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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输入其中一位搜索,所言非虚,该专家是考古学会会员,也是央视某节目的御用专家,前不久吃晚饭时,还在某期节目中见过,尽管记忆模糊。
拢紧心神,他敲道:“下一步,我该怎么做?”了解总是无害,
小杨回复:“如果您有意出手,需带实物来本公司,鉴定无误,再协商和签合同。”
这么快又将回到申市,但这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事。
他道:“杨先生,我跟家人商量一下,明天给你答复,好吗?”
接下来又大致了解相关细节,包括鉴定费、合作前期费以及古玩公司的销售渠道,除了拍卖会,还有预展、网上展示、私下交易等,交易成功,收取成交额的百分之八,另代缴百分之三的税。
聊完,他紧靠沙发盯着天花板,似乎看见一百万钞票的影子,反复问是天上掉馅饼吗?
手头虽紧,终归要看望女儿,路费可忽略不计,那风险是什么?据他知道,申市有着全国最佳的商业氛围,遇上明目张胆骗子的概率很小,在那生活十余年,依旧不喜欢当地人,却从未遇上骗子,也是把范围缩小到申市的原因。
世上骗子不少,原来没遇上,不代表申市没骗子,何况是真真假假的古玩市场,骗子肯定如雨后春笋似的,一不小心,就能踩到几条狐狸尾巴,关键看运气,网上随手一点,正好避开骗子公司,加上是到申市,避开可能性又大增。
思前想后,觉得不会倒霉到出门就踩到狐狸尾巴,更相信断人识物的能力。
按照小杨提供的公司地址,搜索名为“重洋天地”的大厦,就它所处的街道位置,应属高档写字楼,与一位特殊朋友的办公地点很靠近,接着查公司背景。
忙过一阵,起身拿起那只“四系藻纹蓝釉瓶”,并不精美,由于长期磨损,上端棱角露出一圈细细的白胎,无底款,除了藻纹外,中部有两条线条粗犷流畅游动的鱼,貌似平庸的它能值百万,依然是个大大的问号。
这时,楼下传来女人呼叫声,他微微一笑,知道是姐姐来了,又听见两声狗吠,心说还真弄来了。
第3章 幼獒
刚进二楼走廊,一只黑黝黝的小狗窜过来,前腿伏低作欲扑状,不停地狂吠。
屋里的姐姐笑道:“我有信用吧,让它今后陪你过日子。”
他蹲下挑逗小狗:“是獒吗?看着一点不像。”任由它又舔又撕。
“哪点不像?刚五十多天,还能像头狮子?”她出屋抚摸他的短发,“别说,这狗长得还真像你。”
他抱起小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居然敢连妈一起骂。”
她笑得浑身打颤:“我可没那意思,妈是明事理的人。”突然脸色一端,“二千,是记帐还是付现?”
“这么贵?那现在只能把我卖了。”他想起古玩公司的事,“舍不得卖我也行,卖一件家里的东西就行。”
她右手扶正他的脸:“穷疯了吧,就那些破烂,加一起能值二千吗?要真值,我早卖了。”
老妈走到他们身边,佯装揪她耳朵:“你是不吐象牙,儿子,你想办法卖,卖完,让她干瞪眼。”
姐握住妈的手:“好,你们卖,我向主席发誓,一分都不要。”
“这可是你说的,何青榕,有妈作证哟。”他放下狗,推她们进屋,“仔细听我道来。”
他一五一十地没讲完,老妈拉他坐身边:“你可不许哄我开心。”
“真的。”他故意刺激道,“某人肯定要急着回家,妈,我带你上去看。”
何青榕把他拉扯到沙发上,在他身上一阵乱掐:“幸亏咱妈没心脏病,写书的真敢编,有意思吗?”
他抓住她手腕:“东西真不真,只有专家知道,说的话句句属实,不然,续弦小黑过一辈子。”
老妈拉开女儿:“他骗我,我也开心,总算有人注意我的宝贝了。小黑是谁呀?”
何青榕微微发愣,劈手给他脑袋一巴掌:“一下就戳穿你诡计,肯定想芯儿了,编个故事好回申市,想骗路费。”
老妈也愣住,只拿眼询问。
他好气又好笑:“你脑子真的发育全了,能洞察秋毫,假不假,上楼就知道了,走啊。”
待三人上楼,看着电脑听他讲析,姐不言语了,老妈不住拍打儿子大腿,想不通他为啥有了如此大的转变,三百六十度的转身也太华丽了。
他极其认真地说:“需要的一切费用,我来负责,你们只需要投赞成票。”话音未落,老妈举起双手。
何青榕仍在揣测,半信半疑地问:“要真卖了,钱怎么分?”
他及时忍住嘲讽:“我只管卖,真卖了,怎么分?爸妈说了算。”
何青榕觉得他的话在理,扭身说:“妈,你还欠着我的嫁妆呢。”
老妈伸手又掐她耳朵:“刚才还宁死不屈,这会就遥想当年,你真是现世报,钱由我掌管,谁对我们好,就给谁多一些。”
何青榕起身面向老妈:“事先无计划,事后要乱套,我只要百分之二十,你老的外孙女眼看高中了,不能随便对付一个学校的。”
他抢过话:“姐,别说百分之二十,如果真有需要,拿多少都行,我看在小黑份上。”
何青榕立即接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妈也听见了,不能偏心眼,把肥肉全给你儿子。”
老妈指指他俩:“偏点心眼不应该吗?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不管肥肉瘦肉,你们都是我身上的肉。儿子,安个新家,需要多少?”
“一分钱不需要,这个不在计划内。”他想只要能卖成一件,就一定能卖出第二件、第三件,到时钱已经不是问题。
“还是我老弟明白事理。”何青榕继续说,“你本来就穷,我们也出份力,你姐夫要是生意好,这点费用也算不了什么。”
“那就说好了,待会我跟你们爸说一声。”老妈拍板,“准备什么时候走?”
“三天之内。”说完,他转身呼唤小狗,四下寻找,却不见影踪。
二天来,何青屏成天坐在电脑前,恶补古玩知识,偶尔逗弄小狗,随时整理它留下的烂摊子。
他听说獒一生只认一个主人,自己与它将长期相伴,算它的唯一主人吗?出生时,它有过主人,姐买它后,也当过临时主人,数易其手后,自己在它眼里究竟算什么呢?
那狗叫汉堡,是姐的独生女桦儿取的,为了尊重孩子,他决定不再改名,尽管汉堡叫着实在别扭。
据姐说,汉堡是纯种藏獒,还说,等它长大了,找条公藏獒跟它交配,一窝小崽至少卖个万儿八千的,这样,汉堡就能靠生育自食其力,不但能挣回买它的钱,还能贴补它的伙食费,嘱咐老妈尽量喂好点。
何青屏免不了挖苦一声:还能让桦儿读所好大学。
姐不以为意,说如果真纯,卖价高点也无妨,卖一二万的藏獒多的是,做生意嘛,不能赔本,这是一种人生追求,否则工作起来多憋屈。
他很了解姐姐,不知为何,一直不反感,原因在于她不是竞争对手,是总能提供帮助的亲人,她天性如此,凡是涉及钱的事与物,都拨得算盘山响,本金、成本、利润、分配,经经络络一清二楚,更何况她身后还匿着一位铁公鸡似的姐夫。
他一直觉得自己手太松,不能当老板,错过好几次独立创业的机会,姐和姐夫的手紧,紧到对着凤凰城的太阳看不见指缝中透出丝毫光亮,是天生的生意人,算计,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在外十余年,财物没多少,回来后有时身无分文,他不觉得穷,自我安慰也好,寻找平衡也罢,只知道最大财富就是他本人,坚信有朝一日会变得富有,不是靠写作和汉堡的超强生育能力,是十多年销售锻炼出来的灵敏嗅觉,如果证明人是否成功的标尺只有金钱,那自己一定会获得这把标尺的,不为炫耀,只为死前能做更多的事,他的道理是,人活着时,之所以尽情折腾几十年,就为盖棺前少些遗憾。
有遗憾吗?有,想补偿一直跟自己闯荡的前妻,继续为她默默无闻地打工。
凤凰城有机会吗?之前他没嗅到,即使要到申市参加拍卖,仍没嗅到。
走之前,总聊过去的事,老妈非同一般的记忆力和生动的描述,终于让他嗅到什么,甚至出乎他的意料,偏僻的凤凰城,竟然藏匿着为数众多的收藏爱好者,似乎他们只会收,不会卖,经常有人携带藏品去到那些穷困省份进行私下交易,骗走鉴定费之类的事时常发生,有一位离他家不远的收藏者,每年外出二、三次,每次破费数千上万,多年下来,耗资十万以上,搭进所有省吃俭用的钱,却没卖出一件。
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那些爱好者宁愿在收购时屡屡上当,售卖时不愿跟正规古玩公司合作,原因在于古玩公司明码标价,先收费、后销售,东西没卖,先要花钱,明摆着的套,没人能接受这种行规,被骗可以,属情非得已、智商不够,明知被骗,还蒙头往里钻,就不止是上当了,是缺心眼。
没人愿做缺心眼的人,也就没人敢走正大光明的销售通路。
在去申市的火车上,通过了解的大多数藏品来源,他想明白凤凰城收藏者众多的缘由,想得越深,嗅到的财富味道越浓郁,觉得不但是机会,也是机遇,恍惚间看见一个巨大的宝藏。
去申市的另一个目的,要找到开启宝藏大门的钥匙。
深知一切并非表面这般简单,过程繁杂,困扰纷纭,最大的困扰来自一个好不容易摆脱的女人。
第4章 粘贴
六点醒来时,阳光固执地透过窗帘渗进来,房内通体光亮。
何青屏揉揉眼睛,伸展一下四肢,翻身下床,拉开窗帘任晨风鼓荡,深吸一口气后,摇晃着进到卫生间。
怀揣申市身份证,住进江东紧临湾子嘴金融中心的快捷酒店,他有一种强烈的隔世感,数月前,这座城市还是他的第二故乡,曾经的家就在地铁那端的某个出口附近,女儿依旧睡在她自己挑选的有蓝色卡通图案的床单上,见她们不是问题,但那经常梦见的环境再也不是家,跟所有游客一样,是有着牵挂、怀念和满腹纠结地过客。
不想见她们,是不愿她们看见自己的样子,不想招惹邀请与婉拒间的尴尬,离开前会见的,跟孩子痛快地玩上一整天,告诉她们自己的新发现,是不是新工作,一切取决于洽谈进程。
洗漱完,整理好去佳缘公司需随身携带的物品,点上香烟走到窗前,抬首遥望,天湛蓝,云悠然,林立高楼间早已车水马龙。
对附近一带,他十分熟悉,过去曾在江东一家公司干过销售经理,三天两头走访湾子嘴的商场和婴童专卖店,公司很小,从零开始,他一手建立起销售网络,公司搬至某郊区镇上,他谢绝了同乡老板的多次挽留。
“重洋天地”算不上金融中心的知名大厦,地处湾子嘴,显示佳缘公司有借助金融中心提升形象的意图,说明实力雄厚,其母公司是港市的某拍卖公司,信息资源定然丰沛。
思绪与往事不断纠缠中,一个身影时隐时现,他努力不让她定格,试图用其他回忆完全遮挡她的轮廓,青烟未散尽,她仍然占据清晨的心路。
他吃不准是否要联系她,见面自然让她惊喜,二十四小时式的鱼水交欢,是他的期盼,麻烦的是,她同样是嗅觉敏锐的人,不会相信他住进江东的快捷酒店,就为看女儿一眼,进展不顺利也就罢了,一旦成功,他能想象她的鼻子伸到凤凰城去的样子,用钱挺大方,赚钱时绝对六亲不认,前期二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