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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兵捉拿盐使司同知?不要说城中有淮安伯数千兵马,单就盐使司的巡查盐丁也远不是淮安府衙役能对付,自己若是真要派衙役去捉拿盐使司同知,恐怕刚出衙门,衙役就会一哄而散。
“本钦使手中有足够多证据,盐使司同知田鲁生贪脏枉法,二年来至少收受贿赂数十万两之巨,许大人却迟迟不肯派兵,莫非与田鲁生是同谋?”见许鸿远迟疑,其中一人厉声喝道。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206章 暴露
五万羽林卫新军的招募已经结束,这次羽林卫招兵算是精挑细选,差不多百里挑一,光是读书识字的人员就有一千一百人,秀才以上功名的有二百多人。
这次查盐政,就是从这些读书识字之人当中挑选出来最优秀的一百人,两人一组分赴两淮两府二十二个州县,每个州县至少有二组人马,有些州县甚至有三组人马。
许鸿远面前的两人自然是羽林卫派往淮安的另一组钦使,其中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这人姓计名佑智,在加入羽林卫之前已是举人,本来已经分配到山西一个县城当主薄,只是没等他到任,山西已经落入到李自成手中,只得停止赴任,另一名只有二十岁左右之人姓盛名孟安,在参加羽林卫之前中过秀才。
差不多在夏完淳、杜登春两人到达淮安时,他们两人也到达了,淮安城盐货的进出根本不避人,在淮安待了半个月后,两人自以为已经查清楚,他们没有夏完淳、杜登春两人的耐心,也不知两人从什么地方打听到知府许鸿远与都转运盐使司同知田鲁生两人不和,就急匆匆亮出身份,求见许鸿远,在他们想来,既然许鸿远与田鲁生不和,许鸿远一定乐意派兵抓捕田鲁生。
许鸿远到底是一名地方四品大员,听到盛孟安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如此不客气的言语,脸色已经冷了下来:“田同知与本官平级,没有朝廷的旨意,本官无权派兵捉拿,两位钦使如果要本官派兵,请出示朝廷调兵旨意,否则恕本官不能执行。”
计佑智和盛孟安两人听到此言顿时傻眼,他们没有想到许鸿远会拒绝的如此彻底,两人互望了一下,计佑智才道:“许大人,我们有皇上御赐金牌,也有吏部要求地方配合的公文,许大人不派兵,本使是否可以理解为许大人不配合吏部行文?”
许鸿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两位钦使错了,本官没有说不配合,两位大人需要什么刑具或者兵器,只要知府衙门有的,两位大人尽管提出来,本官一定供应。”
计佑智、盛孟安两人脸孔涨得通红,配合有多种,许鸿远将他们派兵的要求改为送兵器也是一种配合,他们偏偏挑不出什么错。计佑智咬了咬牙:“那好,本使需要两支短火铣,希望知府大人能够提供。”
“短火铣,计大哥,别胡来。”盛孟安听得心惊肉跳,计佑智不会是想凭着两人直接闯盐使司衙门,把盐使司同知劫持了吧?
幸好许鸿远的回答让盛孟安放下心来:“抱歉,本官这是没有短火铣。”
计佑智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他下面的话又重新让盛孟安提心吊胆起来:“那请许大人为我们提供两把匕首,许大人的知府衙门不会连匕首都没有吧?”
许鸿远深深的看到计佑智一眼,见他脸上不象神智不正常之人,才回道:“匕首当然有,来人,到库房选两把最好的匕首出来。”
“是,老爷。”远远的一名仆人回道。
“许大人,本使还有一件事,希望许大人可以答应。”
“钦使请讲。”
“本使希望许大人能以自己的名义宴请盐使司同知大人,本使听说许大人的这个余乐园大大有名,大人若是提出宴请,想必田鲁生不会不来。”
许鸿远马上就明白眼前此人当真想劫持田鲁生,暗叹此人鲁莽时也不禁佩服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可惜此举根本没用,即使一切顺利,田鲁生被他劫持也不可能走出淮安城,至多他与田鲁生一起变成尸体,何况田鲁生非常重视自己的安全,哪怕他来赴宴也会带足人手,对于这样必败的结果,许鸿远当然不会参与,冷冷的摇着头:“钦使大人,本人一向与盐使司同知不和,此事恕无能为力。”
“既然如此,那本使告辞了。”计佑智终于彻底死心,扭头对盛孟安道:“我们走。”
“两位钦使大人,你们要的匕首还没有送到。”
“不必了,留给知府大人自己吧。”计佑智头也不回的道,和盛孟安扬长而去。
许鸿安望着两人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想必他们到来的消息已经传到田鲁生那里去了,有自己作证,田鲁生未必有暗害他们的胆量,只是这两人看似一腔热血,能否抗得住田鲁生的拉拢和威胁利诱那就难说了。
走了知府衙门,盛孟安忍不住道:“大哥,你说我们的消息是不是错了?这个许知府怕是与田鲁生一个货色,若真是如此,今日可就打草惊蛇了。”
计佑智正在答话,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七个个汉子,隐约将他们半包圈了起来,两人只得停下脚步,冷眼看着围上来的众人。若是在加入羽林卫之前遇到过这种事,两人一定会惊慌无比,经过羽林卫数月的训练,他们的胆子已经变得大了许多。
“这两位可是钦使大人?”当中一名三十多岁,穿着长衫的山羊胡子问道。
“光天化日之下,尔等拦住去路欲意何为,这里可是知府衙门所在。”计佑智说话间,有意无意的望着衙门口站着的几个衙役,可惜那几个衙役就象是木头桩子,理也不理会这里发生的情况。
“两位别误会,敝上闻听到有钦使驾临淮安,不胜欢喜,特命我等邀请两位钦使到敝上府中一叙,还望二位钦使给敝上一个薄面,请匆推迟。”山羊胡子看似彬彬有礼的道。
计佑智、盛孟安两人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到达淮安有半个月,可是今天才第一次透露身份,没想到刚出知府衙门,马上就有人找上门来。
“请问敝上是哪一位?”
山羊胡子笑眯眯起来:“敝上正是盐使司同知田大人,不知两位还有何疑问?”
盛孟安的脸唆的一下变得惨白起来,心道完了,完了,自己还道这知府和盐使司同知不和,没想到他们还是同穿一条裤子,可恨刚刚已经向那个知府透露出此行的目的,若是落到田鲁生手中,不知会怎样对付自己,盛孟安越想越害怕起来,双腿哆嗦,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计佑智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镇定,他们这半个月在淮安也不算白待,早就听说过田鲁生有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辣,自从田鲁生当同知后,淮安府的前三大盐商已经换了一茬,如今淮安三大盐商在田鲁生来之前还排不到前十,原本的前三大盐商却是家破人亡。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以前的大盐商家破人亡是田鲁生搞得鬼,但从事后谁得利最大就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若是田鲁生知道自己两人已经掌握了不少要致他于死地的证据,要抓他回朝廷受审,这个田鲁生会怎么对付自己?
山羊胡子一脸的不屑,原本是两个雏,一听到自家大人的名字就吓倒了,他挥了一下手:“扶两位大人走。”
没等计佑智想出应对的办法,四名彪形大汉已经上前,两人夹一人,就要硬架着他们前行,计佑智看了看左右,放弃反抗的打算,甩了甩手:“不用,我们自己会走。”
山羊胡子没有强迫让四人停止搀扶,裹着两人向盐使司衙门而去,计佑智、盛孟安两人故意将脚步放慢,还寄希望于知府衙门会派人出来干涉,令他们失望的是,自到他们走出了南街,知府衙门也没有人影出来。
“咦,存古,你看这两人是不是我们羽林卫中人。”李登春停止脚步,指了指远处的市计佑智、盛孟安两人道,羽林卫新军数万人,互不认识正常的很,只是参军的读书人就相对少一些,彼此见过面并不奇怪。
夏完淳仔细看了看:“不错,确实是羽林卫的人,只是他们身边那些又是什么人?”
“不好,他们向我们的方向来了,要不要避一避?”
“避一避也好。”夏完淳和李登春两人连忙躲到附近一个布行里,借着布料挡住自己,等到一行人走过布行,两人才重新出来,悄悄的缀着一行人身后。
两人跟着转了数条街,来到一个巨大的宅院前,这个宅院前面的人数稀少,两人只好停止跟踪,好在这行人没有继续前进,直接走进这个大宅院,虽然两人离宅院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两人依然看清了宅院前面匾额上的数个大字“淮安盐使司。”
两人面面相觑,这两名羽林卫无疑也是负着他们同样的任务,只是怎么会在盐使司衙门出没,难道他们想直接到盐使司衙门查?
回到客栈,杜登春、夏完淳两人提起笔,各自拿出一本书册,翻开到空白处,唰唰的写了起来,记录完后,两人同时丢下笔,相视一笑,这本书册上即是他们半个月的成果,他们也已经收集到了不少盐使司同知田鲁生贪污受贿的证据,可是这些还远不够,在没有找出确切的罪证之前,田鲁生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存古,你说这两人会不会把我们出卖了?”杜登春忍不住发问道。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207章 盐利之暴
“无妨,他们不认识我们,最多知道我们存在,就是他们不说,朝中关于我们这些人的消息也快到了。”夏完淳淡淡的道。
杜登春顿时释然,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他们来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了,以两淮都转运盐使司的能力还没有得到消息才奇怪,淮安因为离京城远一点,可能还没有得到消息,可是算算,这几天消息也应该快到了。
“黑,真黑,盐工产一引盐只能得到米麦各两斗,才合三钱多银子,官府折色四至六钱,加起来才最高也不过九钱银子,现在盐价每斤要二十五文到二十八文,一引四百斤,合起来要卖十两以上银子,中间价差十余倍,难怪自古盐商如此之富。”看着自己记录的数字,杜登春不由感叹道。
杜登春不当家,他以前从来没有认为盐贵,盐虽然是必须品,只是每月一人用不到半斤,即使卖一百文一斤杜家也不会觉得吃不起盐,事实上二十多文一斤的盐只能算粗盐,更有奸商渗入沙子,一斤盐还要扣除数两沙(按一斤十六两),真正的好盐卖价四五十文一斤也不稀奇,从陕西流出来的青盐更被认为是上等,富贵人家用来刷牙,价格高达数百文一斤。
富贵人家吃盐无所谓,对于穷人来说却是一个大负担,普通人家即使是盐紧着用,四五口之家,一月一斤盐总要用到,一年吃盐就要花费数百文,庄稼人家手里又能有多少活钱,只能在其它地方省着又省。
夏完淳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尽管大家都知道盐暴利,没有调查之前却怎么也想不到盐的暴利如此之深。
“太祖时,输米于大同仓一石,太原仓一石三斗,输粮到洛阳一石五斗、开封及陈桥仓二石五斗、西安一石三斗,并给淮浙盐一引;输米西安、凤翔二府二石,河南、平阳、怀庆三府二石五斗,蒲、解、陕三州三石者,并给解盐一引。弘治期,开中制度改为开中折色,朝廷收入增加,对于盐商来说负担也大为减轻,当时粮贱银贵,一石米只值四钱银子,朝廷每引盐收四至六钱折色,商人交纳的银钱和买粮运边的银钱相差无几,却省下运粮千里至数千里的路费,千里运粮,路途的消耗比到达的粮食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