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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卫收回了刀,飞身上车,其中一名侍卫扬起了马鞭。
「等等,玉琅,你听我说……」裕固朵朵一手拉住了马儿的缰绳,阻止了马车前行的道路。
「上路。」帘子里,花天泽不带一丝留恋地冷冷回绝。
两名侍卫互看了一眼,拿着马鞭的侍卫终有不忍,低声劝了裕固朵朵一句。
「这位姑娘你还是松手吧!不要耽误了太子赶路。」
他听着裕固朵朵喊着太子爷的小名,以为这是太子爷留下的情债,殊不知,坐在身后车厢里的太子爷才是被伤害的那个可怜人。
看着疾驰而去的马车,裕固朵朵又惊又怒又怨。
惊的是,一直低调的花四竟然是堂堂的太子;怒的是,这么久来他居然将她瞒得死死的,让她怎么能不怨?
可是,纵然她又惊又怒又怨,那又能怎样呢?
他已经走了,而且不会再回来了……
第七章
初春的晏京,春寒料峭。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城门刚被守门的侍卫推开一条缝隙,一匹枣红色的小马便冲了进来。
马背上,一个裹着一身火红衣褂、梳着满头小辫子的女子满脸倦色。她双手一抖,拉住缰绳,枣红色的小马便嘶叫着在守卫面前停了下来。
「这位大哥,请问皇宫怎么走?」
来人,正是风尘仆仆的裕固朵朵。
自从那日花天泽离开后,裕固朵朵便大哭了一场。阿爹和姊姊都极力地安慰她,阿爹更是从她的描述中猜测到了花四的真正身分,结果派人一打听,果然花四便是安泽国的太子花天泽。
裕固朵朵一想到花天泽贵为太子,却还对她百般迁就、忍让宠爱,心里就更加感动,往日花天泽对她的好,也一点一滴浮上心头。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爱上了花四,所以当她看着他受伤、离开的时候,一颗心才会那么疼。
既然当初是她逼走了心上人,那么这一次便轮到她来守护他们的爱情了!
况且阿爹和姊姊也都支持她,打定主意后,裕固朵朵连夜收拾包袱,骑上自己的枣红马就彻夜朝着晏京赶来。
「小姑娘,你去皇宫做什么呀?」守卫见裕固朵朵是一个小女孩,想来也不是什么逃犯之类的。
「我去找人。」找她的心上人,她的花四,她的玉琅。
守卫点了点头,指着笔直的街道,「沿着这条主街一直走,看到朱红色的宫门就是了。不过,你要跟门口的守卫说一下,找的是哪个守卫营的兄弟,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你通报一声。」
守卫营里有一些外地的兄弟,所以常常会有探亲的家属寻来,但是通常都是上了年纪的父母或者一家人,像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独自寻来的,还比较少见。估计应该是来寻情郎的吧?也不知道是哪个兄弟有这般好的福气。
裕固朵朵道了声谢,扬起马鞭,沿着笔直的街道策马前行。
到了宫门口,裕固朵朵这才发现,自己走得匆忙,居然忘了带上阿爹的名牒,无论她说了多少好话,连嘴皮子都要说破了,门口的守卫就是不肯放她进去,也不肯给她传话。
这自然也不能怪守卫们,咱们堂堂安泽太子,风流倜傥,年轻俊俏,慕名而来的公主千金、名门闺秀也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哪里敢一一禀报、骚扰太子殿下?再说了,太子选妃,岂能如此莽撞,那是要经过皇上钦点,通过层层审核才可以的,太子殿下又不是菜市场的萝卜,任谁想瞧、想看,就可以瞧、可以看的。
看到守卫的脑袋摇得跟博浪鼓似的,裕固朵朵心中一急,抽出马鞭便朝着守卫挥舞过去。阿爹说要先礼后兵,如今她「礼」了半天,人家不理她,那就别怪她动「兵」了。
裕固朵朵与门口的守卫打得不亦乐乎,惊动了禁卫军,一队铁甲铮铮、手持红英长枪的禁卫军将裕固朵朵团团围住,准备下一刻就将这个胆敢硬闯宫门的小贼就地正法。
十几把长枪已经对准了裕固朵朵,裕固朵朵心中暗叫不妙,正考虑着要不要求饶时,突然身后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住手。」
禁卫军待看清来人后,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卑职给三位公主、驸马请安。」
裕固朵朵站在包围圈中,一手持着马鞭,一手扶着腰,一边疲倦地喘气。
只见三辆锦盖马车停在宫门外,三位美丽华贵的女子分别在三位英俊男子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
「大姊、二姊,你看这小丫头还挺俊的呢!」花云裳靠在孤傲天怀里,俏皮地说着。
她之前一直担心着迟迟未归的花天泽,所以在与孤傲天重修旧好之后,便商议着等寻到花天泽回宫后,再回庆国。孤傲天自然对自己的小娇妻百依百顺,所以就算花云裳在花天泽回宫后,见弟弟闷闷不乐,心中放心不下,一再拖延回家的时间,他也好脾气地应了下来。
「是挺漂亮的,就是似乎脾气不怎么好呀!」花墨染看了看裕固朵朵手中的鞭子,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夫君怀里靠了靠,习城的大手立刻便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护在怀中。
「小丫头,你是哪里来的,怎么跑到这里闯宫呀?」已经做了母亲的花月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几句话就说得裕固朵朵委屈地红了眼圈。
「我是来找玉琅的,可是我忘记带阿爹的名牒了,这些人又不让我进去,也不肯叫玉琅出来。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说完,裕固朵朵满腹委屈地哇哇大哭了起来。
三位公主面面相觑,这个小丫头能说出花天泽的乳名,自然与花天泽的关系非同一般,难道是花天泽在外面欠下了什么风流债?
花月清还想再问,突然花云裳「哎呀」地叫了一声。「你是裕固朵朵?」
「你认识我?」裕固朵朵眨着红红的眼睛,不解地看着花云裳。
花云裳急忙拉着两位姊姊将自己所了解的事情大致说了一番。原来,见弟弟回宫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常常哀声叹气,花云裳曾偷偷地探过花天泽的口风,这才知道,原来花天泽在外面遇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那个人还是裕固部落的小公主,只可惜对方不喜欢他。
虽然花天泽不愿多说,可是花云裳也看出来了,这个裕固朵朵恐怕将自己的宝贝弟弟伤得很深。
确认了裕固朵朵的身分之后,三位公主快速地商议一番,便带着裕固朵朵进宫了。
阿爹说得没错,晏京果然繁华,光是这皇宫都比整个部落大,更不要提那一栋栋金碧辉煌的宫殿了。可是裕固朵朵没有心思去欣赏沿路的风景,一门心思只想快一点见到花天泽,好求得他的原谅,两个人再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一行人到了东宫,伺候花天泽的贴身太监小喜子立刻迎了上来。
「奴才给三位公主、驸马请安。」
「好了,快起来吧!太子在宫中吗?」
「在,殿下正在看书。」小喜子心里直犯嘀咕,三位公主成亲后便很难得一起进宫来找太子爷了,今儿个不仅一起来了,还带了一个陌生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花月清示意两位妹妹带着裕固朵朵先候在门后,自己便进了殿内。
清冷冷的大殿内,花天泽坐在长条案桌前,垂着眼眸看着书中的手。
这页书稿,他已经盯了一个时辰了,可是却依旧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回到宫中已经半月有余了,可是为什么,他还是忘不了裕固朵朵?她笑的样子、可爱的样子、生气的样子、调皮的样子、还有她哭的样子,跟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里轮番出现,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今日在朝堂上,他又走了神,下了朝,父皇说了他两句。他知道,父皇是为了他好,他也对现在的自己有些失望。不就是一个女人,他有什么放不下的?
花天泽恨恨地将手中的书扔在桌上,一拳愤愤地砸在了案桌上。
「玉琅,怎么了?」花月清看着弟弟的样子,越发认可了三妹的猜测,这个傻小子,这次恐怕是真的爱惨了呀!
「大姊,你怎么过来了?小喜子,快上茶。」
「好了,不用忙了,墨染和云裳也在外面,不过她们正在陪着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哦,是谁?父皇怎么没与我说?」
「父皇不知道,我们也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让父皇知道的好。因为,她说自己叫……裕固朵朵。」
什么?裕固朵朵!
花天泽猛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裕固朵朵,她一个人昼夜赶路,一路风尘扑扑地寻你来了,此刻就在殿外。」花月清看着弟弟一副傻样子,不由地偷笑了起来。看来,不管多么聪明的人,遇上了爱情之后都会变笨的。
花天泽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快要跳出来了,他一掀袍脚,大步流星地朝殿外奔去。可是没走两步,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花月清看到弟弟转身回来,不由地奇怪了,「玉琅,你……」
「大姊,你让她走吧!我不想再见她了。」他怕了,她曾经带给他的伤痛,彷佛已经都刻入了骨髓,花天泽永远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
「玉琅……」在殿外等了一会儿的裕固朵朵按捺不住性子,着急地闯了进来,却不料一进来便听到花天泽不愿见她。
「谁让你来的?」花天泽一见裕固朵朵,便怒由心生。
「我、我阿爹说,我……」裕固朵朵从未见过花天泽如此生气的样子,一时间被他吓得语无伦次。
谁知道,她的话反而让花天泽误会了,以为裕固强黎在知道自己的身分后,怕自己公报私仇,才逼着裕固朵朵来找他的。
「你回去转告裕固首领,请他放心,我花天泽不是那种气量狭窄之人,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弃国家社稷而不顾。只要裕固部落对安泽忠心,自然能平平安安。」
「不,不,不,玉琅你误会了。我这次来是向你道歉的。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希望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裕固朵朵哽咽着走上前来拉住花天泽的衣袖,急急地解释着。
「原谅?」花天泽冷笑着甩开裕固朵朵的手,「裕固朵朵,你说得真简单,我真想挖开你的心,看看里面是不是石头做的。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在你无情地伤害了我,把我当作替身之后,我还该怎么原谅你,怎么再跟你在一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把你当替身。玉琅,我是喜欢你的。」裕固朵朵拼命地摇着头,想要证明自己的心。
可是被狠狠伤过的花天泽,已经不敢再相信她了。此刻他已经认定了,裕固朵朵并不是为了要挽回他们的感情,而是为了部落「牺牲自我」——这种认知,让他倍受伤害。
「喜欢?裕固朵朵,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还是说,你所谓的喜欢就是往我身上插刀子?」愤怒的花天泽用力地撕扯开自己的衣衫,肚腹上一条两寸长的猩红色伤疤暴露在众人面前。
花月清姊妹三人从不知花天泽受了伤,看那伤口的样子,似乎是刚刚才好,三位公主紧张地围了过去,就差一点要请御医过来了。还是花月清理智一些,见弟弟没事,便拉着两个妹妹坐到一旁,给裕固朵朵和花天泽留下一点空间。
「对不起,玉琅,对不起……」看着花天泽肚腹上猩红的伤疤,裕固朵朵捂着嘴,嘤嘤地哭了起来。
看着裕固朵朵痛哭的样子,花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