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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良,只是格外爱吵闹些,并不真心与人为难。闵水连年泛滥,他们村庄位处闵水支流也深受其害,村庄被毁之后,人们相继背井离乡,远走逃难,两人便也一路流浪,自是惹了不少麻烦,幸而武艺高强没有吃亏,直到遇到红叶,红叶幼年调皮,学了许多作弄人的本领,便今日给他们撒了痒痒粉,明日下了泻药,连续几日,两人再也不敢跟红叶叫板。红叶见两人武功高强,不通人事,便谴了两人帮忙,也存了一分好心,管束着两人少惹风波。
一见红叶,两人便安静了,红叶带荇儿回屋,细细给她手上换药。
王二栓和花妮在旁边静静坐了一会,花妮嘴巴闲不住,看荇儿貌美可爱,便捅了捅王二栓轻声道:“这丫头长得真好看,跟朵花一样,俺家闺女要是活着,也是差不多这般年纪,花一样好看。”说着声音中带了几分哭腔。
王二栓虽总是和花妮吵吵闹闹,心里却十分疼她,便也哀怨道:“可不是嘛,俺家闺女也长得可怜见得,和你一样好看。”
花妮的长相着实普通,不过王二栓疼惜妻子便认定她是美的。两人虽然言行好笑,荇儿却觉得感动,王二栓和花妮固然是形容粗鄙,互相表达关心也是言辞粗鲁,然而这份许多年相依相偎的夫妻之情,却胜过世间许多高贵之人。
红叶闻言,也仿佛触动心思,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待红叶给荇儿包扎完毕,便问:“妹妹,你的手也快好了,有没有想过以后何处落脚。”
荇儿摇了摇头,问道:“不知姐姐何处落脚,如不嫌弃,带上荇儿可好?”
红叶想了想,便道:“我本是天涯飘零人,本来带着妹妹也无妨,只不过我尚有一事未完,不想拖累了妹妹。”
荇儿便问:“姐姐从未与荇儿说过自己的事情,不知荇儿可有能帮忙的地方,不妨也与我说一说。”她见红叶面色犹豫,便又道:“若是有忌讳,不愿说也罢了。”
红叶苦笑一下:“如今与你说也是无妨。”她话音刚落,花妮就忍不住抢话道:“我来说,我来说,小妖。。不,红叶姑娘要找她姐夫,那个武林盟主!”一席话说的辞不达意,教人摸不清头脑。
红叶皱眉道:“好了,你就别添乱了,我自己说。”
花妮撅了嘴老大不情愿,在一边坐着。
红叶见荇儿面露询问之色,便道:“我之前怀疑仁义山庄的乔海波庄主是当日欺骗我姐姐,始乱终弃之人。”
荇儿闻言不由大惊。红叶便娓娓道来:“十二年前,我姐姐曾在山中救起一位少年,我师父性情古怪,不喜男子,姐姐便将他安置在山下,常常去照顾,两人便生了情谊,姐姐怕师父不喜,偷偷瞒了下来。如此过了一年,那少年说山下尚有未成之事,身体恢复后,便下山去了,临行前答允姐姐,闯出一番事业后,定然回来迎娶她。姐姐盼了三年,那位少年却音讯全无,姐姐日日相思,终于下决心偷偷下山去寻那人,也是一去再无消息。”
荇儿便问:“既是失踪,为何确定她已经过世呢。”
红叶露出几分悲伤:“前年我机缘巧合见到乔海波的模样,我幼时随姐姐见过那少年郎几次,依稀有些相似,可是时间太久,人的样貌会变,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便一路尾随,看能否寻得蛛丝马迹,我跟他一路到了天门山,投宿山下农庄,那家媳妇儿头上一根珠钗,正是我姐姐的物件。”
荇儿宽慰道:“天下珠钗相似的多了去,只怕认错了也有。”
红叶摇摇头,从头上取下一根钗子:“师父给我和姐姐一人打了一只,我名为红叶,便是一片叶子的形状,姐姐名为红云,便是一朵云彩,此物是师父所制,断然不会认错。”
荇儿细细看过那根钗子,果然是一朵叶子,叶脉清晰可见,做工十分精致,又想她姐姐的名字原来叫红云,想来她给小狐狸起了红云儿的名字,定然是心中十分思念亲姐。
红叶又道:“我便追问这钗子的来历,那村户说山中打猎曾见过一具女尸,不忍见她曝尸荒野便就地敛了,看到这只钗子的时候,心中生了贪意,便拿了回来。山中人生活贫苦,我没有为难他们,便让他们带我去了敛尸之地,也没有要回钗子。”
“我把那荒坟挖开来,里面果然有一具腐烂见骨的女尸,面容已然不可辨认,可是,我知道,那就是我姐姐。”红叶说到这里,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面容带着惨淡,还强自挤着笑。荇儿心有所感,便伸出手去拉住红叶,想要宽慰她。
王二栓和花妮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佩服之色,花妮喃喃道:“姑娘,你真勇敢。”
红叶摇摇头示意无事:“过去许久了,我已经好多了。”又接着道:“我便笃定几分,乔海波就是当日之少年,可是时间太久,又少证据,所以一路暗自跟踪他,我与姐姐有几分相像,平日也不敢在他面前露了行踪,生怕打草惊蛇。”
荇儿恍然大悟:“原来当日你是跟踪乔庄主到的青阳山,所以要我替你保密行踪。”
红叶点点头:“辛苦妹妹了。”
荇儿拉住她的手:“姐姐,我不该曾经对你有所疑心的,如今你又这般记挂我,我,我好开心。”
红叶微笑道:“傻孩子,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有所提防是应该的。那日见到你,我心中便喜欢你,总是想起和姐姐一起时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所谓缘分吧。”
荇儿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欢喜,几天以来一直伤怀,此时才露出了笑容,总算世间还有互相牵挂关心的人,不至于在世间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王二栓突然道:“你让我们去那个什么大会上找他打上一场,便是要引他使出那怪招嘛?”
荇儿听他说的没头没脑,不由疑惑。红叶便把当日在英雄会盟上的行事细细给荇儿说了。
说完又道:“我姐姐与他相识之时,说他武学十分精妙,有一‘幻魔手’的功夫,缠着他学了几招,我亦看着心痒便也学了来。”
荇儿心道这门功夫的名字倒是和那位天魔老人家出自一路,凡事都要挂上魔的名号。
只见红叶双手伸出,做了几个变化,果然精妙无比。
花妮忙道:“就是这招,也不知道什么妖法,我的右臂就不能动了。”他二人练的是外家功夫,是一等一的搏斗好手,却不识点穴,便称为妖法。
荇儿连道:“这下不是可以断定他就是那负心之人。”
红叶面露恨恨之色:“乔海波那人心机极重,如今他又有声望,我若无万全证据却是不可打草惊蛇,否则以他今日之权势,反咬我心存歹意,加以污蔑,我怎么斗的过他。”她转头对荇儿道:“我姐姐死的不明不白,我定然要想法查明,此事甚难,即使耗上一生一世,我也要揭穿他伪装的面孔。”
荇儿看着红叶坚定的面容,想起她总是一副洒脱的模样,经历了许多生死离别,却还如此坚强,反观自己连日颓然实在太过软弱,便点头道:“姐姐说得是,这些歹人害我们亲人,定然要他们偿还罪孽。”她停了停:“姐姐不如带我一起,荇儿定然全力相助。”
红叶看着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好妹妹,你的心意我领了,一来你江湖经验太浅,二来,此事凶险,我也不想连累你。”
荇儿还待说什么。
红叶又道:“再说,你亦有师门之仇,我上山寻你之时,看到许多功夫高强之人上山营救,你门中定然还有许多人存活,当务之急,是要与他们汇合。”
荇儿闻言便道:“姐姐说得是。。只是,姐姐一个人,遇事无人照拂。。”
红叶爽朗一笑:“无事,这么多年我一个人都好好的,妹妹无需挂心。”
荇儿闻言也不坚持,只是羡慕红叶坚强独立,独自去为亲人报仇,不象自己这样无用。
过了几日,荇儿手伤好全,便下定决心投奔日月盟,一来,青阳幸存之人多半也会投奔义盟,二来,荇儿心中恼怒皇帝不仁,恨不能亲手杀狗官,反朝廷。红叶因为之前答应过不再拘着王二栓与花妮二人,什么穿肠烂肚的毒药也只是骗他们而已,胡乱给了两棵补药当解药打发了。王二栓和花妮却多了几分迷茫,两人这段时日虽然听从红叶的差遣,但一路起居皆由红叶照拂,一时还有些舍不得,又不知天下之大何处安生,两人便唧唧歪歪,各种埋怨,也说不清自己想要什么。
红叶如何不知两人心思,便道:‘你们帮我护送荇儿妹妹前去,可好。‘
两人自然不乐意又被差遣。
红叶也不跟两人着恼,笑咪咪道:‘你们送完荇儿妹妹便可来天门山老地方寻我,以前你们喜欢我那些作弄人的把戏,我都教了你们可好。‘
两人一听立即眉开眼笑,花妮便道:‘什么事儿,这丫头可爱的很,俺也很喜欢,路上谁要欺负她,俺第一个不愿意。‘
王二栓与花妮二人性子如孩童一样任性妄为,又不通道理,许多人例如周正萧武遇见他们都头疼的很,偏生遇到红叶,从不予两人论理,对待两人如同对待孩童一般,你若顽劣,我比你更顽劣,需得你服气的才行,又连加哄骗,正是两人的克星,将两人收的百般服贴。
众人便就此分别,荇儿与王二栓和花妮两人向闵水边的岚城赶路,岚城知府郑淼乃当日清河城头上向万民下跪之刺史蒋昊昔日同窗,两人本就是生死之交,郑淼感激日月盟救了好友,又仰慕日月盟之人行事忠义,便对皇命阳奉阴违,对日月盟之人追捕便格外宽松,岚城也俨然成为日月盟集结之地。
王二栓与花妮两人自是一路吵闹不停,荇儿心地善良,每每都要好言相劝,行至第三天。三人路过风冠山,因为那山的形状又吵了起来。花妮说山名起的不好,半分看不出来象凤冠,王二栓却觉得象的很。花妮说你又没见过凤凰,咋能知道凤冠啥样。王二栓摇头晃脑说想来和鸡冠差不多,两人便又口角不停,谁也说不服谁,吵着吵着又牵扯起从小到大的各种鸡毛蒜皮之事,荇儿劝也劝不过来。花妮一赌气便怒称再也不要见王二栓,转身向山中跑了,王二栓唬的魂都掉了,忙不迭去追。荇儿也只得跟着,他二人惯于山中奔波,脚程十分快,饶是荇儿清心诀与七星步都有小成,也只是勉强追上,远远盯着王二栓灰色的身影,稍不留神就出了视野。
追至一岔路口,荇儿便停了脚步,疑惑这不知该走哪条路,正准备查看路上新留下的足迹,只听身后有人轻声一笑。
‘美人。‘
荇儿大惊,连忙回身查看,却连半个人影也没看到。
荇儿正疑心自己听错,又是一声轻笑入耳。
‘美人找不到路,不如和我一道。‘
荇儿立即心生警惕,持剑以护,大声喝问:‘谁!‘
那人又笑道:‘美人这么凶,可就不美了。‘声音轻浮狞邪,听着十分让人反感。
荇儿心道不好,这人武功如此高深,自己竟然察觉不到他的行动,又苦于王二栓两人跑远,呼救无用。
她定了定心神道:‘不知是哪位武林高人在此,不如现身来说话。‘
那人便道:‘好啊。‘
荇儿眼前一个青色的人影一晃,便有一人现于眼前。
只见那人个头不高,尖嘴猴腮,形容十分猥琐,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停在荇儿身上打转,荇儿貌美,常常被男子注目,却从来没被如此狞邪的目光打量过,只觉得有说不出的恶心之感,心中发毛。
只见那人身法极快,便欺至荇儿门面,一双滑腻腻的手掌便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
荇儿何曾被人如此轻薄过,当下吓的花容失色,随后怒道:“轻薄之徒!”
那人丝毫不以为意,盯着她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