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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我将自己所有时间都扔在了工作上,基本上吃在公司,住在公司,我做到了真正的“以公司为家”。我开始逐渐的断了与家的联系,任何一个家。我不再让老左送我回到满是梧桐树掩映着的独体别墅,也不再回松江的那个家,甚至不让叶管家再为我送那些药膳。我让自己的身影逐渐淡出在所有曾经是我“家人”的人眼中,曾经是我“家”的地方。
我让自己的心思全部扑在工作上,成天就是和一群男人在一起,开会、谈判、应酬、出差、视察……我的脑子里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再想,即使空闲下来,我也会让自己过上充实到有些拥堵的生活。
我会约上三五朋友,一起开车出去自驾旅行;有时拉上舒苏一起去看看电影、吃顿饭、做做身体瑜珈;有时会应梁之文之约,陪他参加一些必须携伴参加的宴会或舞会;有时干脆一个人在家,关上三部手机,切断家里的电话线,清净的度过一天,一边泡上一壶英国红茶,点起一支日本熏香,一边捧着一本时下最热门、最流行的小说,被故事里虚假而矫情的爱情所打动,流下两行清泪。
正因为我的生活里空闲的时间聊胜于无,所以,我去医院的次数也在逐日减少,即使在大卫的陪同下难得去一次,我也并不热络,在继母那平静的目光注视下,我更冷静,也许冷静到看起来很冷漠。象个陌生人怕被病菌传染似的,站的远远的,让自己尽量看不清楚病房里那个人的面孔。那距离,犹如余光中的那首诗里写的那样:你在里头,我在外头。如同隔着生死界。
俗话说,日久见人心。同理,在我身上,这句俗话一样有效。中天步上正轨之后,我还是在回避见何绍群,回避去医院,以各种借口推搪、婉拒。随着我做出来的姿态而越来越明显,时间一长,我身边的很多人都开始感觉到了一些异样。我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们的心里都在奇怪,甚至会有人开始暗自揣摩着什么,但是,我故作不知,一如既往。
大卫并不是第一个察觉到我这样奇怪变化的人,但是,他却是第一个敢于开口问我的人。在我连续第五次婉拒他的建议,不想和他一起去医院的时候,他终于耐不住心里的狐疑,直言质问我原因。
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我在中天已经走上正轨之后,还可以这样忙碌,忙到抽不出一点时间去医院看望何绍群,忙到居然可以开始自己精彩多姿的业余生活却不肯去医院看望他。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他说他是在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质问我,而不是下属。他质问我,是不是对何绍群失去了信心,是不是不想再等待下去,是不是有了外心。
我知道他是何绍群的好哥们,铁哥们,忠臣、粉丝,这些角色二十多年来都是他一个人在承担与扮演的。他看不惯我的态度有如此奇怪的转变,他会有那些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他为他还在昏迷中的好兄弟担心、出头、抱不平,我的心里其实很感动,很感激。我为何绍群能有这样的朋友而感到骄傲,自豪,同时,也为我自己。
面对他的质问,我并没有多说什么,我只是微笑着回答说了几句话,立刻让大卫的脸色变得极难看,我说: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每个人的生活都还是要继续下去的。他若死了,我不会殉情。我还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你总不能要求我为他守活寡吧!”
我想,我的言下之意,大卫一定听出来了。所以,他当即沉下脸,一言不发,非常不给我面子的重重地摔门而去。那样巨大的声音,惊动了很多员工,包括隔壁几个办公室的高管,都莫名的跑来敲我办公室的门,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笑笑,耸了耸肩,说是大风吹了门而已。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的看着我,表情滑稽的让我想发笑。是啊,谁能相信呢?五A级的写字楼里,哪里来的大风,除非是见了鬼。
是啊,大卫当时看我的表情,和见了鬼的样子也差不多了吧。我在他眼里俨然变成了鬼,无心之鬼,心怀鬼胎的鬼。打发走了那些人,我独自站在落地窗前,安静的看着窗外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心里五味杂陈。
又要做戏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可以不用再带着面具做人,可以脱□上的厚重伪装,可以不用再拿中天版的“奥斯卡”影后奖,可以轻松的表现出我自己的真性情。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做一个真的我,也是那样难,也是需要条件的,也是需要资格的。而我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了。这,也许就是我的宿命,无法逃脱。
从那以后,大卫对我的态度有了非常鲜明的变化。他在公事上,依然尽心尽力的辅佐我,态度耐心而认真。但,那仅止于公事。只要话题一离开工作,他的态度就变得冰冷异常,冷言冷语,冷面冷情。似乎我已经不再是他的好朋友,而是他的敌人。我认识大卫超过三十年,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我,第一次。
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因为我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很绝情,很冷酷。何绍群还没死,我就已经在找后路,说起来还那样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似乎何绍群的生死与我都没有半点关系。他过去这么多年来,看着何绍群一路如何辛苦的爱着我,如今见我在他生死关头的时刻,竟然是这种漠然的态度,作为何绍群的死党,他焉能不气?没准在心里早
把我不知道骂了多少遍了吧!
我不怪他,一点都不。他对我越是冷淡,越是给我脸色看,我越是高兴,越是欣慰,为何绍群。何绍群的身边能有这样爱他、关心他的朋友,我相信他是不可能舍得轻易丢下他们,独自飞去天堂的。所以,我想,将来,在我离开之后,他一定能在好朋友们的帮助下,重新站起来,一点点走出我给他带去的阴影与创伤,从此健康快活的生活下去,将我忘得干干净净。就为这个,我对大卫,就充满了感激。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眼看着冬天又要降临到这个城市时,医院传来了足以令中天集团上下数万员工感到兴奋与激动的好消息——何绍群醒了。
、第 56 章
当我在办公室里放下医院打来的电话时,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眼泪更是早已打湿了我的衣服。我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喜极而泣的哭声溢出自己的嘴里。我不断的在告诉自己,提醒自己,这一天,终于来了。
如果是在以前,此刻我早已冲出了办公室,冲去了医院,为的只是要在他苏醒过来时,让他看到我在他的身边。我会握着他的手,大声的告诉他,我有多爱他,在他昏迷的这些日子里,我多么害怕他会离开我,丢下我。
可是,现在,纵使我内心激动的难以自持,一颗心恨不得立刻就飞到他的身边去,可我却不能那么做。因为,我必须遵守自己的承诺。对他的母亲,我的继母。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明白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做这些事情。我只知道,一旦我等到了他醒来的日子,就意味着,我和他分离,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最后的时光。
只要一想到这些,我的心,痛得如万箭穿心。我泪流满面的伏在办公桌上,听着门外走廊里员工们欢呼雀跃的声音,泣不成声。很快,敲门声传来,我知道,那是大卫。他一定是要和我一起去医院,去见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又回来了的何绍群。
我连忙擦去了满脸的泪水,甚至还故意拖了一会儿时间,飞快的补了妆,涂了口红,让自己看起来还是那样神采奕奕,精神飞扬。果然,推门进来的大卫,兴冲冲的朝我走来,要和我一起去医院,他是那样的高兴,那样的兴奋,满脸的激动之色,整个人都仿佛要飞起来。
我看着他,心中感动,多么想要和他一起去医院,多么想要对着他笑,想要与他一起欢呼雀跃的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的感谢上天将何绍群留在我们的身边。可是,我却不能那么做,我一遍遍的在自己心里说着:
“周望晴,周望晴,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你要记得自己的诺言,为了他,你必须这么做!必须!”
所以,接下来,我听见自己用异常冷静的声音笑着对大卫说:
“大卫,对不起,虽然我很想和你一起去看他,可是,我手头还有好几个重要会议要开,一时半刻走不开。所以,你先去吧,代我向他祝贺,向他问好,请他好好休养,我会抽时间再过去看他的。”
大卫的脸色顿时像蒙上了一层冰霜,他沉下脸看我,眼光是那样的迷惑,那样的愤怒,仿佛完全不认识我这个他认识了三十年的老朋友,小姐姐。他握紧了拳头,冷着声音对我说:
“这句话,这几个月来,我听了不下几十次!可你去看他的次数我一个手都数的过来,你不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么?不要说你们是恋人,就算你们不是,你也是他名义上的姐姐,作为亲人,难道你不应该多去看望一下他么?就算他躺在那里,毫无知觉,你也应该去看看他,从医生那里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可是,你做了些什么?你这几个月来做了些什么?”
我耸了耸肩,对他微笑:
“大卫,我这几个月做了什么,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么?”
我太过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惹恼了他,他厉声道:
“不,我一点不清楚!是,你这几个月为中天做了许多,我,还有其他那些高管都很感谢你,甚至对你刮目相看,我们感谢你为中天不眠不休,为此我们也都在全力辅佐你,大家都只为一个目的,那就是不让中天垮掉,不让他那样在意的中天断送在我们的手中。
但是,中天在一点点恢复元气,恢复正常,可我却是越来越看不懂你,摸不透你了!如果你说一开始你为工作忙得没时间去看他的话,好,我可以接受这个理由。可是,后来呢?后来呢?
望晴姐,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态度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这么奇怪?出事之前,你们不是很相爱的么?为什么只是短短的几个月,你就可以变得这么绝情,好像你和他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你不要忘记了,他是为了谁才会躺在那里的!你怎么可以对他那样的绝情?就算是一个外人,一个普通人,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还知道去看看他,关心他,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这几个月来做了些什么?
他现在好容易逃过一劫,从生死线上找了条命回来,可你呢?你居然不愿意去医院见他?!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哪里对不起你,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绝情的对他?!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对他,他的心情会怎样?他还可能好好休养,好好养伤么?你难道不怕他的伤情因此而受到影响么?你就不怕他再有什么闪失么?
周望晴,我们做了三十年的朋友,我一直都把你当我的亲姐姐一样,可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你感到愤怒!从来没有!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配他这么爱你,一丝一毫都不配!”
大卫愤怒的说完,抬手一挥,将我办公桌上的电话机撸到了地上。电话机应声落地,哗啦一声,摔得零件乱飞,就好像他现在的心,被我的冷酷作为气得四分五裂。他再一次当着我的面,摔门而去,而我,站在原地,无言以对,身体在摇晃,眼前尽是金星,浑身冰冷,心,痛得几欲裂开。
我知道自己的脸上一直都在微笑,僵硬的微笑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