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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月的语气中带着安抚得意味,说道:“三小姐不要多心,想来付庄主已经派人好好保护着二位小姐了,两位小姐不必害怕。”
付如瑜和付如眉两人点点头,与玉清月告别后便离开了。而玉清月则按照心中的计划,找到白日抬走梅儿尸身的小厮,打听好安置梅儿尸体的地方后,便赶了过去。
极其偏僻的小院,里面长满了荒草,几间屋子十分破败,只有一间看上去比较完整,梅儿的尸身就在里面放着,整个山庄都在忙着大小姐的丧事,梅儿一个丫鬟自然不会有太多人去重视。
在门口,玉清月没有看到那个小厮所说的在门口看着的两个嬷嬷,那两人不知跑去了哪里。玉清月推开那间屋子的门,跨进门内,同时说道:“出来吧。”
屋内的床上放着盖着白布的梅儿的尸身,周围的蜘蛛网摇摇欲坠,玉清月的话在这样的屋中响起,带着些诡异的味道。
然而,玉清月的话音刚落,门口便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之人。
玉清月转过身,平静说道:“云公子这是打算装鬼?”
门口传来几声低笑:“看来本公子装鬼并不成功啊。”
玉清月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云风奚,转过身,她刚才来时就发现云风奚在这里了,他没有刻意收敛气息,却也没有现身,应该是在等着自己过来,刚刚又顺着自己接接了那玩笑,一时让玉清月摸不透他的性子了。
这样想着,玉清月边伸手揭去梅儿身上的白布,边说道:“云公子行动不慢。”
“好歹江湖上你我齐名。”说着,云风奚走到了玉清月的身边,看着浑身狼狈的梅儿,眉头几不可察的微皱。
而一旁的玉清月却已经开始检查起梅儿的尸体来了,云风奚既然过来了,她也不会说着什么避嫌让他出去,她没那多讲究,况且多一个人,多个帮手。
云风奚看着毫不嫌弃的翻弄尸体玉清月,走到一旁,手一挥,原本斜歪在墙上的油灯便立了起来,里面油不多,云风奚用火折子点上,只有微微的一点灯光。但这光加上门外透过的月光,足够看清东西的了。
玉清月看了眼那灯,继续翻看着梅儿的尸体。梅儿被从井中捞上来的时候,身体与井壁摩擦磕碰,身上有大片磕碰的痕迹,玉清月从手臂开始一处一处仔细的的看着,带看梅儿左侧的手腕时,忽然玉清月眼神一亮。
只见在梅儿的左腕处有一道小小的瘀斑,几乎与臂上的伤痕连成片,不仔细看根本不易发现。
玉清月和云风奚对视一眼,凶手真的是她,剩下的便是查出她如何谋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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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儿是怎么落井的呢?柳儿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第十三章 柳儿的动机
第二日,玉清月向付桦说起了昨日查尸之事,“还望前辈不要怪清月自作主张。”玉清月对付桦说道。
付桦摆摆手:“怎么会,玉姑娘也是为了锦绣山庄,老夫怎么会在意这样的小事呢?只是玉姑娘昨日可有何发现?”
玉清月点头回道:“请付前辈将那个叫柳儿的婢女带上来。”
“怎么?真是她做的?”付桦急声道,见玉清月不语默认,一片心寒。若真是这个柳儿杀死了梅儿,那自己的女儿的死是不是也与她有关?付桦越想越心惊,难道女儿的身边一直养了一个白眼狼么?!
随即立刻对下人喊道:“快!将柳儿带过来!”
话音刚落,又有下人禀告:“云公子来了。”
“请他进来!”
付桦见云风奚走了进来,扶了一下云风奚,阻止了他的行礼,说道:“云公子来得正好,玉姑娘刚刚说是柳儿害死了梅儿,下人已经下去将柳儿带过来了。”
云风奚闻言看了眼付桦身后的玉清月,看来她已经将昨日的结果告诉付桦了。而玉清月对上云风奚的目光,两人平静的眼神中,却有一种奇妙的默契。
一眼之后,两人目光错开。不一会儿,柳儿被侍卫带了过来,她的脸色苍白,神情疑惑。刚一步入屋内,便听到一声暴喝:“跪下!”
柳儿浑身狠狠一颤,“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在了地上,接着惊惧的看着付桦,哆嗦的说道:“庄……庄主!”
“贱婢!大小姐和梅儿的死是怎么回事?从实说来!”付桦已经气急。
柳儿双目睁圆,接着使劲向地上磕着头,哭着说道:“奴婢不知道啊,不关奴婢的事啊!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与梅儿更是情同姐妹,怎么会害死她们呢?请您明鉴啊!真的不是奴婢啊!”只是片刻功夫,柳儿的额头上已是一片通红,隐隐有血丝渗出。
付桦看着柳儿,转身对着玉清月说道:“玉姑娘,她就交给你了!”
玉清月微微点头,向前几步,走到柳儿的旁边,“柳儿,你来具体说说梅儿是怎么落入井中的?”
柳儿闻言抬起头,看见身侧玉清月正看着自己,不经意间对上她的目光,明明依旧那么平静,却让她感到了刺骨的冰寒。
低下头,抽泣着说道:“昨日,我与梅儿想起小姐那时最喜欢那口井里的水泡茶,我们便想去那里看看。谁知梅儿的手里的帕子不小心被风吹入了井中,那是大小姐以前赏的,梅儿见那帕子落入了井中,便伏在井口去捞,结果……结果她一个手滑,便……这真的是意外啊!”
“对了,那块帕子,那块帕子,当时就梅儿的时候,在场的人也看见了啊!”柳儿跪着转过身,抓住玉清月衣裙的下摆,哭道:“玉姑娘,玉姑娘,当时梅儿刚落入井中,您就接着赶了过来。您看见了我当时离着井很远啊,不可能将她推下去啊,您看见了是不是?您要替我作证啊,替我作证啊!”
玉清月看着被紧紧抓住的裙摆,见柳儿满脸眼泪的哭着喊冤,心中一阵厌恶,素手轻轻向下一划,柳儿感到自己的手突然剧痛,不自觉的就松了手。
“柳儿,梅儿的左侧手腕处有一块小小的淤青,你怎么解释?”玉清月冷冷的问道。
柳儿一愣,随即说道:“那有可能是将梅儿拉上来的时候不小心磕碰的啊!”
“在那样的情境下,磕碰的话应该是大面积的摩擦痕迹或碰撞的痕迹,而原点状的伤痕只能证明——有人曾用小石子之类的东西袭击过她的手腕。”一边的云风奚看着跪着的柳儿,声音冰冷,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
一旁的付桦看着柳儿,目光完全是在看一个死人。
玉清月看了眼说话的云风奚,对着脚下的柳儿接着道:“正如那你刚才所说,梅儿伏在井口,想要去捞帕子,这时她只有左手在井沿上支撑身体,而你虽然不是用手将她推下,但你却用石子打了她的手腕,虽然你武功不高,但这样的小事你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柳儿抬起头,不再哭喊,声音平稳的问道:“我难道不会想到如此明显的伤口会引人怀疑么?”
“当然,手腕上的伤口确实容易被发现,但是,谁给一个意外死亡的丫鬟验尸呢?我想这就是你的想法吧。而且……”玉清月瞥了眼柳儿:“就算有人不经意看见了,不仔细观察的话,只会以为是在打捞的过程中不小心碰的,没人去怀疑与梅儿朝夕相处,看似情同姐妹的你。”
柳儿看了眼玉清月,惨淡一笑,跪瘫在地上:“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梅儿!可那又怎样?梅儿她该死!该死!谁让她背叛了小姐!”
付桦眉头紧皱:“你说什么?说起清楚,梅儿怎么背叛如锦了?”
柳儿看了眼付桦,歪着头,平静的说道:“梅儿背叛了小姐,她竟然喜欢上了刘公子!刘公子和小姐是大家眼里公认的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可梅儿竟然暗中喜欢上了刘公子,刘公子与小姐因入赘之事闹别扭,梅儿竟然对小姐心生不满,背地里说小姐看不起刘公子,所以才让他入赘锦绣山庄!”
柳儿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神色带了些癫狂:“梅儿竟然觊觎小姐的心上人,这样的梅儿根本不配做小姐的贴身婢女,说不定,小姐的死与梅儿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庄主!我这是在为小姐报仇!”
“你!”付桦看着眼神疯狂狠厉的柳儿,听了她的说辞,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付桦心里对柳儿的话将信将疑,如今如锦和梅儿已死,柳儿的话可谓死无对证。但是无论如何,柳儿杀死梅儿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你是说,梅儿喜欢刘公子?”云风奚的声音毫无起伏,在房间里回荡着,压制住了柳儿歇斯底里的疯狂。
“是,梅儿喜欢刘公子,她嫉妒小姐与刘公子相爱,埋怨小姐不知珍惜,反而如此伤害刘公子,竟然数次与我抱怨小姐。我也曾经训斥过她,开解过她,可她竟执迷不悟,大小姐的死绝对与她有关!”柳儿恶狠狠的回道,语气中带着对梅儿的怨气。
玉清月闻言轻轻扬起了嘴角,缓缓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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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锦绣山庄内的事情如此麻烦?这看似简单的杀人案之后,他真的只是为了杀死几个人而已么?究竟是谁在酝酿惊天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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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怀疑
柳儿闻言猛地抬起头,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不信?”
“你所说的故事,到底是发生在梅儿身上,还是你身上呢?”玉清月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喜欢上刘公子,怨恨着大小姐的是梅儿……还是你呢?”玉清月略弯腰,轻声道。
柳儿如遭雷击,心中的秘密被人戳破,忽然站起来,朝玉清月扑过去:“你胡说!”
玉清月的身形轻晃,便到了一边,还未出手,便见柳儿忽然口吐鲜血,摔倒在地,玉清月转头,原来是付桦打伤了她。
此时付桦双目圆瞪:“如锦的死与你有没有关?!”
柳儿伏在地上不断地咳着,鲜血顺着嘴角成股流下,柳儿看着滴在地上的血,眼神更加癫狂:“哈哈哈哈哈……”
付桦听见柳儿的狂笑,心中怒气更甚,抬手想再教训一下柳儿,然而却被身旁的云风奚制止:“庄主。”清冷的声音让付桦的头脑冷静了些,这个柳儿还不能杀,如锦和梅儿的死究竟怎么回事,还要从她身上找突破口。
玉清月看着不知因何狂笑的柳儿,只觉在她身上可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但仍是出言问道:“你杀梅儿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没什么,我讨厌她,就杀了她,哪有那么多原因。”柳儿听见玉清月的问话,朝上瞥了眼玉清月,不屑的答道。
“你!”付桦听见这执迷不悟的回答,深吸一口气,道:“来人,将她给我带下去,关到地牢中,撬开她的嘴!”
柳儿被两个侍卫踉跄的带了下去,走到门前时,微微侧头,深深看了眼付桦,诡异一笑。
付桦看着她的笑,心中竟渐渐升起了强烈的不安。
然而,柳儿刚被带出去不久,刚刚出去的护卫回来了,跪在地上,急急地说道:“庄主,柳儿自尽了。”
“什么?”付桦大吃一惊。
“属下刚刚带她下去,见她身负重伤,便没有防备,没料到他抽了属下的剑,随即自尽。属下办事不利,请庄主责罚!”
“下去,自行去领罚吧。”付桦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