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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王福又说了两道祝酒词,连饮三杯后,内侍将酒撤下,军中严禁饮酒,今日是小小的庆功宴,皇帝赐下三杯酒后,各人就不能再饮了,众人知道这次皇帝将大家召聚过来,并不是让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喝酒简单,必是为了大军下面的安排,一个个心思也不放在酒上,将酒撤下后,大家开始静静的进食,只是偶尔与身边之人交谈上几句。
小半个时辰,皇帝首先放下筷子,大家也纷纷停箸不食,王福挥了挥手,自有侍卫将各人前面的食物撤掉。如果有人没有吃饱,那只能怪自己吃得太慢了。
待到各人桌上的食物都已撤下,王福才道:“诸位爱卿不知对眼下鞑子放弃天津大营,主力撤回京城有何看法?”
各个大臣心中都是一凛,心道终于来了,按理满人主力得予逃脱,可是没有汉军的帮忙,满人等于退出争夺天下的游戏,等待他们的将是大明无穷无尽的追杀。只是多尔衮并非好捏的果子,谁也不知中间会不会反复,一时众臣都不接口。
一名武将腾的站了起来:“禀皇上,不管鞑子到了哪里,末将愿意追到哪里,直到鞑子消灭为止。”这句话什么内容也没有说,只是表了一个决心,众人转头看去,却是李成栋的儿子李元胤。
王福赞道:“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只是为将为帅者,不光要勇猛,而且必须见识广阔,知其然还有知其所以然,不然,只是莽夫之流。”
王福虽然称赞了李元胤一番,可是也听出李元胤暗中的滑溜之意,算是略作了一番警告,李元胤嘿嘿一笑,也不知是否当真是莽夫一流,听不懂皇帝的言外之意:“谢皇上教诲。”重新坐了下来。
不过,李元胤这么一开口,倒是打破了刚才的平静,阎应元首先站了起来道:“皇上,臣以为贼酋多尔衮既然放弃天津,又把汉军全部当成了弃子,必定不会死守京城,眼下京城的满人说不定已经收拾东西开始逃跑了,臣以为,我军明天就可以急行军,直趋北京城下。”
阎应元的想法和王福心中想法差不多,从今天审问的俘虏口供来看,多尔衮六天前就开始作出准备,很难想像现在京城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了,可惜,或许是多尔衮加强了情报封锁的原因,京城的锦衣卫一直没有传出消息。
只是还没有等王福点头,一个反对的声音已经冒了出来:“阎大人,天津末下,鞑子主力末损,急行军到京城太危险了,不如攻下天津再行军不迟。”说话的是黄得功,黄得功与清军交手数十年,深知清军的危险,哪怕眼下清军成了落水狗,黄得功依然不敢大意。
“靖国公说的有理,山海关已在我军手上,鞑子要逃也需从蒙古草原逃走,京城二十多万鞑子拖儿带女,哪有那么容易逃跑的。”翁之琪附合道。
“对,皇上,拿下天津再进军比较稳妥。”钱谦益也道。
“不对,等拿下天津,恐怕鞑子早跑了,皇上,末将愿为先锋为国杀敌。”看到同意黄得功建议的人一下子占了多数,羽林卫的各个将领顿时坐不住,王公略呼得一下起身,旗帜鲜明的支持起阎应元来。
“还得拿下天津比较好,京城鞑子又搬不走。”
……
一时之间,帐内意见分成了两派,黄得功的提议得到了多数文官和老成持重者的支持,阎应元的提议却得到羽林卫全体将领和一些年轻的将领支持。
两种意见各有各的道理,阎应元怕满人会逃走,主张急进,以明军急行军的速度,¨wén rén shū wū¨至多一天半就可以到达京城,不过,如果急行军,又要绕过天津,不能带火炮,如果清军埋伏在一侧,有可能让明军第一次遭到重大损失。
正因为如此,黄得功才主张缓行,拿下天津后,大军直接压上去,不管满人有没有埋伏,都不是大明的对手,即使满人当真弃京城而逃,以满人二十多万老幼,逃也逃不快,到时再追就是,实在没有必要冒险。
听到黄得功的分折,王福刚才的想法也动摇起来,若是解决了天津再进军,不管多尔衮放不放弃京城,有没有准备反击,多尔衮都毫无机会,若是留天津在后面,总是一个隐患。
以大明的攻击力,或许天津要不了两天就可以攻下,满人已经准备了六天,再多给满人两天时间又如何?
可是这两天的时间,说不定就能让满人多逃出上百里,到时追击入草原更是有着数不清的危险。
“朕决定……”听到皇帝说话,各人的争执马上停了下来:“明天大军攻城。”
呼,支持黄得功的各个大臣顿时喜形于色:“皇上英明。”
“且慢,朕还没有说完,李元胤听旨。”
“臣在。”
“朕给你五千骑兵,明天一早马上出发,朕许你可以直达北京城下,摸清鞑子的动向,记住,不可轻易与鞑子交战,若是发现危险,可以马上退回。”
“臣领旨。”李元胤大声回道。
皇帝又一次和了稀泥,王福发现自己的处理事情越来越向中间发展,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轰。”二百多门大炮一字排开在天津城外,同时向城墙轰击,一股硝烟升起,整个城墙地动山摇,仿佛就要散架一般,等到硝烟散去,原本坚固的城墙已是一片沆沆洼洼,躲在城墙后面的清军脸色发白,只觉得两只耳朵嗡嗡着响,有不少炮弹落到后方,被炸中的清军肢体横飞,鲜血到处飘洒。
天色一亮,明军已经开始对天津的总攻,尽管城中的清军都作好了挨炸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明军的炮火会这么猛烈。
“哗啦。”数轮炮击过后,天津城的城墙已经开始出现了凹陷。
“杀啊。”无数穿着绿营衣服的汉军扛着云梯向城墙冲去,为了尽快攻下天津,皇帝下令蚁附攻城,蚁附攻城对进攻一方来说是损失最大,最不划算的一种攻城方法,一般不为将领所选,不过,数百年前,蒙古人这招却用得最好,他们完全驱赶敌军的平民攻城,血腥残忍而且有效。
明军的蚁附攻城同样没有用自己人,而是由昨天刚刚成为大明俘虏的汉八旗和绿营兵进行,这些人都是自愿加入蚁附攻城的行列,原因有二,一是他们成为满人弃子后,许多人对满人恨之入骨,二是入选蚁附攻城的汉军,只要活下来,他们的苦役就可以免除,那些没有入选之人,他们面临的至少是十年以上的苦役。
之所以他们的苦役要比济南时投降的绿营兵要长,是这些人比起济南的绿营兵为满人效力更长,而且没有战场反正,十年苦役,人生又有几个十年,能够免除十年苦役,明知危险,许多汉军还是愿意以命相博。
第三卷 大明再起 第274章 移驾
天津城下炮声震天时,一只五千人的骑兵悄然绕过天津城池,如同卷起一阵风云,向北京方向急驰而去。
此时整个京城戒备森严,虽然没有到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地步,只是通往东、北两个方向的主要街道全部被封锁,满人所居的内城更是不准任何汉人进出,即使是朝中汉官同样如此。
数天前正在前线与明军作战的皇父摄政王、庄亲王等人率着大军从前线突然返回,接着就传来各种令人惶恐不安的消息,有人说皇父摄政王在前方大败,明军马上就要打过来,大清已经决定放弃京城,重新返回满洲;更有消息说山海关已经被明军夺了,满人就是想返回满洲也不成,只有死守京城,满人已经决定与京城共存亡;还有消息说满人不会死守京城,决定从蒙古草原北返……
对于投靠满人的汉人官员来说,无论哪条消息都不是好消息,如果满人死守京城的话,说不定到时玉石俱焚,如果满人要走,他们怎么办,跟到满洲去,先别说数千里的行程能不能达,就是到了,他们在满洲干什么,也学人挖参打猎吗,那岂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
山雨欲来风满楼,经历过五年前京城两度皇旗变幻情景的百姓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要改朝换代的紧张气氛,主动减少出家门的时间,幸好这几天天气睛朗,新粮刚收不久,城外的粮食大量涌了进来,本来价格高涨的粮价得予下降,让百姓惶恐之余,却也安心了不少。
天色刚亮,内城安定门城门大开,城门内外街道上,每隔数步就有一名满人士兵笔直的站着。
安定门又称生门,内城九门,其余八门在瓮城内建的都是关帝庙,唯有安定门建的真武大帝庙,真武大帝为道教守护神,又是兵戈之事的主持者,军队出发时一般从此门而过,而归来时刚是从不远处的德胜门进城。
辚辚的车声传来,一支庞大的队伍赶着各种车辆从安定门出来,队伍中男女老少都有,许多女子还怀抱着婴儿,经过安定门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扭头后望,眼望中流露出不舍的神色。
清军入关后,多尔衮下令将内城的汉人全部迁出,内城就成了满人的居住地,内城本来就是大明达官贵人的居住地,里面房屋华美高大,一座普通的宅院就可以和沈阳皇宫相比,这样华美的房屋才住了五年,他们当然会不舍。
想到泼山涉水回到满洲后,又要住着低矮的破房子,大雪纷飞之时进山打猎,没有人向他们进贡柔软光滑的绸衣,只能穿着兽皮做成的衣服,人群中满人女子小声的缀泣起来,接着像受到传染一样,整个队伍都传来一片哭声。
“额娘,额娘,我不走,我要住大房子。”一辆牛车上,站着一名四五岁的男孩,正在大声哭喊,若非被一名妇女紧紧抱住,这名男孩大有从牛车上跳下去之势。
这个男孩名杰书,现在已是多罗郡王,是代善第八子祜塞的第三子,祜塞于顺治三年时病死,当时年仅十九岁,杰书才刚刚二岁,历史上,这个杰书在三蕃造反时,授封为和硕康亲王,临危受命,为清廷力挽狂澜,将耿精忠打得大败,最终逼降耿精忠,杰书也成为康熙时期权势最大的二名亲王之一,与安亲王岳乐并驾齐驱。
如今岳乐已经死在山东,而这个刚刚才五岁的杰书不得不离开京城,杰书出生时就在北京,对于满洲毫无映像,自然不愿意放弃这里去什么满洲,听到儿子哭喊,博尔济吉特氏连忙安抚自己的儿子:“三儿乖,在满洲也有大房子。”
“真的?”杰书问道,他这几天从下人那里没少听到满洲艰苦之事才会吵闹。只是母亲的话让他半信半疑起来。
博尔济吉特氏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真的,额娘难道会骗你吗?”
杰书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博尔济吉特氏的话,顿时停止吵闹,安静的在牛车上坐下。看到儿子安静下来,博尔济吉特氏却是眼中一酸,她虽然是礼亲王的儿媳,可是年纪轻轻就没有了丈夫,儿子还幼小,孤儿寡母,到了满洲,不要说大房子,有一间房子能存身就算不错了。
安定门城楼上,济尔哈朗正注视着下面行军的队伍,刚才杰书的哭闹正看在他眼中,问道:“那是礼亲王家老八家的婆娘吧。”
“主子好记性,下面正是和硕惠顺亲王祜塞的遗孀。”一名戈什哈回道。
“记性好又怎样?小时候,礼亲王曾对本王多有照顾,可惜本王却无法回报,只能祝愿礼亲王长命百岁,他们孤儿寡母才不会受欺负。”济尔哈朗黯然的道。
对于主子的黯然,戈什哈却不知如何安慰,济尔哈朗已经被受命镇守京城,任谁都知道,此时留在京城九死一生,不过,为了拖住明军,京城不能不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