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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姑婆觉得不能再谈下去了,因而急忙道:“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快去厅上吧,不能让丁老英雄等候的太久了。”
丁倩文当然也看出来不能再谈下去了,但因为谈到她父亲。只得含笑谦逊道:“不碍事,反正有张世伯和刘世叔在陪他老人家。”
话虽这么说,但是大家却已缓步走向阁外。
许格非却一面前进,一面望着丽姬妲妮,关切地问:“你这次回去……”
丽姬妲妮以为许格非问的还是有关白素贞的事,因而道:“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依莉莎嬉,先了解了实情后再去见白素贞。”
许格非突然想起了楚金菊,因而道:“最好也抽空去看一看已和沙克多生活在一起的楚金菊。”
古老头听得心中一惊,他深怕丽姬妲妮说不知道,那样一来,许格非必然会追问碰见霹雳观炊火道的事。
也许是丽姬妲妮想着心事,或者是已认为许格非已确定了这件事,加之自己也急于离去,心情欠稳,是以才颔首漫应道:“我会的。”
说话之间,大家已走下丽阁进入大厅。
正坐在厅上饮茶闲谈的浪里无踪、镔拐张以及银箫客三人,一见许格非等人进来俱都起身相迎。
大家依序入座,酒筵立即开始。
席间谈论的大都是近年武林之事,以及许格非等人这两年奔走的地方。
最后,终于谈到了下潭打捞宝刀的事。
丁倩文首先提议说:“宝刀被老魔掷进沉羽潭中,算已经有四个年头了……”
话未说完,丁敬韦已宽慰地说:“百炼精钢,名器宝刃,虽然浸水四年,依然丝毫不损它的锋利。”
丁倩文立即解释说:“女儿不是担心它的锋利,而是担心沉羽潭孔多无底,宝刀早巳流失了。”
许格非一听宝刀可能流失了,不由俊面立变,立即愤声道:“如果不能将先父的宝刀找回,我必将老魔碎尸万段。”
浪里无踪急忙宽慰道:“既有出口,必有落水之处,我们用吸铁法,依然不难找到。”
丁倩文听得柳眉一蹙,不由迷惑地问:“爹,什么叫吸铁法?”
浪里无踪一笑道:“这是先父在困居小院中,这两三年的岁月里所苦思的一种捞刀大法。”
尧庭苇听得目光一亮,道:“丁伯父说的方法,可是要利用磁石?”
浪里无踪立即愉快地捻须一笑,赞声道:“还是贤侄女聪明,老朽正是这个意思。”
尧庭苇接着兴奋地说:“后面山洞中就存有大量磁石,正好拿出来应用。”
镔拐张含笑插言道:“这还是我告诉敬韦弟的,我是和他商议如何处理这批磁石时,他才想到利用磁石为少主人捞刀的事。”
许格非听说用磁石吸铁的方法来捞宝刀,不但用不着下去,而且捞获率还大,心里当然也宽心了不少。
于是,几人又向浪里无踪请教了方法和应该准备的东西,才在愉快地气氛中将酒宴结束。
丽姬妲妮当离开许格非的时候,怅然若失觉得看不到许格非便无法过日子,是以,才在代天山派请了曾俊德,立即星夜兼程地赶来了西北山区的总分舵上。
但是,真正见到了许格非后,看到了环绕在他身边的尧丁四女,以及对她—直以警戒目光望着她的单姑婆,她知道,她是没有办法再像以前在峰顶上一样,和许格非单独相处在一起。
既然这样,她觉得像在哈密城里一样,还不如毅然离去的好。
但是,她也曾想到,下次再想来中原看许格非,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她也许就不会像这次一样的受欢迎了。
虽然如此,酒宴一完,她依旧毅然起身,拱手告辞道:“我本来准备在此多盘恒些时日,但为了能及时追上依莉莎嬉,和早一些见到龙凤钥匙的主人,我想还是现在马上告辞上路。”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尧丁四女也不由同时一愣,浪里无踪等人更是闹不清是怎么回事。
古老头和单姑婆知道丽姬妲妮及早回去,对化解他们与白素贞之间的怨恨有很大的助益,因而同时关切地说:“现在怕三更时分了.夜这么深……”
丽姬妲妮却笑着说:“正因为夜深了才好赶路。”
许格非虽然不便挽留丽姬妲妮,但她马上就走了,却不能丝毫没有表示。
这时一听,不由看了一眼厅外天色,才关切地问:“那你的马匹……”
丽姬妲妮只得坦白地一笑道:“为了早一天追上你,我已经把它寄在兰州城内的一家客栈里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焦急地说:“那你徒步赶来中原……”
丽姬妲妮立即含情凄然一笑道:“用不着为我担心,每次前来中原,都是这样的。”
尧庭苇立即转首望着银箫客,吩咐道:“刘前辈,请你快派人备一匹快马来。”
银箫客谦恭地应了声是,转身正待离去,丽姬妲妮已阻止说:“千万不要备马,有时赶路,我反而觉得马是一个累赘。”
说罢拱手,径向厅外走去。
许格非等人一见,纷纷跟在身后相送。
一到厅外.丽姬妲妮突然望着许格非的俊面,认真地问:“如果你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给哈马公主的,我可以为你转达。”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不由兴奋地问:“你要去察干哈马国?”
尧庭苇急忙谦和地含笑道:“谢谢你提醒,如果你到时,就代我们五人问候哈马公主好了。”
许格非一听,只得连连颔首道:“是的,是的,请代我们问候她,并请转告她,中原的事告一段落后,我们也会去看她。”
尧丁四女只以为是许格非的客套话,但她们却不知,哈马公主在霍尼台与许格非私下拥别时,曾经要求许格非每年去一次察干哈马国,并让她为察干哈马国生下一位继承王位的王子来。
丽姬妲妮一听,立即颔首一笑道:“好吧,你们两位的话,我一定能为你们转达到……”
古老头和单姑婆看到丽姬妲妮说走就会飞身纵起,是以,未待她话完,已急忙问:“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再来中原?”
丽姬妲妮听得黛眉一蹙,接着凄然一笑道:“如果事态严重,我会再来,也许就没有机会了。”
说罢拱手,向着许格非和浪里无踪等人,再度说了声珍重,倏然转身,腾空纵上了大厅西侧的高大朋房房面,接着又回头挥了下手,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许格非也举起手来,张开了口,似乎要说什么,但因为丽姬妲妮的身影一闪而逝,刚要出口的话因而又咽了回去。
尧庭苇知道许格非的心里必然会怅然若失,因而急忙将话题拉回捞刀的事上来。
是以,急忙转身,望着浪里无踪丁敬书,谦恭地说:“丁伯父,打捞宝刀的事,我们就决定明后天进行吧……”
话未说完,镔拐张已谦声道:“明天所有的弟兄眷属,都要为少主人和四位姑娘的回来而举行欢聚会……”
由于提到了宝刀,许格非果然急忙把失落什么般的心神收回来。未诗镔拐张话完,已急忙道:“好好,后天开始也不迟。”
银箫客也在旁谦恭地说:“这样老朽也有较充裕的时间准备。”
事情确定,仆妇和待女们立即引导着许格非等人离开大厅,进入中院,登上穿厅内。
这时,尧庭苇突然示意大家坐下来谈话。
引导仆妇侍女,急忙为许格非等人献茶。
由于尧庭苇这一让大家坐下,大家才想起了一个世俗问题。
现在大家是已回到了部属众多的大环境里,这决不能与途中客栈,或许格非自己的家里一样。
正因为这样,大家必须妥善分配一下住的问题。
他们以前在旅途客栈里,许格非躺在床上,虽然有古老头、单姑婆在场,尧丁四女依然可以坐在许格非的床缘上照顾他。
而现在却不同了,不但仆妇侍女众多,而镔拐张等人以及各坛的坛主,都会随时有可能向许格非请示什么,或报告什么。
如果他们还像以前的形影不离,片刻不分,那是绝对会招来非议的,因而她们在未离开西北总分舵前,必须避嫌。
因而由尧庭苇分配许格非就住在穿厅上层的通阁上,古老头朝夕不离地服侍。
通阁和内宅的三面高楼相连,他们不需要下楼就可见面,同时,仍可在一起聊天。
如果有见许格非和尧庭苇,穿厅下的仆妇们必先通知古老头,那时古老头自会通知他们。
后院的三面高楼,左右各为两栋,恰好供尧丁四女和单姑婆住.只是谁住正楼的问题。
因为四女之中,丁倩文最大,但在大家的心目中,尧庭苇是许格非亡母李云姬遗命的正室少夫人。
所幸,正楼原本就是尧庭苇住的,而且,里面都是她心爱的衣物和家具,因而正楼地问题,顺理成章地解决了,没有哪一个不快或提出异议。
于是,大家分头进入自己的住处,分别由仆妇侍女们伺候。
房内焕然如新,早已经过了粉刷和布置,锦褥绣被,纱帐罗帷,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四女乍然离开了许格非,突然心里像失落了什么似的,一个人住着一栋楼,虽然有仆妇侍女在外间随时听候使唤,但一个人呆在内室里,实在孤寂、冷清、无聊。
丁倩文自在东南际云关和许格非第二次相逢后,再没有分离过,这时许弟弟虽然就住在七八丈外的通阁上,却总觉得心情凄然,魂不守舍。
年龄最长的丁倩文尚且如此,遑论邬丽珠和雪燕儿了。
单姑婆当然了解这四位姑娘心怀,是以,也就在这个楼里坐坐,那个楼里聊聊。
但是,许格非和古老头却不同了,他们两人不但商谈打捞宝刀的事情,同时还谈到如何防范屠龙老魔的暗中计算。
许格非一想到老魔在禁固浪里无踪丁敬韦的小院门楣上暗藏蚀骨散就恨得牙痒痒的。
凭良心说,许格非并无杀害老魔之心,只要他交出父亲的灵柩,放回师祖长白上人从此找一个幽静的地方息影。
没想到,这老魔直到现在,还处处设阱,时时暗算,必将他许格非置于死地而后止。
许格非和古老头的判断结果,断定老魔就隐藏在西北山区中,很可能就在总分舵的附近。
因为,根据老魔的目前的处境,除了西南总分舵由许格非委派马金豹、黄益福以及屠忠一三人负责外,其他已没有他可去之处。
再说,西南总分舵,远在边关,他前去不易,就是想去,他也放心不下这边许多有关许格非的事。
当然,许格非和古老头,这时已揣透了老魔的心意,能利用许格非报仇固然好,如能有机会将许格非除去也可以。
虽然老魔就藏匿在西北山区内,但敢断言他不敢公然露面,如有什么行动也是暗算。
就在古老头向许格非下了断言,准备命侍女们服侍许格非就寝。同时,阁后门人影一闪,单姑婆已神情惶急地奔了过来,同时惶急地说:“少主人不好了,苇姑娘向侍女们要了一些香烛纸箔一个人出去了。”
许格非和古老头一听,面色俱都大变,想到屠龙老魔很可能就藏匿在总分舵的附近时,两人都愣了。
古老头首先一定心神,脱口埋怨道:“你为什么不早来报告?”
单姑婆立即焦急懊恼地说:“我也是刚到苇姑娘的楼里看一看,一听说她出去了,我也马上就赶来了……”
许格非却急忙催促道:“我们快去看看,我们必须马上把她找到。”
说话之间,业已飞身奔出了阁后门。
古老头和单姑婆哪敢怠慢,立即飞身跟在身后。
三人一列了后廊上,即见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三人。也正神情惊异地奔出楼来。
单姑婆急忙解释说:“我觉得事态严重,所以也命令苇姑娘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去通报三位姑娘。”
这时,邬丽珠和雪燕儿一面奔向正楼门前,—面焦急关切地问:“这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