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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用力捶打着从里面反锁上的房门。然而,房间内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碧姬母亲面如土色,张惶地转头向众人投以求助的目光说:“谁能帮帮忙把门撞开,求求你们了。”
出了什么事?女士小姐们开始了窃窃私语。有两个绅士从人群中挤出来,用肩膀对房门猛撞了几次,不过虽然发出了很大的响声,但锁上的门却巍然不动。
为什么大家总认为用身体撞就能把门弄开呢?事实上,如果有点力气的人就能轻易把门撞开,那入室盗窃案岂不是会多如牛毛?眼看那两位自告奋勇的绅士涨红脸下不了台的样子,我强忍住笑意走过去请他们退开,手按在门上念了段开锁的魔法咒语,伴着亮光一闪,房门发出“吱”的响声开启了。
然而,就在房间敞开的那一霎那,人们的脸上顿时都失去了血色。碧姬母亲发出一声好像要断气般的**,就这样身体软绵绵地昏倒在地。
摇曳不定的黄色烛光照映下,有什么白色的东西悬挂在空中,仔细一看,才分辨出那竟是身穿一套犹如出殡服饰的象牙白长裙的碧姬。而支撑着她重量的,是一束固定在房梁上,勒紧了她纤细玉颈的丝绢。
在十六岁的生日宴会当晚,她就这样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犹如一场华丽的表演般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第三节
2007…04…11 12:50:26
“请大家不要慌乱,我是侦探。在火枪队赶到之前,请各位暂时听我的安排。”
趁着还未酿成骚动,刘果断地走到房门前提高声音对众人说。好在参加宴会的宾客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少热心的绅士站出来帮助维持秩序,有人把碧姬的尸身从丝绢上解了下来放在床上,有人去通知火枪队,还有人给昏倒的碧姬母亲闻嗅盐。一时的混乱很快平息了。
在大家的护理下,碧姬母亲悠悠醒转过来。这种情况下如果大哭一场才是正常的吧,但对于如此溺爱女儿的碧姬母亲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目光呆滞地怔怔望着躺在床上的一袭雪白长裙的女儿,一句话也不说,让人不由为她担心。
这样的状况当然无法对碧姬母亲询问,刘走到看上去有点怯生生的莉莎面前,对她说:“莉莎同学,刚才你慌慌张张到碧姬母亲面前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匆忙赶过来查看?”
莉莎抬起脸,难过地说:“刚才碧姬说要我陪她去换衣服,但到了房间里,她突然大哭大闹,说什么没有人真正关心她,人生太无聊,不想活了。碧姬以前就老是这样情绪化,我劝了她几句,她居然发疯般对我又抓又咬,叫我滚出去。我连忙出来告诉她母亲,没想到她已经自己在房间里……”
“你的意思是,她在精神方面有异常?”刘皱起眉。
“虽然不应该这么说好友,但是……”
莉莎缓慢地褪下了自己的蕾丝手套,裸露的白皙手臂上可以看见新旧交杂的抓痕,她又侧过身,让刘看自己脖子上被碧姬口咬的齿印。
天啊,碧姬的人格真是太扭曲了。被母亲溺爱恃宠而骄,不停引诱不同的男人然后又很快抛掉,对女友暴力相向。这样的精神状态,我觉得就算她突然自杀其实也并非出人意料的事。
“谢谢你,莉莎同学。”
刘沉吟了片刻,随后转身在房间里开始现场调查。我也跟在他身边,努力寻找有用的线索。
业已失去生命的碧姬安详地躺在鹅绒床垫大床上,睫毛很长的双眼紧闭着,身上除了脖颈被绳索勒出的瘀青之外并无其他伤痕,没有一丝血色的肌肤和象牙白的长裙让人感觉到有种奇妙的圣洁意味,希望她的灵魂能够安眠吧。
一条桃心红木凳子翻倒在地板上,这大概是碧姬在上吊时踩脚用的。与凳子同样制材的桌子上,放着那套被巴格特撕烂的嫩绿色晚装,以及其他一些杂物。刘走到桌前扫了一眼,拿起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看了几分钟,随后转身对莉莎说:“你来看看,这是不是碧姬的字?”
莉莎接过纸仔细读了一遍,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这……这是遗书?的确是碧姬的字迹没错。”
刘又让碧姬母亲确认,碧姬母亲双手紧紧攥住纸,顿时嘶声号哭起来,断断续续说:“碧姬,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你不能抛下母亲就这么走了!”
她又哭倒昏厥了过去。
刘从碧姬母亲手心里拿出了遗书,神情严峻地反复看了好几遍。我感觉他一定是在怀疑什么,但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这时,大厅里传来一阵骚动,有个熟悉的大嗓门响了起来:“本人是王都火枪队第十三队官加斯旺东,既然我来了,不管什么问题肯定会迎刃而解!诸位先生小姐尽管放一百个心!”
我忍住笑意,看着加斯旺东队官神气活现地摸着打过蜡的小胡子,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刘,还有康斯坦丝!”
队官惊讶地叫出声:“真是太巧了,每次遇到你们都会发生命案!”
“喂喂,那可不是我们的责任吧!”刘苦笑着耸了耸肩。
队官走到碧姬的尸体旁边看了几眼,嘴里嘀咕着“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了”,转头问刘:“这次是怎么回事?来报案的人说是自杀。”
“事情是这样的……”
刘把今晚的来龙去脉向队官作了说明,队官捋着小胡子沉思了片刻,说:“因为受了一时的刺激,骄惯任性的富家千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上吊,倒也不是很新鲜的案例。最重要的是还留下了遗书。对了,遗书给我看看。”
刘把那张纸递了过去,我也凑到队官身边看。只见上面写着满满一页的字:
“从很早以前,我就开始这样想了,我的人生究竟是什么?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中略)……母亲对我有求必应,是因为她想要把我当成金丝鸟之类的宠物吧;那些男人虽然说着爱我爱我的,但也只是为了我这张漂亮的脸蛋不是吗?我讨厌他们,讨厌这种无趣的人生……(中略)……我听见死亡的召唤,他对我说:来吧,结束这一切,就算你死了,也许你的母亲和那些追求过你的人会为你难过一段时间,但你终将被他们所有的人所遗忘,所抛弃……(中略)……是的,我要趁着容貌与青春尚未逝去的时候结束这乏味的人生,唯有死亡,才永远不会抛弃我,让我可以安心地就这么永久沉睡下去。别了,你这可憎的世界!还有你们这些虚伪的人们!我会在地下冷冷地注视着你们,直到你们也被这死亡的虚无所吞噬的一天!”
“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女孩,写封遗书还写得像抒情散文似的。”队官有点迷惑地摸着自己的下颌说。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真的不想活下去的人,会对遗书的文字这么雕琢吗?
刘微微笑了一下:“这封遗书虽然的确是碧姬的笔迹,但却有很多可疑之处。康斯坦丝、加斯旺东大叔,相信你们也能察觉到吧。”
他侃侃而谈:
“首先,作为遗书,却像写文学作品般堆砌词藻,频发感叹。这是第一个疑点。
“其次,这封遗书既没有写收信的对象,也没有自己的署名,而是从页眉一直写到页脚的整整一张纸。这是第二个疑点。
“最后,从墨水的干涸程度看,肯定不会是在刚才那么短的时间内写的。这么说来,碧姬应该是在几天前就写了这封信。那么,为什么要等到生日晚会的时候才突然自杀呢。就算她精神方面的确有问题,但是单凭在家庭舞会上被追求者当众扯破衣裳这点小事,要作为自杀的诱因未免太过于牵强了。这则是第三个疑点。”
“那么你是认为,碧姬并不是自杀?”队官疑惑地说,“但这封遗书却是她本人的笔迹,这又如何解释?”
刘刚要回答,忽然房间里吹起一阵风,落地窗帘也被卷动了起来。
队官和刘对视一眼,立刻走过去拉开了窗帘,只见帘子后的窗户并没有被关上,刚才的风正是从窗口吹送进来的。
从窗口往外看去,是在黑夜笼罩下的空旷街道。玻璃窗靠近窗栓的位置,开了一个足以伸进手来的碎裂的破洞。不少玻璃碎片散落在地面上。
而在漆成白色的窗台上,赫然印着一只皮鞋的足迹。
第四节
2007…04…11 12:50:44
“在宴会进行之前,小婢检查过所有的门窗,碧姬小姐房间的窗户当时是关得好好的。这一点小婢绝对可以保证。”
碧姬家的一名女佣人这样告诉我们。
“原来如此,嗯,我明白了,这果然是一起杀人案件!”
队官点点头,胸有成竹地说。
他站在窗户前,得意地对我们开始分析:“按本人的推理,犯人想必是在宴会进行中偷偷来到宅邸外面,在玻璃窗上打碎了这个破洞,把手从破洞中伸进来推动窗栓而开启了窗户,从而潜伏进了这个房间——在进入时,留下了窗台上的脚印——然后,他藏匿在床下或者窗帘后之类的隐秘场所。当碧姬把女伴赶出房间,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犯人突然出现勒死了碧姬,又把已死的她伪装成上吊的样子。最后则从窗口原路逃了出去。这个分析很不错吧。”
他刚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两名火枪队士兵架着一个红发年轻人走了进来,向队官报告:“我们发现这个家伙鬼鬼祟祟地在宅邸外头走来走去窥探,向他盘问的时候,他支支吾吾说了两句就想逃走,被我们抓了回来。”
咦,他不是巴格特吗?他早就被赶出宅邸了,为什么现在还在附近徘徊?巴格特的脸色惨白,鼻子和额头上滚下黄豆大的冷汗,样子显得非常奇怪。
刘压低声音跟队官说了几句,应该是告诉他关于巴格特的事吧。队官听完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大功告成的表情,走到巴格特面前厉声说:“我们已经全部知道了,就是你犯下了杀害碧姬小姐的罪行,快点老老实实招供吧!”
“不,不是我干的!”
巴格特结结巴巴地叫嚷了起来,但他这过于慌乱激动的神态却令人更加怀疑。而且,他虽然被两名火枪队士兵左右架着,但却一直把右手放在裤袋里,这个动作实在是太不自然了。队官上下打量了他几分钟,突然一把将他的右手扯了出来,只见巴格特的拳头上有好几处割伤。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的。”
“撒谎!让我告诉你吧,你的手是在打碎这个房间的窗户的时候,被玻璃割伤的!你看,这伤口上还有玻璃碎屑!”
“我没有……”
巴格特申辩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把他的鞋子脱下来!”
队官命令部下取下了巴格特的皮鞋,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把皮鞋放到窗台上去和那个脚印对照。皮鞋的大小、花纹和脚印完全一致。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队官把鞋子砸到巴格特身上,“爬进窗户,杀死碧姬的不是别人,就是你!”
“我……我的确从窗户进了这个房间,但是并……并没有杀人。”
巴格特垂下脑袋说:“我被赶出来的时候,是曾经想要潜进房间让那个女人吃一点苦头。但是……当我从窗户爬进来,却看见碧姬她……已经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