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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我那只狐狸,白色的,你见过吧?”
护士小姐当场就愣在那里了,哪能没见过啊,这只大白狐狸都快让医院成明星动物园了!
原本以为只是狐狸对饲主忠心,没想到饲主对狐狸也这么伤心,有了狐狸就忘了媳妇,这是上演得哪一出啊!
不过,感动归感动,杜与非要见他的狐狸,还真是一件难事。
他现在住的是重症监护室,怕的就是细菌感染,人要进来都得先消毒杀菌一番,更何况是一只狐狸,这身上该得带多少乱七八糟的细菌啊!
但是杜大少就是坚持着要见他的狐狸,还口口声声地说他的狐狸干净得很。
医院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好让护士带着那只狐狸去了宠物医院,要求做全面的清洗。
宠物医院的小兽医哪里见过真正的狐狸,还是一只雪白雪白的狐狸,吓得手都发抖了,哪里还敢做什么清洗啊!
护士在那里好说歹说了半天,这个清洗才终于给做了下来,还好这狐狸就跟通人性似的,压根儿就没有闹腾,还会给自己擦沐浴露,一边擦一边还会避开自己的伤口。
护士把狐狸抱回去的时候,都要跟她们院长感叹了,杜大少养的不是狐狸啊,而是一只脾气超级好的狐狸精啊!这也太善解人意了吧!
最后,医院给大狐狸弄了一套全新的隔离服,总算是排除万难把狐狸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当然,这件衣服还是纯手工制作的。
大狐狸一进去,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杜与非的身边,一动都不动了,只是呜呜地叫着,听得人心酸极了。
杜与非想要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头,被医护人员当场就阻止了就只能罢休。
他看着纪微然,眼里就有些湿润了,也不顾现场有这么多医生护士在,就自顾自地说开了,“我真没想到我们还能活着出来,能活着出来,真好。”
“呜呜……”狐狸呜咽着,好像就在回答一般,一双眼珠子跟漆黑的宝石似的。
杜与非看着她,又继续说,“手机我已经交给我的律师了,他会正式提起诉讼的,我会帮你的,你要信我,我们活了下来,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呜呜……”大狐狸什么话都不会说,只能以呜呜的声音回应着。
杜与非的身体本来就虚的厉害,说了两句,也就不说话了,只是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狐狸,他的狐狸也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仿佛能流出水来。
一人一狐就这么静默地看着彼此,仿佛这个世界别的都已经是多余的了。
那些医护人员站在那里,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奇怪的氛围,纷纷都退了出去,退出去以后,就开始讨论起这宠物和饲主之间的深厚感情来了。
但是,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里面的杜与非和他的狐狸那样的深厚感情,却好像不仅仅止于饲主和宠物,是什么呢,却又说不上来。
“人兽啊……”不知道哪个年轻的护士嘟囔了一句,刚刚还咋咋呼呼的一群人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谁也不说话,气氛一时间怪异得厉害极了。
于是,到了最后,这场关于饲主和宠物的讨论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人兽啊……”这三个字却不时地浮现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纪微然现在是一只狐狸,一直留在医院里也不是个办法,而且这样体积庞大的野生动物也实在是太吸引人的眼球,尽管杜与非不同意,纪微然最后还是被接回了月姨那里。
然后,杜与非在医院为期三个月的单身生活就拉开了序幕。
一开始杜大少还能拿出豪门公子哥儿的那种修养与气度来,对待医院的护士医生也是客客气气的,但是一个礼拜刚过,杜北扬上门来探望了一次,他就嚷嚷着要见他的狐狸了。
护士们当然没有地方去给他找那只大白狐狸,他也没有办法出院,于是只能留在医院里干着急。
其实也不能怪他着急,实在是他担心杜北扬和那个戴面具的小悦趁虚而入,听杜北扬那个语气,他都已经知道纪微然变成了狐狸的事情了,但是听他的意思,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嫌弃的意思,还一个劲儿地在夸那只狐狸多少多少可爱,多么多么温顺。
杜与非哪里受得了啊,他都想冲出医院了,可是背后和头上的伤却让他寸步难行。
现在他是剃了一个秃瓢儿,上面还盘桓着好几个长长的伤口,论相貌当然是比不上杜北扬那个人渣,可是一想到人渣顶着这副好相貌出现在纪微然的面前,他却只能顶个秃瓢儿躺在医院,他的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
于是,一向以克己守礼著称的杜大少,开始了他撒泼耍赖,以各种不正当理由要求强行出院,以各种不正当手段扰乱医院正常工作的撒泼史。
于是乎,他就充分地毁灭了自己在护士小姐心里面的光辉形象一开始人人都心向往之的特护病房渐渐成了每个护士和医生都避而远之的危险地带,医生护士们都被逼得恨不得写请愿书要求让杜大少提前出院了。
可是,这些抱怨到了院长那里就都成了浮云,他不是不想让杜与非出院啊,医生护士的抱怨他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但是上面有杜家压着,非得把人看好了才能放人。
他不敢得罪杜家,只好就委屈了自己的员工,当然最委屈的还是杜大少本人。
杜与非就躺在他的特护病房里,什么叫做度日如年,现在他才有了深刻的体验,他每天呆在这里没事儿就是想想纪微然,想到纪微然他就能想到杜北扬和小悦,整个人就像在油锅里煎熬着似的,偏偏他就是出不去。
好不容易在医院熬了两个月,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杜与非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于是趁着一个夜黑风高夜,他爬窗了。
杜大少的身手在那里,爬窗爬得很是顺利,当天晚上他就溜回了他和纪微然的公寓,可是公寓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在。
想了一下,他好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就开始给月姨打电话,但是电话偏偏就关机了。
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了好几趟,他终于给杜北扬打了电话,正巧杜北扬也正要找他。
“然然呢,你把她藏哪儿去了?!”劈头盖脸地,杜与非就问。
“她不是被月姨接回去静养了吗?应该在月姨那儿啊,我前天还见过她呢?”杜北扬正说着,忽然就迟疑了一下,“你出院了?医生让你出院了?”
“我不出院还能怎么着,我去找月姨,别再来打扰我和然然了,就算我真的在医院呆上三个月,你也没戏的!”
说完,杜与非就恶狠狠地挂断了电话,还好,他还知道月姨住在哪里。
打电话给助手开来了他的车,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月姨那里,结果却还是扑了个空。
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月姨倒是给他留了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个地址,大概的意思就是他愿意的话可以过来,不过来的话呢,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纪微然给带回来。
杜与非盯着纸条咬了咬牙,只能连夜按照那个地址赶了过去,按照月姨的吩咐,就连司机都没有带,公司里的事情已经交给了助手,他走得也算是安心。
但是,当他真的站在了月华村外面之后,他还是震惊了,他想他要面对的恐怕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群的狐狸精了。
果然,他一走进村子,一大群的狐狸精们就围了上来,拉着他指指点点的,那**裸的目光还真叫他吃不消,还好小悦出来的及时,把他拉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杜与非的眼睛就直了,客厅的椅子上趴着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缩在那里睡得正香。
大的那只是他的老婆,小的那只好像是被他遗忘了多时的儿子。
杜与非站在那里,一时都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了。
月姨从楼上走下来,看到就是他这副窘相了,不由地打趣道,“小路还能变回来的,别担心。”
“那然然呢?”杜与非讷讷地开口问道。
“这个……”月姨停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
杜与非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度:“什么叫你也不知道,难道然然以后一直都要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狐族变回本身是一种自我的保护,如果不是危及到了性命,一般化成了人形以后,是不会轻易变回来的。”
杜与非却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瞪了一眼窝在大狐狸怀里的小狐狸,说,“那小路呢?他不是想变就变的吗?”
“那是因为小路出生的时候先天不足,这个你不是老早就知道了吗?”月姨瞪了他一眼,继续说,“而且小路是阳狐,本身就和阴狐不一样,然然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既然你来了这里,我也就实话跟你说了吧。”
“说什么?”杜与非也瞪着她。
月姨长叹了一口气,“然然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带她回来的时候,她大概知道就是这个结果了,所以我都没有通知你,那一张纸条,然然都不想让我给你留的,但是又怕你担心,所以只好留了一张,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所以呢?”杜与非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脸上阴云一片。
“所以,这个问题我想问你,如果然然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了,你该怎么办?”月姨的脸色也凝重了下来。
“我会养着她一辈子的,我知道她是然然就可以了。”杜与非回答得极快,没有一丝的犹豫,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没有想到竟然会变成了现实。
月姨抬起眼打量了他一眼,又说,“你是想要把她当高级宠物一样养起来吗?虽然她现在是一只狐狸了,但是你知道的,她不会接受自己狐狸的身份的,那你会怎么做呢?一辈子就守着一只连话都不会说的狐狸了?”
“我从没有把她当做过宠物,她是的我妻子,是我的爱人,是我儿子的母亲,这一点,我很清楚。”杜与非一字一句地说,他有他的担心,却不是担心这个,“我从没有想过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爱她,爱了整整半辈子了,那时候她都没有在我身边过。”
月姨的脸色暗淡了一下,继而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把然然托付给你,我也会很放心的,只是,这个孩子恐怕自己会想不开的。”
“我知道的,我会让她想得开的。”杜与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在沙发前面蹲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纪微然雪白的皮毛。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也不要对自己失望,总会有办法的,就算是没有办法,我也认了,大不了我们玩人兽嘛,多好。”
大狐狸闭着的眼睛动了动,然后透明色的液体就从那张剃干净了毛发的狐狸脸上躺下来。
杜与非什么都不说了,把整张脸都埋在纪微然脖颈间那长长的皮毛里。
窝在大狐狸怀里的小狐狸动了动身子,然后就一下子跳了出来,变成一个光屁股的小男孩的模样,跑到了月姨的身边,用脑袋蹭了蹭月姨的裙角。
“爸爸和妈妈羞羞羞。”杜临路小朋友的小脸红扑扑的,衬着他红扑扑的屁股就显得格外得有意思。
月姨眉头一皱,就把小孩儿捞进了自己的怀抱里,敲了一下他的脑门,“谁让你看了啊,醒过来了还赖在那里,非得看到羞羞羞才跑下来,还光这个屁股,不知羞的杜小路!”
“哪有啊,明明是奶奶不好,要把小草爸爸召回来!”一说到他的小屁股,杜临路忙把自己往月姨的怀里凑了凑,然后就叫起来,“你们都不要看了啦,不知道这么看很羞羞羞吗!”
月姨气得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回过头就往门外走去,走到了门口,又回过了头对小悦说,“你看,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了,小悦,死心吧,她不是你的。”
小悦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