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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平摇头道:“爹,规矩是可以改的,你难道就为了规矩来惩罚姐姐吗?你可别忘了大娘是为了你们才死的!”
梅双上前道:“平儿,你怎么能这样和你爹说话呢,快向你爹认错!”龙吟来心道:“平儿说的没错,凤妹是我们死的,我又怎忍心她死后这么多年仍然不能安息呢!”于是道:“我可以不惩罚小潞,但是你作为龙吟家的独子,竟敢无视家规,我不能就这样算了!”
龙吟平本来也不为自己担心,就道:“爹,孩儿知错了,请爹处罚!”龙吟来点点头道:“你跪下!”龙吟平依言跪在龙吟悔的灵位前。
“来哥?”梅双不高兴道,龙吟来摆摆手道:“三天三夜!”
梅双惊道:“来哥,难道平儿三天三夜就跪在这里,岂不坏了身子!”龙吟平笑道:“娘,别担心,我们习武之人没关系的,你回去吧!”梅双知道龙吟来和龙吟平父子的脾气,摇了摇头走出小屋。
龙吟来也转身向外走去,在门口处停了下来,低声道:“平儿,爹这一生就这样了,规矩是祖上定下来的,爹不愿做第一个更改的人。你的悟性比我高,龙吟家的将来就靠你了,等你当上了‘龙吟山庄’的庄主,你就可以自己做主了!”说完就离开了。
龙吟平跪在灵案前,双眼盯着龙吟悔的灵位,心道:“悔公,子放不明白,你明明有一世英名,为何会有这么一个规矩啊,要不然我们山庄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的衰败。你可知道当今武林中那些所谓的英雄好汉表面对我们十分尊敬,背地里还不是在骂我们只会借助祖上的名号!”不由长叹一声。
“子放,你可是很少唉声叹气的,这是怎么啦?”龙吟潞在他身后道,龙吟平不由一惊,心道:“我真是太大意啦,万一来的不是姐姐而是坏人,我这一条小命岂不没了!”
龙吟潞提着一个小篮子坐在龙吟平身侧,慢慢揭开盖子,龙吟平猛吸了一口气,笑道:“好香!”龙吟潞将菜取出道:“饿坏了吧!”
龙吟平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了两大碗饭后道:“姐,你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你以后可不可以天天做给我吃!”停了片刻儿,也没有听到龙吟潞回答,抬起头见她眼睛模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惊道:“姐,你怎么啦?”
龙吟潞低声道:“子放,对不起,这恐怕是姐最后一次给你做菜了,我已经决定走了!”龙吟平险些跳了起来,道:“姐,你打算去哪里呢?”龙吟潞泣道:“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我舅舅在江南也有一些名气,我打算道江南去,今晚就走。”
龙吟平知道龙吟潞的舅舅余翔在江南小有名气,便道:“姐,你干嘛要道江南呢?爹已经原谅你了,你就不要怪他了。”
龙吟潞摇头道:“子放,不懂的,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龙吟平用左手拉住她低声道:“姐,你真的决定要走,子放不留你,只是此去江南千里迢迢,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可以去找大哥,让他护送你到江南去!”
“谢谢你,子放!”龙吟潞呜咽道,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龙吟潞走出很远龙吟平才低声道:“路上小心!”
次日早上,龙吟平正在调息内功,龙吟来匆忙进来,神色苍白,见龙吟平在练功又不敢惊扰他。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龙吟平缓缓道:“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龙吟来反问道:“小潞昨天晚上来过这里吧?”
龙吟平点了点头平静道:“是啊,姐是怕我饿坏了。给我送吃的来了,怎么,这好像不违犯家规吧!”龙吟来急切道:“那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呢?”龙吟平一脸惊愕的表情道:“没有啊,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我在面壁思过你,不能被打扰你是知道的。”他故意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龙吟来焦急道:“小潞她不见了!”“什么?”龙吟平故作惊讶道,“我姐她不见啦?”又道:“那你还不去找她,在这里干什么呢?”龙吟来还想说什么,但犹豫了片刻儿后,摇了摇头快步离开。
结果自然是找不到龙吟潞的踪影。
第四回、灾难
龙吟平在灵案前跪了三天三夜,在最后一天的晚上,龙吟来来到龙吟平身侧道:“平儿,你起来吧!”龙吟平慢慢直起身子,刚刚站起又险些摔倒,好在龙吟来眼急将她扶住,道:“平儿,委屈你了!”
龙吟平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见父亲的在这几日中竟然添了很多白发,不由心伤,暗道:“爹爹还是很在意姐姐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了,早知这样我无论如何也会拦住姐姐,不让她走的,爹也太辛苦了!”便道:“爹,对不起!”
龙吟来微微一笑道:“傻孩子,要不要爹背你!”龙吟平是由于跪的时间太长而导致血脉受阻,因此双腿麻木,但是他功力深厚,很快就回复正常,也笑道:“爹,不用了,孩儿已经没事了!”
“那好,你跟我去一个地方!”龙吟来轻声道,龙吟平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种神情,跟在他的深厚十分震惊轻轻道:“爹,我姐她……”
“罢了,罢了!”龙吟来有一丝沮丧道,“既然她不喜欢这里,我们就不能勉强她,江南是一个好地方啊!”龙吟平一惊道:“爹,你都已经知道了?”
龙吟来一声苦笑道:“利川,已经来了消息,有利川保护她,我也该放心了!”顿了顿又道:“你有意瞒着我,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姐弟一向很好,小潞又怎么会不告诉你呢,但是我也理解你们,都是我的错啊!”
龙吟平低声道:“爹,孩儿……”龙吟来笑道:“好了,平儿,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要提了,也许到了江南她会生活的很好呢?”
“恩!”龙吟平抬起头见眼前一片荒芜,只有一间破屋,但是龙吟平知道这是山庄的禁地除了庄主之外,其余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不禁止住了脚步。
龙吟来也停下来道:“怎么了?”
“这里?”龙吟平疑惑道,龙吟来平静道:“你只管跟我来!”轻轻推开房门,龙吟平迟疑一下,便跟着走进房间,见屋中摆设简单,只有一个书架,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书架上放的都是名家诗词,龙吟平知道先祖龙吟悔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在诗词和音乐上也颇有造诣,是以“龙绝功”的招式名称都是从诗词中演化而来,并且他行走江湖之时,身上一把剑一只墨笛,故江湖上人称“墨笛神侠”。
龙吟来将书架移开,龙吟平十分疑惑,看地上和别处没有差别,龙吟来用右手按住地板,用力向下推,地板却没有丝毫变化,龙吟平道:“爹?”龙吟来置若罔闻,突然听到“铛!”地一声,龙吟来就收回右手。
见一个可以容下一人的大小的地板向下移动,大约下降了两寸,突然缩了进去,一个洞口出现在二人眼前,龙吟平惊得张大了嘴。
龙吟来递给龙吟平一个火折道:“平儿,下面有火把,你进去后我就将洞口封住,你若要出来就转动下面的机关石!”
龙吟平十分不解地看着龙吟来,见龙吟来脸色平静,就跳入洞中,洞中一片漆黑,龙吟平打开火折,果然地上有很多火把,龙吟平就随便拿起一个点燃,同时龙吟来在上面将洞口关闭。
龙吟平举起火把抬头看了看,见此处距离地面有十三四尺,又发现右边有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洞口。龙吟平慢慢钻进去,洞中空间可以容纳近百人,洞口处也有不少的火把,他点了四把火把放在洞壁的四周,洞中便亮了许多。
他四周望了望,见四周的石壁上都刻着图案,他粗略的估计一下大约有四五千幅,而且正对入口的地方还刻着一些小字,仔细观察才知道是一首长诗。
“万里水落接天叶,夜半清风物华天。”龙吟平轻声读道,“浪花乘风紫电霜,日落月近波光影。”心中不由一顿,道:“这几句诗怎么这么熟悉,却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当真奇怪啊!”他的目光转移到旁边的一幅图案上,不由一惊,这图案上的人所用的功夫正是“龙绝功”的第一招“水落石出”。
他又随便看了几幅都是“龙绝功”中的招式,但每招出现的次数也不相同,龙吟平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心道:“莫非此图和诗句都是祖上留下来的习武之道!”他又看诗句,见诗的最下角刻着的“龙吟”两个字清晰可见,最后一个字却模糊不清,但仍然可以判断出来是一个“悔”字。他那里知道百余年来,几乎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不解图文的意思,便用手抚摸“悔”字,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龙吟平将这首诗读了一遍,一共四百余句,最后一句是“图从诗诀似可成,功却随资方可功”,“这到底诗什么意思呢?”龙吟平心中不断发问。
他有从头看起,“万里水落接天叶,”龙吟平沉吟道,“万里水落接天叶!”他来到图案的开头,看到第一幅正是那招“万里送波”,心中十分好奇,低声道:“第一招明明是‘水落石出’,为什么这里却是‘万里送波’呢?”他横向看去,接着的是一招“流水落花”他便更加疑惑。
龙吟平纵身一掌劈出,正是一招“万里送波”,接着右臂横拉一招“流水落花”,第三招“夜半钟声”却有一丝迟疑才用出,他按照顺序打了十七招,下面一招“铁马秋风“却怎么也打不出来了,摇头道:“不行,破绽太明显了,而且连接也太牵强了!这招‘孤帆远影’。”说完右臂斜抬左掌直击,正是“孤帆远影”,“双手在前,双腿分开,而‘铁马秋风’是双手在后打来,若和别人过招,恐怕一招还用完双手就被人家砍去了。”
“万里送波!”龙吟平的目光又回到第一幅图上,他的目光下移,“水落石出,怎么又回到第一招了呢?”龙吟平现在非常不解,“接天莲叶,怎么横竖都这么乱呢?”他看口中虽然这么说,但手上仍比划着招式,“啊!”他突然惊叫道。
他又将第一纵行的三十六招看了一遍,接着按照顺序打了出来,等他打完第三十六招“万里悲秋”墙壁上的四只火把熄灭了三把。
“哈哈!”龙吟平大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他将火把重新点亮,然后静静地看着第一纵行的图案,口中不停道:“‘万里送波’‘水落石出’‘接天莲叶’‘夜半钟声’‘清风徐来’‘物华天宝’。”然后停下下来,他想起了前面的诗句“万里水落接天叶,夜半清风物华天”。他心中一惊心道:“着两句诗不正好包含着着六招吗?”诗的第三句诗“浪花乘风紫电霜”,他想道:“那么接下来就是‘浪花淘尽’‘乘风波浪’‘紫电青霜’!”他看了看石壁上的图案,接下来的果然是着三招。
他虽然还不明白“图从诗诀似可成,功却随资方可功”的意思何在,但明白一点已经有点满足了,伸了个懒腰心道:“我就随便记住一些吧,等到以后有机会再仔细琢磨!”记了四五百招后长叹一口气道:“当世恐怕没有人能记住这么多的,先记住最后两句再说!”
龙吟平所想完全正确,武林中每套武功最多不过百余招,但只要变化无常就会有难以想到的威力,“龙绝功”只有六十三招,但龙吟悔当年凭借自己的才智,成为与独孤俊风、南宫静齐名的一代大侠,便可想而之。
龙吟平从洞中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心道“时间过得真快,爹一定是不想打扰我,才没有叫我的。”锁好房门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突然他停了下来,冷笑道:“出来吧,在下只是一个孩子,阁下也不敢现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