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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秦方童这样说,陆雪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正经点儿好不好?”
“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啊!”
陆雪一愣,不由降低了嗓门:“发生了什么事吗?”
“等我上去再说吧!”
不待陆雪回过神来,可视对讲机的铃声便响了。她凑到近前一看,秦方童果然站在门外。该死!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秦方童的不请自来让她恼火透顶,她看着对讲机的屏幕,好半天没有按下开门键。
“对不起,我去鲜花舞厅采访,正好开车路过这儿,所以,没给你打电话预约,就直接来了。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我想进去跟你说件事。”门外的秦方童像是窥见了她的心思,一反往常的幽默风趣,改用商量的口吻说。
秦方童的解释反而让陆雪更加怒气冲冲了:他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到家里来不可!这里不是A市,到处都是警察的眼睛!为这,她曾与秦方童约法三章,不许他越雷池半步。
尽管一百个不高兴,陆雪还是按下了开门键。
不多时,秦方童便上来了。陆雪满以为他会像以往那样,先把她揽在怀里来一个热吻。孰料,秦方童一脸严肃地走进来,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烟。
顷刻间,浓浓的烟雾便在一尘不染的小客厅上方缭绕着。看了秦方童脸上的表情,陆雪努力压抑着不满情绪,没喊出“把烟灭掉”的禁令。
秦方童对陆雪的反感似乎毫无察觉,只是微眯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绵绵思绪里。
“你……怎么回事?”陆雪忍不住问道。
秦方童这才猛吸一口烟,抬起头来:“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他边说边忧思忡忡地用手摸着下巴。
陆雪坐到靠窗放着的一把藤椅上,看着他。
像是在梳理思绪,半晌,秦方童才接着说了下去:“我在鲜花舞厅找到了一条新的线索。事隔三年之久,居然有个女孩凑到我跟前悄悄说,她和吴建是好朋友。”
陆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详细说说。”
“昨晚,在鲜花舞厅的休息席,我很随意地跟一个舞伴谈起吴建的失踪案。舞伴走开后,旁边一个叫阿云的女孩趴在我耳边低声说她和吴建跳过舞,两人比较熟悉。我问她别的,她又说不知道,但从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她应该是想趁机捞一笔钱。我就跟她约好,星期三她轮休时,在星巴克见面,如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我可以付她钱。”
“这么说,她是鲜花舞厅的伴舞女郎?”
“没错。”
“她叫什么名字?”
“阿云。”
“你约她单独见面?”
“没错。”
陆雪冷笑一声:“吴建失踪后,警察都快把鲜花舞厅的门槛踏破了,怎么会把这个阿云漏掉?寻人启事她没看到吗?她这分明是亲近你的手段。”
“你不能否认,有些知情者,害怕跟警察打交道,却喜欢和记者交谈。”秦方童争辩着。
陆雪立刻讥讽道:“记者这么神圣啊!你以为你是谁?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福尔摩斯了……”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导火索,陆雪一发而不可收。
“我只是想尽快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免得你成天受那钝刀子割肉般的折磨。”秦方童被这一顿呛白弄得措手不及,“也许三年来她一直在等待机会,想利用手中的‘料’赚一笔钱。因此,她更愿意把线索卖给我,而不是空手套白狼的警察。”
“是嘛!那个叫阿云的女孩真是慧眼识珠,一眼就发现你是大款。”
秦方童终于沉不住气了:“你这是干吗呀!难道我这样做有什么不良企图吗?我明明是为了你……”
陆雪用冷冷的目光直视着他:“谢谢你的好心好意!可你这样帮我,只会越帮越乱。你的调查也太轻率了。她不过是想在男人面前卖弄,像一个娼妓钓到嫖客那样坑你一回,而你却把她的话当真了。”陆雪说罢,生气地扭过头去。
秦方童只得尴尴尬尬地站起身:“你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是真心为你好。”
“为我好……”她很想厉声告诉他:“为我好就离这个案子远点!去他妈的吴建吧,我的生活已经让他搅得支离破碎了。”但理智却让她把话咽了回去。
“那我走了!”看她情绪不佳,秦方童不再多言,起身告辞。
直到听见房门“咚”的一声响,陆雪才回过头来。但她既没有追出去,也没有将目光投向窗外,去追寻秦方童走向汽车的背影。她想,也许她应该亲自去鲜花舞厅,看看这个阿云究竟是不是真的认识吴建。
第三章 无形的黑手
然而,陆雪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夜访鲜花舞厅,不料却因为那晚舞厅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差点儿将自己送进拘留所,这也使得马森和刘凯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会晤”她的机会。
当然,这次“会晤”,刘凯和马森是有备而请,陆雪则是“盛情难却”。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陆雪走进刑侦大队的一间办公室时,刘凯和马森正站在窗前讨论着什么。
“对不起,让你们等急了。我在路上出了点小麻烦。”陆雪站在两位警察面前,显得紧张而又拘谨。
为了稳定她的情绪,刘凯让她坐到靠墙放着的一张长沙发上,并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你是一个人来的?”马森问。
“不,是朋友送我来的。我刚下夜班,走在路上,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这么晚让你来,是因为有件事得马上弄清楚。也许你已经听说了鲜花舞厅员工宿舍失火的事?”
陆雪一怔,点了点头。
“《城市生活报》有记者在现场采访,我想明天消息就该见报了。”刘凯拿起桌上的一个塑料袋,递到她面前,“你见过这个吗?”
透明塑料袋里装的是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翠绿光滑的玉石挂件。玉石的正面雕有一对麒麟,背面刻着一个“吴”字,中间有一个窄窄的小孔。
陆雪一惊,疑惑地问:“它怎么会在这儿?你们……是从哪儿找到的?”
“这么说,你见过?”刘凯紧盯着陆雪的眼睛问。
“是的,这是吴建的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吴建一直将它戴在脖子上。”
“这是在鲜花舞厅员工宿舍的火灾现场发现的。”刘凯盯着陆雪说。
陆雪眉头紧蹙:“又是火灾现场?它真是不祥之物!”
“你这么说是指什么?”马森问。
陆雪说:“吴建的双亲多年前死于一场大火,当时,勘查现场的警官在废墟上找到了它;如今,鲜花舞厅员工宿舍失火,它又在现场……”
一丝惊讶从马森的眼里一闪而过,他与刘凯对视了一眼,转头问陆雪:“依你看,这个挂件为什么会出现在鲜花舞厅?”
“你怎么忘了,警官,他是从鲜花舞厅失踪的。”陆雪说。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这个挂件总不会从他的脖子上脱落,在鲜花舞厅的某间宿舍里沉睡了三年才突然出现吧!”马森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这场大火有些蹊跷啊。”
“是的,像是故意纵火。”陆雪直言不讳。
“你认为这会是谁干的?”态度平和的刘凯也开始穷追不舍了。
陆雪摇摇头:“我想不出谁会这么残忍。你们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也许。当然目前还是取证阶段,不能完全确定。”刘凯的目光陡然变得严厉而又冰冷,这让陆雪不由打了个寒噤。
“你好像在发抖?”马森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猛地问道。
“是的,我有点害怕。”陆雪马上承认了。
“你害怕什么呢?”从马森讲话的语气里听不到半点关心,更多的却是火药味。
“你们是在怀疑我吗?”陆雪气愤地瞪着面前的两个警察。
“我们怀疑每一个当晚到过鲜花舞厅的人。”陆雪的愤怒反让刘凯变得不急不躁。
“你们怎么知道我去过鲜花舞厅?”陆雪一下子败下阵来。
“要查到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很容易,不是吗?”马森说。
陆雪不吭声了。
马森穷追不舍:“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那天晚上,你去了舞厅,却并没跳舞你,是另有企图的,对吗?”
“没错!”陆雪说,“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我对自己曾经的婚姻状况发生了怀疑……”
马森打断她的话:“一系列的变故?你是说除了你丈夫失踪,还发生过其他事情吗?”
“当然发生过!”陆雪嚷了起来,“我失去了喜爱的工作,离开了喜欢的城市,变成了无依无靠的人。难道这还不算是一系列吗?”
“可这与你的婚姻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切都是在我丈夫失踪后发生的。三年来,我始终觉得他就藏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这也正是我去鲜花舞厅的原因。他失踪前曾多次在那里出现。我觉得鲜花舞厅的伴舞小姐中可能有人是他的情人,我只是去碰碰运气,根本没有明确的目标。”说到这儿,言辞激烈的陆雪突然打住了话头。
“你在说谎,陆女士!你去鲜花舞厅,向人打听过阿云的情况。你知道吗?阿云就在这场大火中被烧死了!”
“我没有撒谎!”陆雪自嘲地一笑,“我是有一点小小的隐瞒……”
“不是小小的隐瞒,而是隐瞒了一个最重要的细节。”马森纠正道。
“好吧,既然你们认为这很重要,我就全部讲出来。”陆雪叹了口气,索性坦白了,“不错,我的确是为了了解阿云的情况。我的一个朋友在鲜花舞厅遇到阿云,他断定阿云可能知道一些关于吴建的消息,便跟她约好星期三见面详谈……我等不到星期三了,就自己去了鲜花舞厅,可是我却没有与阿云接触到,还恰好遇上了火灾!”
马森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说:“请把你朋友的名字及联系方式告诉我!”他用笔尖轻点着桌上的记事簿。
陆雪断然拒绝道:“无可奉告!他完全是个局外人,我不想让他平白无故地受到牵连。”
“你多虑了,陆女士……”
不等马森讲完,陆雪就打断了他:“他不过是向我传递了一个信息。该说的我全说了,你们不必去打扰他!”
马森没有再问。
陆雪松了一口气。
“那天你见到阿云了吗?”刘凯将话题拉回来。
“没有。她不在舞厅里。”
“那你在鲜花舞厅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吗?”刘凯又问。
陆雪丧气地摇摇头,说:“我在那里一直呆到凌晨四点半,连个适合谈话的对象也没找到。我是怀着既失望又庆幸的心情离开鲜花舞厅的,我离开时,还没发生火灾。”
刘凯问:“你说你是凌晨四点半离开鲜花舞厅的?”
“是的。”
“那场大火也是在四点钟半开始着起来的。”
刘凯讲话的语气仍然是缓慢而温和的,但陆雪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就是你们无端怀疑我的理由?”
“你有作案的动机,不是吗?发现丈夫有情人,往往会令一个女人丧失理智。”马森的话不留半点儿余地,几乎把陆雪逼进死胡同。
然而,陆雪却并不反驳,她顺着马森的思路说了下去:“你说的没错。婚姻中的第三者常常让女人们绝望得采取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如果那天晚上在鲜花舞厅真的查访到了我丈夫的情人,我大概也会一反常态地弄出一个‘案件’来,比如抓破对方的脸或是揪着对方的头发狠狠地揍她一顿。遗憾的是我什么也没找到,警官,所以,我不会毫无来由地去作案,去滥杀无辜。即使我真的发现了丈夫的情人,也不至于去点燃熊熊大火,以一个花季少女的生命作为惩罚第三者的代价,这太血腥了。”
“嗯,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刘凯赞同地说,“我们还是回到这个挂件上来。我突然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个挂件会不会是吴建以前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