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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这个时候,细心周到的水色煮了白粥,端着它入了主子夫妇所在的卧房。
让她始料未及的是,王妃居然在目睹她的一刹那,蓦地两眼放光。
咦?是她的错觉吗?王妃见到她,缘何会如此高兴?
将不解的目光投向慕朝栖身边的郁无庄,水色越发一头雾水起来。
为什么主子看她的眼神里,好像夹杂着一丝不悦?
她……她没做错什么吧?
何其无辜的水色完全摸不着头脑,面上却也只得若无其事地靠近了床榻,表示自己替王妃煮了些清淡的米粥,说是她十多个时辰没用膳了,想来定是饿坏了。
岂料话音刚落,慕朝栖就立马接话道:“你有心了,拿来吧。”
水色难免心生疑惑了:平日里的王妃,应当比眼下更从容不迫才是……莫非她真的是饥肠辘辘故而急不可待了?
就在她心里犯起嘀咕的时候,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郁无庄竟然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接着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走向房门,最后径自消失在了她们的视野之中。
呃?这……什么状况?
干瞪着眼目视男子翩然离去,水色百思不得其解。
“把粥给我吧,我饿了。”直至床铺上半躺着的女子突发此言,这才冷不丁唤回了她的思绪。
水色闻声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慕朝栖看似如常的脸色。她抿了抿嘴唇,双手将盛着清粥的瓷碗递给业已伸出手来的女子,看着对方垂眸默不作声地喝起粥来。
“王妃……”盯着女子瞧了一会儿,水色禁不住好奇心的作祟,壮着胆子开了口。
听闻呼唤,慕朝栖停下手头的动作,面不改色地抬起脑袋,对上女子探究的眸光。
“主子他怎么了?”四目相对,水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慕朝栖闻言不禁暗自讶然——这水色的观察力,似乎相当不错。
“什么怎么了?”但表面上,慕朝栖却是好整以暇地反问,同时低下头去,继续拿勺子舀起粥来。
王妃也是个精明的主啊……
虽然比起郁无庄,水色更愿意向慕朝栖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眼见心知肚明的女子故意装傻充愣,她还是不由如是暗叹。
不过,既然当主子的不愿言明,那她这作部下的自然理应尊重主子的意愿。
“水色,”就在识相的女子作出上述决定继而选择缄口之际,慕朝栖冷不防抬头注目于她,开口叫了她的名字,“这几天,就麻烦你照顾我了。”
突如其来的话语使得闻者不免一愣。
然而须臾的愣神过后,机灵的水色马上就豁然开朗了。
哦——她懂了!
将方才的情景同眼前的所闻联系在一起,水色略不厚道地笑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王妃分忧解难,是水色的福分。”她连忙笑靥如花地摆了摆手,一句话既是发自肺腑,更是颇具弦外之音。
聪明如慕朝栖,当然也看出了对方暧昧笑容下的小心思——但她深知,此等情况下,若是多说什么,那只能是越描越黑。
所以,她索性三缄其口,面色淡然地埋头喝粥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收藏:)
18是个好数字啊,看过家教的人都知道【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请和作者一起努力,试着在18的后面添上0吧【多么美好而遥远的梦想】53
53、探伤 …
水色忽然觉得她家主子有点儿可怜。
诚然,身为一个忠心耿耿的部下,她虽然在推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不太地道地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但她骨子里还是向着主子的。
何况,她可是从头到尾都指望着王妃早些替主子生个小主子呢!
这下可好,王妃老是明里暗里回避着主子对她的感情——都大半年了,他俩何年何月才能圆房?
作为一个尚未婚嫁的黄花大闺女,她水色暗自考虑这种问题,是得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啊!可是一切为了两个主子,再难以启齿的羞人事儿,她也义无反顾!
目不斜视地盯着埋头喝粥的慕朝栖,此刻的水色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眸中的千转百回。
直到女子喝完了清粥,抬眼对上她灼灼的目光进而微微一愣,她才猝然还魂,干笑着收回了自个儿的视线。
慕朝栖不解地将空碗递向了水色,后者则故作镇定地接过碗勺,问她是否还有其他需要。
见慕朝栖笃定地摇了摇头,水色便扶着她躺下了。她替女子盖好薄被,随后低眉顺目地退了出去。
至此,慕朝栖独自一人躺在了郁无庄的卧房里,一双杏眼直直地望着房梁,脑中思绪流转。
她擅自将子乔的秘密告诉了无庄,陆大哥会怪她吗?
正就这一问题思索着,她脑袋里所想的人还真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实际上,陆修早在她昏睡期间就不止一次地前来探望——可惜见着的,都是郁无庄。
他同郁无庄并无太多话题可以交流,因此都只是彬彬有礼地打了个招呼,然后盯着慕朝栖瞧一会儿,就离开了。
这回,他总算是见到了醒着的慕朝栖。
“陆大哥……”听闻动静的女子转动脖颈,目睹了来人熟悉的容颜,当即撑起身子意欲相迎,却被急急跑来的男子给拦下了。
“你别动!还伤着呢!”陆修一个箭步冲到慕朝栖的床畔,以最快的速度伸出双臂,用适度的力道按下了她的身体,“伤口很疼吧?”见女子乖乖躺了回去,陆修不徐不疾地坐到她的身边,凝视着她苍白的面容,难免又是一阵心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我没那么娇生惯养……”慕朝栖冲陆修嫣然一笑,进而想起了另一件事,她随即上下打量着陆修,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你呢?我听无庄说,你为我去夺取解药,也受伤了?”
“呵……”眼见对方谈及自己的伤情时不以为意,可是问及他的情况时却双眉紧锁,陆修不由哑然失笑,“我不过就是擦破了点皮而已,你一个胸口中镖还中毒的重伤员,也好意思拿这点小伤来问我?”
“……”听出了男子的弦外之音,慕朝栖一瞬无言以对。
“你啊……什么时候能替你自己多想想……”陆修无奈地嗔怪完了,一双眼却仍是流连于女子的脸庞,他静默了一小会儿,忽然唤了她的名字。
听闻呼唤的女子自是面色如常地与之对视,以一声音调上扬的“嗯”作为回应。
“为什么要替他挡剑?”
诚然,当获悉慕朝栖是由于主动为郁无庄抵挡刺客的袭击才险些丢了性命,他当真是既愤怒又恐慌——怒的是,因为那个郁无庄,他的朝栖几乎命悬一线;惧的是,他最重要的人身中剧毒,为的竟然是保护另一个男子?
他不明白她缘何要牺牲至此——或者说,他不敢去深入地思考某种可能性。
所以,他要问她。
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亲耳听到一个足以说服他的、令他安心的答案。
“因为……我不想让我的敌人做成他想做的事。”陆修有些讳莫高深的眼神无疑叫慕朝栖心头一紧,但她面上却表现得若无其事,还径自道出了这一听似合情合理的解释。
陆修绝非愚笨之人,当即就听懂了对方的言下之意,确认道:“你是说,要杀郁无庄的人,是皇上?”
慕朝栖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眸中旋即透出两道冷光:“不是他,还能有谁?”
“那他岂不是很危险?”你岂不是也很危险?
“是啊……”提起郁无庄所面临的险境,慕朝栖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帘,锁起了双眉。
“朝栖,你真的……只是为了不让皇上得逞,才会不惜暴露的代价,去保护郁无庄吗?”直到陆修的呼唤又令她抬眼注目而去,对上了其别有深意的目光。
的确,她慕朝栖并非个性极端之人——权衡之下,她理当不会仅仅为这一个理由而舍身救人。
“不让郁无嗔得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使慕朝栖情不自禁地顿了顿,甚至下意识地避开了陆修的眸光,“我也不希望看到他有事。”
话音刚落,男子着实心下一沉。
不得不承认,他害怕听到这样的回答。
可惜,他越是想要逃避,老天就越是要逼他面对。
“为什么不希望看到他有事?”盯着女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唯有陆修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女子闻言,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提出上述疑问,半晌,她眨了眨眼,目光闪烁着看向别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当然不愿看见朋友出事。”
朋友?她单单只是把郁无庄当作了友方的人吗?
不知何故,此时此刻的陆修没法相信这样的说法。
他凝视着女子故作从容的面孔,竟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了。
他想,她并没有对他说实话。
她是极少对他撒谎的——即便说了谎,那也定是为他、为陆子乔着想的善意的谎言。
可是这一次,她是为了谁?
为了谁?
谁?
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形象,陆修的一颗心突然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朝栖……莫非你……真的是喜欢上他了?
这句话,他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就好像一旦他问了,有什么东西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是以,内心乱作一团的陆修兀自坐在那里,良久无言。
“对不起,陆大哥。”直至慕朝栖的低声致歉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之中,使得他稍稍寻回了些冷静,“我自作主张,把义父、义母……还有你和子乔的事……告诉郁无庄了。”
“他既然已经有所察觉了,你若只字不提,兴许只会适得其反,惹他猜疑。”隐去了脸上可能存在的怪异神色,陆修回过神来,宽容地表示了谅解。
不被责怪的女子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随即直视着陆修的眉眼,笃定地补充道:“不过你放心,依我看,他还是值得信任的。”
信任……在她的心里,那个男子竟已经担得起这样的词眼了吗……
陆修勉为其难地冲着慕朝栖扬了扬唇角,并未发表任何看法。
“对了,他还告诉我,说义父……其实是先帝的私生子。”
“什么?!”突如其来的讯息令原本尚沉浸在情绪中的陆修大吃一惊,他一瞬间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瞅着道出这一惊人内幕的慕朝栖,“他怎么会知道的?他又有何凭证?!”
“这个我也无从获知,他并没有给出什么有力的证明。”慕朝栖轻轻地晃了晃脑袋,皱了皱眉,据实以告,“但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认为这个消息是可靠的。否则,郁无嗔也没必要冒着遭人诟病的风险,去谋害万人敬仰的义父。”
诚如郁无庄先前所言,觊觎她的义母或许是原因之一,然而最重要的是,她的义父身上流着和郁无嗔一样的天家血脉——回想玉衡国先帝的十余个子嗣,除了故意长期抱病在家的郁无庄勉强得以存活至今,其余的那些皇子,还有哪个未尝惨遭郁无嗔的毒手?
“此外,如若不然,义父、义母也没必要非得从小把子乔扮作女儿来养。”四目相对,慕朝栖发现陆修眼中的惊疑已渐渐被思考后的清明所取代,“你想,倘若郁无嗔知道义母生的是个男孩儿,那子乔还能活到今天吗?别说是儿子了,就算是女儿,恐怕以他的为人和手段,也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控制……甚至是残害子乔的。”
没错,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就是喜欢赶尽杀绝——哪怕对方压根威胁不到他的地位,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斩草除根。
她的义父和义母,正是因为早已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才被迫对世人编造出一个弥天大谎,为的是令实为男儿身的“丞相千金”在遭遇劫难之时能够瞒天过海、逃出生天。
“你说的不无道理,”陷入沉思的陆修肯定了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