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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尾向一科科长通报要报道此事。小此木勃然大怒,说绝对不许写,犯人还未露出马脚,报道出来会打草惊蛇,让犯人逃跑,也不排除自杀的可能性。
岩村部长也希望缓一缓再报道,并且暗示说,等犯人露出马脚、确信能逮住他的时候会提供独家报道的消息。中尾犹豫过。不言而喻,“犯人尚未查明”的消息新闻价值更大,而跟岩村背地里做这笔“交易”却不能保证。不,应该说当时还算不上“成交”。于是,中尾决定还是要报道,而且认为这才是新闻工作者的职责。如果就此放任下去,有可能出现第九名、第十名受害者。
“少女连续遭强暴”,这则报道不仅上了地方版,而且还有上到社会版的准头条。中尾因此得了一笔奖金以及其他报社记者们充满厌恶眼神的“祝福”。然而……
没想到因这篇报道,搜查一科的反感情绪超出了预想。至今关系仍未得到缓和。不管采访搜查一科的哪一位科员都会被拒之门外。值夜班的时候也只有岩村和搜查一科的志木和正来应酬应酬,可有关强暴魔的任何问题他们都不予回答。事实上,自写了那篇报道后,中尾对搜查强暴魔的动态几乎无从可知。记者俱乐部里十几位记者中,是自己首先发现了此案的新闻价值并预测出事件的始末。然而就在那篇报道之后,突然间就被抛入黑暗,迷失了方向。
抓住有分量新闻时的喜悦瞬间即失,留给自己的只有不安。
侦破工作在一步步进展,其他报社的记者都在对此案进行跟踪报道。曾被中尾洋平抢先时的那种怨气成了动力,他们似乎更加看重以后每一次的采访。而自己却有劲使不上。担心与焦虑使中尾这两周以来一刻也不得安宁。
然而现在,转机似乎出现了。手中掌握了足以消除心中不安的有力材料。虽然有关强暴魔一案的新闻被别报的记者占了先,可现在有了可以对此进行“报复”的材料。说不定是一次有力的还击。
“好像地检方面有些生气啊。”
岩村的眼光微微一动。
“你指什么?” 棒槌学堂·出品
“棧弦焕傻陌缸印5丶觳蝗峡蓷|聪一郎在街上徘徊是为了寻找死的归宿这样的说法吧?”
岩村的目光里再次出现了动摇的神情。
“哦?我怎么没听说?”
“可是……”
“对了,中尾君。”
岩村遮掩道:“你还是放弃棧弦焕傻陌缸影伞!�
“怎么能放下?棧弦焕上壬ス园桑俊�
岩村默默不语。
“什么目的呢?”
中尾探出身子。
“警方追究过,可结果却不可以公布于众。所以他们送给了地检一份捏造的笔录。不是这样吗?”
“不知道。”
岩村直盯着中尾又继续说:“我倒要问问你,那不可公布于众的内容是指什么呢?”
中尾一下语塞了。自“空白的两天”浮出水面后曾经反复琢磨过,可琢磨不出能说服人的理由。
“还不清楚。不过既然警方极力隐瞒,那么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什么也没隐瞒。”
“可地检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短暂的沉默。
“你认为那个棧弦焕苫嶙龀鍪裁床荒芄加谥诘氖侣穑俊�
脑子里掠过那沉稳的微笑。
“……我……不清楚。”
“也不能轻易断言。因为那家伙毕竟亲自下手杀死了妻子。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去死。”
“可是,棧弦焕伤�
他不是没有死而跑来自首了吗?中尾的这句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岩村的目光非同一般。有愤怒,更有深深的悲哀。
中尾感到了震撼,同时又有些困惑。岩村说这话并不是仅仅考虑组织的利益。他知道棧弦焕扇ザ┑哪康摹D谌菀欢ú皇粲诓徽形�
不过,还是让人不可思议。既然东京之行没有什么不可告人又何必隐瞒?
“部长。”
中尾的脑子里还有许多疑问尚未整理清楚,但还是想借机再问问部长。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对不起。”岩村小声说了一句,站起身来。
正好有了整理思路的时间。中尾的脑子开始了高速转动。为什么?既然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什么还向地检提交捏造的笔录?
中尾突然间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关于“空白的两天”棧弦焕墒贾毡3殖聊U庋幕埃┲芯筒换岜还谖笕衔鞘裁床还煨形6詶|聪一郎而言,这将永远成为自己的秘密。可是,就为了帮棧弦焕杀J卣飧雒孛埽掖逡约澳俏幻髡鼙I淼囊劣杈癫砍ざ颊娴墩媲沟馗丶於宰鸥陕穑�
不可能!正想到这里,传来了岩村低沉的声音。
“那么,检查结果呢?”
中尾洋平偷偷看了看办公桌前的岩村,眉间皱起了一道深深的皱纹。这才想起听说岩村刚上小学的孙女患了重病住进了W县医大附属医院。中尾慌忙起身行了个礼打算离开。
“中尾君。”
岩村的声音。 棒槌学堂·出品
中尾回过头。看见岩村用手捂住听筒,意味深长地说道:“报道是自由的。不过别忘了,你的笔掌握着几个人的性命。”
中尾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别给棧弦焕膳兴佬蹋�
中尾听到了岩村的话外音。
3
二楼的警务科办公室。科长久本以及其他科员脸上都挂着一副令人作呕的假笑。就连刚才投来威胁目光的笠冈调查官也像是戴了堆满笑容的假面具。
中尾很顺利地进了部长室。
“哎呀,很对不起啊,让你跑一趟。来,快请坐。我叫人沏杯甜咖啡来。”
伊予的表现让人觉得就像个拙劣的演员在表演。
中尾点了点头坐到了沙发上,想看看对方先出什么牌。
“中尾君,听说你刚才去了科长那儿采访有关机构改革的事?”
“嗯,是的。”
“明年春天有你报道的材料哦。准备组建什么女子机动队。但不是常驻。先把她们分别派到本部周边的派出所,一有需要便集中起来。诸如皇族来的时候什么的,表示男女平等,让他们看看女警也很干练。”
伊予没话找话地唠叨个不停,可眼光却警惕地揣摩着中尾的表情。
“然后还打算动动刑事部。首先把总务部独立出去。”
也不是什么有必要遮着掩着的事儿。不过,把并非秘密的事作秘密处理是警察的一贯把戏。离明年还早呢,这时候就把明春机构改革的事透露出来。总而言之,其目的是想先给中尾一些好处然后控制中尾。
中尾机械地记录着,内心却在等着岩村部长打电话到这里来。棧弦焕傻陌缸邮粲谙种熬俜缸铮驼庖恍灾识裕淌虏坑刖癫恐浠嵊斜冉掀捣钡拿孛芰狄怨餐酝狻9セ髁似渲械囊环健淌虏浚敲窗蠢硌掖逵Ω煤芸彀颜飧觥爸形睬楸ā碧峁┕础�
桌上的电话始终没响。或许岩村还在跟他们内部的人商量?或许孙女的病情不乐观?还是岩村并不想把“情报”透露给伊予?刑事部与警务部的关系并不融洽。这种气氛中尾也有所察觉。
接岩村电话时伊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呢?中尾来这儿的目的之一就是想看看伊予的反应。看来要泡汤。
“部长。”
中尾合上记事本。
“地检那边好像很生气嘛。”
伊予肥肉过剩的脸开始红一阵白一阵。
“那是——因为关系好嘛。所以才会随口说些过激的话。”
显然是慌乱中作出的拙劣的辩解。
“佐濑检察官生气地说你们想让他们接受捏造的笔录。”
“他不会那么讲!”
伊予将肥胖的身体向前倾着,狠狠地瞪着中尾。
“说过,是真的。”
“难道,你这家伙想把偷听来的事写进报道里吧?”
中尾一下子血流加速。
“没道理被你称家伙什么的。而且,什么偷听?你指的是什么?那可是你们大声嚷嚷钻进我耳朵里面的。”
“总之那也是不正当的、暖昧的道听途说。”
“不是道听途说,是我亲耳所闻。我还做了记录。”
伊予将憎恨的目光指向了中尾手中的记事本上。
“都一样。总而言之,你要是把你的道听途说写进新闻稿那你就完了。”
——无稽之谈。
“完了?什么完了?”
伊予将视线移向窗外。
“你们报社的阿久津是我在T大的同学。”
中尾猛地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部长室。
阿久津——报社的负责人名单中似乎有这么个名字。
——混蛋!竟然用这个来威胁!
中尾气得浑身发抖。就在朝着里面大声吼叫的时候手机响了。
一个响亮的、严厉的声音。
是宫内。
“喂,大呼小叫的,干吗呢?”
“对不起。遇到个戏弄人的家伙。”
“哈哈哈,哪儿都有那样的人啊。”
这个宫内年龄比中尾长三四岁,两个人同时于四年前被《东洋报》录用的。既是同期人社,入社之前两人所在的地方报又同在中部地区。因为这个关系,两人时常都有电话联络,互道近况。
不过白天打电话过来这还是第一次。
“今天怎么回事啊?”
中尾一边说着电话一边转过身来。已经走到记者室门口了,心中的不快使他离开了那里。
宫内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
“那件警察杀妻案,你在干吧?”
“当然。怎么了?”
“晚报登的那个‘空白两天”说不定是去了新宿呢。”
“等……等一下。”
中尾飞快地跑向自己的车,情绪顿时高涨起来。中尾曾在的地方报以报道经济新闻为主。而宫内则是综合报的一名得力记者,一个与大报记者都要争个高低的男人。即使是现在来到《东洋报》社,仍然跟年轻记者们一起担当警视厅方而的报道工作。这个能搞到可靠消息的宫内为我透信儿……
“等等,请再讲得具体点。”
中尾坐在车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这个……不是做管理工作的,在你们县警里,负责本部的专案的人,称什么来着?”
“指导官。专案指导官。”
志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谱浮现出来。
“就是他吧。那指导官与新宿的代理科长是警大的同学。”
中尾在记事本上疾书。
志木与新宿署刑事一科的名叫诸积的男人晋升警部时同在中野警察大学接受过录用科的干部培训。前几天就有关棧弦焕傻陌讣灸居胫罨倒K凳恰翱瞻椎牧教臁敝械牡诙欤簿褪鞘铝漳翘欤瑮|聪一郎去过新宿歌舞伎街的可能性极大。请诸积对此协助调查一下。
握笔的手有些颤抖。
棧弦焕扇ス栉杓拷郑�
原来如此。怪不得县警对棧弦焕扇ス┮皇缕疵匾鳌�
歌舞伎街——地方上的人听到这个地方,首先联想到的就是性产业。现任警官亲手杀妻不说还弃遗体不顾去了歌舞伎街,当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请调查一下。如果志木那样说的话,也就意味着尚不清楚棧弦焕扇チ烁栉杓拷值暮未Γ鞘裁茨康摹O鼐P摹案栉杓拷帧闭饧父鲎值母好嬗跋欤员嘣炝恕叭パ罢宜赖墓樗薅诮稚吓腔病钡谋事疾阉偷降丶臁�
“不过诸积那家伙不承认,说是没听说过。”
“什么?” 棒槌学堂·出品
“我是从歌舞伎街岗亭的交警那里打探到的消息。”
“交警?也就是说诸积给岗亭的交警打过招呼?”
“大概是这样吧。我尽快抽时间跟诸积好好聊一聊。”
“等等!”中尾叫住了正准备挂断电话的宫内。
“宫内,这消息……你没对其他人……”
话没说完中尾自己就后悔了。宫内既没打电话去分社也没有打到记者室,他直接打到自己的手机上来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哦……放心。任何人都没说。好好地用它来做一道美餐哦。”
中尾连声致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