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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自己的人吗?所谓的爱情,是不是一种虚妄?因为离开他,并没有让她觉得有多难过。相恋的种种欢欣犹在昨日,可一眨眼便又重归烟云。闭上眼感受这个世界,处处都有诗意禅机。又或者,这便是目盲的快乐。什么都看得到、听得到,却忘记感受,人生怎么会不痛苦?等到老的时候回想起来,她一定会感谢自己当初有过的任性和盲目。
下船去店里吃饭的时候,她看到河对面青瓦白墙边有一个像极了纪南星的侧影,精致的轮廓,清冷的气质,昏黄的灯光下,遗世独立在如画的图景里,特别地不真实。摇摇头笑自己傻:他还在上海,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眼花了,要么就是太过思念,产生的幻觉。原来,心底对他还是有想念的,只是分开不到半天,就到了这般田地吗?她蓦然反省自己之前的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嘛!还是说,怀念是一种情绪的自我反刍,与他无干?
回到房间,她洗漱好躺在靠里的床上,懒懒地哼了一声说:“老了老了,才骑小半天就体力不支。”
何乐边刷牙边走出来,含含糊糊地说:“老太婆自谦了。依老朽看,你这精力还是挺过人的。”
她拿起靠枕扔过去,他一只手抓住“凶器”,轻轻巧巧放在自己的床上:“谋杀未遂,罪不可赦!”说完溜进卫生间漱口去了。
等他洗好,发现何欢已然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安静柔美得像油画中的圣母。他把她轻轻抱起来放到一侧,腾出一只手掀起刚刚被压住的被子拉过来盖好,正待抽出被压在身子底下的另一只手,只见她迷迷糊糊半睁了眼,含混不清地叫了声:“南星……”
寂寥如水的夜色里,有人在门外徘徊。何欢半夜隐约听到敲门声,谨慎而犹豫,最后一下仿佛反悔了一般,停得有些突然。她不太确定是做梦还是真实,便起身走到门外,轻声问:“谁?”
“是我。”门外是她熟悉至极的声音,清冷低沉,一如琴弦上的重低音。
“南星?”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幻觉和梦境穿插到现实里,有种难以鉴别的模糊。
“嗯。”他还是那么言简意赅,然而她的意识里已经一片清明,尽管讶异,但还是分辨出这的的确确是现实的场景。
“等一下,我穿件衣服。”她在睡衣外面套上厚外套和防风裤,拿了房卡,开门后又反锁好,看着立在门外昏暗壁灯下的俊颜,语气不太肯定地问:“你是专门过来找我们的?”
“我是过来陪你的。”他语气笃定地说。
“陪我?”她仍有身在梦境的感觉,“你开车过来的?”
“嗯。”他目色沉沉地看着她,“我在另一头开了房间,我们到里边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慢腾腾跟在了他身后。一开门他便反身将她压在了门上,放肆地狂吻。仿佛有火焰从脚底直升到头上,她浑身发热,腿上虚软,堪堪靠着门背和他手臂才没有滑到地上。他就像一团火,而她的心,就是他手中的易燃易碎品,一点就着,一踹就塌。一番云骤雨急,她倦意沉沉地睡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怎么啦?”他柔声问。
“你不会就是因为想这个才来找我的吧?瞧这准备充分的,连安全套都是自带。”她带了点鼻音,娇声娇气地问。
“我用不惯宾馆里的。”他无瑕的俊脸上晕开一抹笑意,“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他紧她,声音沉沉地说:“我想你了,上次就和你说过,你还是不肯相信么?”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你没有那么喜欢我罢了……”她从他怀中探出头,目光清澈无邪,看得他心中邪火更盛,一边下手拨弄她的敏感地带,一边柔声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对你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只是——”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只是什么?”他步步紧逼,她身体的反应让思维更加迟滞,轻吟一声说:“你先别弄我!”他的语气更加温柔:“我不弄了,你说吧。”
“我——我也不知道。”想要说却说不出口,索性装糊涂好了。
“你逗我玩是不是?”他咬牙切齿地翻身压上,狠狠掠夺着,“逗我玩很开心是不是?嗯?开心吗?”
她喘息着求饶,他不管不顾地驰骋着,咬住她性感的蝴蝶骨,哑声问:“你在纠结什么?是怪我从前骗过你吗?所以我就成了狼来了里面的孩子,再也不可信?”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在他看来,就是默认。
他狠狠地撞击,咬牙切齿地说:“所以就这样对我,嗯?”
又是狠狠一击:“就这么折磨我很开心是不是?”
他的声线清冷中有一丝微哑,透着几分失控的狂烈;她婉转吟叫,浑身颤栗着娇声辩解:“我、我——没有!明明、是、你,折——磨——我!”
“我怎么舍得,我哪里会像你这么狠心!”他发疯般地要着,她溃不成军,只有承受。
疯狂过后,她去卫生间简单地洗了一下,套上衣服就打算出门。纪南星沉了脸色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她无辜地说:“回去啊,宝宝醒了要是看不到我会着急的。我连手机也没带。”
说是怕何乐担心,其实不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也来这里了吗?他嘴边挂着一抹冷笑:“你就这么怕他?就算他知道你睡在我这里又能怎么样?”
“什么叫做我怕他……”她当然不肯承认。
“那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你睡在我这里?”他按捺着心里的火气,沉声问。
“我只是不想他难过,毕竟之前的成见还在,接受起来需要一个过渡……”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总之,不是被他的奸猾吓住,就是被他的谎话骗住,无论如何都被他吃得死死的!”他终于克制不住翻涌的怒意,厉声说道。
“南星!”她变了脸色,“你说话要负责任!你明知道何乐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我可以不考虑爸爸妈妈,但不能不顾忌他。就算以后各自成家,我们依然会是最亲密的姐弟,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我依赖他,你能理解吗?这是一种习惯,就算生活上再独立,情感上也是依赖他的。对于我来说,他就是家的象征,是我最可信赖的对象,是可以无条件接受和给予的爱。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过,你对他这种态度,让我多么为难。”
他心里一痛,面色悲凉地问:“那么我呢?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你……你是我的伴侣。”
他扭过脸,不去看她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的脸,和略有些扭曲的表情。是不是再多的爱,都比不上何乐的一句离间挑拨?
“在你心里,伴侣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是吗?你只心疼他,怕他难过,怎么就不想想,我也有心,我也会难过?”
她忧伤地看着他说:“南星,何乐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恣意妄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看起来张狂,内心却极其敏感,又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不但不能名正言顺地结婚,可能以后连小孩都不会有,他爱的那么辛苦,那么难,我怎么能不心疼?”
他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秘闻,不由愣了半晌:“你是说——”神一样无所不能的何乐,竟然有难言之隐,这让他错愕的同时,内心竟涌起一丝幸灾乐祸来,原来他也不是十全十美。
她看到他奇怪的表情,明白是想歪了,立时大窘:“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没有爱上有夫之妇,身体也没有问题!他、他只是不喜欢女生而已!”
好吧,比爱上有夫之妇和某方面不行还要可怕,他顿时释然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这样。”
何欢沉郁地耷拉着脑袋:“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妈咪和晓月!”
“我不会说的。”联想到何乐平时种种异于常人的表现,此时他才豁然开朗。堵在心口的大石挪走了,心情舒畅之余,对她不由更加怜惜:“反正现在他也睡着,明天早上你早点回去不就行了?等天亮了,我就过来看你,跟他好好说说,然后带你出去。”
“出去?去哪里?”她讶异地问。
“我请了五天年假,想开车带你在附近转转。你想去哪里?”他春风满面,颇有点志得意满,俊颜含笑,令她心迷神醉。
“真的吗?我想去哪里都可以?”她也眉飞色舞地笑起来,“这里离苏州很近,好多年没去了,好想去看看。”
“好啊,明天我们就去苏州。”他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揽,“今天先好好睡一觉。”
“现在已经是‘明天’啦!”她娇嗔地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拳,“我先定个闹铃,宝宝的生物钟很规律,一般七点醒,我六点钟回去,他肯定发现不了。”
六点钟闹铃响的时候她还赖在纪南星温暖的怀抱中睁不开眼,最后默念了十遍“再不起来你就死定了”,终于挣扎着爬起来,穿上睡衣套上外套,鬼鬼祟祟拿着房卡小心翼翼在门上刷了一下,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愣了:透过窗帘缝隙的微光像一把利剑穿过整个房间,蛮横地切在床上;何乐靠着枕头坐在床上,半低着头屈着膝,手中把玩着手机,面色在一片阴影中晦暗不明,深沉得让人心悸。她战战兢兢地走进去,涎着脸笑嘻嘻地说:“起来啦?我换了床醒得早,去走廊尽头的阳台上看了会儿风景。”
他抬起头,目色如刀一般定定地投向她,好半天没说一句话。
她缩了缩脖子,谄笑着凑过去坐在他对面,勾住他脖子讨好地问:“怎么了嘛?”
他一言不发,冷着脸看着她,墨色的眸中星芒点点,像是藏了一整个宇宙,黑漆漆地闪耀着,有种难以捉摸的神秘和威严。
她颓了脸,蔫蔫地招供:“好吧,我错了。”
他还是不开口,脸上的冷色却渐渐退了几分。
“我辍了,真的辍了!”她撒着娇坐到他身侧,搂着他的腰摇来晃去,嗲得不像话,“别生气了好吗?南星昨天过来了,他请了年假,想带我出去玩,因为之前我们定了来周庄的计划,就没好意思讲……”她偷眼看他脸色,见没有激烈反对的苗头,便趁热打铁继续耍赖:“反正本来就是打算今天回去的,你先回家,我再出去兜两天好不好?”
“随便你。”他撂下一句,面无表情地起身去了卫生间。她恹恹地瘫倒地床上,神思百转;拿起手机,看到凌晨2:09何乐拨给她的未接电话。所以,他是从凌晨一直等到现在?她忽然深深地懊悔,不该什么都不管就那么住在南星那里。他半夜找不到她,该是怎样地心急如焚,而她却在南星的怀中逍遥快活!刚刚还在窃喜的心就那么狠狠地被揪了一把,痛得让她对即将到来的旅行都少了许多期待。
“你的车子我也一起骑回去吧。”他吃了早餐,收拾好行装,淡淡地说。
“不用了,到时放在后备箱就可以。”她连忙阻止:那么远的路,他骑一辆拉一辆,太危险了。
“没事,车子后备箱放不下,带着也是个麻烦。”他面色无波,说得理所当然,她也就没再执意反对。“玩得开心!” 他右手握着她车子的车把,仿佛和来时一样,两辆车子齐头并肩远去。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和两辆自行车一起变成一个小点,孤孤单单莫名地让人心酸。纪南星走到她身后,轻轻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