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荇儿继续佯装:“陈公子,你怎么了,莫不是中了迷药,为何用女子名唤我。”
陈子骞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向着荇儿的面庞伸出手来。
荇儿只有闪身避过,佯怒道:“陈公子,你要做什么。”
陈子骞不动声色,当即抢身而上,此时的他周身笼了一身寒气,与方才那温润公子完全不是一副模样。
荇儿心中沉沉,知他已看出破绽,再瞒不住身份,却又不愿被他揭了面具,便身法即转,透着几分诡异之感,正是天魔舞之招式。
陈子骞一见心中更明,收了招,寒声道:“你还想瞒嘛?”
荇儿停在他两步开外的地方,对上他逼问的目光,两人的眼神碰撞,引出天雷地火,因爱生怨,因怨生恨,因恨生漠,万般情愫轮回一番。
荇儿最终悠然的叹了一口气:“论做戏,我原是不如你。”
诛心之言。
陈子骞身子不可抑制的一震,面色愈沉。
“荇儿,你如今上京要图谋什么,你结交魏太尉之子,难道想借机为父报仇?”
荇儿嘴角挂上一声冷笑:“我究竟图谋什么,与陈公子又有何干系。”
“不自量力!”陈子骞的声音变得严厉,脸上也带了一丝愠怒:“一介女子,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魏太尉奸深奸巨猾,京中危机四伏,你如今连我都瞒不过,你以为自己可以翻覆帝都?”
荇儿心中愈冷,再相逢之无情,渐渐冰冷了她的全身,曾经刻骨铭心的心上人,如今却要互相用绝情的言语伤害。
她咬了咬牙狠心道:“陈公子又何须操心我,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乱世之中苦于没有兵权,你实在是着急的紧吧。”她微微犹豫了一下,抑制不住心中情伤,再开口,一字冷若一字:“上京一年还未有定下陈松涛大将军家的亲事,陈公子,看来你需要忙的事情还有许多。”
石室本就阴寒的气氛瞬间凝成了一块千年玄冰。
荇儿心中悲鸣,这便是我日夜所求的那颗绝情决意的石头心?原来竟是因为这般寒冷彻骨,冻得人心没有知觉,麻痹了痛感,才能不伤。
陈子骞身子微微颤抖,嘴角紧绷,显然暗自咬紧了牙齿。
对峙半晌,陈子骞突然笑了两声:“好,你好。”他随即敛了笑容:“你说的对,乱世之中,谁又顾得上别人半分,只是今日这局,我便不再让你。”
话音刚落,陈子骞已经出手,手若鹰爪向荇儿面上袭来。
他出手了,为了那“玄天玉谷”,终究向我出手了。
荇儿心头一阵苦楚,下意识躲开他的攻势。谁知此乃虚招,陈子骞瞬间变爪为掌,转袭荇儿肩头。
荇儿心意缭乱,未能避开,便被他一掌拍中肩头,剧痛之感袭来,从肩头蔓延至内心深处。
石室中,墙上烛火被二人身法带动,随风曳然,明暗交错中,陈子骞眼中怜惜之色一闪,待荇儿抬起头来,忽明忽暗中,惟有他冷酷的模样却格外分明。
荇儿只觉此刻一颗心已死,不再有生命鲜活之感。
纵然有假面掩饰,凄苦之感,还是从荇儿清亮的眼中渗出,陈子骞愣了一愣,再不忍心出手。
荇儿便苦笑道:“我自知打不过你,你今日了结我也好,我知你山庄机密,原是留不得活口。”
陈子骞摇了摇头:“太清山奇险之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天下除了百万帝国之军,我又怎会惧怕其他势力。我。。。”他声音中透着失意:“我又何必杀你。”
石室陷入了一片沉沉的死寂之中,两个人各自眼眸低垂,谁也不敢再看对方一眼,情绪已到临界之处,一开口便会失控。
良久荇儿缓缓道:“你走吧,事关你前朝机密,原本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只不过陪魏景轩前来而已,你走后,我便摇铃退出。”她停了停,坚定道:“今后乱世之中,你我各自筹谋,纵然相逢,不相识。”
陈子骞沈默不语,眼眸愈加深沉,许久,他缓缓的点了点头,断然转身。
石室中的机关乃是一座石台,陈子骞稳住情绪上前查看。
待他看清那石台上的机关,不由心中一颤。
一个被打乱的前朝图腾。
这迷局果然为引他而来。
陈子骞伸手移动石台上的机关,不一会,一个形如飞龙的“碁”字现出。
又一扇暗门开启,那一边却不再是阴沉的石室,门外阳光大好,鸟鸣声隐隐传来。
陈子骞便z走向那团亮光之处。
身后荇儿始终低垂眼眸。
陈子骞半只脚踏入阳光之中,停了一停,终究没有回头。
“啪”的一声,石门重新闭合,昏暗的密室,明媚的阳光,再次隔绝。
第九章美人
待荇儿被回到前厅,魏景轩和成轩早已候在那里。
魏景轩一见荇儿,掩饰不住满面失望:“等你这么久,还以为你会破了此迷宫。”
荇儿苦笑一下,抱歉道:“我才学疏浅,教景轩失望了。”
魏景轩忙安慰:“无妨无妨,你能走到此时,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就只有那陈少庄主一人还留在里面了。”
成轩也插话道:“陈兄实非凡人,说不定此番便能破了迷局,我们也能一睹那胡姬芳容。”
魏景轩也连忙点头称是。
荇儿心中苦涩,便道:“景轩,密室气闷,引动我身体不适,我便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待魏景轩挽留,便转身离去。
魏景轩看了看迷宫方向,又看了看荇儿离去的方向,他虽然好奇那美人珍宝,但始终关心好友身体不适,犹豫了一番,还是随着荇儿离去了。
陈子骞缓步走出迷宫,迎面是一条花廊,阳光微微刺眼,他不由轻轻眯起了眼眸,光晕中看见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正在等候,待突然明亮的不适感褪去,他便认出那人正是那日郑家寿宴上所见过的高踞王子查干。
陈子骞仿佛并不意外,淡淡道:“果然是你。”
查干还是那幅不羁的模样,碧眼高鼻的他,比陈子骞还要高出半个头,浑身散发一股边塞民族特有的野性,一件锦袍穿的也不齐整,领口松垮垮,胸颈健美的线条若隐若现。看到陈子骞,查干似乎也不意外,他英俊的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容:“昔日在寿宴上一见,便知你不是个普通人物,碁朝皇子,你好。”
陈子骞深沉的眼眸中的杀气一闪而过,他不急着承认自己身份,亦不着急辨别,只是淡然反问:“王子这么苦心引我前来,却是为何?”
查干爽朗一笑,绕过他的问话:“美人正等的着急呢,可别辜负良辰美景。”话说间他像个经年未见的老友一样,伸手搭上陈子骞肩膀,陈子骞并不闪避,只是暗中戒备。
查干见状又是一笑:“看你长的文弱,却也是个有胆识的人,我们高踞人喜欢。”
陈子骞不由哑然,他虽然俊朗,却从来不是软弱的面相,塞外男子豪放粗旷,看他竟然也变成了文弱长相。
他贸然前来未免凶险,然而他亦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这塞外王子两年前在郑家一场莫名其妙的比擂,此时又布此一局,事关前朝机密,查干又明言知他身份,陈子骞更要一探,他便不言语,暗暗观望事态,由查干引着前行。
两人穿过花廊,行入一间华丽的房间,屋中一派金碧辉煌,比之外厅更甚,其中一金鼎香炉,正袅袅生烟,香气弥漫在整个屋舍中弥漫。
饶是陈子骞已携带避毒之物,还是屏了屏息,察觉无恙之后,才微微放心。
屋中一应陈设皆为女子所用,华贵精美,其中一个宽大的床帏,床栏上雕有枝叶藤蔓,五色花朵,浅杏色的天蚕丝铺开,质料光滑,色泽流转,床帏上笼着白色烟纱,隐约可见其中有个女人的身影,婀娜多姿,曲线曼妙。服侍在一旁的侍女,伸手轻轻打开了轻纱,只见一位高鼻白肤的美人身着一袭海蓝色纱裙正卧在其中,颈部和手臂雪白的肌肤在纱衣下若隐若现,酥胸半露,玉颈纤细,赤着一双玉足,脚踝上缠着的小小金铃,叮铃作响,那美人容色美艳,娇艳的双唇微张,一双海蓝的眼睛满是魅惑之情,正是在郑家寿宴所见的塞外美人阿绮黛。
阿绮黛实为绝色美人,如今娇媚无限的躺在床上,声色诱惑到了极致,寻常男子若见此景必然血脉贲张,情欲难耐。然而陈子骞却只是一派默然,冷眼旁观。
只见阿绮黛妖娆的从床帏上坐起身来,扭着纤细的腰肢,踩着清脆的铃声,走到了陈子骞面前,一只雪白的手臂环上他的头颈,吃吃娇笑:“我还担心会是个又丑又老的老头闯过迷宫呢,原来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她用手指撩拨起陈子骞的发丝:“公子,既得美人,为何不喜呢?”声音娇媚甜腻,虽然中原话带了奇怪的口音,却更添风韵,只教人酥了骨头。
陈子骞任由她摆弄,却不为所动,淡然道:“如果我没记错,阿绮黛姑娘应是查干王子的姬妾,如今你夫君还在此,姑娘未免太不尊重。”
阿绮黛闻言嘟起了小嘴,不悦的松了手臂:“公子当真不解风情。”说完便赌气转身离开,在屋中一张躺椅上娇然坐下,摆弄着一双雪白的赤足,抖得铃铛乱响,举止间仍然不断卖弄风情。
陈子骞转头看向查干,微微扬眉问道:“你这么大的阵仗引我前来,就是为了将自己的姬妾送与我?”
查干摊手道:“那日向众人编了谎,阿绮黛并不是我的姬妾,她的行为并不由我管束。”
陈子骞也不言语,紧紧地盯着查干,一双黑瞳沉沉看不出情绪,面色冷然。
查干不以为然的一笑:“你不用这么严肃,美人投怀送抱又不是坏事,我们不过是想表达善意。”
“哦。”陈子骞面上现出一丝玩味之色,便也笑道:“美人是好的,只是在下牢记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天下没有白白送出的善意,王子此举,着实让陈某收不安心。”
查干闻言哈哈一笑,大手一挥:“知道你们中原人多疑,想必你心中也有许多疑惑,我们乃是诚心相交,便彼此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陈子骞亦含笑道:“如此甚好。”
第十章查干
两人刚坐下,便有侍女奉了茶水上来,陈子骞低头一看,这茶水以花果浸泡,想来是塞外特有,倒是清香飘逸,别有一番味道,他便饮上一口,赞道:“好茶。”
查干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阿绮黛仍然风情万种的卧在那张躺椅上,做任性生气状,
,一双海蓝的眼眸却顾盼流辉,不住的在陈子骞身上扫过。
在满屋馨香,旖旎风情之中,查干缓缓开口:
“我父亲大漠王伊斯达,是高崌古国千年来最伟大的王者,人们称赞他的勇敢,像猛兽一样锐不可当,人们陈赞他的仁慈,想太阳一样泽披万物,他以一当百,可以徒手制服沙漠中的白狼,他智谋无双,为国民夺下水草肥美之地。”
“他统治高崌近三十年,高崌臣民安居乐业,四面的部落纷纷主动臣服。”
“我的叔父白鹰王曼得鲁,是大漠中最阴险狡诈的沙狐,我的父亲赏赐他的忠心和机智,他拥有高崌最大的绿洲,最多的财富,然而曼得鲁的贪婪之心并没有得到满足,四年前,他背叛了我父亲的信任和恩情,下毒害死了我的父亲,又嫁祸于我的兄长哈米德,高踞国的第一勇士,国家正式的继承人。曼得鲁最终篡夺了那至高无上的王位。他假仁假义的哀吊我的父亲,假借正义之名,将我的兄长施以酷刑,在沙漠下曝晒脱水而死,还要承受无数高崌国民的唾弃。曼得鲁并没有赶尽杀绝,为的是向国民展示他虚假的仁慈,他锦衣玉食相待与我,实际上却是最严密的监视。”
“父亲和兄长遗下的精锐忠义,设下漫天一局,让曼得鲁以为我在狩猎中身亡,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