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格非赶紧正色解释说:“您老人家可能没有听清楚,晚辈并没有说我一个人前去,我只是说我有办法,当然还要请胖爷爷您和我师祖,甚至关东道上的侠义正派人士协助!”
胖弥勒听罢,也毫不避讳地说:“你这样说还可以,不过你要想请到关东侠义道上的正派人士出面去打病头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许格非立即道:“他们不出面也没关系,就师祖和您老人家就可以了!”胖弥勒一听,再度自我解嘲地笑了,同时笑声道:“你小子也太瞧得起我老人家了!”
说罢,竟缓缓站起身来,继续道:“好吧!这件事等你师祖回来,咱们大家再商议吧!”
许格非一见,急忙起身问:“胖爷爷您……”
胖弥勒哦了一声道:“你师祖恐怕还得一会儿才回来,我不再等他了,傍晚我再来!”
说罢离位,转身就待离去。
许格非不由关切地问:“胖爷爷您的仙居……”
胖弥勒噢了一声,立即举手一指东北方的密林处,继续道:“我老人家的蜗居就在数里外的那片松林里,沿着后面的崖边山径照直走,片刻工夫就到了,欢迎你来聊!”
许格非赶紧拱揖含笑道:“晚辈等师祖回来后,再去拜望您老人家。”
胖弥勒欣然应了声好.迳自由东北房角下走了。
许格非肃立目送,直到胖弥勒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他才缓缓坐下。
现在,他已不再去想师祖长白上人何时回来,以及如何应付与雪燕儿的婚约,现在他想的却是病头陀的总分舵。
根据胖弥勒的谈话和不愉快的语气,他判断出病头陀的组织和实力,较其他三个总分舵和转运站更为严密和雄厚。实力已到了他们东北道上的侠义人士和师祖都无力翦除的地步。
许格非思前想后,觉得这一次前去老魔所属的东北总分舵,不但不像以前那么顺利,而且十分艰巨。
许格非默默地坐在石凳上想心事,不觉红日已经偏西。
看了看西下的红日,许格非非但不焦急,反而暗暗欢喜,因为他原就预定师祖长白上人傍晚才能回来。
当然,那位雪燕儿也会一同随着师祖长白上人回来。
一想到雪燕儿,他立即想起了胖弥勒说起的婚事,这的确是一个令他头痛的问题。
正在紧蹙剑眉,苦思对策的时候,蓦然传来一声少女疲惫乏力的娇声道:“爷爷……终于到家了!”
许格非悚然一惊,急忙起身,循声抬头一看,脑际轰的一声,立时天旋地转。
只见那个途中遇见的白毛皮衣少女,正冷汗滴滴,泪痕斑斑,看来极吃力地扶着位好象受了内伤呕血的瘦高老人。
瘦高老人,神情凄然,面色惨白,微微佝偻着上身,略显气喘,看来比晨间老多了,完全不像是一个武功高绝的世外高人。
由于白毛皮衣少女和瘦高老人已转过厨房檐角,也立时看到了倏然惊起的许格非。
白毛皮衣少女噙泪哀怨地望着他,瘦高老者仅看了他一眼,立即垂下了眼皮。
脑际轰然一声,顿感天旋地转的许格非,这时业已明白了白衣少女就是雪燕儿,瘦高老者就是他视为唯一亲人的师祖!
许格非内心一阵剧痛,有如万箭穿心不由热泪夺眶而出,哭声嘶喊一声师祖,飞身扑了过去。
但是,身形刚离地腾起,突然咚的一声栽在雪地上,滚了两滚,顿时晕死了过去。
也就在他跌地翻滚,尚未完全晕厥的一刹那,他却恍惚听到白毛皮衣少女雪燕儿,脱口哭声道:“许哥哥……”
不知过了多久。
许格非悠悠醒来,他首先感觉他的颈下一片柔软暖意,但接着有凉凉的雨点滴在他脸上。
他乏力地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徐徐转动的天空中,有一张秀发斜垂的雪白面孔。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雨点却一颗接一颗地滴在他的脸上,由凉而温,由温而热!
他知道,那不是雨,那是泪,那是将他揽在怀中的雪燕儿的泪!
渐渐,他已看清了雪燕儿的而庞和噙满了热泪的美目,她小巧的樱口紧闭着,香腮正在抽动,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他的俊面上。
这时雪燕儿内心的悲痛是任何人都可想得出的,敬爱的爷爷负了内伤,而日夜企盼的未婚檀郎却又因刺激过度晕死了过去!
尤其当她千辛万苦把负伤的爷爷搀回时,现在又要照顾未婚的丈夫!
但是逐渐清醒的许格非,却没有想及她的痛苦,他所想到的第—件事就是被他震伤的师祖。
是以,当他的朗眸一经转动,立即挺身跃起,凄厉呼了一声师祖,迳向正叶,茅屋门前踉跄奔去。
雪燕儿大吃一惊,不由脱口急声道:“许哥哥,不要惊动爷爷!”
急呼声中,也急忙起身追去。
神情如狂的许格非哪里听得见,身形一闪已到了茅屋前。
一到茅屋前,才发现师祖长白上人,正盘膝闭目端坐在云床上,床前的小铜鼎内正袅袅升起一缕缕檀香!
许格非本能的刹住身势,依然忍不住痛哭低声呼了声师祖,缓缓的跪在门外雪地上,立即伏身叩了下去。
紧接着,人影一闪,一丝淡雅清香袭面,粉妆玉琢般的雪燕儿,已泪流满面地跪在他身边。
许格非伏跪在地,知道雪燕儿已跪在他身边,立即痛不欲生地低声哭喊道:“我该死,我该死,我要让师祖把我的心肝挖出来公示天下……”
一旁的雪燕儿立即哭声劝慰道:“爷爷已不怪你,爷爷已不再生气,请你保持冷静,不要影响爷爷调息……”
许格非依然悲痛地低声哭泣道:“我要为师祖疗伤,我要把我的真力输给师祖……”
话未说完,一旁的雪燕儿突然焦急地将樱口凑近他的耳畔,低声道:“你快不要说了吧,快看,爷爷恐怕要被你搅得走火入魔了。”
许格非听得悚然一惊,急忙抬头,只见云床上的师祖长白上人,浑身发抖,脸肉抽动,老泪正由他的两道睫缝中流下来。
许格非一看这情形,不但不敢再哭,就是连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下。
他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师祖长白上人脸上的神情变化。
因为他知道,师祖长白上人,内心悲痛,情绪激动,可能是因为被他许格非震伤,也可能是想起了爱徒许双庭——他父亲的惨死,也许是知道了他这个徒孙有了今日的成就而兴奋过度。
但是,不管长白上人想到了什么,在进入盘坐行功的境界之后,发生了这种现象,都是走火人魔的前奏,也很可能丧失了性命。
是以,许格非挺直了上身,张大了嘴巴,目光一眨不眨地瞪着长白上人脸上的神情变化!
因为,万一长白上人走火入魔翻身栽倒,他如及时纵上云床输送真力,仍可将长白上人的老命救活过来。
所幸片刻过后,长白上人的情绪已趋稳定,同时徐徐呼出一口浊气。
许格非一见,知道长白上人心思紊乱,无法入定,索性不再调息行功。
虽然如此,但仍不宜开口谈话或下床行动。
但是,许格非痛悔太深,仍忍不住悲痛地流泪哭声道:“师祖,非儿该死,冒犯了您老人家……”
话刚开口,云床上的长白上人.虽然没有张开眼睛,但却神色祥和,微微点了点头。
跪在一旁,双目中仍噙着泪水的雪燕儿,却望着许格非,悄声道:“许哥哥,我们给爷爷煎参汤去吧.别再打扰他老人家了吧!”
许格非当然知道应该先让师祖恢复体力,稳住内腑伤势,然后再设法疗治。
这时一经雪燕儿提议,立即点了点头,两人同时起身,各自拉过一扇房门,双双悄悄地将房门掩上。
门一掩上,雪燕儿立即转身,低着头迳向厨房门前轻快地走去。
许格非知道,雪燕儿必是想起了他们两人是未婚夫妻的事。
一想到这件事,许格非的心头就像突然压上一块铅似的郁闷,同时也暗暗埋怨胖弥勒多嘴。
心想,假设胖弥勒不说,而他不知道这件事该多好!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脚下却已急急地跟了过去。
到达厨房门前,雪燕儿正待举手推门,突然看了许格非一眼,深情关切地轻声问:“你吃饭了没有?”
许格非一听,心头突然升起一般暖流,他觉得亲人就是亲人,不管你犯了什么错误,都会得到谅解,而且一丝也不记在心里。
那股由心坎升起的暖流,使他以感激的目光望着雪燕儿,并点了点头。
雪燕儿一见许格非点了点头,立即又关切地问:“你在什么地方吃的?”
许格非急忙举手一指厨房门道:“就在厨房里吃的呀!”
雪燕儿一听,娇靥突然红了,同时有些不安地道:“今天没有什么菜,烧得也不好……”
话未说完,推门已走进了厨房内。
许格非一面跟进,一面急忙道:“很好,很好,很好吃!”
雪燕儿一听,一阵甜意升上心坎,不由羞红着娇靥低头笑了。
许格非不由关切地问:“菜都是你煮的呀?”
雪燕儿一面在厨架上拿下一只砂锅,一面含笑点了点头。
许格非一见,不自觉地说:“我还以为是师祖煮的呢!”
说话间,雪燕儿已将砂锅放在一个小灶上,并在房角的一个木箱内拿出一包东西,想必就是要煮的人参。
这时雪燕儿听了许格非的话,神情突然一愣,接着黛眉一蹙问:“你不知道这些年来都是由我服侍爷爷?”
许格非并未沉思,立即道:“前天遇到楚姐姐的两个侍女小冬小吉时,他们曾经提到了你,事后因为她们两人共同参与这场骗局,我也就以为她们是捏造的!”
雪燕儿听话间,娇靥上的愉快神色早巳消失了,但她却没忘了打开小包,拿出人参,冲水升火。
这时听完许格非的话,立即淡然噢了一声,一面在小灶旁添柴,一面问:“师伯和伯母也没淡起过?”
许格非知道雪燕儿指的是他们两人的婚约,到了这时候,只得实话实说道:“如果不是两位老人家有什么原因,便是由于整天防范魔窟寻仇而忘了告诉我,两年前的七八个月来,的确是惶惶终日,东藏西躲,可以说得上是寝不安枕,食不知味,结果,唉!两位老人家,还是难逃尧恨天的魔手!”
说至最后,声音不但沉痛悲愤,而且有些咬牙切齿。
雪燕儿一看这情形,自是不便再继续追问,而且她也听出来,师伯许双庭夫妇,并没有将她和许格非的婚事告诉给许格非。
回想一下她知道这件事的时间,也恰是许格非在西北山区掌毙了铁杖穷神,轰动了整个扛湖的时候。
想想,她雪燕儿自从跟着爷爷学艺,最初几年也是只字未提,想必是有原因的。
当她听到爷爷说她的终身已许配给许格非时,她几乎惊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也真不敢相信她这个苦命的女孩子会嫁给一个武功如此高绝的丈夫!
但是,她却确信那是真的,因为最疼爱她的爷爷,一向是出言不苟,他老人家绝不会欺骗她!
自那时候起,她便每天期待着她的未婚夫婿许格非前来,每次幻想着许格非来后的甜蜜日子。
一想到未婚夫婿许格非,那一夜她就会兴奋地彻夜难眠。即使恍惚睡着了,也会出现一个美丽的梦境,直到天明睁开眼睛。
她朝思暮想,日盼夜盼的未婚夫婿,终于见面了。但第一次见面却是他在中毒的情形下,伸臂抱住了捆在身边的她。
想到当时的一幕,真是又羞又急又气,好在他就是她的未婚夫婿,否则,她真的无地自容,愧对他许格非了。
一想到许格非,在楚金菊家中出现的事,不由关切地问:“你怎的被他们诱到楚姐姐家里的?”
如此一问,正问中了许格非所要问的问题,因而,他不答反而问道:“我也正想问你,你是怎的被白俊峰那帮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