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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脸色如常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但是额际隐隐跳动的青筋还是说明了她目前情绪有多不平静。
她目前所在的地方是将军府里最大的院子,南边有一个大园子,东边、西边、北边各有一排厢房,说是两个人住一间房,其他几个大房间和花厅是用来待客和让这些姑娘们上课用的。
可与其说这院子是一群姑娘们的闺房,还不如说这里根本就是缩小版的土匪窝。
看到那院门上的楹联左写“义薄云天”,右写“劫富济贫”,匾额上写着“红云寨”的时候,她心中就已经觉得不妙。
一踏入院子里,一个男孩打扮的小姑娘瞧见她后就冲进屋里,接着那些房间里又纷纷冲出一些做男孩打扮的女孩,一个个不是拿刀拿枪就是拿棍拿棒的,不要说她们脸上未施脂粉,就是连头发也全都是随意用带子扎成一束绑在脑后而已。
最后让她难以接受而眼角不停跳动的是,其中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姑娘竟然身上围了一圈兽皮大摇大摆的从中间走了出来,脚步是外八字,一脸嚣张的走到她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后开口说道:“哪里来的小娘子?进我红云寨要做什么?莫不是知道了本寨主的威名特地来投靠的?”
一听这话,冷清秋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这哪里还是个小姑娘,活像个街头的小混混!这将军府里上上下下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怎么会把一群姑娘们教得如此……剽悍?
冷清秋第一次觉得自己懂的词汇实在太少,因为在那一瞬间她竟真的找不到任何好一点的形容词来形容这群小姑娘。
但这样的无奈心情也只是一瞬,她马上就整理好了情绪,脸色平静的说着,“我是牧将军请来的女先生,今天开始负责教导你们规矩。”
那个小土匪般的女孩像个男人一样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挑衅的看着她,“规矩?姊妹们,告诉她红云寨的规矩是什么?”
“没有规矩!”围成一圈大大小小的女孩哄堂大笑后齐声回答。
冷清秋平静的环顾了这些姑娘们,然后露出了一抹浅笑,随后笑意收敛在严厉的神情后。
“是吗?那么,从今天起,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她摆出了大宫女该有的气势,她的沉着强硬毫无疑问的震慑住了她们,接着落下最后一句话,“记住了!”
牧战野不是不放心,但是自从把那些野丫头交给她后,他似乎好几天都没见到冷清秋,他忍不住有些担心,所以不禁在这天到郊外巡营回府后偷偷摸摸的潜到了原本挂着“红云寨”匾额的院子里。
而那个每次让他看了就头痛的院门已经变了样,两边的楹联已经换成了“遮天红艳花如火,飘絮白映实似棉”,“红云寨”则是换成了“红云居”,他点了点头,这才像是姑娘们住的地方,哪像之前什么红云寨,他每次到这来都以为自己养了一群小强盗。
他走了进去,瞥见冷清秋正在专心的教导那些孩子,为了不打扰到她们,他跃到了一旁的大树上,藏身在一片绿荫后,透过枝叶间的空隙看着院子里的动静。
只见冷清秋穿着一身浅蓝色白花的袄子,下身是一件素面暗纹的襦裙,头上绾了一个简单的小圆髻,一脸淡然的站在一排排的小姑娘面前说着话,嗓音轻柔缓慢却又充满了气势。
“好了,你们先到一边休息,下一排的姑娘们向前,照我说的那样开始练习,莲步轻移,行走之间不可左顾右盼,不可窃笑露齿……”
站在中间的一个姑娘穿着一身新做的衣裙,可衣服上像是有虫子一样,她走起路时扭来扭去的,随着步伐总是会带起一串的铃铛声。
“柳红,重来。”冷清秋瞄了中间的小姑娘一眼,淡淡的说着。
柳红握紧了拳,愤怒的冲上前去,大吼着,“老子不练这什么走路,老子都十三了,走路这么简单的事情哪还需要你来教你—”给老子滚!但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后半句她不由得气闷的又吞了回去。
“我怎么了?”冷清秋看着这个已经快跟她差不多高的小姑娘,平静的反问着,“还有,我说过了,姑娘家是不能自称老子的,今儿个罚写名字一百遍。”
“一百遍”柳红几乎要气得跳脚了。
她真不明白了,这个看起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女人,那天到底是怎么打赢她们的?
那天这女人打赢了三个人,红云寨的大寨主就是她自己,还有两个副寨主,依照约定所有人从那天起只能听她的话行事,所以红云寨的招牌没了,她们每天要写那些鬼字还要穿这别扭的裙子,不是练习走路就是练习吃饭,像是把她们当成野猴子一样,学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柳红姑娘难道是忘了那天我说过的话了,以后在这里我就是规矩,所以胡乱说粗话就是写自己的名字一百遍。”冷清秋的语气听起来完全没得商量。
她不想问这些姑娘们为什么会待在将军府,也不想问为何要特地找人来教导她们,毕竟待在宫中多年,她早已养成了凡事不多问的个性,但她如今既然接手教她们,她就不允许她们半途而废。
“你—”柳红更是气得想冲上前去,直接单挑这个女子,但是一看到她手里那长长的板子,她又忍了下来。
她可没忘掉那天那板子打在自己的腿上和背上那疼痛的感觉,虽说她常和府里那些男孩子打架,也有受伤的时候,但她就是感觉那些伤都没她打的疼,连她这不怕痛的人都痛得受不了。
牧战野在树上又看了看,确定那些原本让他头痛到不行的小姑娘们在冷清秋的手里乖得像是翻不出如来佛掌心的孙悟空,他顿时觉得自己当初守在宫门外头掳人回来的举止有多么的英明。
冷清秋让一群小姑娘们全都练习仪态练到累得差点连饭都吃不下,一个个几乎都要腿软的时候,才点了点头放她们各自回房,再让人送饭和热水进来红云居,自己则是慢慢走了出来准备回自己住的院子。
只是没想到才刚出了园子没多久,一道人影就突然从面前落下,她还没来得及退后,就被人抓住了手。
等她惊魂甫定的看清楚眼前的人影是谁,忍不住气恼的低吼着,“牧大将军,你是没事情可以做了吗?在自己的府里这样吓人很有趣”
“冷姑娘,你的胆子真是小。”被指责的牧战野早已没了那种叫做羞耻的东西,一点也不介意她的话,反而还摇摇头感叹着眼前女人的胆子没有长进。
冷清秋忽然觉得上次那一脚真是踹得太轻了,现在的她非常想再补上一脚,让这男人再次跌个狗吃屎!
“你—”她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压下怒气,打算眼不见为净,“算了!没事的话民女就先告退了。”
骂不过打不赢,她走总行了吧。
只是她走没两步,手竟被一股力道往回扯,害她一个脚步不稳居然跌入了他的怀里。
“等等!你不是有事情要找爷,爷现在有空了。”牧战野痞痞的笑着,一点君子风度都没有,非但没有把人放开,反而享受着这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
软软香香的,但是跟其他女人不同的是,她身上没有过度浓重的脂粉味,只有淡淡的皂香和花香味,清雅芬芳。
在马车那次也就罢了,这次可说是光天化日之下被他给调戏,冷静如她也不免红了脸,冷清秋羞恼万分的推开了他,却又因为太用力自己反而往后踉舱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你……”她瞪向他,看他神情一点愧色都没有,心中怒意更盛。
这到底要有多厚的脸皮、要有多无赖的个性才能够像他这样?她瞪着他,他同时也在看着她。似乎直到现在他才终于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个他绑来的女人。
即使站在阳光下,她身上的气息依旧冷得像块冰,发髻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就像她的个性一样,但此刻她脸上红艳艳的像被桃花给染了色,却又显得妩媚。
或许是年龄也或许是因为个性,她少了豆蔻少女的稚嫩,却多了一种因时间沉淀出的味道,一举手一投足似乎都带着独特的成熟风韵。
那种风韵让他像是被阳光闪花了眼,一瞬间似乎觉得心跳得有些急,像是第一次上战场见到了敌军的那一刻。
激动、兴奋、又带着一点志在必得的征服欲望。
他想要这个女人!这个念头就突然这样跳了出来,然后在他的脑海里像杂草一样蔓延,直到占据了他所有思绪才停止。
他再也不怀疑,这就是他现在最大的愿望。
“爷怎么了?”他往前大大的跨了一步,几乎将她困在背后的石墙和他之间,勾人的桃花眼定定的瞅着她,浑身散发着诱惑的感觉。
他突然的行动让她顿时有些心慌,二十多年来除了爹爹以外,她从来没有相哪个男人这般靠近过,他靠得太近,还有那几乎要喷在她脸上的温热气息,让她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不过慌张也只有那么一瞬,她很快稳下心神,试图平静的说着,“牧将军……”
一开口,她赫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光声音就已经暴露此时的她没了平时惯有的冷静,冷清秋连忙闭上了嘴,轻咳了几声后才再度开口—
“男女授受不亲,将军如果有话要说的话是不是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他的头又垂下几分,这次两个人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双眼以一种近得不可思议的距离互望着。
他可以看见她眼中张狂的自己,她也可以看见他眼里的自己几乎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慌张。
“可以怎么样?怎么不说了?爷还等着呢……”牧战野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靠近带给她什么样的影响,只是专心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别再靠近了!”她话声颤抖着,自两人相识以来,她第一次说出这种像在示弱的话来。
他轻轻地笑着,胸膛的震动透过轻便的衣物传来,她也感觉得到,她更加手足无措,紧咬着下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注意到有些微的血丝从唇上渗出。
他伸手用拇指轻轻的抚过她的唇瓣,把那细微的血丝抹去,然后邪佞的在她面前将那血渍给舔去。
那轻狂的动作让她差点惊呼出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片诡谲又暧昧的沉默在两人之间不断的扩散。
他舔了舔唇,蓦地低下头,伸舌在她的唇瓣上轻舔了下,让她本能的抬起手就要向他挥去,却在半空中被紧紧的攫住。
“好烈的性子,不过……”他火热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她,“我挺喜欢的。”
看着她恼得几乎要冒出火来的眼眸,他终于停止了逗弄,直起身子,给予她一丝喘息的空间,“好了,有什么事下回再说,今日你教导那些小姑娘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冷清秋慌乱的抽回自己的手,看他又挂着痞笑站在那里,心绪杂乱如麻,深吸了几口气,她才转身快速的离开。牧战野看着她即使落荒而逃却还是娉婷的身影,忍不住笑得开怀。近来窝在京里的日子也不会太无趣了啊……
几乎算是逃回房的冷清秋,一进房就先将门给锁紧,然后连外衣都没脱就直接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