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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比狐疑的看着这张“门票”,发现它不过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羊皮纸。要说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它被菲茨的匕首胡乱的划了一通。
“能用吗这个?”卢比对这张“门票”很是怀疑。他拿起羊皮纸,才发现菲茨的匕首并没有将羊皮纸划破,只是在上面留下了浅浅的刀痕。
“接下来,看我的!”菲茨像一个正在享受恶作剧的小孩。
这给卢比一个不好的预感,他猜不到面前这个大叔到底要干什么。于是,保险起见,他又把羊皮纸放回了地上,以免波及到自己。
这时,菲茨将卢比手里的马灯一把夺过来。在卢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菲茨已经打开了马灯下端的油皿,把仅剩的煤油全部淋在了那张巴掌大的羊皮纸上。随着煤油的流失,马灯中微弱的黄光熄灭了,一切又陷入了黑暗中。
卢比凭着常年在海上工作锻炼出来的夜视力,才得以看清楚菲茨的动作。菲茨再一次拔出了匕首,和前几次不一样的是,刀身和刀柄间镶嵌的深红色宝石散发出慑人的红光,像一只邪恶的眼睛。匕首半米范围内的空气都开始骚动起来。
卢比吓了一跳,赶紧退到了三步以外。
菲茨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双手握着匕首,跪在地上。紧接着,他用力一挥,刀尖猛地刺进了羊皮纸的中心。霎那间,那股妖异的红光凭空消失,只有那颗宝石还在闪动着点点光亮,犹如狂风中快要熄灭的火星。
菲茨松开手,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匕首还立在地上,而他只是注视着它,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卢比刚想提问,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了。
就在宝石的闪动消失的那一瞬间,刀尖爆发出一阵炙热的火焰。火焰迅速的吞噬了羊皮纸,但又在海风中渐渐熄灭,最后,在那张烧焦的羊皮纸上留下了深红的印记。
7。卷一 风暴前奏。。 。。/ 烈焰纹章(2)
菲茨拔起地上的匕首,“看来我的实力还是没有退步嘛。”说着,他将匕首收回到腰间的刀鞘里。
卢比看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菲茨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羊皮纸,他轻轻的拍落了上面黑色粉末,这张原本已经烧焦的羊皮纸却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菲茨用两只手拎着羊皮纸,向卢比展示自己的作品。
“怎么样?很漂亮吧。”菲茨一脸陶醉的表情。
卢比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菲茨手中的羊皮纸,发现刚才被菲茨用匕首划过的地方都被染成了红色。这些红色的线条在黑暗中勾勒出一个古老的图案,散发着神秘的力量。
借着红色线条发出的点点红光,卢比开始观察这个图案——五根线条相互缠绕着组成了一个在空中摇曳的火焰;火焰的上方是两根笔直的线条,它们交叉起组合成一个倒十字的形状;倒映在倒十字上的是两笔同向弯曲的线条,它们始末相连,俨然是一轮刚诞生的新月。
“这是……”卢比总觉得这个图案的风格很眼熟,但又想不起来,“难道说……”
“拿着它,去‘袭刃’盗贼公会,你会得到一份好工作。”菲茨把羊皮纸递给卢比。
卢比接过羊皮纸,才发现它还有些烫手。
“‘袭刃’盗贼公会?难道你要我加入他们?”卢比沮丧的拉长了脸,“我可没有当盗贼的天赋啊。”
菲茨挠挠头,“‘袭刃’还有很多后勤工作可以让你去做,比如帮着照看公会所属的酒馆什么的。”这时,菲茨露出神秘的表情,“顺带赌上几把,怎么样?你知道北塞尔玩的都是大的。”
卢比显得有些犹豫,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卢比对“袭刃”盗贼公会并不缺乏最基本的了解,当然了,“袭刃”是亚赛特大陆最强大的盗贼集团,不可能没这点常识。在北塞尔城,“袭刃”是一个庞大的惹事集团,很多集体斗殴都是这个组织的人挑起的。
“袭刃”不仅训练盗贼和刺客,还在适当的时候把这些盗贼或者刺客出租给在边境之森冒险的人。这样的“训练”和“出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北塞尔的另一个强大的佣兵团——“灵战”也有同样的运作方式。不过“灵战”的成员大多是剑士和弓箭手,还有少数的法师。真正让“袭刃”这个名字变得令人畏惧的是直属“袭刃”公会长的特殊部门——恶魔之翼。
就如同“恶魔之翼”这个名字一样,这个特殊部门的成员都是“袭刃”最顶尖的高手,他们拥有“袭刃”最高贵的职业——雇佣杀手。这些人通常被派往一些地方,去处理那些不幸被指名的“工件”。
卢比知道,如果自己不够强大,和这个组织扯上关系是非常危险的。若是加入它,弄不好会没命的。光是想到有传言说,“袭刃”的五个盗贼用半天的时间就可以追踪并且解决一个四十人的商队,他就觉得全身发抖。
“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菲茨觉得自己像是天使附身,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善解人意,“这张‘门票’在北塞尔能够卖一个好价钱。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卢比知道菲茨没有说谎,菲茨这张羊皮纸在北塞尔至少能值二十个金币。只要有一点经商技巧,卖到四十金币是没有问题的。因为这张羊皮纸是加入“袭刃”的门票,如果没有这张通行证,那只能去交钱参加“袭刃”的入团考试。而那入团考试的内容可以诡异到何种程度,卢比根本无法想象。
羊皮纸上的红色图纹渐渐的暗淡下来,卢比看着它,不禁双手颤抖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菲茨这个大管家会知道“袭刃”的图纹的制作方法。
难道说……他就是“袭刃”的人……?
想到这里,卢比半天没能合上被惊讶炸开的嘴巴。
菲茨明白卢比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但是他却毫不在意。
什么时候,我也学会了当好人了?这种行为……的确有那么一点……蠢呢……
“那么,祝你好运了,年轻人。”菲茨迈着悠闲的步伐,向船舱走去。
“……等一下,”卢比向菲茨喊道,“你真的是……‘袭刃’的……盗贼?”
“商业机密。”丢下这句话菲茨就消失在船舱门口,留下处于发愣状态的卢比,一个人吹着海风。
事实上,卢比只猜对了一半。他不会知道,能够制作这“烈焰纹章”的只有“袭刃”盗贼中最强的五人;他更不会知道,这五人使用的图纹是不同的,它们代表了各自主人的身份。而这“烈焰上的倒十字新月”还有一个在盗贼这一行里非常有名(至少在菲茨还没有“宣布隐退”之前是这样)的名字——魔焱之刃。
***
克里斯特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海水那冰冷苦涩的触感久久不能从他的脑海中褪去。即使已经获救,他依旧觉得自己是那个绝望而无助的溺水者。
月亮将自己温柔的光辉洒向这片宁静的夜海,就像是要体现自己的怜悯一样,它好像特别眷顾这艘普通商船上的一位不太普通的客人,所以银色的光辉盈盈泻下,落在这位客人因为惊恐而扭曲的脸上。
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头,顺着他清秀的脸庞流下,打湿了耳际的的银发。
……这场恶梦会伴随我多久?
他惨然一笑,才发现自己的确抓住了一样东西——不是浮木,不是水草——那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冰蚕丝魔法袍。
这时,泪水湿润了那双早已冰封冰蓝色的眸子,他像一个丢失了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只是,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月光依旧轻盈的落下,点亮了这个伤心者的床头。然而,他却毫不领情。
上弦之月,如镶嵌在深蓝苍穹里的钻石一般闪耀着。而对于他来说,这月亮不是善良的抚慰者,它只是一个无情的窥视者。
“看什么看,我有那么好笑吗?”
***
蓝袭海之南。
晨雾轻轻的拥抱这座初醒的城市,带来略微的寒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到那高耸的钟塔上,仿佛是回应着太阳的召唤,钟塔上传来声声钟鸣。这声音穿过薄雾,透过树林,来到几千米以外的青石城堡的时候,已经微弱到不足以吸引人的注意。
但这样的效果已经让人满意了。若不是钟塔上的某种魔法,这声音根本不能传出它所在的城市。
罗德西仔细的听着那来自巴洛林的钟声——响到第七声的时候,它停下了。他缓缓的转过身,眉头绞成了一团。吹过这天台的风总是像一头发疯的马儿,它吹乱了罗德西暗灰色的头发,又弄得绛紫色的长袍猎猎作响。
他一边用手拂过额前的头发,为自己的视线留过一片空间,一边向天台边上的木门走去。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木门边。
“这么早把我叫来,不可能就是陪你吹风吧?”她背靠在木门上,黑色的眸子闪着和黑玛瑙一样的光,“亲爱的罗德西大人。”
“不让你出来吹风怎么行?”罗德西故意说着刻薄的话,想挑起面前这个女人的反驳,“每天蹲在房间里,脂肪会流出来的。”
对于一般女人来说,脂肪和皱纹是绝对的禁语。而对于面前这个年过三十的女人来说,这两个词和她施展暴力的开关无异。
“……今天不把你打到城墙上挂着,”女人头也不抬的举起自己的拳头,用最狠毒的语气向面前的法师宣布道,“我就一个星期不化妆!”
“开……开玩笑的啦,”罗德西急忙投降,“塔莉亚,不要生气啊。”
“哼。”塔莉亚扭过头,完全不理会法师的话。
“事实上,我今天的确有事情拜托你。”罗德西上前一步,好让自己出现在塔莉亚的视线里,“海利特他们今天上午就会到达菲密路船港,麻烦你去接一下他们。”
“是是是,罗德西大人下命令了。”塔莉亚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才向楼梯走去,嘴里不停的抱怨着,“那两个家伙也真是的,加起来的四条腿难道只是摆设吗?”
罗德西默默的看着塔莉亚走下楼梯,直到她走到尽头,他才轻声的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不知道是听见了这句话还是想起了别的什么,塔莉亚突然回过头,望着站在楼梯上的罗德西,温柔的问道,“要我给你带巴洛林的特产榴莲吗?”
塔莉亚的话让他一愣。渚家上下只有罗德西喜欢榴莲的味道,其他人都视它为“敌过马粪的邪恶物体”。每次,罗德西在渚家的城堡里吃榴莲的时候,诸如飞龙暴走、战马叛逃的事情时常发生。就连渚家最忠实的十位龙骑士也一度因为受不了榴莲的气味,揭竿而起要求罗德西废除“每周一个”的榴莲享用制度。为了安定军心,罗德西不得不忍痛割爱,放弃了“榴莲王国”的梦想。然而,塔莉亚不止一次将这“战争种子”偷偷带进渚家,为的只是满足罗德西的嘴巴。
罗德西狡黠的笑了一下,“如果方便的话。”
8。卷一 风暴前奏第六章 榴莲走私事件
菲密路船港唯一不会缺少的就是热闹。
几近中午,除了在港口奔波的搬运工,就是从海对岸来的旅客——或者,可以换一种比较文艺的说法,叫“归人”。
然而,和那些因为久别而尽情相拥的“归人”相比,这里有几个人显得有些特别。
“我说你们啊……”塔莉亚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在一天前变成了三个人——陷入了苦痛的思考,片刻后,她挑起眉毛有些鄙夷的问,“你们远渡重洋去亚赛特大陆该不是就是为了这个……吧?”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指向她话中的“这个”——克里斯特。
菲茨一副扫兴的样子,不耐烦的站在那里,一会看看自己的蜥皮靴,一会又向四周打望。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