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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冥夜虽然难以亲近,但是一旦是亲近之人,他一定会将心掏出来。
奇怪,自己竟然会想到江冥夜,竟然会拿他和聂风远相比。
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自从七夕后,他说了那番绝情的话,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阿七说他和水家小姐在一起,看来,他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七夕那晚在桥上,他们俩在船舱那么亲密,看来,这都是真的。
也好,他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不再来烦她,倒也让她少了一件烦心事。
“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啊?”思君回身后,突然发现自己身在一家店面里,而自己的额头也有些微痛,眼前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座墙,难道自己刚才撞到他了?真窘……
“我没事,没想什么。”思君干笑几声。
“你身上的衣服旧了,我带你添置几件衣裳。”聂风远笑道,思君这才发现已经进入了一家衣店,而这个店子,竟然是“落纱阁”。
“落纱阁”是阮家的产业之一,是聂风远一手操办下来的,他在一年之内开了这家店,又不停的扩张了几家同名的店子,几乎垄断了桐城的裁缝店,来定制衣服的公子小姐数不胜数。
“落纱阁”之所以有名,因为他做的是大众的生意,上到官宦,小到老百姓,不同的人出的价格在店里都能够找到相对应的料子,不像有的店只做有钱人的生意,遭到老百姓的唾弃。
“落纱阁”的布料精致,因为阮家还经营染坊,绸缎坊,从出品布料到制作,全是阮家一条流水线,所以任何优劣等次的布匹都有,几乎垄断了桐城布业,要想买阮家的布料,更会去“落纱阁”定制衣裳。
“风少爷,我……”思君有些不敢接受,她知道,即使是最差的布料,出自“落纱阁”,也是精美细致的,她一个下人,不应该有此待遇。
聂风远或许知道了她的顾虑,拉着她走向柜台。
“风少爷。”柜台老板恭敬地过来。
“替这位姑娘选几匹素雅的布料来,记住,要湖水绿。”
聂风远说完,老板便进去选布料。思君的手被他牵在手里,手心全是汗。
聂风远拉着她到一旁的桌椅上坐下,这才放开她,看她一直低着头,聂风远不禁问道:“怎么,你很怕我?手心直冒冷汗。”
思君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掏出手帕去擦他的手,但是擦了几下又意识到自己这样更失仪,手放在他的手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呵呵。”聂风远反而笑了。“听冥夜说你的嘴皮子厉害,连他都被你骂的还不了口,怎么,现在倒怕了?还是……我比他可怕?”
“没……奴婢没有。”思君低下头,心里暗骂,看来江冥夜那个大坏蛋没有少在他面前说自己坏话。
“怎么这会子又自称奴婢?”聂风远显得有些不高兴。“当初是我选你进来的,不仅没有让你分到一个好活,反而连累你被罚,心里一直愧疚。”
思君记起上次她被罚的时候,他的表情透着愧疚,原来是因为这个。
“风少爷,你不必这样,其实,奴婢很感激风少爷救了阿七,上次的事不关风少爷的事。”
“以后,不准自称奴婢。”聂风远虽说有些命令式的口吻,不过却透着关心,他温润一笑,将思君的忐忑一扫而光。
“好,我记住了。”思君也笑。
这时,老板取了几匹布料上来。有湖水绿,青绿,孔雀绿,总之全是绿色系。
思君看着那些布匹,每匹都是那么精致,不过好在绿色淡雅,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她平日也喜欢穿绿色的衣服,不过没有这些布料那么精致。
“风少爷喜欢绿色吗?”难道他和自己的品味一样?
“你穿绿色挺好看的。”
聂风远的话淡淡传来,思君嘴边泛起隐隐的笑意,上次扮成阮夕君,她穿着水绿色的裙子,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乔装打扮?
上次她的一番装扮让他记忆犹新,绿色本就素净淡雅,加上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那种纯净的感觉世间难寻,也是人与人之间最宝贵最稀缺的。
“风少爷,我不需要做衣服。”她只是一个奴婢,不应该穿得那么光鲜。
“这些料子都是比较素净的,不会让人家说什么。”聂风远像是知道了她的顾虑,可能是怕太招摇了惹人怨,但是阮府的丫鬟都能够穿得起这些布料,只有她一个人穿着自己的旧衣服,也不知道打扮自己。
不过她的纯真却是难能可贵的。
“老爷要回来了,若是让他瞧见了,还以为我克扣月钱,那到时候我可担当不起。”聂风远在阮府也负责账本,不过最后都是要让阮夫人审查。
思君这才抬起头来,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已经拒绝。“好,我穿。”
这些布料是他选的,想起以后要穿在身上,心里便一阵甜蜜。
☆、第四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江府。
江府的后院有一处花园,花园深处过后是一处空旷的绿草地,而这片草地却是临江,每逢夏季,江风吹来,可以达到清爽宜人的效果,所以江老爷临江而建了一处避暑山庄,坐落在草地上。
而避暑山庄,恰恰是当年江冥夜的娘亲罹难之地。
江老爷怕触景生情,所以显少来后花园,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是非道不尽,恩怨少不了。
每每江冥夜来此,都是因为想念娘亲,而这段时间,他索性住进了山庄,却是为了逃避,也为了有一个清新的环境让他借景浇愁。
七夕之后,他也没有去找水绿萝,听说她回去之后又是摔桌子又是摔椅子的,他并不是有意打听,不过是水家派人来指责他,江老爷气急,却也奈何不了他。
七夕那日他当着众人的面对思君毫不留情,此事江老爷是听到了风声的,而儿子最近的表现也打消了他继续利用思君的念头,男儿多薄幸,儿子是他的,他明白。他本就是薄情之人,什么情爱只是过眼云烟。
既然无法勉强他,江家的危机已过,江老爷也没有将他逼得太紧。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在山庄扩散,然后只见他跑过回廊,穿过花园,到达一处房门前。
门是虚掩着的,推开便可见里面一袭青衣的男子,如墨的发丝只是用一支玉簪轻绾,看上去随意却又不失仪,衣衫散开着,好像并不希望被束缚,有着几丝颓废之感,不过却显得慵懒却又不失风雅。
他正在练习书法,书法能够陶冶情操,调整心态,这话不假。若是被思君看到现在的江冥夜,或许她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小海知道少爷练字的时候最不喜人打扰,但是,事关那个人,他也顾不得了。
“少爷。”
门外小海的声音传来,江冥夜并未抬头,小海知道自己的习惯,若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也不会这么莽撞。
“进来吧。”
小海听后走了进来,江冥夜依旧在练习书法,他的手随意摆动,却又不失刚劲,无形却似有形,轻松一提笔,勾勒出一幅飘逸的字迹。
“什么事?”
小海上前,附在他耳边细语,只见江冥夜原本俊逸的脸上显现出一股怒气,深邃的眼瞳也因为情绪的波动而露出危险的气息。
一滴墨汁滴洒在原本飘逸的字迹上,在宣纸上蔓延出一滩浑浊的墨迹,瞬间毁了那副字画。
“下去吧!”江冥夜说罢挥挥手,小海便退了下去。
小海走出门后,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家少爷平时待他不薄,他也不必拘束害怕,但是他刚才的样子确实让他感到害怕。
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少爷笑了?好像是从七夕那日开始,不对,应该是很久以前了,久远得让他记不清。
少爷这段时间将精力放在了生意场上,闲暇的时候都会来山庄,时常见他唉声叹气,他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少爷了,他知道只有一个原因会让他如此。
江冥夜握笔的手猛然一紧,只听他喊了一声“默言”,便见一个黑衣人不知从什么地方闪现出来。
“今晚,留意老爷的探子,掩护我出去。”
“是,少爷。”
月色渐浓,白色的月光洒了下来,梅园的修葺已经基本完成,思君也有了自己的小房间,第一天入住进来,思君兴奋得睡不着觉,想着白天聂风远为她挑选布料,他说自己穿绿色的好看,这无疑是对她的赞美,虽说只是一个下人,可是每一位女孩子都有一个梦,谁能阻止她的一番女儿心呢?
不知不觉,思君躺在床上睡着了。这时,一个黑影走进了屋子,他慢慢地走到床边,然后看着她的睡颜。
那嘴角的一弯浅笑触痛了他的心,从前见她睡着的样子,她都是平静如水,而今天,她那好看的粉唇暴露了她的心事。
他虽然不能来见她,但是她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向他汇报,他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她,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强大到不惧怕那些压力的时候来见她。
没想到,这丫头无心,早已将她忘记。
聂风远带她去“落纱阁”的事怎么能瞒得过他?不知怎么的,因为是聂风远,所以让他对这件事的反应很大。
当他看到她嘴角的浅笑时,他莫名地感到心酸,她在为聂风远而笑……
那粉嫩的薄唇激起他莫名的怒意,他突然好嫉妒,为什么自己做那么多却敌不过一个聂风远。
思君正做着美梦,梦到她期待的人正奔向他,那漫天的粉色桃花铺天盖地而来,她怀着激动的心情准备迎接自己心爱的人……
近了,越来越近,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突然,一张大脸放大在她面前,猛然吓了她一跳。
“江冥夜……”
思君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月色洒在她的身子,将地上的影子显得形单影只。
“奇怪,怎么会梦到他。”思君自言自语,梦到他还真没好事,害自己在美梦中被吓醒。
不过,真的有好久没有再见到他了,他虽然那么绝情,但是,之前对她的好她还是铭记于心的。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很憋屈,不过现在想起来,没有他的日子倒显得平淡无奇。
他和水家小姐应该相处得还不错吧,他消失的这段时间,会不会天天与她在一起?
奇怪了,他与谁一起关她什么事?
继续躺下,思君却再也睡不着,一面想着那个梦,一面又是江冥夜突然闪现的脸,那张好看却又让人讨厌的脸挥之不去,翻过身看着地面的影子,突然,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思君起身,穿上鞋子跑了过去,只见地方静静躺着一个红色同心结,那上面坠着的白瓷鸳鸯生动缠绵,仿佛在等待另一只鸳鸯的交汇。
江冥夜,他来过了?
这个鸳鸯本是一对,是江冥夜硬塞给她的,好在她非常喜欢,所以时常戴在身上,抬手在腰间解下同心结,那一对白瓷鸳鸯恩爱非常,让人不忍拆撒。
“他真的来过。”思君默默不语,竟然有丝难过,他来看她了,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明明说不稀罕一个丑女的,为何半夜三更偷偷地来看她,又偷偷地消失?
竹楼外,一抹身影黯然地站在梅林中,那般恋恋不舍的眼神牢牢地盯着竹楼…
☆、第五章 等闲平地起波澜
梅园。
修葺的事情总算完成了,聂风远撤走了所以的工匠,思君也不闲着,自顾自地蹲下身子在锄草。
梅园里的梅树林特别爱长杂草,思君过几日便会除草一次。
思君很认真地锄着草,聂风远慢慢走过来,看着她的侧脸,细腻的汗珠划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的下颚,那晶莹的光芒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耀眼夺目。