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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坤北一瞬间涨红了脸怒视着锦缡,锦缡只当没看见,继续解着肚兜带子。他就跟石化了一般,怒也不是笑也不得,一动不敢动地看着朔儿油黑的小脑袋瓜子。
朔儿嘬了几口,抬起头拿手往郎坤北的胸膛上拍打着,小嘴一张一合,嘴上还挂着口水,也把口水落在他的胸膛。郎坤北刚要松一口气,不料下一秒他就真的要石化了,朔儿噘着嘴发出了一连串的音:“爸爸爸爸爸……”然后是断断续续地越来越清晰的:“爸爸……爸……爸爸……”
郎坤北恨不得是用一只手将朔儿举过了头顶,又让他坐在自己的右肩上满屋子地跑。朔儿的笑声很大,直到睡觉前,叫了一晚上的爸爸。
可锦缡就算是给他吃了奶,并且总是用这样的方式哄他,每天教他好多遍叫妈妈,他也只是一味地喊爸爸。
冬月二十五日,秦家向上官家递了消息,说要解除婚约。
上官家同一日迎秦彤玉与那位梅姨太的消息是公然放出来的,无线电台和大报纸都有播报刊登,故此,秦家也没有给上官家保留什么颜面,亦是登载在了报纸上。这其中不乏有锦系作势的缘由,致使这则新闻遍传大江南北,一时间上官军系与秦氏家族的纠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上官若风对于秦家的退婚还没有做出反应,巨商邱家大少爷邱维森便领着媒人上了秦府,扬言非秦家二小姐不娶,并且立下重誓今生只娶秦彤玉一人。
然而也就在宁夏日报登了邱家提亲这条消息的同时,广东那边传来了梅小姐的死讯,一时间上官府白绫蒙上红巾,虽未过门却是放下了婚庆大操大办起了梅小姐的丧事,并对外称为梅姨太。
锦缡得了消息,连夜又去了一趟秦府。
秦伯唐与秦老爷都不在家,剩了秦夫人、何氏招待锦缡,锦缡略坐了坐被何氏引着去见了秦彤玉。秦彤玉的精神好了许多,锦缡到的时候正见着她兀自坐着发呆。彤玉多少看出些锦缡的面色不好,对着她摇摇头,两个人什么也没说。
冬月三十日,事情又发生了重大的转变,上官府收了白绫重新挂上喜绸,秦彤玉在秦家送亲队伍的陪同下远赴广东,于原定腊月初五举行婚礼。别人只知道前一晚上官若风摇了一通远途电话过来,然而不知道他是对秦彤玉说了什么,使得她谢绝了邱家美意,重又决定嫁上官若风为妻。
三日后锦缡与郎坤北分别作为锦军、郎军统帅,同乘一机抵达广东上官府。上官若风一早备好府邸专供郎坤北与锦缡,而秦彤玉则在外祖黄家待嫁。
下飞机的时候锦缡站在悬梯上放眼望去,广东的冬天与北方是截然不同的,这里没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只有仍在苟延残喘的绿。
而这时候的她,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若是娘还在,定是不允她南下的。
灰蒙蒙的天飘着雨丝,上官若风、上官铭、夫人窦氏都来接机。
锦缡往上官若风的脸上瞟一眼,见他笑得和煦,上官家人面上也无异色,都喜庆得很。锦缡心内戚戚。上官家并未对外解释梅姨太死因,锦缡派出去了以鸢尾为首的间谍组织深入上官家族内部,但是一时间难以查到头尾,且反观上官若风的表现,总之这件事情是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锦缡与郎坤北一起同上官家人握手,因强忍着胃里边的翻江倒海,面色变得很难看。窦氏上前来问候她,锦缡几乎是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了郎坤北身上,被他揽着快步进了车子里。可儿先拿来薄荷精油给她闻着,又给她喝了清淡的薄荷茶水,因胃里着实没有什么可吐了,便也渐渐好了。
窦氏见着她的样子,与上官铭对视一眼,而后敛下了目中的光芒。
锦缡所坐的车子刚要启动,便看见迎面开来了一辆雪白色的新型雪佛兰汽车,在一众黑颜色的汽车前头甚是耀眼,司机下车开门,从里边伸出来一把白色蕾丝洋伞,随后走出来一个窈窕的蕾丝泡泡洋裙身影。
上官若雪先与上官家人见礼,随后来到郎坤北与锦缡的车前。锦缡被郎坤北搀着下了车,怔怔看着这个在宁夏消失了许久的女子。那个时候,她还不叫上官若雪。
上官若雪向锦缡伸出手,热情地笑道:“好久不见,锦司令。”
锦缡同她轻轻一握,笑一下没说什么。上官若雪又大方地打量郎坤北,也伸出了手:“别来无恙。”
郎坤北右手承受着锦缡的重量,左手手肘微微虚抬一下又放下去,淡淡地说:“抱歉。”
晚间是有一场头前宴的,专请锦缡、郎坤北、刘宏烨、仲梓桦等人。锦缡知道既是来到这里便不免会有这样的场合,然而她是真的要起不来床了。一进了府邸锦缡觉得哪样都好,只是这边的屋子里边没有什么取暖的,比外边还要冷湿不少,她都已经压了两床被子也还是冷。
郎坤北看着离晚宴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蹬掉了靴子钻进被子里抱住锦缡,轻缓了手劲给她揉肚子,还不忘数落她:“你倒是能瞒,若不是我觉得不对劲,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了吧!”
锦缡反手抱住他,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热度。“我若早说了你便不会允我来了。”
郎坤北拍她的屁股,哼一声:“真打算让机长返航来着。任性!锦缡,当初怀了朔儿你便是瞒我,现在又来瞒我,我真是要被你给气死了!”
锦缡撇嘴:“受罪的是我,挨骂的是我,挨打的也是我……郎北,你又欺负人!你得替我难受一回,晚宴我就不去了……”
“嗯,”郎坤北又拍她的屁股:“我回的晚,你先睡吧。”
郎坤北一直都在忙于应酬,锦缡正要去黄家见彤玉,这为姑娘的最后一晚,锦缡是得陪着她的。
这时候却有侍女来传话,说是上官小姐请她赏园。上官府特地聘来北方菜的厨子做饭食供应他们,锦缡用过饭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身上还算爽利,便把去黄家的时间推一推,去见了上官若雪。
上官府后边便是一方湖泊,不大,但是湖水清澈,湖边垂柳依依,天气又甚好,锦缡只专心地看着这般景色,像是痴迷了进去。相比较于广东,宁夏的气候太干燥,不过她还是更适应北方的气候。这里的阴冷潮湿总让她难受到了骨子里。
上官若雪打量着她,“锦司令现在很幸福。”
锦缡语气清淡地说:“乐得其所便是幸事。就像上官小姐,做不了自己最喜欢的事情,空有理想而被束缚,当是一种不幸。”
上官若雪点头:“是。我还是喜欢花雪这个名字,为了追求记者这个理想,我付出的确实很多。但我相信,锦司令为了自己的政治理想所付出的不会比我少。甚至我们很可能会为此失去同一样东西,那便是爱情。”
锦缡折下一条树枝,一片片摘下叶子丢进湖里。两个人走到了湖心亭,厅子四周遮了帷幔,里边有软榻、绣桌和绣墩。锦缡走进去坐在软榻上,想了又想,终只是笑笑。
上官若雪望着那一片片孤零零的叶子,说:“我们总是愿意把所谓的理想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摆在一个相对于爱情而言更加重要的位置,总是不愿意去跨域自己给自己设定的阻碍,画地为牢,坚持认为不会有人住进去,可其实连自己都意识不到,那个人早已不知不觉得在心底生根发芽了。”
锦缡继续往下扯着叶子,表面漫不经心地道:“花记者果然文思非凡,说起话来都是意境这般优美。”
上官若雪本是心存试探,却被锦缡四两拨千斤给拨了回来。她有些失望。“我很期望有机会能见一见你们的孩子。”
“他很认生,脾气也跟他爸爸一样大,怕让上官小姐见笑。”锦缡的嘴边不自觉地泛起宠溺的笑容。不过她又在思念着她的朔儿了。
上官若雪的笑凝住了,转身走出亭子,隔着帷幔对她说:“锦司令撤回你的人吧,单捡着梅小姐这个人查是查不出来的,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锦缡腾地站起身:“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上官若风在自导自演?”
上官若雪语带嘲讽:“是。看来他还真蒙住了你。不过他可蒙不过郎二少。”
锦缡扶额摇头:“他这样做……有什么必要么?”
“他的心思我劝你们谁也别猜,男人或许能读懂,女人是万万懂不了。”
锦缡是知道的,上官若风有一个绰号,是笑面虎。但他如此用心必是别有他意。或许他与彤玉便是在电话里解释清楚了才使得彤玉肯嫁了,饶是如此,锦缡还是禁不住地为彤玉担忧。她与上官若雪告了辞便去了黄府。
彤玉正在试衣冠,面色虽然转好,但是也颇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只碎碎念着:“小湘是真的不会来了。”
郎湘本是打算过来的,但是锦缡也知道嘉瑞的脾气,最是爱面子要志气的,如今他才在南洋地区刚刚落脚,一切都在起步阶段,不是有了成就那天他是不会回来的。
自打锦缡成亲的那晚起,她就想过无数次要同小湘一起好好闹彤玉的洞房,把她吃的亏统统补回来。可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没有一份闹喜的心情,也没有那个能与她一起闹的人。
锦缡与彤玉并排躺在床上,默了许久对她说:“彤玉,如果觉得孤单就尽快要个孩子吧。他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只是想着他就很满足。”
彤玉嗯一声,说:“我是羡慕你的,希望你这一胎如你所愿,会是一个乖巧的女儿。等她长大了一定要告诉她,她还有个彤玉姨姨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祝福她、思念她,还有她的三姑……”
作者有话要说:
☆、失子
锦缡一遍遍抚着尚平坦的腹部。“会的,我能感觉到她会是个女儿,我连名字都取好了,叫暖暖。她要比朔儿乖一些,性子也温柔沉静,会像她五姑姑,而不是你我这样的跋扈。”
彤玉嗤笑,只是说出来的话不再像个百灵鸟一般清越爽亮:“哪个跋扈了?虽然在南方都是些个裹小脚的温柔解语怯怯懦懦的女子,个个自恃娇羞内敛水灵鲜美,但是咱们北方女子亦是不逊色的。阿缡,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诋毁自己了的?”
锦缡笑着去扯她的腮帮子:“总算你是又活过来了,自小就没见过你这般消沉。”
锦缡本是陪她一同睁着眼睛睡不着的,却是不知不觉中睡得实了。天还没亮秦夫人便领着好命婆婆过来给彤玉梳头换衣,锦缡听着好命婆婆的声声祝祷,看着秦夫人慈爱的笑想起了自己的娘。
郎坤北在飞机上发现了她的身子,锦缡也不知道他怎么行动得这般快,随后阮月华就命人拍电报过来,极详细地叮嘱她。锦缡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铅字,想着真是苦了打字员了。她多了一个娘,也丢了一个娘。可是现在,她很快就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啊。
晚间,宴席之上。
锦缡本是辞了席间的应酬独个往洞房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是一间漆黑的屋子,锦缡的眼睛适应不了这里极度的黑暗,她在恐惧中胡乱摸索,突然摸到一个男人的胸膛!然后她也听到了略带沉重的呼吸,像鬼,可是她清楚,那分明就是一个人!
那男人把她死死按在墙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他喷出的热气直教锦缡恶心。锦缡使不出招数便胡乱地踢打狠命挣扎,尖声叫着:“你是什么人?不要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