,帕敢山的彩虹,是我们的红娘,山盟海誓,地久天长!哎——罂粟花一样的阿香哟,我们的心儿是紧紧相连,哪怕困难像重峦叠嶂,不能把我们的爱情阻挡……
阿香听得惊呆了,歌声穿云裂石、韵味十足,具有火一般的激情,在寂静的夜空千转百回,令人沉思遐想。唱毕,慕云从背后变出朵小蓝花,插在阿香的发髻。阿香甜美地受让,想不到阿哥的歌唱得这么好。
待他插好花,阿香仰着笑脸逼问:“阿哥,难道这是你的心声?你唱的是海誓山盟,夜里有歌神听着呢,插花在缅甸预示对天结拜,你就不怕反悔?”
“这我清楚,是蓄谋已久……”慕云烟视雾望的,感叹道:“真怀念青少年时放飞的梦想,那时天真无邪,带着歌到处演出。现在舞台如梦消失,变成赌石,里面是否有稀世珍宝,就看你的眼力和胆量。其实啊,我要赌的比这珍贵得多。从孟芒镇到这里,阿香,你说我赌到了哪样?”
阿香冲他瞪了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呀!”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赌石而在赌她!巧合得很,这不正是她的想法吗?想起他暴病客栈的后果她就胆寒,同时也不甘心认输!要不是冒险赌一把,她也不会让阿爸阿妈担心受怕来场口。
“有哪样好笑的,你没回答我的话呢?傣族姑娘是很讲信义的,你说是吗?”
阿香撇着嘴半天不做声,过后心虚气短的:“只要阿哥爱得上,我随时把心给你看……”这话触及敏感的神经,慕云心里堵得慌,长吁一气说:“我们还是回家吧……”
两人忐忑不安回到客栈。慕云点亮油灯,转身一看——在昏黄迷朦的灯影中,阿香将房门轻轻靠上,剪在背后的手推上门栓,柔弱无力的靠着,热辣辣地凝视着他。这一长久的期盼如火山迸发,訇然冲开尘封的殿门;顿时慕云浑身像着火的,与之紧紧抱在一起。两人疯狂地热吻,瞬间山呼海啸、雷雨交加。慕云忘情地伸向笼基上的结,不料被阿香死死按住。
“我答应了阿哥的……”阿香松开双臂解开发髻,长发如青丝飞卷;笼基的结松开,霓彩飘落,空气骤然凝重、窒息!衣扣解脱,突现浑圆玉润的奇峰;乃至撤去最后一道屏障……天使般的胴体如出水芙蓉,紧紧缠绕他仰倒床上。两人如蛇翻腾,在风狂雨骤中卷进激情的旋涡,如溺水般地要溶于对方之中;带着生与死的呻吟,在波峰浪谷中挣扎,频频叩击神秘之门,踏浪冲向生命的制高点……


牵手风雨(1)
客栈一夜风雨,两人整晚缠绵难分难解的。这一觉睡得真香,慕云还沉浸在昨日的甜蜜中。阿香晨浴归来,坐在镜前将发髻妆饰得千姿百态,插好头饰和玉簪,人显得清纯脱俗焕然一新。听到床板响动,她拿着朵带露的兰花说:“懒虫,洗漱水都帮你打好了,太阳晒糊了屁股呢。”慕云睡眼惺忪伸了个懒腰:“一夜之间我就贬值了,连阿哥都不会叫,看你以后咋样称呼我?”
“叫王八蛋。”阿香仰面洋洋得意,“谁叫你把那层纸捅破的?其实啊,有些人撕破伪装怪恶心的。”说罢哧哧哧地只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香吗?”
“一下叫阿哥,一下喊王八蛋,动不动还充‘老娘’,叫人咋受得了!”慕云一把抱住她朝床上拖:“以后这些亲脸的动作不许在白天做,不然我把你夜里的话拿到白天说。”
“你敢!”阿香使劲挣扎,“阿哥的手咋这不老实啊,我刚洗了澡的!啊——你咋没完没了呀……”拿起枕头打。慕云连忙松手招架。她噗哧一笑,甩掉枕头搂住他脖子:“我们都放规矩点,就这样坐着说话好吗?”
见他安分下来,她梭动明亮的眸子:“之前啦还像个阿哥,面无表情,说话一本正经,像比人家大一二十岁的;昨晚终于露出真相——假正经!实际上是个吃着上顿愁下餐的饿死鬼!”忍不住呵呵呵地笑得打呛。
“你说话咋这野啊!叫人受不了……”慕云被说得尴尬起身,定睛一看吓得倏地避开:“你咋擦‘老缅粉’了!”阿香嘴唇血红,脸蛋擦着两团黄泥浆的粉,难怪嗅到股香味像迷魂毒药的。“我最害怕的是这个样子,像酸不溜叽的缅甸妖精,你叫我都认不出来了!”
阿香不屑一顾,“哪样‘老缅粉’的,说得难听死了!缅甸叫‘得勒卡’,擦在脸上清凉防晒、美容的。清早好不容易锯了截磨浆,特地擦给你看还不领情。”
“你得了吧!”慕云打断她的话,“一张靓丽的脸,被你糟蹋得像中国京戏里的丑角、划彩龙船的艄婆!”阿香照照镜子,抿着嘴笑。“你可千万不要晚上擦,猛的睁开眼,旁边睡着个鬼,会把人吓死的!”
见惹他讨厌,阿香用毛巾擦掉“得勒卡”;怔怔地坐在床沿,想了一会说:“我要问一件敏感的事,阿哥一定要说真话——今后发财了,或者阿香人老珠黄,阿哥会不会娶‘麻亚额’,中国叫小老婆。”
“奇怪,你咋问这种话?”慕云感到突然,这话题对男人太敏感,富贵生淫欲,夫妻共苦易、同甘难。“我咋听都像丑陋恶心的牛苦肠,这有违伦理道德,在中国是乱搞男女关系!我不想回答。”
“阿哥一定要说,因为我们要去买赌石呀?缅甸不比中国,只要有钱年轻漂亮的多的是,你娶三十个老婆都行,人家还会说你——好有本事!”阿香竖起大拇指一伸,朝他坏笑。
“你用不着试探,以为昨晚就怀疑人家的人品,人与人是不同的。我要洗脸漱口了!”
阿香死死拽住他哧哧地笑,“你明晓得我阿爸是华侨,我阿妈是小老婆,你却想回避。我不会在意的,真话假话我都爱听,但一定得说;不然我马上雇车回去,不走就是狗!”
叫他怎么说呢?慕云长叹一气,“世上没有男人不好色的,我也不例外,明知山寨人说迷恋‘罂粟花’下场很惨,但我不怕死,昨晚山盟海誓终于得到她!我倍感珍惜,发誓决不再娶,因为阿香美丽多情,赶来救我并且私奔,这种深情是谁也替代不了的啊!”
说到这里,慕云想起“文革”,子女批斗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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