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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新闻不仅帮助夜家重新在美国站稳位置,还轻而易举将对手打倒。
过了足足半分钟,她才努力抬头问:“你……当时的资料是你提供给电视台的?”她忽然又想起霍如所说的话,“还有,还有报纸?九乡案在国内再次被翻出来的时间和电视台播出来的时间差不多……都是你做的?”
詹子桓调整下姿势,两只手臂撑在膝盖上,手拂起额前的发,样子有些狼狈。
他供认不讳:“是啊。难道你认为这条新闻如果只美国一头热会达到预期的效果吗?呵,其实,我真是远远低估了九乡案的涉及面,当有人向霍荪易透露了我的真是身份,霍荪易给我一笔钱,收买我,条件是,由我攥稿把他当年的罪名统统移到两个被判死刑的罪犯身上,我最开始也有怀疑和胆怯,但霍荪易保证,从那天起没有人会
查到真正的真相,我才放心写的。”
惠苒卿整个身体瘫了下来,目光怔怔看着前方:“我没猜错的话,那两个被欲加之罪的人正是白昕潼的父亲和一个叫谭一力的人。”
“我知道我很卑鄙,我是个媒体人,竟然还不负责任地误导公众,让两个原本两个可能是清白的人名誉毁于一旦,后来,你相信我,我也自责了很多遍,尤其是当我知道你母亲为了那篇报道自杀以后,但……我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不是吗?”他的脸越渐扭曲,双拳紧攥,向一脸愕然惠苒卿的身边靠过来,自杀?
“我得到的都是短暂的,霍昶查出来我平白无故接受过他父亲的钱,就开始找美国黑帮的人对付我,逼我赌钱,欠下还也换还不清的赌债,甚至还逼我吸。毒,目的是要彻底毁了我。我在那些黑人面前下跪求饶,希望他们放过我,但是他们说他们只听一个叫Tan的人的命令,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霍昶,他很有可能是谭一力留下的儿子。
我没办法,我不能让Elsa和夜崎知道我做过的那些丑陋的事,尤其是Elsa,她把我当好人当偶像一样,呵,其实我就是个贪得无厌的混蛋!她爱的是个以她的家财为目标的混蛋!为了不伤害她,我只能……”他嘴角挑起一抹无奈的笑,“和她分手。”
惠苒卿的眼泪再度掉下来,眼前的男人在眼泪中碎成一滴一滴,她终于明白詹子桓和她分手的原因,也明白五年前那个下午当霍昶看见自己的记者胸牌时,为何和之前的反应有所不同,还有霍昶出现在她楼下与她偶遇,其实是他在跟踪詹子桓或者吃定詹子桓回过一定会找她避难,所以故意在那里恭候她的经过。
詹子桓抬起她的下颌,嘴唇靠近缓缓地靠近,四目相对,他的语气又变得和逼迫她之前的一样温柔而诚恳。
“昕潼,你知道吗,我很后悔,后悔去利用和伤害你和你的家人,我宁愿相信你失忆,那样你就可以把一切痛苦都忘掉,而不单单是忘掉我。就像你说的,我根本不值得你和霍昶去做什么交易来报复我,我希望你好好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明早小修。。。
未来一个星期到十天争取完结。。
詹还差一退场秀,基本结束表演生涯了。。。呃呃呃
、(十)爱与痛恨
詹子桓握着她的下颌;眼神在那粉色的唇瓣上流连,和他在一起时的白昕潼是羸弱和惹人心疼的;是他把她变成另外一个妖魔一般的女子;她变得会说谎,会伪装;会勾引男人;会利用人的弱点将其置诸死地。
其实;五年前当他被霍昶的人追杀的时候无法直接通过正常途径回中国,而是辗转到了菲律宾,马尼拉的红灯区是亡命之徒的暂休所;他却在那里意外见到了白昕潼。
他记得她当时的样子。
风情万种的高叉红绒布旗袍包裹着凸凹有致的身体,两条修长洁净的腿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上海20年代的盘发,浓艳妖娆的妆容,她像一个活脱脱从民国时代走出的夜总会交际花。
“你在这里穿成这样干什么?”
白昕潼一脸无所谓,也不看他,从桌子上拿出一颗烟点上,轻盈慢绕的烟圈将她的面容模糊。“惠姐说菲律宾这边的客人都喜欢这种打扮的中国女人。”
他不可置信地摇头,满脸狰狞抓住她的手臂,抢下她手指缝中夹着的香烟。
“什么客人?!哪个惠姐?”
白昕潼使力挣开,转身从竹编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庞大而笨拙的枪抵在他的腰间,狠狠说:“你少碰我!詹子桓,你再不走小心我一枪崩了你!”
他丝毫不动,与她僵持,更不受她颤抖的威胁,反而低头看着她一笑:“你倒是开枪啊。”
白昕潼咬紧牙,手臂却越来越支持不住,来回震颤着把枪放到身侧,退后一步,泪水已漫过脸颊,她指着残破的门大声嘶喊:“滚!”
他离她很近,微微倾身便箍住她的腰,拉近:“我要走,也要带你一起走!”
那间白昕潼所住的房子是她和一个叫惠苒卿的单身母亲一起来菲律宾谋生时租的,惠苒卿开的是个小茶馆,生意勉强过得去,因为她们并不是正常出境入境,所以只能选择红灯区这种灰色地带安顿下来,虽然附近又乱又脏,但房租便宜得惊人,她们可以省下一大笔钱。
这晚,她依偎在他怀里,看着墙上斑驳的印记。“惠姐说等她赚够了钱,就让岚岚上那种特别贵的矫正学校,让她能像正常孩子那样说话唱歌。”
“你呢?你不是打算和她在这里一直过下去吧。”
白昕潼顿了顿:“我无处可去。”
詹子桓抱住她,眉骨蹭着她的下颌。“和我走吧,昕潼,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他竟发现,他现在的状况给不了任何人任何保证,他只是太过愧疚,不忍心看见白昕潼被自己害成如斯田地,根本不曾想过她还会报复。
白昕潼穿上外衣,来到窗边,对面硕大的霓虹灯照在脸上,隐隐约约,她仿佛看见母亲自杀之前绝望的脸,她扼着自己的喉咙,白
沫从嘴角中一股一股涌出来,断断续续地说:“你爸爸是冤枉的,冤枉的……”
白昕潼点头答应了詹子桓。
他看见了她回身扑到自己怀里时的眼泪,却没看见她贴在他胸前的唇拉出的那道可怕的笑。
白昕潼和“惠姐”告别之后就随詹子桓四处躲藏,奇怪的是,她们每到一个地方霍昶的人都紧随其后,他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到最后关头却又能奇迹般生还。
詹子桓认为是他命不该绝,直到他回国以后发现白昕潼的母亲死于服毒自杀,才恍然意识到,白昕潼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原谅他。
白昕潼出卖了他的行踪,他早就应该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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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的女人,詹子桓却又一次禁不住诱惑,去用唇包裹住那抹红,温柔地吻,手心和下腹的热度骤然升高,就像那个在马尼拉二层土楼里迷乱和心痛交织在一起的晚上一样。
惠苒卿呜咽,双手拼命捶打,无奈力气和声音都越来越小,用不上力。
“嘭”一声,似乎是什么爆裂,接着一道强光射进惠苒卿红肿得快睁不开的眼睛里。
还没看得清来人,她被一股熟悉的味道所包挟,接着有双手把她从沙发里拉起来,揽进自己怀里。
她软塌塌地靠着,眼睛缝里另一个男人的拳头已朝詹子桓劈头砸去,她有气无力地伸手,被霍昶抓住,握进掌里,二话没说就拖回来。
“你心疼他吗?那是他应得的。”他的声音里依然无情无感,让人觉得可怕。
惠苒卿抬头,霍昶那双如寒潭般冰凉的眼冷冷垂头看着谭旸把詹子桓撂在地砖上拳打脚踢,詹子桓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抱头蜷成一团,发出一声声惨叫。
“住手。”
随霍昶进来的还有一个人,直到詹子桓被打得快无声息,白昕潼才轻轻低说了一句话。詹子桓勉强撑着头看她一眼,而这边谭旸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叫你住手!”
白昕潼踏着高跟鞋跑过来,想阻止谭旸,却被谭旸手臂一挥,推到沙发里。
白昕潼狼狈地站起来,踉跄着走到霍昶面前。
“放了他,快点让你的保镖住手!”
霍昶不慌不忙说:“我还不用你来命令我。”
白昕潼回头看眼被打的詹子桓,脸上一片惶恐,他的衬衫和脖子上已漫出一大片血迹,静了片刻,她转过来时,喘息愈发剧烈。
“如果你再不住手,我就……”
霍昶忽然阴冷无比地垂眼看着她,嘴唇都未完全张开,便能发出骇人的声音:“你最好……等我心平气和的时候再在我面前和我讲条件。”
白昕潼仿佛绝望了,眼睛紧紧闭着,泪水从发红的眼眶中淌
了出来,蓦然掀开眼皮
目光狠戾地与霍昶对峙,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报警,霍昶的手臂微微放开惠苒卿,上前阻止她的动作。
惠苒卿没了支点,浑浑噩噩向沙发边沿迈两步,挡在詹子桓面前,双手撑住谭旸的胸口。
“别打了,谭旸。”
谭旸凝眉看她,艰难地开口:“太太……”
“你再打……他活不成,你也会很麻烦的……”
霍昶松开白昕潼,把她甩到一边,大步跨过来,一把捉起惠苒卿的胳膊,眼神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对谭旸说:“走。”
三个人出了别墅的门,白昕潼跪倒在地上,缓缓爬到詹子桓的身边,詹子桓的意志已经不清醒,她抚着他满是血迹的脸,想起五年前和他四处逃亡的情景。
几乎是每一次,她都有机会与霍昶合作让詹子桓在国外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此消失,但是,每一次到了关键一刻,她都不忍心出手,直到他终于察觉到,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是,詹子桓发现自己出卖他后,还是没有忍心把她弄死,所以,她又怎么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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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昶揽着惠苒卿的肩膀坐在后座,他的手指箍得很紧,让惠苒卿感到不适,她稍微挪了一下位置,便换来霍昶一个凌厉到可以杀人的眼神。
车子停在了Tina家的小区,两人上了楼,打开门,霍昶越是不出声、规矩得很,她越是不安。
进了房间,霍昶拉着她到卧室,边亲手给她脱外套边说:“先去洗个澡,然后再睡觉,晚上凉,不要再开空调了。”
惠苒卿用力眨眨眼,仿佛面前的人不是霍昶,而是一个温柔体贴的……是谁都好,反正不是他。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他微微一笑,“以为我会怎么样?”
惠苒卿的脑袋里出现詹子桓说的话,霍昶的亲生父亲一次又一次被霍荪易陷害污蔑,而他却在霍家整整呆了二十几年,还错把仇人当恩人,她的胸口一阵没来由的钝痛,想说什么,但忆起他在别墅里那股阴狠和无情,张了张嘴,退缩起来。
见她怯生生地不说话,霍昶一边解开她的内衣背扣,一边在她棉絮一样柔软而饱满的胸上轻轻抚摸,附脸过来咬了咬她的耳廓:“以为我会狠狠爱爱你?”
惠苒卿缩着脖子躲,轻叹一声:“那不是正是你的做事风格吗?”
他把她剥了个干净,双手拖着她的脸,闭眼要吻她,惠苒卿微微偏头:“……你不……你为什么不提刚才的事?我被詹子桓强吻了,如果你们不到,他可能会继续做的更过分……”
霍昶看着她:“我不喜欢假设性的问题。”
惠苒
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可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怎么变得那样脆弱、不堪一击。
他拭去她的眼泪,额头相抵,低声说:“对不起。”
惠苒卿傻傻摇头,抓着他的肩膀,越哭越凶,失控了一样,最后霍昶拿了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她已经花了的妆:“小花猫,还要我帮你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