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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在院子里叫一声,我们都能听见。”英婶婶叮嘱说。
“好的,我知道了。”顾甜送走她,觉得他们想的太多了。
她走进去,见习孟潇插着口袋,正站在那里打另一个电话,见她进来,他说“先这样吧”便挂了电话。
顾甜靠着炕的旁边,说:“你怎么回来了?”?
习孟潇很有耐心的解释说:“Q市的这家公司一直在亏损,爸爸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董事会想要将爸爸在?市的公司给大伯,我不能让爸爸这样受侮辱,让他经营了十几年的公司以一个失败的结果交给别人,所以,我先把学业停一年,回来代理Q市的玻璃公司。”?
顾甜想起今天看到报纸上的跳楼事故,她冷笑一声说:”一来就大幅的裁员,让人跳楼的始作俑者?还置人家的性命于不顾?”?
习孟潇的脸一点点变红,眉毛冲上去,说:“你听谁说的?”?
“我昨天亲眼见到的,今天早报上说的也很清楚。”顾甜冷冷的说。
习孟潇轻轻吸了口气,说:“这是必须的一步,我重新回到这里,就是想把这个玻璃公司的亏损扭转过来,我不会对任何人心软。”?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雨停了,你该走了吧。”顾甜转过身看着窗外。
习孟潇冷着脸说:“我这就走,打扰了。”?
然后阴着脸扯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上,说了声“再见”开门走了。
他回到车上,双手对着方向盘狠狠的一记,看着大门缓缓的关上,顾甜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回去的路上,他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几次想转弯去郊区那里找莫言问个明白,但终于用意志力狠狠的抑制住自己的蠢蠢欲动,又奔驰在笔直的公路上了。
、真实的你
顾甜一出来便看见习孟哲站在大厅里,他有身高优势第一眼便从人群中辨别出了她,他朝她打招呼笑,走过来将她的小皮箱提起来送到他的车里。
待两人在车上坐稳,习孟哲笑着问道:“怎么样,还是回家乡感觉好吧?”?
顾甜用力点点头说:“嗯,见了好多朋友,挺好的。”?
“有没有见到孟潇?”他从反光镜里看着她。
“还说呢,你知道他回了Q市,也不告诉我,”顾甜故作生气的盯着他说,“他忙的都是大事情,怎么会见到我呢?”?
“你怎么知道他在忙大事情呢?”习孟哲仍旧望着她笑。
顾甜望着前方,说:“从报纸上看到的,一个被裁掉的员工跳楼威胁,但他丝毫不为所动,任凭人家生死,幸好人家后来被警察救下来了。”?
“如果你是在指责他变得没有人性了,那你就太小题大做了,”习孟哲莞尔一笑,缓缓的说:?可能你不知道,是因为爸爸管理这么多年来,其中一家公司一直亏损,那些人依仗爸爸为人慈善,不会将他们裁员,无法无天,无论是整个公司员工的态度还是制度,都完全是腐朽到家的,大部分人从经理到员工都是在混日子,不知什么叫做责任,公司亏损,他们照常有高的工资继续懒散,爸爸离职之前甚至有罢工的事情出现,爸爸说他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回到?市多陪陪爷爷,本来大伯要接手爸爸所有的公司,孟潇他不想让爸爸的名声受损,就停了他的硕士学业先去治理?市的公司,而我,也刚好结束学业回来接收爸爸在?市的银行事务。“?
顾甜听了有些呆了,觉得事情有些复杂。
习孟哲看着路况,又补充说:“对于Q市的公司,裁剪人员是必要的第一步,而且态度必须强硬,简单来说,爸爸之前将它办成了养老院,现在孟潇要将它变成一个正常的公司,明白了吧?”
顾甜似是有些冷笑:“好复杂的道理,我习惯了救死扶伤,只要自己能帮忙,就不会见死不救。”?
“好善良的女孩,”习孟哲温和的笑了,说:“这是你的职业习惯所致,像我们家这种情况,爷爷有这么多儿子和孙子,势必是会有争斗的,即使你不争别人也会算计你。”?
顾甜觉得有些不信:“说到底还是一家人,都是亲叔叔、亲大伯、亲兄弟,干吗要剑拔弩张的。”?
“集团的股份每家都有,你以为谁会把自己的股份出让吗?我和伯伯间的关系远不如你和师父之间那种亲如父女的关系,一年顶多能见上一面,都冷冷的,至于我的那些堂兄弟们,几乎是陌生人,这种情况下,没人会念及亲情而放弃自己的利益。”?
顾甜听了,叹了口气,说:“现在习伯伯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最近好多了,他这么多年来心思都扑到公司上了,一周七天,都是在Q市、H市之间奔波,这你也知道的,在我们家里通常见不到他的,但公司却一直是那个结果,他在伯伯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上次的罢工时间让他疲惫至极,就做了他的决定。”?
“习伯伯真是个好人,Q市公司的那些人现在肯定懊悔不迭吧?欺负善良的,没得到自己想要的,还迎来了一个凶狠的。”?
习孟哲一笑说:“Q市这个烂摊子,也就是孟潇能去压住他们,我去的话,还真的给不了下马威。”?
“你整天笑眯眯的,谁会怕你呀?”顾甜也笑了。
“小甜,我想孟潇他最不想被你误会。”习孟哲依旧用他那温和的语调说,但多了些强调的语气。
“干吗突然这样说?”顾甜觉得自己很慌。
“不说,并不代表大家都不知道,嗯?”习孟哲看着她。
这轻轻一句话却沉甸甸的打在了顾甜的心里,让她心跳一度漏了几秒钟,然后又“砰砰”乱跳,只觉得身上发热,左耳更是犹如一百只知了在叫。
“大家”?“大家”!
“今天该告诉我你家在哪里了吧?”快到湘江路的时候,习孟哲说。
“我说着你往前走。”顾甜看着前方的路。
习孟哲到了楼下将车停住,望了望楼上,说:“将你送上去吧,顺便问候下阿姨。”?
顾甜有些犹豫,她担心妈妈见到习孟哲会作何反应?
“走吧。”习孟哲揽了她的肩膀一下,跟着她上楼了。
打开门,顾甜叫了两声,开门看了看,才知道妈妈不在家,她松口气。
“她可能是和基督教友们聚会了吧,喝茶吗,我给你泡茶喝。”顾甜转身要去泡茶,但习孟哲按住她的手说:“不用了小甜,随便喝点什么就好了,公司里还有事,我一会就走,只可惜今天阿姨没有在。”?
“你干吗要见我妈?”顾甜将手抽出来。
“不告诉你。”习孟哲笑着说,他起身踱到顾甜卧室的门口,说:“可以打开门参观一下么?”?
顾甜走过去将门推开,说:“又不是大家闺秀,随便看呀。”?
事实上,顾甜的房间里布置的很简单,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将整个房间布置的跟个公主房一样,习孟哲看着她桌子上只摆了两个相框,一个是她和妈妈、阿姨的合影,一个是她毕业典礼时他去参加,两人的一张合照。
习孟哲眼睛一亮,拿起来,笑说:“把这张框起来了?”?
“当然了,学士服照片一生就只有这么一次嘛!”?
“把和我的照片摆在这里,是证明我重要呢还是什么?”?
“摆在台面上的当然都是对我意义重大的人呀。”?
习孟哲看着那个相框,说:“摆在台面上的有可能只是你最能坦然面对的人,那个对你有特殊意义的人才会被隐藏起来。”?
顾甜听了,心里一凉,她不情愿讨论这个问题,说:“孟哲哥,你为什么总是说这个?”
习孟哲听到“孟哲哥”三个字,想起他第一次专程去大学里看她,她疑疑惑惑的从宿舍楼上下来,看到站在楼下的他,足足愣了十几秒,最终才欣喜的叫道:“孟哲哥!”?
但他那一腔的欢喜却在听到这三个字之后化为了哀愁。
以后,她很自然而然的对他用了这个称谓,一直到现在。
“是你的孟哲哥,所以才会时时想提醒你。”习孟哲抚了她的头发一下,顾甜笑了。
*
酒吧里,习孟潇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个女歌手唱完了之后莫言才出现。
他唱的是一首缓慢的抒情歌,伴随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和人们的谈话声,在嘈杂的人群中,他显得有些伤感。
有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突然将酒瓶子掷过去,骂道:“老子就是来解闷的,你给老子唱这些半死不活的歌,是想诚心让老子闷死啊!”?
莫言远远看着那个酒鬼,停了歌声,等着酒吧里的指示。
酒吧里的保安走过来说:“先生,我们每晚歌手要唱的歌的目录都已经在门口标明了,这是我们安排好的,您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
中年男人看了看保安,说:“我给你们钱,让那个唱歌的立刻给我换一首歌!”?
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把钞票甩在桌子上,然后斜着眼看着保安。
保安回头看了看值班经理,值班经理也不想让事情闹大,就朝他点了点头,又过去跟莫言说了说,莫言将酒瓶踢开,酝酿情绪要换一首歌。
“一万元,让这位先生把原来的歌唱完!”?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大家纷纷扭头看着坐在那里刚才说话的人,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年轻的英俊男人笼罩在烟雾里,皱着眉头夹着烟,手臂支在桌子上,脸上尽是桀骜。
这下那个酒鬼可就找着爆发点了,他翻着白眼走过来,习孟潇面不改色,只是突然站起来朝门口走去,那酒鬼一路跟过来。
一出酒吧门拐过弯,习孟潇就转身勒住他的脖子,极快的将他拖到眼前,然后狠狠的将他摔到墙上,酒鬼挣扎着出拳,习孟潇一个拳头打下去,他竟然摔倒地上了,醉醺醺的挣扎着起不来了。
习孟潇对着他的小腹踢了两脚,说:“你给我听好了,唱歌那位先生是我的朋友,你要是再敢刁难,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那人也不醉了,抱着头一个劲的点头答应,求“大侠饶命”。
习孟潇整理一下西装,正待走,见莫言提了吉他急冲冲正在找他的样子,他见了习孟潇,说:“没事吧?”?
习孟潇狠狠的看一眼倒在地上的酒鬼,说:“没事。”?
莫言松一口气,抱歉的说:“刚才谢谢你了,我靠这个为生,他们说什么我在酒吧里都不会和他们起冲突的,要不然生意就没了。”?
衬着夜色,习孟潇看了一眼莫言,他似乎还是高中时那个瘦瘦的音乐家,没怎么变。习孟潇笑了一下说:“这个我知道的,这种情况就只有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教训他一番了,我以前就是这么做的。”?
莫言想起什么似的,笑笑说:“我怎么忘了,教训人你比我在行——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找你对我来说并不难。”?
“找我?”?
“对,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莫言想想顾甜前些日子刚回来过,说:“问小甜的事?”?
“对,方便的话我请你喝酒?”?
“好,我知道有一家小饭馆酒和菜都不错,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去。”?
“我对这些不挑剔,既然你推荐,那就去试试吧。”?
*
两人到了那家叫做“如意坊”的饭馆里叫了菜和酒。
深夜里,饭馆里只有零星几人,还有音响里放的一些大街上被唱烂的网络歌曲。
“从头到尾,你和小甜根本没有交往,对不对?”?
橘黄色的灯光照在习孟潇的脸上,他的五官将长长的影子投在脸上。
“对,没有交往过,”莫言如实回答:“从来没有,你这么聪明的人,后来难道没有想通吗?”
习孟潇听了,一脸寂然,说:“前段时间我在Q市见过她,那后来我想通了,她没有跟你交往,当时只是想让我走。感情这东西,旁观者都很清楚,但要真的让我这个当局者想通,一定要有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