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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道:“薛无义,你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之人,如此出尔反尔,不怕天下人耻笑。”
薛无义长笑:“我本来就是无义之人,又何俱别人耻笑我无义。”他突然眼珠子一转,道:“好吧,人就还给你。”
众人正奇怪他怎么突然转了念头,突见他左手一扬,便把落棋向少年掷去,少年急忙去接,只觉得风声劲烈,触手似有千金之势,一个跟头摔出去老远,内力翻腾,一口血吐了出来。手中还护着落棋。
陈平与侍琴急忙抢上查看,那少年摔的神智不明,眼冒金星,体内内息乱冲,回不过神,突然听见侍琴大哭:“呀,妹妹!你这个恶人,我,我和你拼了!”说着就要奔过去,被陈平一把拉住。
少年竭力回了意识,低头一看,怀中的落棋已经气息微弱,面色惨白,口中一丝鲜血流下,竟是薛无义刚才将她掷来之时,震断了她的心脉。
那边薛无义阴险的一笑:“你说还你,可没说要死要活,这不是还你了。”说完笑的大声,竟似对刚才所行之事非常得意。
少年受伤极重,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我,我杀了你。”怀中落棋却微微出了声:“少爷,不。。。要管。。。我,快。。走。。。”说完就断了气。她一向腼腆少言,却是忠心护主,临死也不忘少年的安危。
侍琴一边放声大哭,少年也心酸,这对双胞胎自他三岁起就在身边服侍她,落棋又尤为乖巧,自己要护她们周全的言语尤然还在耳边,人却芳魂归天。
他心里怒气升腾,因为强接落棋受了内伤,顿时两眼发黑,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来。
侍琴大惊,一面伤心妹妹惨死,一面又担心少爷,连忙扶住少年:“少爷,你,你没事吧。”
陈平见少年受伤,也是心急,但他一声应敌无数,知道越是生死关头越不能慌,当下对少年与侍琴二人说:“冷静。”少年闻言,默默运气,压抑心中愤怒。陈平又低声道:“见机逃。”说完便起身向薛无义朗声道:“我不明白,阁下为卫公子行事,是要带了我这一对婢女回去复命,却为何又下手如此狠毒。“薛无义方才想起卫公子的交代,他只想着如何行事无义,却把卫公子的命令全置之脑后,当下一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来永州寻我那死对头,不过图是他护卫酬金丰厚,才一路同行,那小儿颐指气使让人好不快活,今日我也懒得再与他应付,老子爱如何行事,就如何行事。”
陈平道:“既然如此,阁下与我们无冤无仇,又已经用卑鄙的手段杀害我的婢女,不如放过我们,我们也好去江湖中为您今日无义恶毒之事加以宣传。”他见薛无义颇以自己行事狠辣为傲,所以顺着他的好恶,一番话说的甚是圆通。
薛无义也是一愣,一时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再杀眼前几人,不过他一生行事狠毒,杀人又何须理由,当下重重一哼:“梁子都结下了,这小孩儿武艺不简单,若是他来日练出了绝世武功,找我寻仇怎么办,必须要早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陈平心中知道躲不过,当下朗声道:“那就让我来领教下你的功夫吧。”说完双手出掌,又是伏虎拳的架势。薛无义知此人内力不弱,但依然在自己之下,自然不惧。
侍琴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两人,一手扶着少年,只等陈平缠住薛无义,自己好助少爷逃走。
此时马蹄声声,竟有人从远处骑马而来。
陈平和薛无义都是皱起了眉头,以为是官府追兵赶上,陈平皱眉是因为恐怕人多难以逃脱,而薛无义皱眉却是因为有人搅了他比武的雅兴。
薛无义本就不对付卫公子之类的官宦,他这等性子又怎愿意被人随意指使,他与卫公子随行不久,也只料理些小毛贼之类的角色,顺路寻找他的死对头,不想今日两人功夫竟是不弱,他本就是嗜血好斗之人,然而如他这等高手,能遇到为之一斗的人却也难得,此时十分不愿去与那些官府人士废话,
近了发现只来了两匹马,待看清形容,侍琴不由高兴的大叫:“柳先生,张先生。”来人正是他们在客栈所等之人,两人名为柳庭天,张家逸,前去客栈与众人汇合之时,却见客栈乱哄哄,一打听缘由,便知是出了事端,他们山庄中养了专门的传信鸟,各人身上带着配置好的香囊,鸟儿在范围之内就可以顺着气味寻人,当下放出飞鸟,一路着急赶来相救。
两人行至跟前,翻身下马,向老人一拜:“庄主,属下来迟。”
薛无义见两人都身负功夫,张姓之人尤其轻功身法精妙,呼吸绵长,不是弱手,想着他们三个联手,若是都杀了,必然要费一番功夫,他心中挂念着寻找他的对头,两人遇上,必然一场恶斗,若是今日伤了功力,怕他日争斗落了下风,心头一思量,冷笑道:“老子还有事,不和你们纠缠,狗命先留着,日后再取。”说完身份一闪,施展轻功,瞬息就没了身影。。
柳张二人见他去势极快也是惊叹,张家逸问道:“庄主,要追嘛?”
陈平摇了摇头:“算了,你们打不过他。”然后前去查看落棋和少年的伤势。
落棋自是已经无力回天,少年受了重伤,当下众人便寻了个隐秘的荒屋,给少年疗伤。
第十章相救
少年被薛无义内力所伤,张家逸便用梵音寺正宗内功妙法莲花心经给他疗伤,他本是梵音寺中修武堂首座罗汉,却多年来杀戾之气太重,无法专心侍奉佛,干脆还俗下了山济世救民,后投靠陈平,跟与他做一番大事业,少年的所习梵音寺的功夫也是由他所教。
侍琴在一边生火烧水伺候着,她手中忙碌,神色却是戚戚然,为妹妹落棋暗自伤神。
柳庭天便向陈平一一汇报他们在百凤阁所探查的消息。
说来说去,却是半点没有《行军记要》的下落。
“那贾永杰似乎也没有下落,百凤楼仍然再借着修缮的缘由,许多地方不许人接近。”
陈平点头着:“如此,需要在百凤楼长期安插一个人。”
“庄主明鉴,属下也是此意,那军书线索甚少,如今除了镇南王旧宅也没有别处好查,若是能埋下眼线,一举一动得以通报,别人寻了线索,我们也可以知晓。”
陈平的眼光扫向一边忙碌的侍琴,问道:“侍琴!你来我庄中多久了。”
侍琴急忙放下手中活计,答道:“回老爷,已经七年了。”陈平又道:“这七年中,我待你如何,少爷待你如何。”
侍琴忙回道,语气诚恳:“老爷对奴婢有如再生父母,少爷对奴婢素来亲和,此番遇险亦是舍命相救,奴婢心中感激不尽。”她姐妹二人自从被陈平收留,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好的,陈平寻了许多名师教导少年各路本领,两个贴身婢女也随着习武修身,琴棋书画皆通,便是寻常人家小姐也没有的待遇,少年自小知书达理,对待下人宽厚尊重,她们姐妹俩每每私下说起都是表明愿意全心全意服侍少爷一世,以报答陈家的恩泽。
陈平闻言点了点头,郑重道:“你在我庄中这么多年,许多事情都知晓,你可明白少爷的志向。”
侍琴心中一惊,她庄中许多年,怎能不明白陈平悉心培养少年,亦是有一番大事在筹划,她与落棋昔日也常说起,她们日夜服侍的小少爷将来迟早不是池中之物,她们只是弱质女子,心中认定少年是他们的主人,以后无论少年富贵或者没落,都铁了心要跟随到底。当下便点点头,低声道:“奴婢知道。”
陈平又道“很好!你又可知成大业一事需要付出多少心血,如今有一事,却需要你去办,你可担当的起!“侍琴心中忐忑,不知陈平有何嘱咐,当下郑重道:“老爷,奴婢愿尽绵薄之力。”
陈平满意的看着他:“你,知恩图报,很好很好。”他双目紧紧的盯着侍琴,一字一顿的说:“如今我命你潜入百凤阁,探查那部兵书的下落,你可做得到!”
这番话如五雷轰隆,侍琴随陈平一路前来,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一部绝世的兵书,也知道那百凤楼是烟花之地,如今要她去百凤阁潜伏,却是要走上烟花女子之路,不由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我。。。我。。”却说不出话来。
少年突然睁开眼,大叫:“不可!”便挣扎着要起身,他正在疗伤的关键时刻,一时挣脱,气血逆转,“哇”的又吐了一大口血,张家逸立即按住了他,把住脉门继续输送真气,少年胸中真气翻转,说话都费力,嘴角胸前都是血,还犹自睁着眼睛道:“不。。。不可。。。。”
侍琴见此情形,心中百般滋味,不由留下了眼泪,如今妹妹落棋尸骨未寒,她亦命运多舛,但她姐妹自小早已将性命相付与主人,落棋临死时亦记挂少年安危,性命都不在乎,身入红尘又能怎样。如今少年舍命相救落棋,此时又真心回护自己,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满面泪水,却声音坚定“我,我去。。。”
少年闻言一口真气转不过来,昏了过去,微动的唇形依稀是个“不”字。
陈平叹了口气:“也难为你了,以后,我陈家定然不会薄待于你。”
侍琴低声抽泣,已然说不出话。
陈平见她情绪激动,当下也不多说,又悄悄与柳庭天交代事宜,要他与侍琴留在康水城细做打算,等今日事淡了,便可安排。
那侍琴守在昏迷的少年身边服侍,泪流不止,痴痴的看着少年稚嫩却俊秀的脸庞,心中暗暗道:“少爷,我们姐妹如今再也不能服侍你身边,望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忘记我们。”
少年内伤极重,又情绪不稳,张家逸为他运气疗伤三天三夜,才悠悠醒转。
待他可以下床之时,柳庭天已经带着侍琴走了,少年怔怔的靠在床边,想起几天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她们姐妹,如今一人惨死,一人落入风尘。
想到此处不由心中又恨又怒,右手狠狠的捶在床边,抬头咬牙问陈平:“义父,为何会这样。”陈平摇头,言辞甚为严厉:“我以为你知道轻重缓急,谁知你竟如此让我失望,我们这么多年悉心布局,是为了什么,不过是牺牲两个侍女,这么多年上上下下多少人在为你打点,你却还在此关节上看不透。”
少年只是摇头:“可是我不明白,难道我想要回护别人之心竟然是不对,难道我此一生为了自己的命运,而完全不可顾惜别人的命运?”
陈平冷笑一声:“自己的命运?如今这条路又岂是你一个人在走,你如今想护侍琴落棋两人周全,可想到山庄上上下下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你去保护,莫因小节失了大势,如今你也看到,这个世道弱肉强食,若你真心想保护周围之人,就去把那至高无上的力量抢来!有时间在这里悲戚,不若化悲戚为力量!”
少年听的心惊,他虽年幼,却心志备受磨练,他回想起许多年来的人与事,多少年的坎坷,渐渐的悲伤之情变成了一种愤怒,继而又变成了一种欲望,一种对力量的渴望,渴望终有一天,他可以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好身边的一切。
陈平看着少年神色的转变,嘴角浮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又过了几天,少年的伤势好了很多,想起前几日之事,依旧心情郁结,晚上不能够安眠,透着窗口望着外面月色溶溶,干脆起身穿了外衣,悄悄溜了出去。
他们落脚的荒屋乃在城郊,四周荒野,没有人烟,只有几间废弃的房屋,荒坟。
陈平答应厚葬落棋,已买下上好的棺木,运回山庄。
他年仅九岁,却心智成熟,见惯生死离别,纵然这对侍女与他尤为亲厚,也渐渐不再沉溺于悲伤,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