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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苏修的脸上并没有再出现什么吓人的表情,他反倒有些哭笑不得一样,都气笑了:“你倒是精乖。”
林眉连忙又加上一句:“您口语表达的措辞比一般人古雅,我再大胆猜测的话,一来是您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环境造成的,二来您出身必定不错,小时候有良好的教养。”
这下苏修简直没办法继续说话了,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怕我真的是喜怒无常的杀人狂徒?”
林眉故作轻松地摊了下手:“你的最佳下手时机显然是我还没有防备的刚才,可人证在楼下坐着呢,我们又是跟你有关联的人,警察很容易查到你头上,你不会那么傻的。”
她说着,又清了清嗓子:“更何况你刚才推我那一把,看起来粗鲁,其实却避开了我身体正后方比较突出又可能对我身体造成伤害的灯架,而是把我推到了平整的书架上……用的力气也拿捏得正好,并没有让我撞疼,所以我并不觉得你是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她一边说,一边随手指了指自己身旁棱角分明的那个落地金属灯座,确实位于她进门时站立位置的正后方。
仓皇之下她能注意到这么多细节,观察力也算敏锐了。
苏修原本的性格可能真的很温和,听到这里就不再多说,也只是摇头微笑:“好吧,是我多此一举,林小姐请坐。”
他又恢复了彬彬有礼的状态,林眉也就当刚才是个试探和测试了,就不再纠结,随着他的指引,坐在了他书桌前的那把椅子上。
苏修转到书桌后,拿起上面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给林眉:“既然以后要合作,就需要麻烦林小姐,先把这份保密协议签了。”
林眉接过来仔细翻看,看到这份协议确实是咨询过律师的,条款很严谨,就这种合同来说也不能算不公平,并且违约后并没有具体的赔偿金规定,算是份君子协议。
苏修等她看着,还又加了句:“我本人情况特殊,保密协议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有得罪之处,望林小姐谅解。”
林眉看完后没多废话,翻到最后一页,直接就从书桌上取了一支签字笔,帅气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她签完了自己的名字,苏修才接过来看了下,他却没有顺手也签名落款,而是把合同轻放在了桌上。
接着他就起身,绕过桌子,冲坐着林眉优雅地微微躬身,伸出一只手:“那么就合作愉快了。”
林眉笑笑,握住他的手,接着力道也站了起来:“苏修老师,合作愉快。”
苏修的手指修长,指骨清晰,这样的一双手,在男人中已属漂亮,林眉握上去却觉得他指掌间的温度略低于常人,透出些冰冷。
或许跟他体型清瘦有关系吧,林眉并没有想太多,握着他的手也没有松开。
这种礼节性的握手一般都是一触即开,对于她这种反常,苏修倒也不介意,只是微笑着等待。
林眉就握着他的手,抬头笑了笑:“苏修老师,您在《执礼》那本书里曾写道:‘任何轻视和辱没女性的话语都该消失在烟尘里,任何视她们为低等的人都应得到惩罚。’,我觉得这句写的特别好,比有些字里行间都能透出沙文主义的男性作者境界高多了。”
苏修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挑了下那双秀挺的长眉:“我的确写过这句话。”
林眉嘿嘿一笑,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拳抬肘,准确利索的一击,对准他腰侧打了上去,她控制着力道,应该是有点疼但却不会对脏器造成伤害的程度。
苏修的双眉果然飞快皱了起来,身体也僵硬了片刻,缓了一下才开口说,声音还是有点不稳:“这是为了惩罚我刚才的作为吧?”
林眉这才愉快地松开他的手,笑了笑:“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啦。”
她这算是原话奉还,苏修果然没再说什么,只是笑容有些勉强,侧身说了句:“无妨。”
林眉和苏修上楼的时间也不过半个小时,当他们走下楼,就看到刘涵已经扔下了PSP,正在和一只银白的虎斑猫玩得开心。
那大猫毛皮丰润亮泽,体型健壮,正歪着头躺在沙发上任由刘涵挠它的肚皮,很有些享受,听到有人下楼梯,它也只勉强抬头,眯上眼睛瞅了一眼,立刻又躺倒下去继续享受。
像所有女孩子一样,林眉对毛茸茸的物体没有抵抗力,立刻惊喜地说:“苏修老师养了只猫?”
苏修跟在她身后下楼,轻声说:“去年跑到我院子里不肯走,算是收养的,你可以叫它‘春申君’。”
林眉看那只猫毛色和品相都不错,显然是血统纯正的银虎斑美短,心想果然是别墅区,连美短都有人丢弃不要。
她对这只猫的名字有些好奇:“为什么叫‘春申君’?有什么说法?”
苏修微顿了下,继续轻声回答:“骄奢跋扈,偏信昏聩。”
历史上的春申君算是足智多谋的能臣,他这么说当然不是指对这个人物的整体评价,而是指春申君后期刚愎自用,不听朱英劝阻,误信李园导致身死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正在仰躺着享受人类按摩服务的春申君立刻半抬起头,金黄色的眼睛也半睁圆了,表情颇为严厉地瞪了苏修一眼。
林眉讶然失笑:“它居然听得懂?这只猫是不是已经成精了?”
那边刘涵连忙摸头哄:“主上我们不要听那个逆臣乱说,主上哪里昏聩最英明了!”
这马屁拍的顺溜,简直炉火纯青,春申君果然受用地重新眯上眼睛躺倒下去,刘涵一边爱怜地抚摸,一边伤心地说:“别的倒还没什么,想到要跟主上分别了,奴才的心都要碎了。”
林眉在一旁偷笑,她当然看出来对于春申君来说,谁是“朱英”,谁是“李园”了。
刘涵安抚好了春申君,这才抬起头看到“别的倒还没什么”的苏修,好在他对苏修还是关心的,看完就有些惊讶地说:“苏修老师胃又不舒服了吗?怎么脸都白了。”
林眉暗叫不好,连忙转头去打量苏修,她跟苏修并不熟悉,他肤色又白皙,不经刘涵提醒还真没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发白了些。
她想起来自己刚才打上去那一肘,位置可能会靠近胃,就有些尴尬地道歉:“苏修老师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苏修倒是大方,笑了笑说:“没事,跟你没关系。”
刘涵看他们的样子,倒摸了摸下巴,不过也没说什么,转脸又恋恋不舍地伺候他的“主上”去了。
既然苏修认可了林眉,保密合同也签好了,他们留在这里也就没什么事了,没过一会儿就告辞离开。
临走之前,苏修拿出一个封好的红包,显然也是早就准备好的,对刘涵笑了笑说:“你的婚礼我到不了现场,一点心意。”
那红包薄薄的,依照苏修的身价,肯定不会是只放了一两张钞票,大半是张支票,数额也不会小。
刘涵接过来时神色有些意外,显然是没有想到:“太客气啦。”
苏修只是微笑着:“没什么,朋友多年,应该的。”
这句“多年朋友”显然让刘涵泪奔了,他有些失控地握住苏修的手:“苏修老师……以后我不常来了,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家主上啊!”
林眉忍住一把拉走刘涵的冲动,在他依依不舍的声声叮嘱里,催他快点上车走人。
他们回到编辑社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的时间了,刘涵再过两天就要离职,赶着跟林眉交接了许多琐碎的事务,两个人一忙就忘记时间,一直加班到晚上七八点钟。时间晚了他们就一起去外面吃了饭,这才告别各自回家。
开车回自己的小公寓,停好车上楼,林眉已经有些疲惫了,她习惯晚睡,又单身,回家也还是埋头工作,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梳理今天从刘涵那里拿来的资料。
这些资料不仅有苏修历年来出版作品的原稿,还有很多未公开未面世的作品大纲和片段,甚至以前的许多废稿。那些十分详尽的大纲和资料就别说了,看了那些数量庞大的废弃文档,林眉才有些明白为什么苏修的每一本书都质量上乘,堪称经典。
没有一个人的成功是轻松获得的,就连外界称道的“天才作家”苏修,他背后为此付出的努力,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一整天都在忙着关于苏修的事情,有些疲惫地上床睡觉时,林眉满脑子还是苏修的事情,当她进入梦境后,眼前似乎还晃着今天初见苏修时那惊艳的一眼。
半梦半醒之间,潜意识最容易发挥作用,就当她快要陷入梦境时,脑中突然闪过一段画面,以及伴随那个画面响起的男主播的声音:“本市神越集团继承人肃修然日前因病于长河医院去世……”
☆、【4】
林眉满头大汗地从床上猛然起身的时候,窗外早就是深夜了,只有小区内彻夜明亮的路灯照进来稀疏的些许光明。
她甚至顾不上打开台灯,就借着这些微光扑到不远处的矮桌上,启动电脑。电脑开机和连接网络的时间很短,她却觉得已经熬过了长长的等待。
当终于可以打开搜索引擎,她毫不犹豫地输入了一个关键词:神越集团。
引擎里瞬间弹出无数条搜索结果,神越集团不仅是S市著名的企业,在全国也颇有名气,而她拿不准的那三个字,也找到了结果,因为目前神越集团的董事长,名叫肃修言。
她再次搜索,这次是两个关键词:神越集团、肃修然。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条数年前的旧新闻:“继神越集团董事长因病逝世后,其继承人亦突然病逝”。
网络新闻网站在八年前并不如现在这么发达,但也有网站为这条新闻配上了插图,一张是前任神越集团董事长肃道林的照片,另一张则是他的长子肃修然。
林眉只看了一眼那张年轻的脸,就手忙脚乱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接着她又深吸了几口气,并且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清晰的痛楚告诉她这并不是在梦里,然后她才手指有些发抖地再次打开电脑。
无意间发现一个重大却不并关乎自己切身的秘密,是什么感觉?
这是林眉有生以来第一次陷入这种玄妙的思绪里……她一再得看那张属于“肃修然”的照片,并且确定,那就是今天她刚见过的苏修。
照片上的男子显然比现在的苏修更青涩一些,但那样的五官和气质,却仍旧如出一辙,甚至连目光中的温柔波光,都还保留了许多。
林眉自认为记忆力还算不错,绝对不会连刚见过的苏修都忘记,更何况相貌出色到这种地步的人,想让人认错很难。
她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苏修会选择深居简出,绝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并且还那么过分的强调个人隐私——他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是“肃修然”,哪怕这个人在官方意义上已经死去多年。
或许对于现在的苏修来说,这样一张让人印象过于深刻的脸,反倒不如一张普通一点的脸更好,那样他起码不用如此谨慎小心。
她这么想着,却没有立刻打电话给苏修确认,当然更没有想要告诉任何人,她又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阵,就关掉了那些网页,并且清除了自己的搜索和浏览痕迹。
只是这一夜……她很难再平静地入睡。
前一晚迷迷糊糊几乎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早,林眉不得不用热毛巾敷掉眼睛下的眼袋,并且画了个淡妆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