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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矛盾使他的心始终在一种痛苦的煎熬之中,不能自拨,自那一夜他将刘邦即将进入小楼的消息透露给吕雉之后,他就深深地沉浸在自责之中,所幸的是,刘邦最终安然无详,全身而退,这多少减轻了他内心的疚意。
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一向与刘邦为敌的吕雉竟然改变了态度,一心一意地做起了汉王后来,他当然无法知道这其中的内幕,更不知道吕翥只是吕雉的化身,而他所效忠的刘邦竟然是纪空手,他一直以为刘邦会为此事报复于他,然而,刘邦好像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情一样,不仅只字未提,还一如从前,依然认命他为东征的先锋大将军,这让樊哙有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感动。
他所率领的先锋军,早在七天之前就已经从南郑悄然出发,当他的军队抵达故道县城时,故道县城仿若一座不设防的城池,兵不血刃,就在片刻之间,被他拿下,然而,他不敢稍作停留,只留下一千军士把守城池,安抚百姓,而他率领先锋大军继续向陈仓挺进。
陈仓是汉中与关中交界的一座重镇,一向是兵家必争之地,在张良的东征计划中,它以地势的险要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一旦攻下陈仓,则关中大地已经无险可守,夺取关中便是只日可待的事情。
当樊哙的先锋军抵达至仅距陈仓三十里地的山丘之时,一骑快马从队伍的后面急急赶来,追至樊哙身前,一名大汉信使翻身下马,禀道:“樊将军,属下受汉王之命送来一封八百里加急,请将军览阅!”
樊哙心中微微一怔,心中甚奇,因为他此时行军打仗的路线早已制定,他正是不折不扣地遵照计划执行,此时汉王来信,肯定是情况有变。
“递上来!”
樊哙一手接过信囊,仔细看阅之后,脸上不由一片肃然。
此信乃汉王亲笔,只有寥寥十二个大字,上书道:“攻占陈仓,不宜强攻,只能智取!”
樊哙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名信使道:“除了这封信外,汉王是否还有什么吩咐?”
那名信使抬起头道:“汉王没有什么吩咐,只是我退出来时,张先生再三嘱咐我,要将军攻下陈仓之后,立马封锁消息,不得有任何风声走漏!”
樊哙心中一惊,虽然他不明白汉王与张良此举有何用意,但他从汉王与张良的态度上看出,此事显然事关重大,不容他有半点闪失,他现在惟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如何智取陈仓。
他缓缓地回过头来,命令身后的随从道:“传令下去,队伍停止前进,注意隐蔽,原地待命!”
“通知各部将领,在一炷香时间之内,火速赶到本将军的马首之前!”
当随从领命而去之后,樊哙的手伸入袖中,又摸到了他那把七寸飞刀,他明白,又该到这把刀饮血的时候了
第十六章 汉军东征
陈仓的清晨十分的宁静,偶有几声鸡鸣之声,惊破这片宁静,使得这小城略有几分闹意。
石驯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踏步在城头之上,进行着他每天例行的巡视,他之所以能被章邯看重,选派到这军事要地来做城守,不仅是因为他和章邯同为入世阁的弟子,而且他的骁勇善战在原来的大秦军队中一向闻名,当章邯受降于项羽,封为雍王之后,他也成了雍王军队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将领。
守卫陈仓的城守部队,只有区区五千人,在别人眼中,这并不算是一股强大的军力,但在石驯的眼里,这五千人马足够可以保证陈仓不失,因为他深知,陈仓作为阻塞汉军东征的要塞,本就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
“本将听说近日汉军已有东征的迹象,你派出打探消息的人是否已经回来?”
石驯所问之人正是他手下的一位幕僚,这位幕僚一向被石驯派出负责关注汉军的动向,所以当他一听石驯问起,赶忙趋身答道:“禀报将军,属下派出了三拨人马,潜入南郑,至今还没有消息传来,依属下所见,估计汉军东征时日尚早,否则他们必有消息道来!”
“你敢肯定?”石驯的眼芒冷冷地扫在这位幕僚的脸上。
这位幕僚一脸惶恐道:“就算不能肯定,料来也八九不离十吧,何况在陈仓之前,还有故道,一旦有汉军东征的消息,我们必能事先得知!”
石驯沉吟半晌,摇了摇头道:“我听说从南郑到关中的栈道要想修复,至少还要半年时间,如果汉军此时东征,就必然从故道、陈仓这条线路进入我关中大地,所以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严加防范,严查出入城池的每一个人,一旦有疑,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他的眉尖贯出一股杀气,似乎在他的眼里,杀一个人无异于屠鸡宰狗那般容易,这并不奇怪,因为在他这一生戎马生涯中所杀之人,纵不过千,也有八百。
“既然如此,将军何不关闭城门!”那位幕僚的脸上闪现出一股不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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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驯傲然道:“敌军未见,本将军关闭城门,岂不让天下人笑我胆小怕事,你传令下去,就照本将的命令行事,不得有误!”
他正要步下城楼,耳骨莫名一震,似乎依稀从城池的前方传来一阵“的的”的马蹄之声,其声之疾,让人蓦然心惊。
他霍然回头,登高眺望,瞥见前方一片荒原之上,一支数百人的马队正朝着城门狂奔而来,从那歪斜的军旗上所打的旗号来看,竟然是故道县的守军。
“难道故道已经失守?汉军果然东征了!”石驯的心里“咯噔”一下,急令手下紧关城门,以防不测。
就这一会儿工夫,那数百人的马队,已然涌至城门门前,马嘶狂起,铁蹄扬尘,那数百人俱是一脸风尘,隐带惊惧,整个场面乱至极处。
“快开城门!汉军就要追杀来了!”城下有人呼叫道。
一声呼起,百人响应,那声潮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急促,那么的紧张,每个人都如惊弓之鸟,神情是那么的慌乱。
石驯的脸色陡然一沉,狠狠地盯了一眼他身边的那位幕僚,然后将头探出城墙的垛口,冷冷地看着城下喧闹的场面。
“你们的姚将军现在何处?怎么不见他的人影?”石驯环视了一圈道。
城下有人叫道:“哪里还有什么姚将军,早已被那个叫樊哙的人一刀杀了,我们若非是见机得快,只怕也跟着他进了阴曹地府!”
伴着这声音而起的又是一阵咧骂声,石驯的眉头皱了一皱,道:“姚将军既已不在,本将又凭什么来认定你们就是故道的守军!”
城下有人骂道:“凭什么?就凭老子这一身的伤疤,流出的这一身血,难道你们还想看着老子被人追杀不成!”
石驯正想问个仔细,陡听得耳边又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在荒原的尽头处,扬起漫天尘土,那马蹄声犹如隐隐风雷,从天的那头向城池迅速逼进,城下的人蓦然慌乱起来,惊呼尖叫,犹如乱群的野马。
石驯不敢再有犹豫,如果这城下之人的确是故道守军,自己不开城门,他们必将会死在汉军手中,万一此事传到章邯耳中,一旦追究起来,自己的罪责可就大了。
他决定还是先开城门!
毕竟这城下之人只有数百,不足于对他的五千守军构成太大的威胁,万一有变,他可以在顷刻之间控制住整个局势,于是,当他下发命令、军士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厚重的城门“吱吖”一声,终于开了。
等到这群乱军刚刚踏入城门,那汉军已然如旋风般逼至城下,虽然敌军有数万之众,但石驯却丝毫不惊,因为他相信,以陈仓险峻的地势,足以将他们挡在城门之外。
那数百军士进入城门之后,闹呼声依然传入石驯的耳中,石驯皱了皱眉道:“这些将士进入城来,怎么还不能安静?替我传令下去,若是再有人出声喧哗,杀无赦!”
他的话音刚落,陡听城外响起三声炮响,汉军竟然开始了攻城。
“呼呼……”
一排紧接着一排的箭影如黑云压层般扑射而来,便在此时,一名军士爬上城楼道:“禀告将军,那些故道守军聚集在城门附近,不听使唤,闹着要登上城楼,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石驯冷笑一声道:“荒唐!这几百人能顶个屁用,我五千大军也只能坚守,不敢出击,何必还要多他这几百人来凑热闹!”
那名军士道:“属下也再三劝说,可是他们就是不听,吵着非要来见将军不可!”
石驯的脸上顿生一股怒意,在大军压境之际,这些人竟然如此无礼取闹,这不仅让他生气,也引起了他心中的一丝警觉,他踱步至城墙内缘,探头向下俯望。
便在这时,一道耀眼的寒芒蓦闪虚空,没有一丝预兆,不知从何处而来,却以一种玄奇曼妙的轨迹直逼向石驯的眉间,这寒芒来得如此突然,犹如一道强光直射入石驯的眼眸之中,令他的视线在一刹那间变得模糊不清。
他的心头陡然一惊,已然感到了这寒芒中所带出来的森森杀气,所幸的是,他还有手;所幸的是,他的手正按在腰间的剑柄之上,所以当寒芒一现时,他的剑已没入虚空。
“叮……”地一声,他完全是以一种直觉去感应这道寒芒的来势,在间不容发之际,他的剑锋接触到这道寒芒的实体,直感到手臂一振,一股强大的劲气如电流般由手背窜入自己的胸膛,令他的呼吸为之一滞。
他的眼睛虽不能见,听力却变得十分的清晰,直感到寒芒虽然在剑锋一击之下,却依然存在着一股活力,那旋动的气流竟然绕了一个圈,向自己的背心迫来。
这令石驯感到了一种震惊,虽然他看不到这道寒芒究意是由哪种兵器发出,但这兵器突入虚空的角度、力道,以及运行的轨迹,都妙到毫巅,只要有一点拿捏不准,就不可能有这样惊人的效果。
更让他感到惊骇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本已模糊的视线又被一道强光刺入,迎面而来的是一道比先前那道寒芒更急、更烈的杀气,这种角度之妙正好与先前的那道寒芒互为犄角,无论石驯从哪个方向闪走避让,似乎都很难逃过这一劫难。
然而石驯就是石驯,他的心里虽惊,却并没有失去应有的冷静和镇定,暴喝一声,提聚在掌心的劲气蓦然爆发,不是向外,而是向内,产生出一股如漩涡般的内敛之力,顺手将紧距自己数尺的那位幕僚抓在手中,替他挨了这前方的寒芒。
而与此同时,他的脚紧紧地吸在地上,整个身体硬生生地向前扑出,躲过背上的那道寒芒之后,他的身体如风车般一旋,重新站立在城楼之上。
当他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就连视力也恢复如初时,他陡然看见在自己身前,已然站立了一条身影,这挺立的身影就像是一株迎风的苍松,混身透发出一股慑人的霸气,在他食指与拇指之间,正牢牢地夹住了一柄七寸飞刀。
直到这时,石驯才发现自己坠入到敌人早已设计好的圈套之中,他的心为之下沉,沉至无底。
“你就是樊哙?”石驯近乎咬牙切齿地道。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樊哙沉声道,面对石驯,他并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反而感到了对方的可怕,因为能躲过他两把飞刀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确实不多,石驯无疑是其中之一。
石驯的心里惊了一惊,对于这位汉军中的将领,他早有所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