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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没有大成,只是在皇宫外围转了一圈,见到皇宫戒备森严便带着师妹回来,这次下山,未尝没有到皇宫去闯一闯的念头,只是没想到却被自己的师傅一口道破。
在旁边的黄衣女子刚刚还是笑容满面,听到女尼后面几句,一张脸顿时吓得刹白起来,急忙跪倒在地:“师傅,不关师姐之事,都是徒儿不愤昏君对母亲的侮辱,才哀求师姐为徒儿出气,徒儿没想杀了那昏君,只是想打他一顿出气。”
“若不是事出有因,贫尼早就惩罚你们了,当今天子刚开始可能有些荒唐,不过,天子两次御驾亲征,抵挡住异族入侵,不知救了多少人性命,如今南方得享太平,全赖天子之功,有什么过也可以抵了,你们以后不许找天子麻烦,哪怕就是起一个念头也不成。”
“是,徒儿知道了。”白衣女子低头应道,黄衣女子更是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待到女尼走后,黄衣女子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拉住白衣女子的手,歉然的道:“师姐,对不起,连累你被师傅骂了。”
白衣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在黄衣女子头上摸了一下:“没事,即然认了你做师妹,你的事就是师姐的事。”
“师姐真好。”黄衣女子低头栽进白衣女子的怀中,脑袋还在白衣女子的胸前蹭了蹭,黄衣女子娇憨可爱,白衣女子更是象神仙中人,此时若有男子在场,必定会把眼睛从眼眶中睁出来,恨不得夹在两人中间,享受左拥右抱之乐。
第二天,一名背着长剑,手提包裹,打扮的有如儒生的白衣女子站在尼庵门口,她迟疑的走出数十步,突然转身,跪在地上对着尼庵咚咚的磕了数个响头,起来之后,脸上已是泪水横流,她稍整了一下衣裳,重新背起包裹,沿着台阶一级级的走下,再也没有回头。
白衣女子不知道的是,她刚刚走下一级台阶,一名淄衣老尼已经从庵里出来,看到白衣女子已经消失在台阶下,手中的念珠转得飞快。
“师姐。”白衣女子刚走下数百级的台阶,从旁边冷不丁的跳出一个黄色的身影。
白衣女子仿佛早有所觉,脸上丝毫没有惊吓的表情,口里淡淡的道:“师妹,你可是要跟我下山?”
“师姐,你走了,我一个人留在庵里,肯定会闷死了,还不如和师姐一起下山。”
“你呀,庵中不是还有二三十人么,何况你娘也在,怎么说只有你一个人?”
“这些人一个个古板死了,娘也只是天天念经,根本不理我。”
“那你也不能偷偷下山,若你娘找不到你,不知会有多着急。”白衣女子责怪道。
“我已经给娘留下书信了,以娘现在的情形,根本不会在意我。”说着,黄衣女子的眼睛已经有点红了起来。
白衣女子对她显然很是宠溺,轻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你跟我一起下山吧。”
“多谢师姐,对了,师姐,我们是直接去松江么?”
“不是,先去南京一场。”
“南京,师姐,师傅可是告诫过我们,何况皇宫太危险了,师姐,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你放心,我去南京还另有它事,不会硬闯皇宫。”
黄衣女子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又充满遗憾,师姐在她心中绝对是无所不能,如果没有师傅的告诫,她非但不会对师姐劝阻,还会百般怂恿,为了天下苍生,哪怕不杀那名肥猪一样的胖子,抓起来让她痛打一顿也可以出一口气。
南京,各个城门口都是人来人往,分外的热闹,城门口经常可以看到一些读书人背着包裹,或者带着仆人进城,还有就是一队队精壮的汉子,平常的百姓反而显得少些。
眼下已经是弘光二年的三月初,下月就是朝廷举行科举大典的日子,士子们自然是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而羽林卫新军的招收也接近尾声,虽然羽林卫新兵招收的地点不是在城内,可是许多人千里迢迢赶到南京,不管有没有招上,总要到城中转一圈,也不枉来京城一场,两下加起来,城中想不热闹也不行。
夏完淳、吴易、钱默、杜登春四人站在太白酒楼门口,看着里面人头涌动,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往常,有客人过来,酒楼的伙计早已出来拉人,只是如今他们却是无人理会。
这是他们找的第五家酒楼了,每家酒楼都已坐得快挤不下人,京城的酒楼的生意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
虽然羽林卫军营离城不远,可是他们四人已经数月没有来京城,第一次考核通过后,他们就一直住在羽林卫军营中接受训练,除非被判不适合羽林卫,或者自己要走,否则就不能离开军营,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没有人肯自动离开。
不过,随着考核难度的加大,和他们同时第一批通过考核的士子还是有大半被淘汰,如今四人终于通过羽林卫最后一次的考核,从昨天起,他们才正式成为羽林卫中的一员,夏完淳成为一名百户长,统管着一百名士兵,钱默成为一名队正,位在百户长之下,杜登春分到了后勤,吴易去了新成立的参谋部。
正式成为羽林卫后,他们每人都先发了三个月的军饷,算是对前面数个月的补偿,还有长达一个月的假期,利用这一个月,附近的羽林卫都可以回家一趟,远处的士兵也可以托人将军饷带回家,听说再过半年,他们的军饷就可以通过银行直接汇回老家,只是要交纳百分之二的汇水。
三个月的军饷,就是最普通的士兵也有沉甸甸的十五两银子,何况他们都有职务,吴易的军饷最高,三个月是六十两银子,杜登春最低,不到吴易的一半,只有二十四两,不过,想想人家吴易是进士,他只是一个秀才,心里也就平衡多了。
正式成为羽林卫中的一员,又有时间,口袋里又有银子,四人自然想到城中来庆祝一番,没想到有了钱却花不出去,若是再找不到座位,恐怕他们的肚子只能在小摊上解决了。
正当四人想就此离去时,楼上的雅间突然传出一个惊喜的声音:“完淳,你怎么会在这里,到二楼来吧。”
酒楼太过噪杂,吴易,钱默三人勉强分别出好象是二楼这人是女声,他们抬头向上看时,雅间被厚厚的帘子隔着,根本看不清人影,夏完淳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露出回忆之色,突然脸上变得大喜,对其余三人道:“走,咱们上二楼。”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95章 相逢
夏完淳首先蹬蹬的走上楼梯,三人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连忙也跟上去,楼上一个雅间的门果然开着,当吴易三人走进去时,只见中间的桌子上正摆放着七八个精致的小菜,一名眉清目秀,身穿黄衣的少年坐在一边,脸上挂着笑容,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旁边夏完淳正拉着一名白衣男子的手兴奋的摇着,只是夏完淳暂时挡住了男子的正面,三人看不清白衣男子的相貌。
吴易三人的目光一时都落在黄衣少年的脸上,同时一愣,这黄衣少年长得太脂粉气了,刚才楼下他们明明听见喊的是女声,怎么楼上是两名男子,难道楼下是自己听错了。
“小弟,这几位是你的朋友?”三人正在怀疑时,刚才楼下那清脆动听的声音重新响起来。
夏完淳这才松手,转过身介绍起来:“二姐,这是吴易吴大哥、这是钱默、这是杜登春,对了,杜登春也是咱们人,和我是同窗好友,吴大哥、铸大哥,杜老弟,这是我二姐。”
这名白衣女子正是夏完淳的亲姐姐夏蕴贞,黄衣女子名叫黄秋婉,正是当年王福刚刚穿越前弘光帝差点侵犯过的女孩,王福命人将她们母女两人送出宫后,她们却被赶出家门,黄氏只得将女儿带到白云庵落脚,庵主慧静与黄氏以前曾有过香火情,怜其母女孤苦,收留了她们,当时夏蕴贞已经在庵中跟随庵主慧静学艺三年多,庵中多是一些三十岁以上的女尼,黄秋婉来了之后迅速与夏蕴贞成为好友,在夏蕴贞的哀求下,慧静将黄秋婉也收为徒弟,传一些剑术防身,成为夏蕴贞的师妹。
入庵之后,黄氏决然削发为尼,每天只是青灯古佛,吃斋念佛,对女儿的关心渐少,加上庵中孤冷清苦,黄秋婉对于造成她被赶出家门的皇帝自然愤恨不已,见到师姐武艺高强,黄秋婉把自己到庵中的原因说了一遍,哀求师姐替自己报仇,夏蕴贞对于这个新来的小师妹颇为喜欢,听到黄秋婉的遭遇大为愤怒,仗着自己的武艺已学到师傅的八成,决意给这个昏君一点教训,两人才一起下山,有了一年前的南京之行。
只是到了南京,两人才发现她们心中的昏君已经成了大多数百姓交口称赞的明君,皇帝两次御驾亲征,挽回了大明国运,皇帝的声望在百姓心中正如日中天。
夏蕴贞到底出身官宦世家,她虽然想着仗剑替师妹找回公道,只是心中对皇权还是不免有敬畏,观看假太子案,感觉到皇帝并没有作假,又见皇宫戒备森严,并无把握闯进去,她才和黄秋婉飘然回山,却没有想到,她们其实在刑部广场前与皇帝曾经碰过面,只是皇帝的形象改变太大,黄秋婉却一时没有认出来。
听到那清脆动人的声音,吴易三人已知道自己刚才误会,这名穿着儒衫之人是女子而不是男子,当夏完淳转过身来介绍时,夏蕴贞的真容现在三人面前,即使吴易已经年过三旬,家中早有妻子儿女,心中也是泛起阵阵波澜,这个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存在。
钱默和杜登春眼睛更是睁得大大的,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瞪出来,听到夏完淳的介绍,夏蕴贞点了点头:“各位好。”
“夏姑娘好。”吴易的声音比较自然,钱默却有点结巴:“夏……夏姑……娘……娘好。”至于杜登春干脆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全没有平时的伶牙俐齿。
钱默这一结巴,倒象是要喊夏蕴贞娘一样,那边的黄秋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钱默和杜登春两人都是一脸通红,更显得紧张,他们此时才猜出黄秋婉也是女子,心中恍然大悟,难怪有一种脂粉气,若这少年是男子,他们肯定会忌妒的要死,竟然和夏小姐一起单独待在雅室。
“小弟,快请你的朋友入座吧,我已吩咐酒楼加菜上来。”
“对,对,二姐,我可是真饿了。”夏完淳拍了拍肚子道,拉开椅子坐下,钱默和杜登春二人解除尴尬,也跟着坐了下来,六人将大桌围得济济一堂。
虽然四人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只是桌子上的菜已吃的只剩一半,而且都是用份量极小的碗碟盛着,除了夏完淳不客气外,三人一时都不好意思动手,杜登春更是不时偷看夏蕴贞一眼,差点连肚子饿都忘记。
杜登春与夏完淳同窗数年,从没有想过夏完淳的口风这么紧,家里有一个如此天仙似的二姐,却半点不露,他心中患得患失,夏完淳已经成亲,眼前的女子是他二姐,不知有没有成亲,从姐弟关系上看,多半已经嫁人,只是他心中无论如何也不愿把眼前的女子当成已婚女子,如此出色的女子,又有哪个男子配得上她。
钱默倒是知道夏完淳有二个姐姐,其中一个姐姐大了夏完淳十五岁,早已嫁人生子,在夏完淳成亲时,钱默还见过一面,另一个姐姐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没想到今日一见,如若天人,钱默内心不由升起一片怅然,以钱、夏两家的关系,若是他早日遇见夏二小姐,或许可以结为良配,可惜眼下他已成亲,这个夏二小姐虽然还没有嫁人,却不知是否与和男子订亲?
“二姐,你不是在白云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