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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却继续说:“小婢和何管家还以为是我们小姐坐关期满赶回来了呢。”
邬丽珠赶紧迟疑地说:“我们来时她才闭关,恐怕没有那么快吧?”
冬梅有些忧郁地说:“可是小婢等却以为是我家小姐回来了,急急奔进大厅一看,原来是一个看来很美,皮肤却有些黑的紫衣姑娘……”
如此一说,许格非和尧庭苇等人俱都迷惑地对看一眼,同时揣测道:“这位紫衣姑娘是谁呢?”
夏荷黯然道:“她说是由天山来的……”
如此一说,许格非等人的目光同时一亮,几乎是齐声脱口惊呼道:“恐怕是丽姬妲妮?”
虽然同是惊呼,但每个人的惊呼意味和语气却各有不同。
许格非是惊喜,带有浓厚的亲切和兴奋意味。
尧庭苇和丁倩文四女,却含有意外、懊恼与妒意。
古老头和单姑婆则是吃惊中带有惊奇,因为古老头说在途中遇到霹雳观的炊火道,以及炊火道说遇到了丽姬妲妮,都是古老头自己捏造胡编的。
如今,真的丽姬妲妮突然找到了许格非的家里,他怎会不吃惊,怎会不惊奇?
但是,夏荷和冬梅却摇着头说:“她没有说地姓什么叫什么!”
许格非等人听得一愣,但却齐声问:“你们没有问她?”
夏荷急忙道:“问她啦,问她她也不说,看她的样子,好像又气少主人不在家,又很伤心的样子。”
许格非惊异地噢了一声,有些不解地问:“她用的兵器可是弹弓?”
冬梅急忙颔首正色道:“是呀,而且还是金的。”
尧丁四女一听,立即沉声道:“不会错了,那就是她了。”
古老头只得真的迷惑。故作证实地说:“可是,她在途中遇到雳霹观的炊火道时,曾经打听少主人呀?再说,既然到了家,何以又生少主人的气而不说出她自己的姓名呢?”
夏荷黯然继续说:“江嫂说少主人就在祖坟祭祖,她可以叫许禄他们带她到祖坟去见少主人……”
许格非立即赞同而又懊恼地说:“是呀,为什么没去呢?”
冬梅代为解释说:“那位姑娘说用不着见少主人,她还说,见了少主人也没话说……”
许格非一听,不由生气地说:“那她前来许家庄做什么?”
冬梅这才在怀里掏出一件毫光闪闪的东西,双手捧送到许格非的面前,恭声道:“她说,她是专为我家小姐送这个来的。”
许格非等人听得大吃一惊,无暇再去看冬梅手中捧的是什么东西,齐声吃惊地问:“什么?为你家小姐?”
夏荷、冬梅两人同时黯然欲泣地说:“她说我家小姐不能回来了。”
许格非等人这时虽然极端惊震,但已在吃惊的刹那问提高了警觉。
尤其,在这一刹那,大家最好少开口为妙,因为一句话说溜了嘴,很可能马上就是悲剧的开始。
是以,仅尧庭苇惊异地问:“你家小姐为什么不能回来了?”
夏荷、冬梅同时摇头流泪道:“那位紫衣姑娘没有说,小婢等和管家揣测,一定是走火入魔了。”
丁倩文急忙宽慰地说:“你们两人先不要慌,走火入魔也有轻有重,轻者只是略微受伤或者残废,只有极端严重才会丧命。”
许格非和尧庭苇几人当然知道丁俏文说话的意思,虽说是安慰,实则是告诉冬梅两人,走火入魔如果严重了会死人的。
岂知,冬梅和夏荷竟同时摇头流泪道:“我家小姐可能没有死……”
死字方自出口,年轻嘴快的雪燕儿已急声问:“你怎的知道你家小姐没有死?”
许格非和尧庭苇几人一听,俱都大吃一惊,不由震惊地去看冬梅和夏荷两人。
岂知,一心悬念她们小姐白素贞的冬梅和夏荷根本没有仔细推敲雪燕儿问的这句话,因而一伸双手道:“如果我家小姐死了,那位紫衣姑娘便不会将这个送回来并传话了。”
如此一说,许格非等人这才震惊地去看捧在冬梅手中的东西。
只见那是一颗龙眼大的夜明珠上,用一条金丝线绳系着一条二寸多长的金龙和一只二寸多长的金凤。
看那金龙金凤,雕刻精致,栩栩如生,尤其用红白宝石镶成的眼睛,闪闪生辉,好似正在望着大家闪动。
许格非看罢,不由抬起头来惊异地问:“这是什么?”
冬悔有些惊异地不答反问道:“少主人不知道?”
许格非只得含糊地说:“我曾见白姐姐的荷包内似是有这样的东西,只是我当时没有问。”
冬悔和夏荷一听许格非说看到白素贞的荷包,两人当然心里明白,许格非不但和白素贞感情已极亲密,而且已到了替换衣服都不避嫌的境地。
因为,据她们所知,白素贞的荷包是系在她的内衣腰带上,那地方的东西许格非都能看到,关系的亲密也可想而知了。
夏荷因而不自觉地神秘一笑道:“这就是开启银库机关总枢的钥匙嘛。”
许格非—听,心中再度一惊,她不是惊于机关总枢的钥匙,而是这把钥匙,丽姬妲妮是怎么得到的。
尧丁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当然也不例外,因而尧庭苇震惊关切地问:“你家小姐传来了什么话?”
冬梅和夏荷对许格非等人的震惊和焦急毫没怀疑,因为,根据他们都一致地称呼白素贞为姐姐来看,他们听了白素贞走火入魔的消息,当然会震惊焦急。
这时见问,夏荷抢先道:“那位紫衣姑娘说,我家小姐叫他把这两只钥匙亲自交给少主人,并转告小婢四人和何忠,要我们忠于少主人,要我们规矩听话,好好侍侯少主人,也就等于侍候她,她同样地感激我们……”
许格非哪里有心听这些鬼话,因为他知道,这—切都是丽姬妲妮一个人安排的计划。
但是,他想到白素贞枉费心机,花了这么些的金钱和脑筋,到头来一无所获,反而落个粉身碎骨而死,也不禁心里替她有些难过。
由于内心的难过,不觉鼻酸,因而眼圈也红了。
夏荷一看,不自觉地又擒泪赞声道:“坦白地说,小婢一直不太赞成我家小姐近乎痴迷地酷爱小主人……”
尧庭苇悚然一惊,不自觉地问:“怎么个痴迷法?”
夏荷点然道:“我家小姐说,她如果不能嫁给少主人,尼姑庵就是她的栖身所。”
单姑婆强自一笑道:“小姐们在下决心时都会这么说……”
冬梅立即坚毅地断然道:“不,我家小姐还说,即使她死了,她的鬼魂也要附在少主人的妻子身上,服待少主人一辈子……”
这话一出口,尧庭苇和丁倩文可以镇定得住,邬丽珠和雪燕儿却忍不住同时打了一个冷颤,脱口发出一声尖呼。
冬梅、夏荷看得一愣,许格非赶紧怒叱道:“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小姐走火入魔很可能就是你们这些丫头咒的。”
夏荷、冬梅一听,赶紧恭声应了个是。
冬梅则再度将手中的龙风钥匙向前一送,恭声道:“少主人,请您收下。”
许格非哪里会拿白素贞的遗物,因而似有所悟地噢了一声道:“这些东西还是你们四人保管好了,我现在前去西北总分舵,很可能马上接到少林武当门派的邀柬解决彼此间的恩怨,带在身上很不方便……”
话未说完,冬梅和夏荷已惶急紧张地说:“少主人……这等……这等重大……重要东西……”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你们现在已是我身边的人了,白姐姐信得过你们,我当也信得过你们……”
冬梅和夏荷一听,十分激动地急忙行礼说:“谢谢少主人的恩宠,这等大责重任,小婢等实在承担不起,而且,武功有限,万一有歹徒觊觎,下手抢劫……”
许格非立即宽慰地说:“你们放心,莫说你们的武功已足够应付一般事故,就是遇到了厉害高手,你们也可以谎说东西已交给我了,这等东西,歹徒也不会相信我会交由你们保管。”
冬梅和夏荷还想再说什么,单姑婆已在旁沉声道:“少主人已经吩咐过了,你们不必再说了,快上马回去吧,免得何管家和春绿他们惦记着。”
冬梅一听,只得恭声应了个是,并谨慎地将龙凤钥匙放进怀内。
夏荷则继续况:“那位紫衣少姑娘走时,小婢见她上马向南,立即告诉她如向东赶还可以见到少主人……”
古老头不由关切地问:“她可曾追来?”
夏荷微一摇头道:“她说见了少主人也没话说,还不如不见的好,她说完了,反而拔马向西驰去了。”
古老头听罢,放心不少,因而颔首和声道:“对,不如不见的好,你们上马吧!”
冬梅、夏荷一听,立即向许格非行礼告辞,并向尧丁四女福了一福,再向古老头和单姑婆打了个招呼,才飞身上马,纵马向官道上驰去。
丁倩文一俟夏荷、冬梅跑出一段距离,立即提议道:“我们也上马吧,免得她们俩看了起疑。”
说罢,大家立即默默地认镫上马。
单姑婆突然不放心地说:“这几个丫头,闹不好会把金库的银子都搬光了。”
了字方自出口,刚刚坐在马鞍上的许格非,已淡然道:“原本是她们的,用不着我们担心。”
说罢一抖丝缰,缓步向林外走去。
单姑婆的老脸虽然一热,但却打从心眼里佩服。
尧庭苇和丁倩文却走在许格非的左右马侧,忧急迷惑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丽姬妲妮既然来到了许家庄,而且江嫂还要派许禄领她们到咱们祖坟上去,她为什么不去。”
邬丽珠也迷惑地说:“是呀,更令人不解地是,听说我们往东,她偏往西,也不晓得她跟谁闹气。”
单姑婆立即冷冷地说:“跟她自己闹气,上从少主人,下至我单姑婆,咱们可没有一个得罪她。”
古老头却叹了口气说:“其实是她自己心里有鬼,总觉得咱们四位姑娘排斥她似的,实在说,她能千里迢迢地把白素贞的机关钥匙送回来,实在也很难得,尤其编了一套安慰四个丫头和何忠的故事。”
邬丽珠却不解地问:“她编了什么故事……”
古老头正色道:“她说白素贞已经走火入魔了,不是?”
邬丽珠立即道:“那是夏荷四个丫头自己揣测,丽姬妲妮并没有这么说,她说白素贞不能回来了。”
丁倩文突然迷惑地说:“丽姬妲妮怎会有许家庄金库的龙凤钥匙呢?以白素贞的为人和心计,她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丽姬妲妮保管吗?”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当然不会,白素贞不是在少主人前去潭峰之前原就是和丽姬妲妮住在一起的吗。”
尧庭苇突然似有所悟地况:“你是说,这是丽姬妲妮回到潭峰后在白素贞的房子里发现的?”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颔首道:“是的,老奴正是这个意思,丽姬妲妮当然知道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就飞马匆匆地赶来了。”
雪燕儿却不解地问:“可是,她又怎的知道白素贞的四个心腹小婢正在新建好的许家庄上呢?”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白素贞和丽姬妲妮姑娘住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了……”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唔了一声,赞同地说:“不错,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由于当时丽姬妲妮对咱们许家庄还没有什么印象,所以也没有注意,直到她回去发现龙凤钥匙才恍然想起。”
邬丽珠和雪燕儿却不解地说:“可是,她既然千里迢迢地赶来了,大家终归相处过一阵子.也总该见个面呀!”
话声甫落,许格非已不耐烦地说:“愿不愿见面那是她自己的事,要你们为她穷操心。”
心字出口,疾抖丝缰,座马一声怒嘶,放蹄如飞,直向正东驰去。
尧庭苇等人忧虑地对了一个眼神,也纷纷纵马向前追去。
一行七骑,早行夜宿,由于回到家里华屋已经盖好,家中尚住着白素贞的四个心腹小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