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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非闻声止步,缓缓转过身来,看也不看尧庭苇一眼,却径自望着单姑婆,迷惑地道:
“别人把我当成许格非,你这老婆婆也公然大声喊我许格非,难道我真的叫许格非不成?”
单姑婆一听,愣了,不由回头望着神情也感迷惑的尧庭苇,惊异地问:“怎么?许格非原来是个白痴呀?”
尧庭苇也正以惊异的目光望着许格非打量,因为,照她的想像,许格非的回答不应该这么不伦不类。
但是.许格非却生气地道:“你这位老婆婆说话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好端端的怎可说在下是个白痴?”
单姑婆听得神色一惊,急忙回头望着许格非上下打量,久久才生气地道:“你不是白痴?
你不是白痴为什么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许格啡这才歉然一笑道:“那是因为在下因故失去了记忆,对以往和过去,都已不复记忆。”
尧庭苇一直目不转睛地细看许格非的两只眼睛,希望能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是否故意伪装或丧失记忆。
这时一听,不由脱口急声问:“那么现在你可是已记起你的名字?”
许格非见问,立即礼貌地拱手谦声道:“许多人都称呼在下许少侠,私底下也都指我叫许格非,我想,我的名字可能就叫许格非。”
尧庭苇一听,心如刀绞,暗自惊异,她不由在心里凄呼道:“我的天,他莫非真的没有恢复神智不成。”
但是,一旁的单姑婆却笑着问:“许少侠,那么你可还记得我单姑婆?”
许格非一笑道:“我想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单姑婆立即问:“何以见得?”
许格非自然地一笑道:“因为方才你对这位姑娘说,怎么,许格非原来是个白痴?由这句话可以判断你我以前没有见过。”
单姑婆一听,顿时觉得许格非的确没有故作痴呆,而是真的记忆力丧失了。
因而,举手一指尧庭苇,郑重地问:“那么这位姑娘呢?”
许格非看了尧庭苇一眼,歉然一笑道:“好像曾经见过,只是现在想不起来了。”
单姑婆一听,不由哼了一声,沉声道:“她就是你的……”
话刚开口,尧庭苇已脱口阻止道:“单姑婆!”
单姑婆一听,立即住口不说了。
许格非看得剑眉一蹙,神色迷惑,不由惊异地问:“这位姑娘是……”
尧庭苇立即道:“既然你现在不认识我,你总有想起来的时候……”
许格非立即认真地恳求道:“假设姑娘现在能告诉我,也许对促起我恢复以往的记忆很有裨益。”
尧庭苇看得惊异,听得伤心,看样子许格非的确还没有恢复上次在他母亲墓前丧失的神智。
不过,根据他现在的谈吐正常,又很难说他不是伪装的。另以,颔首道:“好,我现在先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都能圆满地答复出来,我自会将我的姓名、身世、师门,以及你和我的关系,告诉你……”
许格非一听,忙不迭地颔首答应道:“好,我愿意试试。”
说此一顿,突然又郑重地问:“这么说,你确定我是许格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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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地抛上天去,如果就地一摔,恐怕你至少一个月……”
单姑婆却恨声道:“许格非,你小子别神气,终有一天要你栽在我老婆子手里。”
许格非一笑,突又正色以警告的口吻道:“单姑婆,我先告诉你,今后你最好不要打偷袭的主意,坦白地对你说,我具有护身罡气,方才如果我任由你抓向我的腰间,这时你的左手恐怕早已齐腕折断了。”
单姑婆听得暗吃一惊,但她嘴里却哼一声,轻蔑地道:“我就不信你小小年纪已具有了护身罡气。”
许格非冷冷一笑道:“如果你当真不信.不妨现在就过来试试。”
单姑婆已是惊弓之鸟,哪里还有胆量敢试?
尧庭苇赶紧上前一步,和声道:“都是自己人,何必闹意气我问你,你可知道你师父是谁?”
许格非摇摇头道:“别说我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就是我师父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识。”
尧庭苇听得柳眉一蹙,不由关切地问:“听说你杀了铁杖穷神杜前辈,可有这回事……”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生气地正色道:“绝对没有这回事,那是有人在暗中趁机下的毒手。”
尧庭苇要听的就是这一句话,不管是真是假,她的心坎里都舒服得多。
是以,继续问:“那么你可知道那个暗下毒手的人是谁?”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我又没有在现场,我怎知道是谁?”
尧庭苇蹙眉噢了一声,问:“你可愿意描述一下你和铁杖穷神杜前辈交手的情形?”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道:“当然可以。”
说罢,略为沉吟道:“我得先由我在一个山洞里醒来,身上盖着一条绣被那时说起。”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惊,立即急切地道:“好,就由那时说起。”
许格非目光望着际云关高耸半空的敌楼,似在回想当时的情景,道:“当时我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盖着一条绣被,而睡的地方却是一个山洞,洞的一角放着干粮卤菜,还有两三张绘有人形和说明的掌剑图……”
单姑婆立即沉声问:“那是谁放的呢……”
话刚开口,尧庭苇已挥手示意,要她不要打岔,以免影响许格非的思绪无法继续说下去。
只见许格非继续道:“我细看那些掌剑图形,好像以前似曾学过的武功秘籍,因为我略为演练就能运用自如了。”
尧庭苇一听,顿时确定了她的想法,许格非果然是被追踪司徒华前去别院的屠龙天王劫走的。
只听许格非继续道:“等学成了那几张纸上的掌剑招式,我就走出了山洞,但是不知应该奔向何处,因为,我当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过去俱都不复记忆。”
尧庭苇觉得这里面有个漏洞,因而沉声问:“既然往事不复记忆,为什么还知道前去找铁杖穷神杜前辈?”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我根本不知谁是铁杖穷神,只是当时出了山洞,盲目奔驰,不远就碰见了那位杜前辈,还有一位身穿彩衣的美丽少女。”
尧庭苇哼了一声问:“为什么那么巧?”
许格非解释道:“因为我站在洞口时,曾看到前面山谷中有一大片庄院,目的想到那里询问一下那是什么山区,结果,翻过一个峰头,在一片茂林中就遇到了那位杜前辈。”
尧庭苇不解地问:“可是,你们怎的动起手来了呢?”
许格非见问,不禁仍有些生气地道:“我何曾要和他们动手,是那个身穿彩衣的姑娘百般刁难,我才和他们动手,先伤了那位彩衣姑娘,后伤了那位杜前辈。”
尧庭苇关切的问:“你用的掌法,可就是在洞中刚学的几招?”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就是那几招,而且,没有施展完,就把杜前辈震伤呕血了……”
单姑婆听得暗暗心惊,同时也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强自要求许格非动手。
只见许格非略带愧色的继续道:“在下当时见已闯了祸,立即向崖下谷中的庄院奔去,希望能找他们前来救人,岂知……”
尧庭苇娇靥带煞,立即沉声道:“岂知,没奔出多远就听到杜前辈的惨嗥。”
许格非忙不迭地连连颔首道:“不错。不错,就是那样,待我赶回去,杜前辈已经气绝了.那位彩衣姑娘也刚晕醒过来……”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望着远方,切齿恨声道:“一定是那个老贼……”
许格非神色一惊,立即急声问:“那个老贼?那个老贼是谁?”
尧庭苇移目望着许格非,正待说什么,不远处突然响起一个兴奋惊喜而又急切的少女欢呼声:“许少侠,许少侠,我总算找到你了。”
许格非、尧庭苇以及单姑婆三人一惊,急忙转首,只见一个一身绿衣,背插宝剑的美丽少女,正由七八丈外,神情兴奋,目旋泪光地急步向这面奔来。
尧庭苇一见,暗呼不好,顿时愣了。
许格非一见绿衣背剑的美丽少女,也不由暗呼不妙,心想,她怎的在这个时候找来了?
心念间,神情兴奋,目漩泪光的绿衣美丽少女已到了近前,而且,立即扑向发愣发呆的许格非,同时哭声道,“许少侠,你不认识我了吗?”
说话之间,双手就待去握许格非的双臂。
许格非心念电转,急忙滑步闪开了,同时,慌急地道:“姑娘请不要认错了人,在下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了?”
绿衣背剑少女震惊得脱口轻啊,急忙缩手,顿时愣了。
久久她才张着樱桃小口,震惊地道:“许少侠,我是风陵渡浪里无踪丁敬韦的女儿丁倩文。”
许格非神色迟疑,表情尴尬,只得缓缓颔首道:“哦?可是……可是我已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丁姑娘了。”
丁倩文一听,简直愣了,不由焦急地解释道:“你不是去年到我家里要求我爹帮你捞刀,然后又去西北山区吗?”
许格非一听,紧蹙剑眉,似在竭力回想往事,一双朗目却望着丁倩文打量,丁倩文呼道:
“俺的天,他怎的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时,尧庭苇才凝重地道:“丁姑娘,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把以往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丁倩文这时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位艳美的红衣少女和一位老婆婆。
丁倩文一见尧庭苇发话,慌得急忙举袖拭泪,强展和颜。立即谦和地施礼急声问:“请问这位姊姊和前辈,许少侠到底怎样了?”
单姑婆见丁倩文称呼她前辈,心里很是高兴,因而道:“我们也是刚遇见他,问他什么他也不答。”
丁倩文一听,这才礼貌地问:“请问前辈和这位姊姊是……”
许格非立即愁眉苦脸,有些懊恼地介绍道:“这位前辈是单姑婆,这位姑娘我以前好像见过,只是现在也认不得了。”
尧庭苇赶紧一笑,正色道:“小妹现在处境特殊,在此地还不宜宣布姓氏,不过,丁姑娘,你放心,我和许格非的关系和你和许格非的关系一样的密切,现在你们不宜在此久停,希望你们赶快到街上觅家客栈住下来,你最好把你们以前的事向许格非重述一遍,对促起他的以前的记忆一定很有帮助。”
丁倩文一听,连连颔首应是,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闪烁着迷惑不解的光。
许格非却要求道:“你这位姊姊,为什么不肯说出你的姓氏来历和我们在什么地方认识的呢?”
一旁的单姑婆见许格非还有美丽的少女,心中当然生气,这时一听,立即愤声道:“谁是你的姊姊?你也不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家小姐至少小了你三四岁……”
尧庭苇一听,立即沉声阻止道:“单姑婆!”
但是,许格非却解释道:“称呼姊姊总是尊敬你家小姐,再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今年多大年纪了!”
单姑婆一听,立即不耐烦地挥手催促道:“去去去,快找个客栈休息去吧!”
尧庭苇却关切地问:“单姑婆,街上可有你熟悉的客栈,有熟人总是有个照顾。”
单姑婆一听,顿时会意,知道尧庭苇另有目的,因而竟然不耐地道:“噢?你们去悦来轩客栈好了,到那儿就提我单姑婆,吃香的,喝辣的,一切都算我的。”
许格非赶紧含笑道:“谢谢你单前辈,我们带得有银子。”
尧庭苇一听我们,一阵凄然,娇靥立变。
单姑婆瞟了尧庭苇一眼,立即望着许格非,沉声问:“你们?你们是谁和谁?”
许格非略微一愣,举手一指丁倩文道:“当然是这位丁姑娘和我了。”
单姑婆一听,不由气得一指尧庭苇,喷声道:“你们是指你小于和我家小姐,可不是你和这位丁姑娘……”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怒叱道:“单姑婆!”
尧庭苇虽然阻止得快,依然把个丁倩文说得娇靥通红,直达耳后,神情既尴尬又迷惑。
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