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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惯她的囧事,同时心里正被巨大地哀伤笼罩着,他直接无视手机屏幕接起了电话,但“喂”还没说出口,那边已经开炮了。
“我说Vanessa你这个害人精,早上旷工不说,现在拿了货版又不知道死去哪里了?你稍微有点责任心好不好?你知道那些货版有多重要吗?总部那边Winny已经发火了,你再不……”
田瑞希闭了闭眼,语气平淡地打断她:“叫你们Winny打电话给我。”
“呃?”那边显然是呆了。
“我说,叫Winny打电话给我。”
“你、你、你是谁?”
“我是她儿子。”
说完这句话,田瑞希很直接地挂掉了电话。果然没多久,田母就回了电话,打的却是他的手机。
“瑞希啊,怎么回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啊?”依旧是娇滴滴的声音,听她的语气似乎很高兴。
田瑞希冷哼一声,“妈,你等下和纱纱的上司过来一趟,我有事要和你说。”
听到他报上的医院地址,那边沉默了一下,“她什么事?严重吗?”
“你过来了再说。”他很快挂断了电话,表情还没缓过来,樊梨纱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看屏幕才又接起来:“喂?”
“啊啊?Terrance?”Candice声音带着惊讶,“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什么事?”
Candice原本是想找樊梨纱,想再说服她辞职,没想到是田瑞希提早回来了。只好一五一十地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她其实没骗樊梨纱,田瑞希的确是晓得了抄袭的那件事,因为安薇薇自己不小心爆了出来,正好被他听到了。
“好,我知道了,回头再和你说,我现在在医院。”
“医院?发生什么事了?”
“是纱纱,她流产了。”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似在极力隐忍,“但你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连纱纱也别说,我怕她难过。”
“好,我明白了,那你先忙。”
把樊梨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一切似乎就安静了。他有些疲惫,靠在墙上,低头一看,才注意到樊梨纱手机的背景居然是自己睡觉的照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他没戴眼睛,睡得像个孩子,也许她看着喜欢,但是他自己看着却显得有点囧。
鬼斧神差似的,他按开了她手机存照片的文件夹。里面除了大量偷拍他的照片以外,还有一些她看到的奇怪的囧人的抽风照,最后是少量的自拍。跟她相处这么久,他晓得,她是一个不够自信的人,对自己什么都不满意,因此不会自恋到经常自拍。看着她的搞怪照片,雪白的脸像一朵梨花,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像新月,模样娇憨又可爱,让他想笑,可是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
这样无忧无虑的人啊,他怎么忍心用“失去了孩子”这样的事实来打击她?
田母和Maria一起到了医院,却被田瑞希拦在了病房外。他的脸冷如冰霜,直接把那些皮草货版扔向Maria。她没料到他会这样,一时间没站稳往后摔在了椅子上,却听他冷笑了一声:“连你这么大个人都接不住这些东西,你要她这么小的一个人从仓库扛到总部?”
Maria偷偷看了一眼田母,脸蛋涨成暗红,低声说:“这是她的工作……”
“那请问她是什么职务?为什么斟茶倒水、买咖啡、送外卖、背黑锅这些事,全都是她来做?”田瑞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连工作分配都不会,那‘TONE’到底请你来是做什么的?”
不知是他气场太强劲,还是Maria自己心理素质不够高,她剧烈地抖了一下,没再说话。倒是田母开口了,也没什么生气的表情:“你别这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要这样生气?Vanessa生病了?”
见他看着Maria没说话,田母会意,马上让她带着货版先离开。见她走远,才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纱纱因为操劳过度,孩子没了。”
“没了?”田母被眼睛妆点过的长眸瞪大了,“你说什么没了?”
“孩子没了。”田瑞希用极其悲哀的眼神看着她,“纱纱她流产了。”
她的身子顿时颤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妈,你才是最清楚的不是吗?没有电梯的库存部、设局诬陷她抄袭、故意对她置之不理,这些都是你想逼退她的手段不是吗?”
“不、不,别说了。”田母摆了摆手,眼神扫来扫去,突然间像是失去了平日高贵的模样,“怎么会?我的孙子?怎么会没了?”
田瑞希也不扶她,只是淡淡地注视,是没有动怒的平静,却比生气更可怕。
“你还不懂吗?妈,孩子是你害死的。”
“不,不是的。”田母摇着头,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我是不喜欢她,但没想到要害她流产的,如果她早告诉我……”
田瑞希闭了闭眼,睁开的时候长眸一片清明,“我已经告诉爸了,他明天就从美国飞回来。还有,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让纱纱知道,我怕她受不了。”
她愣了一下:“告诉你爸?他要接我去美国吗?”
他语气依旧平淡:“他也很生气。”
田母咬了咬唇,就算再如何颓然她还是面容年轻身段娇小如同少女,“他生气了……”
“另外,抄袭那件事,我决定把安薇薇告上法庭。我不是纱纱,她会忍,而我不会。但是你作为一个婆婆,是一个长辈,怎么能够这样是非不分?”
田瑞希握住病房的门把,“也许没有孩子是件好事,至少不用被你这些扭曲的世界观所荼毒。”
田母的身子明显又震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她又说:“可不可以让我进去,看看她?”
思量了半晌,田瑞希才点头,替她打开了门。
樊梨纱还没醒,眼睛紧闭着。其实除去她略显呆滞的眼睛,她的面容算是相当好看。田母看着她毫无戒备之心地睡着,一时之间心里乱成一团。她并非讨厌她,只是,霎时之间要她接受自己一向冷清的儿子居然有了为之执着的心上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她微微叹了一声,抬眸朝田瑞希看去。瞧见他露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表情,是一种带着隐忍、悲哀、难过的表情,是一种害怕失去的表情。
就好像,如果樊梨纱死去,他也马上会跟着去死。
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这次出事的只是孩子,而不是樊梨纱?否则,她是不是连儿子都要失去了?
'正文 帕特四二'
樊梨纱身子太虚,一直昏倒第二天才醒过来。而田瑞希就通宵在她床边,一个晚上就长出了短短的胡渣,见她醒来,马上就按铃叫医生。
昨天,他已经和医生商量过,决定把流产的事给瞒下去,除了田父田母、医生,其他人一概不知。他们还年轻,孩子可以再有,可是他不想让她承受失去的难过。
所有的苦痛,让他一个人承担就好。
“您太太身子还是很虚弱,需要调养。不过出院没问题,如果急着回家,今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医生循例检查完,很快就离开。
田瑞希坐在床边:“纱纱,还有不舒服吗?”
樊梨纱摇摇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这是怎么了?”
“你是操劳过度所以晕倒了。我昨天去找你,刚好看见。”握着她的手,他差点没忍住手颤,“我太想你,专辑的后期一完成我就回来了。”
她伸手蹭了蹭他下巴的胡渣,笑了起来:“还真的,都长胡子了,看来你真的很想我啊。”
田瑞希刚想说什么,她又突然“啊”了一声,脸色都变了:“惨了,现在什么时候?我还要送货版呢!准被Maria给骂死了!”
说着她就要掀起被子下床,却被田瑞希一把按住。
“不用去了,我妈说了,一个月已经到了。”
樊梨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可是他的神情相当认真不像在作假,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真的?”
“嗯。”田瑞希帮她重新把被子盖好,脸上是温和的笑脸,“乖乖养病就好。”
她安静下来,心里却乱糟糟的。明明还不够一个月,天山童姥怎么就突然终止了呢?还是,她的计谋已经得逞——田瑞希和安薇薇好上了?
田瑞希自然不晓得她这般心思,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更何况是孕期前后荷尔蒙不平衡的特殊时期。只是被她奇怪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这边收拾着东西,那边就问:“怎么了?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
“那你先睡一下,我去办出院手续。”
“等一下。”樊梨纱叫住他,“我手机呢?好无聊,我想玩游戏。”
“你手机没电了。”田瑞希从裤带里抽出自己的递到她手上,“先玩着我的吧,喜欢下什么游戏自己下。”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快步离开了病房。不晓得为什么,自从她醒来之后,他一直很难直视她的眼睛。身上背负了巨大的谎言,害怕她知道,只能自己苦吞。他舍不得她难过,她从前哭的样子他一直记着。他曾经发誓不会再让她难过,可是,他终究是无法做到,是吗?
樊梨纱自然是察觉到他有些逃避的举动,心里蓦地一沉。拿起手机,看见他屏幕上居然是自己的照片,微微错愕了一下,随即就滋长了淡淡的甜蜜。可是这种甜蜜又很快被一种苦涩掩盖过去——这样的日子啊,还有多久就要结束了?从不认识,到误会,到喜欢上,这么曲折的路都走过来了,可是他们的爱情终究敌不过那么一个彪悍的婆婆么?
出院以后,白天的时间,田瑞希一场的忙碌,简直像是把专辑的事搬到了巴黎一样。Candice应允了过来公寓照顾樊梨纱,也听话地明天给她熬鸡汤、鱼汤以及任何可以补身子的食物。因为她知道,田瑞希正在和律师商量,状告安薇薇抄袭的事。
樊梨纱被滋补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吼了:“我只是操劳过度,不是坐月子,这些都是什么鬼东东?”
Candice背对着她,眼神有些复杂,嘴上却一如以往地和她斗嘴:“吃你就吃吧,如果Terrance知道了你不肯吃,我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田瑞希告诉了她樊梨纱流产的消息,这真是个坑爹的举动,这么大的秘密啊,居然要她和Lucas帮忙一起守着。她真害怕自己哪天一个抽风就把真想说了出来,到时候真的不晓得该怎样收拾残局了。
不过他也是对的,以樊梨纱现在的状况,无论是身体上抑或心灵上,她都无法承受这个打击。早知道,她应该早点带她去医院检查,也不至于到了这样的局面。她也是个失去过孩子的人,其中的苦,除了本人之外,别人是难以想象的。难得田瑞希为她考虑至此,她真该庆幸自己嫁了一个好老公。也希望天主保佑,他们两个就这样安好地走下去,再无歧路。
只是很多事情往往事与愿违。樊梨纱接到安薇薇的电话时,说是惊讶,其实也是预料之内,她早料到自己是天山童姥未来儿媳的事会在整个工作室里传遍,然而安薇薇说的话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他妈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把我告了?!”
樊梨纱微微一愣,“什么?”
安薇薇是完全抓狂的状态,百无禁忌口无遮拦:“你这个贱人!你不是答应童飘云不说出来的吗?你是吃狗屎长大的吗?”
“……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个屁!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他妈的在告我啊,我以后怎么见人啊!现在我爸妈都不理我了!其实你和田家是合起来耍我的吧?Terrance是你男朋友,童飘云非要把我往他被窝里送,安的什么心!”
“你们……”樊梨纱的心脏被“被窝”这样的字眼刺痛了一下,“你们……”
“你们条毛线啊,我告诉你,我们就是上床了怎么着!你告我抄袭,我还告他强。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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