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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别多心，我不是这个意思。”老板脸色尴尬，陪笑道。
“好了，别多说话，我肚子饿了，快去弄菜端上来。我饭量大，你开餐馆的人，未必还怕能吃的大肚汉？对了，把你自己泡制的酒，也给我来一杯，钱先收好了。”段章把钱塞到老板手里，然后埋头吃喝，不再多话。
老板离开饭桌，将自己用各种药材泡制的酒，用玻璃杯装了一杯，放在段章面前。
段章拿过来，轻轻抿了一口，一道清凉的液体，从唇齿间流入咽喉滑落，瞬间变成一道热流，在胃部化开，通向全身的四肢。
他不禁又喝了一口，一道流火在胃部散开，冲向四肢百骸。段章感觉浑身的肌肤，仿佛浸泡在热水中，被按摩了一遍似的，忍不住叫出声来，“好酒！”
“当然啰，泡在酒里的药材，有三十多种，四代单传的独家秘方。很多顾客都是因为我家的酒好喝，才来我这儿吃饭。”老板笑着说道。
“这酒帮我准备一瓶，我带回去慢慢喝。”段章笑着说道。
老板答应一声，笑着让媳妇准备去了。
段章继续用餐，到了七八分饱的时候，速度才慢了下来。
看着桌上的一摞碗盘，段章暗暗好笑，好在只是测试过度，消耗大一点，体力透支，才变成这样。如果每天都这样吃，就算做两份工也不够。
此时夜色更深，雨也大了一些，段章准备结账走人。五名打扮怪异的染发青年，一共四男一女，向这边走了过来。
一看五人的装束，就知道是本地的流氓混混。走进雨棚，其中四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为首的男子，则向酒家的老板走去。
“恭喜老板，贺喜老板，祝老板生意兴隆，财源滚滚。”男子笑着向老板抱拳恭喜。
第13章 冲突
老板看见白发男子一眼，脸上露出惊慌，但还是壮着胆，向对方争辩，“你们讲不讲规矩？说好了每月一次，可这个月你们就收了两次费用，今天还要收费不成？”
“当然要讲规矩，咱们出来混最讲规矩了。你说得对，这个月是收了两次，但是第二次是下个月的费用，咱们也不算多收，这次呢？呵呵，就是下下个月的费用。放心好了，老板，咱们不会乱来的。”白发男子笑着说道。
“你看看现在的生意，天寒地冻，下着小雨，今晚就两三个客人。咱们现在是入不敷出，哪里有钱交给你啊？”老板说道。
“老板，你能在这儿平平安安地做生意，全靠咱们兄弟给你撑着，你想想看，当初你来这儿，天天有人捣蛋，向你炒菜的铁锅扔沙子，是谁帮你摆平的？是谁提着刀，帮你扫平困难，维护秩序？”
“老板，今天咱们兄弟缺钱急用，你看着办吧，如果你不给，也没有关系，咱们掉头就走。但明天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就不要来找我们兄弟帮忙了。”白发男子说道。
老板恨恨地走开，来到媳妇身边。
段章看见两人低声说着什么，相互拉扯几下，老板媳妇才不情愿地撩开外衣，从内衣里面掏出一个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了钱款。
“对了，这才是做大生意的老板嘛，每个月才八百元，你自己去问问这几条街的摊位，我收你的数，是最低的一档了。”白发男子一把拿过钱，笑着说道。
段章坐在旁边，自顾低头用餐，他不想多管闲事，沾上麻烦。但这个世界上，有些麻烦是躲不过的，段章没招惹谁，麻烦自己贴了上来。
满头黄毛的妖娆女子看见段章桌子上的一大摞碗盘，睁大了眼睛，她扭转身体，望着段章，“小帅哥，这些都是你吃的？”
段章没有理睬，自顾自己用餐。
女子看见段章没有回话，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吃了这么多，没有把你胀死，你还真是奇葩啊。”
段章依旧置之不理，仿佛没有听见对方的说话似的。
“喂，咱姐在问你话呢，耳朵聋了？”旁边的一名男子，一拍桌子，碗盘哗啦作响，他站起身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段章大声喊道。
另一名男子，露出狭促的狞笑，一把抓住段章的头发，将他头抬了起来。
段章正欲反抗，一把尖刀架在了他的颈项上。对方三人一起出手，段章一时不防，就被对方尖刀逼住，落了下风。
如此结果，并不是说对方三人有多强，而是段章自己经验不足，才被对方制住。毕竟他以前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学校学了一点散打，虽然现在有了能力，但还没有养成下意识防备和出手的习惯。
第三名男子站在旁边，手握尖刀抵住段章，上下仔细打量，然后仰脸向女子笑道：“鉴定完毕，懒猪一枚，人形造粪机一台，呵呵。”
几名男女一起大笑起来，放开了段章。
“我叫你吃！”女子似乎还不解气，拿起桌上的一瓶调味盐，全部倒进段章的饭碗里。
段章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他虽然学的是哲学，但脾气却不算好。天生喜欢与别人辩论究竟的人，基本上都是火爆脾气，段章也不例外。
这时候，老板快步走来，挡在段章前面，“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吧？收了我的钱，还要干扰我的生意，没有顾客，你们收屁的费用！”
老板说完，扭头对段章低声劝解，“小兄弟，不要冲动，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道菜算我的好了。”
段章看老板一眼，再看看几名男女，没有说话。
为首的白发男子，走了过来，恶狠狠地盯了段章一眼，再看了看老板，脸色一变，换了一副笑容，“对不住啊，老板息怒，咱们马上就走。”
“你还站起来，与咱们对着干？这几条街没人有这个胆，咱们还会见面的，你等着。”一名男子面带狞色，指着段章说道。
白发男子走近，在男子脑后拍了一掌，“你说什么狠话？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别挡着老板做生意！”
他说完，立刻换上笑容，对着老板和段章挥了挥手，道了声再见，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段章坐了下来，向老板问道：“他们收保护费，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小兄弟，你大概是学生吧？以为报警就能解决问题？”老板摇摇头，长长叹息。
段章闻言愕然，“你怎么知道我是学生？”
“你模样就像学生，我在这儿经营夜市大半年了，附近就是大学，见过不少你这样的大学生。那怕对方人多也不肯服软，最后头破血流自己吃亏，真的不值得。”
“还有，你们学生就知道报警，以为只要找到警察就能解决问题。哪里知道像我这样的外地人，报警只能是增加自己的麻烦。对方如果知道我报了警，我绝对在这儿经营不下去。”老板说道。
“为什么？”段章诧异问道。
“你想想看，报警之后，就算拿到真凭实据，他最多损失两个混混手下当替罪羊。接下来他们也无需打砸，只需每天在我生意的时候，远远地扔两把沙子，然后跑开，我就只有哭了。”老板叹道。
“你们外地到这儿来做饮食生意，也不容易啊。”段章触景生情，颇多感慨。
“也不是特别难，忍一忍就过去了。孩子才考上大学，我们不放心孩子，才跟着过来。想想总之要外出打工，不如就在学校附近租房，经营着夜市酒家，也方便照顾孩子。忍耐艰苦四年，就可以回老家了。”老板笑了起来。
段章莞尔一笑，这对夫妇的想法很另类，但如果有这个能力，也没有什么不好。
两人正在闲聊，老板的媳妇老板娘跑了过来，她神色慌张，低声说道：“不好了，我刚刚离开摊位，回住处取东西，发现那五名混混并没有离开。他们躲在小车里面，就停在前面的路边。”
第14章 出手
听见自己老婆这么说，老板脸色一变，
“坏了，这帮烂人流氓太坏了，当初我开业的时候，就是他们天天扔沙子，然后又伪装好人出面解决。现在他们守着不离开，是想拦截你啊！”
段章笑着说道：“没这么严重吧？我就住在附近，几分钟就能到家，应该没多大问题。”
“你这兄弟，在学校象牙塔读书，那里明白外面社会上的凶狠？”老板看着段章眉头紧锁，一脸焦急，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我有办法了，等会我送你回家。”
“你送我回家？”段章诧异道。
“对，没错，我送你到大门外，只有这么办了。我交了保护费，你和我在一起，他们不会动手。”老板说道。
老板是个热心的人，当下对自己媳妇交待几句，和段章一起离开。
“老板谢谢你了。”段章说道。
“没事，咱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小兄弟，以后踏上社会，要能忍气。这个世道，让你光火的事情，天天都有，如果硬来，只会自己吃亏。听老哥的话，绝对没错。”老板说道。
夜雨下得更大，沙沙作响，整条大街空无一人，道上的路灯昏暗，拉长黑暗的影子，在风雨中摇曳。抬眼看去，整条大街变得不像人间场景，宛若妖魅扑朔的鬼市。
段章与老板撑着伞，从道上匆匆而过。他看见路边停着的小车，车窗露出缝隙，里面的烟头星点，隐约可见。
“他们在那里守着，我认识这辆车，该死的人渣！”老板低声骂道。
段章点点头，两人不露声色，走了过去。
走出几十米远，段章听见后面有声响，有人开了车门出来，再关上车门。尽管他动作小心翼翼，声响不大，瞒过了老板的耳朵，却避不开感觉敏锐的段章。
段章不动声色，心中暗暗冷笑，既然你们不肯善罢甘休，那就来吧！躲避不是办法，迎头痛击，将这些混混揍个半死，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这时小车启动，向远处驶去。
“他们终于走了，这下你没危险了，还好还好。”老板看着消失在道路尽头的小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没有危险，老板你就到这儿吧。”段章知道老板发现对方有人下车，所以才这么说。
“我送你到前面的巷口。”老板笑道。
来到巷口，段章和老板分手。然后，他快走几步，躲在巷口黑暗处向后观察。对方有两人尾随，避开折返的老板，向巷口快步走来。
段章提高警惕，做好反击的准备，沿着漆黑的小巷走去。对方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没有马上发起袭击的意思。
来到楼房下面，段章沿着狭窄的楼道向上。他走得很慢，故意发出较大的脚步声，吸引后面的尾巴。果然，尾随的两人闻声，毫不犹豫地悄悄跟进。
段章拿出钥匙，开了房门，作好了反击准备。他以为对方会趁势扑上来，但对方并未有所动作，只是躲着，没有出来。
“明白了，他们想摸清我的住所，再寻找最好的下手机会。”段章瞬间明白过来，走进房间，砰地关上了房门。
两名男子从楼道阴暗处，走了出来，看了看段章的门牌号和位置，便向楼下走去。
段章从门后猫眼看得清楚，待两名男子离开，自己也悄悄开门，披了一件深色雨衣，跟了上去。
一劳永逸的解决，就是杀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