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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惊于尧庭苇武功之高,却没有想到她会一招毙了苟一才,两式斩了黎多申和黎多金。
这时蓦血红影一闪,心中大吃一惊,尚未定神急退,寒气已经袭面,剑尖已抵在他的咽喉上。
原本惶急呐喊的数百喽罗和大小头目,这时一见,再度惊呆了,整个广场寨墙上,顿时静得鸦雀无声。
站立在依里维雄身后不远的两个总武师,这时一见老帮主受制,也吓傻了。
尧庭苇一剑抵在依里维雄的咽喉上,立即冷冷一笑,淡然道:“老帮主,非常抱歉,如果不是贵属先行动手,小女子也不会出此下策!”
依里维雄终不愧是一帮之主,天山武林一方的领袖,立即镇定地一笑道:“姑娘艺业,老朽自知非敌,没想到黎多兄弟竟然恃技逞能,自己找死,至于苟一才,完全是因为怕姑娘揭开了他的丢人事迹,因为他一直想当老夫的女婿。”
尧庭苇哼了一声,道:“这样的女婿不要也罢!”
依里维雄自然不希望尧庭苇的剑一直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因而懒得多说,立即镇定地问:
“姑娘意欲如何,就请直说。”
尧庭苇立即正色问:“请老帮主再证实一次,许格非是否被禁在你的大寨地牢内?”
依里维雄正色摇头道:“绝无此事!”
尧庭苇继续问:“白素贞昨天中午来时,可曾将那位一身黑绒劲衣的牛夫人寄押在你这里?”
依里维雄回答道:“白素贞仅她一人前来,没有任何人跟随!”
尧庭苇这时既担心丁倩文等人找来,又急着回去逼问白素贞,许格非的下落究在何处,她究竟把楚金菊骗到什么地方去了。
是以,一整脸色,歉声道:“老帮主,非常失礼,小女子身陷重围,情非得已,现在就请老帮主亲送小女子出去……”
话未说完,依里维雄已沉声吩咐道:“克里萨姆……”
话刚开口,一旁吓呆了的克里萨姆,已急忙恭声应了个是。
依里维雄立即吩咐道:“开寨门。”
克里萨姆再度恭声应了个是,立即飞步向大寨门前奔去。
依里维雄未等尧庭苇催促,立即举步向前走去。
尧庭苇并未将剑撤回,虽然依里维雄已不可能反抗或逃走,但她对寨墙上的数百弓箭手,不得不有所顾忌。
到达寨门下,寨门早已大开,尧庭苇立即和依里维雄走了出去。
直到走至寨外空场的中央,距离林缘已不足十丈,尧庭苇才让依里维雄停身回转,—面向寨门。
依里维雄回头一看,只见所有寨墙上的弓箭手,俱都悄悄地移到寨门这一面来。他知道,这些弓箭手只能对付那些一般江湖人物,如果想以乱箭制服像尧庭苇这等顶尖高手,那是鲜少奏功的事。
是以,自动地望着寨墙上,愤怒地以土语大声吆喝了几句。
寨墙上悄悄移过来的弓箭手,一听依里维雄怒喝,纷纷将身形隐至垛下。
尧庭苇一见,哪敢怠慢,一个倒纵飞退.继而娇躯一转,立即纵进了茂林内,展开轻功径向正北如飞驰去。
寨墙上的喽罗大小头目等人,一见尧庭苇飞身纵入林内,立即发出一阵春雷般的示威呐喊,但没听到有羽箭射出。
尧庭苇忧急如焚,归心似箭,这一次冒死前来,可以说毫无所获。
唯一证实了一点,白素贞确实狡计骗人,同时也证实了白素贞,曾将许格非的失踪,伪称和依里维雄的女儿依莉莎嬉,双双去了天山派。
现在风几乎算是停了,天山的云层稀薄,同时透下了月光。
尧庭苇这时虽然默习了后半部秘籍上的许多拳掌剑招和绝技,但她的功力依然较许格非逊了一筹。
正因为这一筹之差,而使她在施展这些绝学时,尚不能够达到收发由心,或动在念先。
这时一经展开轻功,真是风驰电掣,较之来时,何止快了两倍。
就在她一心想着丁倩文等人这时如何时,本能加速飞驰之际,蓦然发觉天旋地转,景物倒逝的眼前,突然有三个小黑点迎面飞来。
尧庭苇一见那迎面飞来的三个黑点,便知是三个活动目标,而不是固定的地形地物。
而就在她心念间,三个小黑点。突然由小而大,由点形变成了长形,接着到达了面前,同时发出三声惊呼,一闪已驰了过去。
尧庭苇心中一惊,知道险些撞上了三个人中一人,因而也本能地刹住了飞驰身势。
也就在她刹住身势的同时,身后也同时响起一声苍劲愤怒大喝声:“站住!”
尧庭苇回身一看,发现数丈外赫然站着一个高大红袍老道,一个白发老妇人,和一个皮衣青年。
红袍老道,面膛红润,目光炯炯,须发均已灰花,年龄大约六十余岁,头戴朱漆玉钩冠,背插一柄朱鞘红丝穗剑。
这时,红袍老道人正以愤怒的目光瞪着她尧庭苇,那声大喝显然是由他发出。
老妇人一身蓝呢裤褂,外罩一件白毛皮背心,看来已七十多岁,徒手未携兵刃,也正以惊异的目光望着她尧庭苇。
皮衣青年则背插长剑,生得浓眉大眼,白白的皮肤,年约二十四五岁,也正以震惊灸热的目光望着她。
尧庭苇略为一看,立即沉声问:“道长何事将小女子喝住?”
朱袍老道人立即怒声道:“贫道要责问你恣意飞驰,恃技欺人,险些撞上了贫道的师姊……”
尧庭苇何曾受过别人这等竖眉瞪眼的呵斥,尤其当她这时满腹懊恼焦急之际,因而沉声问:“不知撞到了令师姊何处?”
朱袍老道人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吼道:“你狂傲自恃,目无长者,足证你师父未曾好好教导于你,今夜贫道少不得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杀杀你的傲气。”
尧庭苇一听,也顿时大怒道:“罡风过后,彼此心急赶路,思维萦怀,难免有所疏忽,抓住别人一点小瑕疵,也用不着倚老卖老,横加挑剔,出口伤人师尊……”
朱袍老道人一听,更加怒不可抑,不由厉吼道:“好个不知死活丫头,今夜不给你一些教训,你永远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一旁目不转睛望着尧庭苇的皮衣青年,突然恭声道:“师叔请息怒,待琪儿将她擒获再交由师叔发落……”
尧庭苇气得冷冷一笑道:“你师父尚且自知不是本姑娘敌手,你最好不要出来丢丑……”
语未说完,皮衣青年白面通红,大喝一声,飞身前扑。
双掌一挥,幻起一片掌影,径向尧庭苇的面门和双肩劈去。
尧庭苇本就心中有气,加之急切想赶回腾木峰去,而且也知道,皮衣青年之后,朱袍老道和老妇人必然也相继动手。
由于自己势单力孤,绝不可谦让持久,是以,一俟皮衣青年招式用实,身形一个闪电旋飞,接着飞起—腿。
只听“嘭”的一声,同时响起一声惊呼,尧庭苇的小剑靴已着实踢在皮衣青年的左股上。
只见皮衣青年,随着他那声惊呼,身形腾空而起,直向数丈以外翻滚飞去。
老妇人一见,大吃一惊,正待飞身扑救,朱袍老道人已大喝一声,飞身而起;右臂一探,已将正待下坠的皮衣青年挟住。
蓝呢衣裤的老妇人,这才望着尧庭苇,冷冷一笑.问:“姑娘轻功精湛,身手不凡,想必出自名师高人之门,姑娘可否将尊师的大名法号或门派见告,也免伤了彼此的和气。”
尧庭苇玉立原地,也淡然道:“先师早巳驾鹤西返.而且徒忌师讳,再说,就是说出来.你们也未必知晓!”
老妇人冷冷一笑道:“好个徒忌师讳。既然你不肯说出令师的名讳来,是你逼着我老婆子出手……”
尧庭苇不由哼了一声道;“如果你想出手?这也正是一个借口出手的理由……”
话未说完,老妇人突然怒声道:“至今尚不知你的师门来路,只有在招法上来探讨了……”
话未说完,已放下皮衣青年的朱袍老道人,突然怒声道:“师姐,让愚弟来教训她!”
但是,正在摆门户的老妇人,却仅挥了一个阻止手势。
尧庭苇一看老妇人的气势,显然暗运功力,企图以她数十年浑厚的内力来战胜她尧庭苇。
一想到内力,尧庭苇也立时提高了警惕,但根据她接受姑母悟因在衡山大慈庵移植的功力,以及檀郎许格非经常抽暇推拿和打通任、督两脉和渐渐增进的功力,战胜老妇人没有问题。
但是,她却不敢冒险大意,因为万一落败,自己的生命固不足惜,但对大局来说,那影响可就大了。
心念电转,对方老妇人已双掌微提,缓步游走,一双冷电般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她的娇面上。
尧庭苇一看这情形,知道老妇人正在蓄势凝聚功力,一旦出手,必是雷霆万钧的一击。
由于她有了方才的种种顾忌,决心以妙招奇式应战,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和对方硬拚掌力。
就在她心念方定,也随着对方老妇斜身游走之际,对方老妇突然大声一喝,晃肩欺身直进,右掌一招寒梅吐蕊,照准尧庭苇的酥胸闪电印到。
尧庭苇早已蓄势准备,一见对方出掌,也娇叱一声出掌相迎。
也就在尧庭苇出掌的同时,对方老妇却右掌如电一闪,径向尧庭苇的玉掌迎来。
由于对方出招奇快,快得有如电光石火,尧庭苇如再变招,玉腕势必被老妇劈断。
惊急之间,无暇多想,只得翻掌出腕,硬迎上去。
两掌电掣一接,立即发出“叭”的一声败革声响!
老妇人噔噔噔退了三步,而尧庭苇却仅香肩晃了两晃。
第 二 章 钗横鬓乱
一招得手,尧庭苇信心大增,黛眉一扬,脱口娇叱道:“你也接我一掌!”
老妇人心中一惊,急忙强捺上涌气血,大喝一声,略蹲下身,牙齿一咬,振腕迎了出去。
也就在老妇勉强出掌的一刹那,朱袍老道人已“锵”的一声将剑掣出,大喝一声,斜横里飞身猛扑过来.照准尧庭苇的左肋就刺!
尧庭苇虽然与老妇交手对掌,却早已对朱袍老道人和皮衣青年有了防范。
但是,这时虽见朱袍老道人斜横里挺剑刺来,而她发出的一掌已到势在必发之势,因此,对方老妇的掌风已和她的掌风相触!
心中一急,功力突增,只听“嘭”的一声,双掌也着实击在一起。
但是,尧庭苇却在双掌一接的刹那,就趁那股后震之力,娇躯一斜,趁斜卧在地,右腿趁势闪电上踢!
只听“噗”的一声,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一道寒光,直射半空。
尧庭苇这临机施展的一招“卧看白云”,真是运用得恰到好处,而趁机飞起的一腿,更是妙绝宇寰的奇妙一击。
因为她那一腿,正巧踢中了朱袍老道人握剑的手腕。
朱袍老道人宝剑脱手,腕如刀割,一声惊叫,急忙点足,身形一跃两丈,直向数丈以外纵去。
那边的皮衣青年早巳惊呼一声“师父”,飞身向两丈以外奔去。
尧庭苇挺身站起,也觉得方才实在惊险万分。
定睛一看,发现老妇人已被方才的一掌,震飞到两丈以外去,这时正在那里暗自行功运气。
皮衣青年奔至近前,再度惶急地问:“师父,您老人家受伤了.没有?”
老妇人却缓缓嘘了口气并摇了摇头。
急忙捡起落剑的朱袍老道人,满面通红,立即望着尧庭苇,怒声道:“你恃技凌人,敢犯武林规矩,这笔帐我们总要找你算的……”
尧庭苇冷冷一笑道:“这话应该由我来说,你们不但以大欺小,恃众凌寡,而且轮翻交手,暗施偷袭……”
话未说完,朱袍老道人已恼羞成怒喝道:“闭嘴,报上你的名字来!”
尧庭苇再度冷冷一笑道:“我本是默默无闻的后生晚辈,报出我的名字反而增加了我的名气,哼!只怕我要你们报出你们的鼎鼎大名来,你们为了顾全颜面,恐怕又碍难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