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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将整个身体的重量依托在冰冷的墙壁之上慢慢调整着已经乱的不可思议的呼吸,关上了墓室石门的敖远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你还好?”
“不算太好,”夏琰飞一边喘一边回应,“我右手腕扭了,就刚刚和幽鬼硬抗的时候。”
敖远听了她的话以后皱着眉拉起了她的右手,语气不怎么好但是动作却十分轻柔:“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又不管用。”夏琰飞看着敖远的动作,“没多大问题。”
小心翼翼检查她手腕的敖远听完了这句话便斜瞥了夏琰飞一眼:“说到的轻松,疼不疼?”
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敖远捏了一把她的手腕,夏琰飞被他这突然来的一手弄得头发差点都竖了起来:“你轻点……不对,你事先跟我打个招呼会死吗?!”
“都肿成这样你还敢说没事,”敖远继续检查着她的伤处,“你关节错位了你知道吗?”
夏琰飞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错位?我觉得没这么严重啊。”
“在你看来似乎你手腕断了都不算严重,只要能治得好不是吗?”
“呃……这么说也不是不对啦。”夏琰飞试图耸肩但是很明显没有成功,“不过我真的觉得还好。”
“我一直认为你的痛觉神经不怎么发达。”敖远捏住了她的手腕,“要咬住什么东西吗?”
夏琰飞笑了起来:“还真把我当普通软妹子了?”
敖远觉得自己的关心还不如去喂狗:“算了,关心你会不会觉得疼的难过我不如去关心明天早上吃什么。”
说完了之后敖远双手微微用力,随着再细微不过的一声咔声响起,夏琰飞错位的关节被敖远正回了原位。
夏琰飞甩了甩手后用左手轻轻打圈按摩:“多谢。”
敖远坐回原处:“省省吧你,说得像多真诚一样。”
“被你发现了?”夏琰飞眨了眨眼,语气里没有一丝诚恳,“我还以为我伪装的挺诚恳。”
“并不是好吗,听起来要多虚伪有多虚伪。”敖远开了瓶水递给她,“说真的,你究竟对闻珊做了什么以至于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夏琰飞喝了两口水以后才回答他:“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们几个刚刚跑到哪里去了,那我就可以很自豪的回答我们几个刚刚气死一直躲在旁边准备英雄救美,等等,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敖远叹气:“哪里都不对好吗姑娘?”
夏琰飞:“咦,这样啊?”
短暂的跑了两句题之后夏琰飞才正经了起来:“其实就像蓝若雪告诉你的那样,真的没什么。我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把沈沉舟究竟是个什么人告诉了她,哦,有夸大但是我保证是属于正常范围之内的。”
“当沈沉舟莫名其妙的跑出来对我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她一边按摩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笑了出来,“我就应该想到,闻珊不应该是方沉晔的人。方沉晔没有那个思维可以编出这么完美的一个局,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闻珊是沈沉舟的人。”
敖远没有说话,夏琰飞也就顺势说了下去:“沈沉舟的心机和城府,似乎已经够得上说是深不可测,没错我就是用的褒义语气,也只有他才能说动方沉晔这个偏执狂。”
“我先前也说过,能动的了闻家的也就只有我们四家,而方沉晔作为方家大家长亲自指点的下一任族长,他完全有这个实力。”
敖远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扔出了一个问题:“罗珏呢,他没跟你们一起?”
夏琰飞笑了笑,松开了自己的手腕:“直到我们刚刚被关在那个诡异的地方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罗珏从一开始就是沈沉舟手下的人。”
“你说真的?”敖远有些诧异。
夏琰飞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来之前我哥曾经提醒过我,说方沉晔手下的沈沉舟是最值得担心防范的一个人,而沈沉舟手下……向来有一条从来不叫的狗。”
“直到那时我才想起来,那所谓不叫却是咬人最疼的狗,和罗珏现在表现出来的特征真的是一模一样。”
敖远皱眉:“你确定?”
夏琰飞点了点头:“对,我对这个人印象并不深,所以当张轩说这个人的时候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而真正接触了之后我也试探了他,没发现一点问题才稍微放下点心来。”
“可事实上,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不是吗?”
“说得对,”夏琰飞轻轻地打了个呵欠,当放松之后那些从骨子里泛出的倦意便开始努力催促她躺平休息,“那迷药是他给闻珊,然后让闻珊加到火里烧起来的。蓝若雪当时离闻珊离的很近,所以才染上了那个味道。”
夏琰飞又打了个呵欠但明显还想要再说下去,但是敖远却阻止了她:“得了,你睡一会儿吧,我显然不能指望你在呵欠连天的时候继续说下去。”
“没事,我……”剩下的话被敖远捂在她眼睛上的手给打断了,“嘿!”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呢。”敖远的声音低沉却有着奇异的安抚性,“多休息一会儿没事的。”
夏琰飞再次打了个呵欠,随后放任自己陷入身体无限渴求的睡眠之中。
看到夏琰飞极迅速地睡着了之后,张轩轻声地问道:“你要不要再睡一下?”
敖远摇了摇头,也轻声地回答他:“你睡吧,我守着就行。”
张轩想了想,表示同意之后便找了个地方也开始休息。
敖远的右手轻轻敲击着地面,思索着夏琰飞告诉他的以及他心里压着的那些事情。
夏琰飞至今也只是问了鬼君究竟是谁,而他究竟做了什么或者是说当年究竟是什么事情才造成了他被封印而鬼君烟消云散。
他其实有几次已经想要对夏琰飞开口,但是终究不知道怎么开始说第一句话。
若换成是其他人,敖远觉得自己估计连说的欲望都没有,可当他面对的是夏琰飞的时候他终究没办法做到不瞻前顾后。
夏琰飞。
王炎成琰,飞龙在天。
这八个字和这个名字或许就是他今生注定的劫难。
可是敖远却无比庆幸有这场劫难。
这么漫长的时光,这么多的人来来往往,他能遇到夏琰飞这个人,何其有幸。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或者说是抽风一样的多愁善感的时候,左肩上突然多出的重量却让他微微一愣。
敖远像是不敢相信一样轻轻地转过头去,轻的仿佛怕惊扰了最轻的羽毛一样。
或许是因为睡着的原因,夏琰飞不由得向旁边歪了过去。
最终靠在了敖远的肩上。
恰好的线条,有着黑色长发和秾艳眉眼的姑娘的脸刚刚好可以靠在他肩上睡得安稳,细软的发丝舒服的触感,她身上的,似乎是已经深入发肤的,淡淡的中药味道。
心跳和呼吸一瞬间便乱了节奏。
敖远轻轻伸手拦住夏琰飞的肩膀以便她睡得更安稳,眼里盛满了少见的温柔笑意。
有什么关系呢,敖远慢慢地想,什么问题都终究会有个结果的。
第七十三章 浓雾
夏琰飞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之中,她疑惑的眨了眨眼,似乎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慢慢站起身来,伸手轻柔地搅散了面前的雾气,几乎是迷恋地注视着余下的雾气争先恐后地将一切恢复原状。
这样多好,夏琰飞突然这么想着,无论有多么大的变动都会恢复原样,没有人需要为这些变动担忧,更没有人需要负什么或轻或重的责任,一切回归原样,多好。
事实上夏琰飞一直都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单单是敖远说过她不要命的追求着刺激,跟她有过比较深的接触的几个人都这么说过她。
包括她自己的亲生老爸也曾经揉乱了她的头发,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说过。
这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实际是在正确不过,可是夏琰飞曾经仔细地考虑过这一点,她习惯于掌控,而掌控的基础就是想要彻底掌控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人,以便知道自己真的能做到什么,或者是说……有哪些事情是别人认为她能做到而她是没法做到的。
夏琰飞是想要战场没错,可是她讨厌,甚至可以说是惧怕着责任这个名词。
她的确是能说到做到,也可以在所有人都退缩的时候一肩挑起所有,但是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夏琰飞答应下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夏琰飞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么一路因为所谓的诅咒而跌跌撞撞走到现在,她总觉得自己其实早就看不清出前面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就像她现在身处的白雾之中一样。
可是终究只能继续走下去。
夏琰飞一边想着这句话一边站起身来,她检查了下身上的东西,发现除了一直绑在腰间的环首刀外其他所有东西都诡异的消失不见。
她忍不住捂脸,自从被方沉晔忽悠着下了蛇冢以后遇到的诡异事件越来越多以至于她现在已经彻底麻木了,所以说方沉晔你把我正常的人生还来!
幸亏这里没有桌子让她掀。
夏琰飞就这么摸索着慢慢悠悠的向前走,奇怪的是虽然是漫天大雾,可是光线却不差,甚至可以说光线很好,而且温度暖洋洋的,像极了晴好天气时下午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
她忍不住就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觉得睡意一点一点地涌了上来。
但是在这种环境下怎么可能睡过去。
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之后,夏琰飞刚要继续前进就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而停下了脚步:“果然这一招对您是没有用的啊。”
这个声音让夏琰飞不由寒毛倒竖,她握紧了腰间的环首刀心里才稍微平静了一点,而后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才敢转身:“沈沉舟,果然又是你搞的鬼。”
从浓雾中走出的男人丝毫不见半点刚刚的狼狈之态:“哦呀,您就这么确定是我吗?”
夏琰飞觉得和沈沉舟说话的时候自己永远都很想翻白眼来表示心中那些无法言说的情绪:“除了你,谁还会这么无聊?”
“您这么说还真是伤我心。”话是这么说,可沈沉舟的表情确实没有半分诚恳之意,“您就不奇怪吗?”
夏琰飞面色平静,语气也是波澜不惊:“奇怪什么?”
沈沉舟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却像极了被画上去的笑容一样:“奇怪我为什么要对你用尊称。”
“因为你精神分裂,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夏琰飞无聊的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沉舟依旧是保持着那个奇怪的笑容:“不,我了解你,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
这句话让夏琰飞有一瞬间的怔愣。
她定了定神才继续接了下去:“你又了解我多少。”
“但是你不了解我。”沈沉舟这样回答了她用肯定句提出的疑问,“你期望着战场,但是却又逃避着责任,你没法否认这一点不是吗?”
夏琰飞确实知道自己没法否认,但是她却没法就这么面对着沈沉舟坦然的承认这一点:“你凭什么就这么确定?”
沈沉舟微微低下头发出一声轻笑:“你承认了不是吗?”
还没等夏琰飞再次开口,男人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所拥有的不过是你这具躯体,你的灵魂终究不过是为了温养鬼君转生之后的灵魂罢了。”
“而当鬼君的灵魂彻底苏醒的时候,你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夏琰飞听完了这话却笑了出来:“你……在逗我?”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中间那一句粗口给咽了下去,因为她总觉得面对沈沉舟这个人爆粗口会有极大的心理负担。
就像是对自己老爹爆粗口一样。
真不知道这种错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夏琰飞在内心深处捂脸吐槽自己,可面上却又保持着如古井深潭一样平静的表情:“算了,当我刚刚的话没说过就好。你凭什么就相信我是所谓的鬼君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