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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仙游挺直腰板,大声叫道:“绝对相信!”
阿沁道:“算你机灵。对了,你打算收他为徒吗?”李仙游道:“这倒不着急,我与小余的师徒名分自有天定,只是时机尚未成熟罢了。”阿沁道:“切,自有天定?神棍差不多!”李仙游恬然一笑,对她的蔑视表示淡定,道:“昨晚我卜了一卦,收徒之日乃在八年之后,小余在大孤山的八年里,我要做的就是给他治病,帮助他养成筑基三气,为以后的修行打下夯实的基础。”说到“八年之后”时,李仙游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黯然,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阿沁五百年的修为岂是易与?早已一眼洞穿,那竟是一道黯然神伤,放佛要生离死别般的眼神!阿沁心里一颤,暗道:“难道八年后要出什么大事吗?”
李仙游见她神色不属,忙问道:“阿沁,你怎么了?脸上怎地这般难看?”
“哦,没什么。”阿沁醒过神来,随口答应道。
李仙游道:“阿沁,还有一事,请你务必帮忙。”阿沁道:“什么事如此郑重,竟然用‘请’?”李仙游道:“小余时蹇命乖,两岁便没了娘亲,一直跟着父亲颠沛流离,从没有过安定的日子,好不容易被我说服他父亲,将小余带回大孤山治病,所以…希望你能真的把他当做大孤山的一员来看待。”阿沁道:“放心吧,小余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会真心待他好的。”
阿沁将桌上的碗碟收拾了,起身去清洗,李仙游道:“我帮你吧。”从她手中接过碗碟,阿沁笑道:“一个八岁的小孩子,竟让你变化如此之大,可真是奇怪。”去打了一盆水,打湿抹布开始擦洗。
李仙游道:“我平时忙着修行,难得今天有空闲,就顺手帮帮你了,别老往小余身上扯。”阿沁道:“是吗?我与你相交这么多年,还愣是没看出来啊。”李仙游道:“呵呵,慢慢的,你就会发现了。”
啊——
房间内,林小余做了一个噩梦,惊而坐起,忽地一声长啸。
李仙游道:“是小余!”阿沁道:“他不是哑巴吗?怎么会发出啸声?”李仙游道:“坏了!”两道人影一闪,李仙游和阿沁已现身林小余所在的房间。
只见林小余两眼血红,隐放黑色光芒,指头上指甲暴涨,正往胸口上抓挠,十分痛苦的样子。
阿沁见他如似抓狂,又似发疯,不禁吃了一惊,叫道:“怎么会这样?”李仙游道:“别问了,先制住他。”左右手双管齐下,格开林小余的手。阿沁抬手一指,点向林小余的额头。林小余一声暴吼,扭头避开阿沁,反口朝她手臂咬去。阿沁手臂急缩,反掌打向林小余。李仙游叫道:“别伤着他!”伸掌在林小余面前一晃,灵力疾吐,发出一团紫光,罩住了他的面门。林小余只觉脑中一眩,倒回了床上。
阿沁盘膝坐下,扶起林小余,右掌抵住他背心,运起“精灵心法”,察看他的状况。李仙游问道:“他怎么样?”阿沁道:“有点糟糕。”强输灵力,直贯林小余的大小周天,然后游走各大穴道,最后回聚气海。
阿沁道:“他体内有一股力量,强横无比,非佛非道,非魔非妖,邪门的紧,小余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大概便是它在作怪,我竭尽全力也无法将之驱逐,只能勉强压制住。”
李仙游道:“怪哉,我在千水湖收留小余,一起相处数日,从未出现今日的状况,而且老顽童和二姐都观察过小余,以他们的道行都没看出来,可见这股力量隐藏之深,难道……”阿沁道:“不会吧?”李仙游道:“放眼六界之内,此等身份谁也不容……不对呀,那林疏相貌平平,怎么看都不像高深莫测之辈啊。对了,那日我送林疏回家,仔细观察过他,发现他印堂发黑,眉宇间隐现邪光……”阿沁道:“父子俩都有这样怪异的症状,看来他的身份假不了了。”李仙游道:“唉,可怜的孩子。”阿沁道:“我宁可相信他们是受了魔道的伤害。”
李仙游道:“咱们走吧,让他接着睡。”阿沁道:“好的。”拉过铺盖,将小余盖好了,与李仙游一起退了出去。
夜空浩瀚一秋,清澈如一泓湖水。
李仙游心中惆怅,仰首一声长啸,如悲如泣,在静夜中传开,颇显悲凉之意。
这,便是我的命运吗?
千年对立,叫我如何抉择?
阿沁知他心情郁结,便挽住了他的手臂,问道:“对于小余的去留,你怎么打算?”
呼……
李仙游长出了一口气,道:“那日与林疏分手,我郑重答应过他,要好好培养小余,八年之后还他一个脱胎换骨的小余,我李仙游一生信守承诺,说到就要做到。嘿嘿,既然小余可能是那种身份,说不定在修真上能够大展所长,他日天外天异军突起,全在这个奇才身上。”
阿沁道:“想的倒美,奇才千百年难出一个,纵是遇着一个,天外天衰败百有余年,岂是一人之力所能复兴的?岂不闻……”李仙游道:“岂不闻‘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是吧?”阿沁道:“知趣最好。”
李仙游道:“世事难料,老顽童已臻‘玉清之境’,据说有此修为者能够洞穿世情。当日蓬莱岛聚会,老顽童批言我与小余缘分匪浅,命运相连,他虽生性不羁,但口有遮拦,既然作此推言,就不会是空穴来风。”阿沁:“他说了什么?”李仙游道:“你想知道吗?”阿沁道:“说啦。”李仙游道:“拭目以待吧。”阿沁大叫一声:“李仙游!”李仙游顿时心中打突,温顺的将郑鸣鹤当日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唉!
阿沁听后,轻声叹了口气。
李仙游见她神色倦怠,如累极疲极一般,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阿沁道:“我修行五百年了,尚不能窥测世情,而人类仅用数十年,就能有此成就,人灵果然有别!光看修为上,便是十倍之差!唉,我想与你平分秋色,只能是痴心妄想了。”李仙游道:“傻瓜,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胡话来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啊。”阿沁道:“嗯。”
阿沁道:“仙游,过了今天晚上,大孤山就是三人世界,以后我们举止都要注意些了,毕竟……你是我的师父,我是你的……徒儿,名分摆在那里,如果乱了名分,对小余的影响不好。”说这番话时,阿沁泪光莹然,腹内如有刀绞,莫名的痛涌上心头。
这痛,这伤,这悲,竟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你,可知晓么?
李仙游如何不知?如何不晓?但那份情,那分义,如海一般深,如山一般重,叫他如何割舍?如何放下?
大孤山高三千丈,若与阿沁真情比,恐不及万分之一。
“阿沁。”李仙游轻唤一声,将她揽入怀中,说道:“我……我舍不得。”
泪水,断线,滴滴落下。
滴答,滴答。
“阿沁,我不要做你的师父了,你也不要做我的徒儿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嘘。”阿沁食指按在李仙游嘴唇上,道:“能听到你这番话,我就很喜欢了,只是师徒名分已定,天下皆知,如果你为了我而冒天下之大不韪,我的心能安么?”
李仙游道:“可是……阿沁,你连你的幸福都不要了吗?”
阿沁道:“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转瞬即逝,茫茫大众,何止千万?我能够认识你,在你心中取得一个位置,便已是最大的幸福。”
“但是……”
“仙游,人要知足的,不是吗?”
泪水,终于决堤。
为伊人!
为相知!
为相爱!
为相伴一生!
李仙游抱住了阿沁,用尽了全力。
因为,直到失去的那一刻,他才幡然后悔,他是多么的舍不得。
只是,纵然是迟了片刻,也无法挽回了。
失去,便是失去,没有再来。
13。100第十二章 两门早课
这一觉睡的好香,林小余睁眼醒来时,冬日的旭光已照在了身上。他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心道:“没想到在大孤山的第一天就睡掉了一半,真是不应该,以后可得早起才是。”
“吱呀”一声响,李仙游推门进来,手上端着早点,见林小余已坐了起来,便道:“小余,饿了吧,来吃早点。”
“咕咕……”
李仙游笑道:“哈哈,小鬼儿在作怪了吧?”
林小余点点头,坐到桌子前,在桌面上写道:“都怪你。”李仙游道:“肚子空了就要闹鬼叫,怎么能怪上我呢?”林小余不理他,开始用早点。李仙游见他吃的开心,问道:“怎么样?你阿沁姐姐的手艺还行吧?”林小余白眼一翻,只顾填肚子,懒得理他。
在遇到李仙游之前,林小余总爱沉闷,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自那日与李仙游相视一笑后,大概是福至心灵,封闭的心结竟然一点点打开,不但与蓬莱岛众小友处的融洽,与李仙游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放开拘束,屡次顽皮的争锋相对。说到底,还是李仙游开导有功,他性子活泼诙谐,处事不拘一格,林小余时年八岁,正是学什么会什么的时候,跟着李仙游才几日,竟然将他的行事作为学了个十足。
早饭过后,李仙游道:“小余,我们该做早课了。”林小余望着他,不懂他的意思。李仙游道:“一炷香之后,我在舞剑坪等你,可不许偷懒哦。”说完就先自去了。
林小余心道:“什么早课啊?”出了房间,在脑海里搜索一遍,依稀记得去舞剑坪的路,便往那里跑去。一边跑,一边想:“今天是我第一次早课,可绝对不能迟到。”虽然他是一路小跑,可到舞剑坪时,李仙游还是已在那里等着了。
李仙游道:“没有迟到,很好。”将一个背篓递到林小余手上,道:“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每日去梅生小居背一背篓柴火,便是你每天的早课。试试背篓的大小,合适吗?”林小余将背篓背上,不大不小刚好合适,就点了点头。李仙游道:“那好,我们出发吧。今天是第一天,我陪你一块去。”当先出发,林小余跟在后面。
冬日的阳光和煦,此时穿过树林,树影婆娑,映在一老一少身上,显得十分的温情。
来到梅生小居,李仙游打开地窖,对林小余道:“里面便是柴火,我给你照明,你进去搬取,装满一背篓就行了。”林小余应声进去,将背篓装得满满的,才从里面退出来。
李仙游见他捡的多,问道:“臭小子,捡这么多,背的动吗?”林小余一拍胸膛,自信的一笑。李仙游道:“那好,我们回去吧。”仍是让林小余走前面,自己在后面看着,以防万一。
林小余体质差,下山时背篓空着,不怎么耗体力,此时爬坡上山,背篓又装满了柴火,自然消耗巨大,走不一会儿,就开始气喘了。李仙游见他没有休息的意思,也就听之任之。
又走了一会儿,林小余气喘如牛,脚下一个不慎,跌了一跤。李仙游将他扶起,问道:“还能走吗?”林小余摇摇头,用树枝在地上划道:“我的脚好酸,休息一会儿好吗?”李仙游暗笑:“撑不住了吧?臭小子,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厉害。”道:“这个……历代……那个有规矩,早课须得一气呵成,不能中途停顿。”他本想说“本派弟子的”,但转念一想,林小余还未拜师,若是他钻空子耍赖,岂不便宜了他?便改口说是历代传下来的。林小余果然被难住,写出几个哀求的字:“我确实走不动了,就休息一会儿。”李仙游心下暗喜,但面子上仍要装下去:“这……可坏了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