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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无法向群尼解释,懊恼之下,只有一走了之。
心念已定,飞身纵下丽阁,一连两个起落已出了竹水庵到达峰角下。
紧接着,衫袖一拂,身形凌空而起,直向半峰上的突岩上升去。
到达突岩上,邬丽珠虽然神色十分焦急,但却依然等在岩上。
这时一见许格非纵上岩来,立即关切的问:“那人是谁?”
许格非不由懊恼的说:“那人叫金面三郎!”
说罢,发现东天已经露出曙光,不由火急的继续说:“我们得快去找苇妹妹,苇妹妹果然就住在这个山区的佛庵内!”
邬丽珠不由惊异的问:“你怎么知道?”
许格非不禁有些生气的说:“就是那个淫贼金面三郎说的。我们先下去,有话回头再说。”
说活之间,拉着邬丽珠的玉手待跃下岩去。
但是,就在他们作势欲下的一刹那,邬丽珠已脱口悄声道:“快看下面!”
许格非也已发现了,整个竹水庵中,人影来往奔驰,惶声尖叫,乱成一团,而其中燃着灯笼的二三十名女尼,正纷纷越过庵墙,迳向峰角下搜来,如果他们两人这时下去,正好被那些女尼看到。
—看这情形,许格非立即仰首上看,同时急声道:“时间无多,我们必须在天光大亮前找到苇妹妹……”
邬丽珠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却知道必须尽快离开现场。
于是,急忙举手一指峰上道:“快,快登上峰去。我们只有先去普航庵找净明师太了!”
许格非立即关切的问:“你说普航庵就在峰顶上。”
邬丽珠道:“不,在峰对面的峰角下……”
许格非立即迫不及待的说:“好,那我们快走!”
说话之间,两人腾身而起,立向峰巅上升去。
一到峰巅上,邬丽珠立即拉着许格非的手,迳向西北方驰去。
同时,关切的问:“那个叫金面三郎的人说,他碰见了屠龙老魔?”
许格非急忙道:“没有,他只说是个武林前辈……”
邬丽珠立即道:“武林前辈太多了,那怎么能肯定是老魔?”
许格非道:“我是根据那人向金丽三郎要辆篷车运人,而怀疑那个武林老前辈就是屠龙老魔!”
说罢,又把方才与金面三郎的对话说了一遍。
邬丽珠听罢,不由迟疑的问:“你认为屠龙老魔真的已知道苇姑娘住在哪个佛庵里吗?”
许格非也不禁迟疑的说:“很难说,屠龙老魔诡计多端,他会利用各种诈术和威胁……”
邬丽珠听得目光一亮,突然似有所悟的说:“既然这样,你又怎知屠龙老魔不是利用金面三郎耍的花样呢?”
许格非不由既焦急又懊恼的说:“就是嘛!所以我也一直在为此怀疑……”
话未说完,邬丽珠突然又似有所悟说:“噢,还有半山以上,根本没有车马山道,他们不可能将篷车拉到山中某一座佛庵前!”
许格非嗯了一声,赞同的说:“看样子老魔可能是先把苇妹妹劫持到手,然后再运到停放马车的地方去!”
邬丽珠不由惋惜的说:“如果能知道金面三郎停放马车的地点那就好了,我们可以事先埋伏在那附近逮他们!”
许格非一听,不由懊恼的叹了口气说:“我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谁知,那淫尼竟趁机将金面三郎掀下阁楼去使我功亏一篑!”
邬丽珠只得宽慰的说:“这种邪恶之人,留在世上也是害人,不如早死早干净……”
许格非不由懊恼的说:“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断了追询的钱索了!”
邬丽珠只得强自宽慰的说:“你也不必为此懊恼了,说不定金面三郎真的吐出实情来,而那位武林老前辈,很可能又不是屠龙老魔了!”
许格非一听,立即肯定而有把握的说:“不,一定是屠龙老魔!”
邬丽珠听得一愣,问:“你何以如此肯定而有把握?”
许格非正色道:“因为金面三郎曾说那位武林老前辈要他也随着篷车到关外去……”
邬丽珠柳眉一蹙,立即迷惑的问:“可是老魔午后说的那个东北总分舵……”
许格非立即焦急的说:“正是那个总分舵,那里负责的总分舵主是个头陀,法号元通,听说他练有一身了不起的武功,手下部众中,也有一些有能耐的人!”
邬丽珠对元通手下的高手似乎毫不放在心上,但她却忧虑的说:“老魔午后曾暗示有桩消息很可能就是他想到了劫走苇姑娘而尚未动手的这件消息。”
许格非一听,不由格外赞同的颔首说:“不错,这正是我内心焦急的真正原因。”
把话说完,蓦见邬丽珠向下一指道:“到了,喏,那就是普航庵!”
许格非循着指向一看,只见峰角下的一片乱石杂树中,数间瓦屋,一堵矮墙,除了院中,四周均积着厚厚的白雪。
打量间,已听邬丽珠继续说:“还有,净明老师太已起来作早课了!”
许格非一看,果见正中一间较大的瓦屋中,有一蓬微弱的灯光透出来,且有隐约可闻的木鱼声。
峰的西北坡度很大,许格非和邬丽珠只须沿着坡度下即可。
到达峰下,越过一片积雪乱石,即是一座木制庵门,就在两扇门的左右中央,刻着普航两个大字。
邬丽珠先向许格非挥了一个宽心手势,立即登上门阶,轻轻在门上叩了三下。
叩门之后,里面的诵经和木鱼声并没有停止,但院中却传来了脚步声。
邬丽珠一听,立即望着许格非,低声道:“开门的可能是清辉和明性!”
许格非知道是净明老师太座前门两个小沙尼,因而会意的点点头。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开闩轻响,呀的一声门开了,开门的果然是两个小沙尼。
两个小沙尼俱着灰绵僧袍,戴瓜皮灰绵尼帽,一个年约十七八岁,一个年约十四五岁。
年岁较长的一个,皮肤较黑,明目柳眉,颇具几分姿色。
年岁较小的一个,身材圆胖,皮肤白细,看起也极可爱。
两个小沙尼一见邬丽珠身后的许格非,先是一呆,接着一稽首道:“邬姑娘您早!”
邬丽珠满面含笑,立即爽快的说:“嗨,清辉,明性,老师太呢?”
许格非一听,便知较大的小沙尼叫清辉,小的叫明性,因而也微微欠身笑了一笑!清辉看得双颊不由一红,顿时忘了回答,反而低下了头。
年岁较小的明性却和声道:“师父正在早课!”
邬丽珠哦了一声,立即似有所悟的肃手一指许格非,介绍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许格非许少侠……”
皮肤细白、身体圆胖的明性一听,立即神秘的笑着说:“我知道了,他就是你的表哥……”
表哥两字方白出口,较为懂事的清辉已悄悄的碰了明性一下。
明性顿时警觉似乎一个小尼姑谈论别人的未婚夫婿,似乎是一种罪过似的。
但是,邬丽珠却极为高兴的回头看了一眼俊面含笑的许格非。
清辉却已肃手低声道:“邬姑娘、许少侠,请先到斋室坐!”
许格非和邬丽珠欠身一笑,举步走进庵内!也就在两人踏进庵门的同时,正中大瓦屋内,正跪在蒲团前敲着木鱼诵经的净明老师太,已放下鱼槌,起身迎了出来。
在前引导的清辉一见。立即低声道:“我师父的早课完了!”
许格非举目—看,只见净明老师太,慈眉善目,面色红润,穿着和清辉叨性两人相同的衣着。
面上虽然挂着微笑,但在她的目光中,却充满了迷惑和惊异之色。
邬丽珠首先急上数步,施礼歉声道:“老师太,晚辈这么早前来打扰您,实因事态紧急,万望老师太见谅……”
话未说完,净明老师太已肃容和声道:“邬姑娘不必多礼,有什么紧急事体,快些说给贫尼听!”
许格非一俟净明师太话落,也立即向前躬身施礼恭声道:“晚辈许格非,参见老师太!”
净明老师太想是因为邬丽珠事态紧急,迫不得已而心情凝重,是以,这时一见许格非施礼参见,同时肃容道:“许少侠请免礼,有什么事须要贫尼效劳的?”
许格非见问,只得先把尧庭苇负气前来恒山找她姑母的事说出来。
净明老师太一听,觉是这件事并不太严重,因而淡然道:“既然已经知道那位尧姑娘已来到了恒山,只要假以时日,自然会访到!”
邬丽珠一听,立即又把屠龙老魔可能已探知尧庭苇下落的事说了一遍!净明老师太一听,不由迷惑迟疑的说:“这就怪了,他是用什么方法能在这么短暂的几个时辰内找到的呢?莫非他早就知道那位尧姑娘寄居的佛庵?”
许格非只得说:“屠龙老魔狡黠多智,他不但善于捉摸人们的心理,而且极会利用威逼利诱之手段,胁迫怂恿之能事……”
净明师太一口气,立即沉声道:“看样子你们就中了他的诡计了!”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不由似有所悟的转首去看邬丽珠。
邬丽珠略微沉吟,也抬起眼睑来看许格非,两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看法,屠龙老魔可能在玩攻心诈术。
两人对望着,正待说个什么,净明师太已继续提议道:“假设你们能先知道那位尧姑娘姑母的法号或庵名,不需全部知道,只要知道一丝半点,都有找到的希望……”
话未说完,许格非的目光一亮,突然关切的问:“老师太,您可认识一位昔年的蓝晴雯女侠?”
净明老师太略微一想,立即道:“认识呀!大都在江南一带活动!”
许格非一听,立即兴奋的说:“那就好了,尧庭苇的亲生母亲就是那位蓝晴雯蓝女侠!”
净明老师太却迷惑的说:“不对呀?!女侠的夫婿姓林呀!”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神情格外激动,不由兴奋的笑着说:“这真是太好了,今天不但知道了蓝女侠多在江南行侠,而且知道了苇妹妹的本姓姓林!”
说此一顿,继续望着净明师太,兴奋的问:“既然知道了苇妹妹姓林,她所要投奔的姑母当然是姓林,以老师太您的结缘之广,可知本山区的师太们,哪一位师太的俗家姓林!”
净明师太突然目光一亮,恍然似有所悟的说:“噢,你这一问,贫尼倒想起一位昔年的道友来,不但俗家姓林,而且认识那位蓝女侠……”
许格非和邬丽珠一听,不由同时兴奋的说:“那一定是了……”
但是,净明师太,却迟疑的说:“只是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姑嫂!”
许格非立即道:“是不是姑嫂都无关紧要,我们也许由那位师太的口中,可以得知苇妹妹她姑母的下落……”
邬丽珠则肯定的说:“我认为那位师太,一定就是苇姑娘的姑母,而蓝女侠行道江湖,经过此地,理应前来看一看她的小姑,姑嫂也好叙一叙!”
但是,净明师太却说:“我的那位师太,并不在本山区,而那位蓝女侠也从来没来过此地!”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失望的哦了一声。
邬丽珠却关切的问:“那位师太住在什么地方呢?”
净明师太道:“衡山,南岳衡山,而不是这个北岳恒山……”
话未说完,目光倏然一亮的许格非,突然双掌一击,顿时悄然大悟的脱口道:“哎呀,晚辈想起来了,这一定是单姑婆的直觉有错,以致闹成了这个极大的错事,我真是该死,她们两人没想到这一点,我至少应该想到才是……”
话未说完,邬丽珠已望着净明师大,关切的问:“老师太,那位衡山师太的法号是……”
净明师太立即道:“我记得好像是悟因……”
许格非立即兴奋的问:“请问是哪一座佛庵?”
净明师太道:“大慈庵!”
许格非觉得要知道的都已知道了,立即深躬一揖,感激的说:“多谢老师太指点,晚辈没齿难忘,大恩后报,就此告辞了!”
净明师太慈祥的一笑道:“助人为善,皆佛门弟子之本职,何须称谢!”
邬丽珠也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